秦飛看看老魚,老魚微微點頭,示意他自己做主。
“八千。”秦飛說:“當然是美金,不過可能沒達到你的要求。”
“成交!”準星突然站了起來,走到秦飛面前,伸出手去:“很高興和你一起作戰。”
秦飛愣住了,沒想到準星竟然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
“你確定?”
“當然確定。”準星說,“我很佩服你的身手,我出任務不光要看酬勞,還要看隊友,就算你給我十萬美元,我也不愿意和一幫豬隊友一起出任務,否則再多的錢也沒機會花,跟正確的人,做正確的事,這是我還能活到今天的原因。”
對于準星的直白,秦飛倒是十分欣賞,這家伙實在太有意思了,至少在自己看來,這種人絕對容易相處,腸子里沒那么多彎彎繞繞。
“你覺得我的身手很好嗎?”
“當然,你要知道,我當年在南非的街頭,沒人能赤手空拳單挑贏我,你是第一個。我覺得你應該是受過非常嚴格訓練的特種部隊成員,對嗎?”
這一問,令秦飛尷尬了,他只知道自己是偵察部隊服役過,至于是什么性質的部隊,自己都不清楚,一切都是坤猜轉述的。
“算是吧。”
他只能含含糊糊地回應。
“你們雇傭我,我還有一個條件。”準星忽然說。
秦飛爽快道:“你說。”
“帶上我一個朋友,你們雇傭我,就必須雇傭我的朋友。”準星說:“他最近有些頹廢,我想讓他振作起來。”
頹廢?
臨戰之前頹廢?
這倒是很要命的問題。
秦飛和老魚對視一眼,看來這八千美元的好價格也不是白得的,賣豬肉搭豬骨,天下果然沒白吃的午餐。
“你的朋友…”老魚忍不住要問問來歷。
“我的朋友是個大毛子。”準星說:“打仗他絕對是一把好手,前格魯烏成員,參加過格羅茲尼絞肉機戰役,是他們連隊里幸存的五個人之一,只是現在狀態有些問題,你放心,他很有職業素質,只要出任務就會全力以赴,不會讓你們的錢白花。”
“那好吧,反正我們正好還需要一個人。”老魚聽說準星的朋友是前格魯烏部隊退役士兵,頓時有了興趣。
格魯烏特種部隊建立于二戰之后,在前蘇解體前一直處于保密狀態,部隊中的士兵接受的訓練極其嚴苛,他們的作戰能力早在1979年12月27日的某國達魯阿曼宮突襲戰中已經得到了印證。
“他在哪?我們還有十分鐘時間出發,必須要做一些準備,到我們公司的辦事處補充一些彈藥和裝備。”
“跟我來。”
準星說完,轉身朝酒吧的偏門走去。
秦飛和老魚跟在準星的身后,穿過酒吧大廳,從后門出去。酒吧的后門一般都是對方雜物的地方,大家剛出門,就聽見一陣驚天動地的鼾聲。
“北極熊!”準星開始叫著他朋友的綽號,“你在哪?出來,有事做!”
循聲而去,眾人竟然在酒吧后面一棵堆滿雜物的大樹下看到一張破舊是沙發,沙發上躺著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毛子,渾身酒氣熏天,沙發上堆著幾個已經喝空的伏特加就憑,上身穿著一件前蘇軍隊最常見的海魂服長袖,下身穿著一條迷彩褲,臉上胡子拉碴,上面落滿了二十多只大頭蒼蠅,腦袋上扣著一頂栗色的貝雷帽。
看到栗色的貝雷帽,老魚知道準星說的沒錯。
栗色貝雷帽,是格魯烏的榮譽象征,必須經過十分嚴格的考核得到優異的成績之后才能被授予,而且當犯錯之后還會被剝奪。
“北極熊!醒醒!”
準星上前退了一把這個壯碩的大毛子。
北極熊沙薩揮了揮手,趕走自己臉上的蒼蠅,打了個響亮的鼻鼾,翻了個身,又死死睡去,沒醒。
準星急了,左右看看,最后在旁邊隨手抓了個破爛的塑料桶,跑到酒吧洗雜物用的蓄水池里勺了滿滿一小桶的水,返回來直接兜頭淋在了北極熊的腦袋上。
冰冷的水淋下,沙薩嗷嗷地叫了一聲,從夢中驚醒,閃電一樣從腰里拔出一支托卡列夫TT33手槍對著眾人。
秦飛和老魚趕緊躲到一邊,準星卻沒有,而是直接一手抓住沙薩的槍:“嘿!你醒醒!我是準星!有事做了!”
“有事做…”沙薩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自己的朋友準星,頓時清醒了,“剛才我在夢里正抱著美女的腰跳舞呢!你小子真不地道,居然關鍵時刻打斷我!”
他一邊說,一邊抹著臉上的水滴,一副抱怨的模樣。
“你已經兩個月沒出任務了,你需要振作一下,別像一堆狗屎一樣整天躲在這里買醉!”
準星指指秦飛和老魚:“這倆位,秦、余,他們有事給我們做,走吧,走一趟,出出任務,這里已經打仗了,再不找點錢你連離開這里的路費都沒有了!”
沙薩坐了起來,低頭似乎在讓自己被酒擠走的靈魂再次回歸。
好一陣后,猛地站了起來。
“走!打仗去!”
說完,甩開眾人,大踏步進了酒吧。
準星無奈地看著沙薩,回頭苦笑對秦飛道:“他就是這個樣子,他現在去拿自己的槍了,我們等下他。”
老魚說:“我的車就在酒吧外面,我們要趕緊了,現在差不多遲到了。”
大家到了酒吧門口,一直在外面帶著的雷神埃里克和坤猜也趕緊跟上來上車。
準星的倆位相好過來和這廝又摟又抱,一口一個寶貝叫得極度膩人,當著大家伙的面,一男二女竟然嘴了一下又一下,把秦飛等人看得尷尬癥都要犯了。
所幸沒過多久,沙薩果然穿好了迷彩服,精神抖擻地扛著一支裝著彈鼓的傘兵型RPKS機槍走了出來,麻利地跳上車,對秦飛和老魚道:“我的槍沒什么子彈了,你們有沒有M43子彈?”
“現在我們就是去補充彈藥,然后馬上出發去隆薩,這次任務是護送一個鉆石商回到自由城,據說那里出現了叛軍,他嚇得躲在自己的家里不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