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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三章最信不過的就是巧合

  陳應絕對會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累了會累,痛了會痛,特別是光明正大與陳應并排坐在一起,感受著陳應手腕上的脈搏跳動,李秀寧又陷入了迷茫之中。

  陳應非常享受著楊蓉與李道貞崇拜的目光,即使是后世修建一條鐵路,還需要大把的時間,危險地段,也同樣擁有人員傷亡。可是,陳應卻硬是在唐朝的時候就修建了三條戰略大動脈。

  從長安向東過潼關、函谷關、經澠池、洛陽、開封、黃墟、睢陽、齊郡進入不其。幾乎隴海鐵路的翻版,這條名為馳道的鐵路,從興建開始到全線貫通,差不多用了五年時間。最坑的莫過于,陳應沒有辦法修建鄭州黃河大橋,這條馳道過黃河的時候,需要用渡船。對于四輪載重馬車來說,根本不成問題。

  哪怕最輕的渡船載重也可以達到百石,完全可以載著一輛馬車加上駿馬,順利抵達對岸。可是將來火車…

  這可就麻煩大了,以火車自重計算,差不多相當于這個時代的兩萬多石,相當于一千噸左右。如果算上載重,將近三萬石。

  三萬石的大船大唐不是沒有,像橫洋舟橋,載重就可以多達一千多噸。關鍵橫洋舟也好,五牙戰艦也罷,這都是海船,在黃河或長江的特別航線上是可以航行,可是這東西吃水太深,根本就沒有辦法當渡船使用,而且轉向極為不便。

  蒸汽機火車繼續奔跑著,速度比奔馳的駿馬還要快,輕輕松松超過了時速四十五公里,看樣子,可以做到五十公里左右。戰馬最多一柱香時間就完全跟不上了,哪怕是換馬,依舊被遠遠的甩在后面。

  李秀寧望著陳應笑道:“陳郎,咱們這是去哪兒?”

  陳應被問住了,他其實也不知道這次試驗要走多遠的路。

  齊諾躬身回答道:“回稟公主殿下,此次我們的終點是龜茲,沿途會經過峻古、迦師、尉頭(今巴楚縣)、三站停靠后抵達龜茲!”

  李秀寧愣住了,疏勒與龜茲的距離足足九百里,即使使用快馬也需要兩天兩夜的時間。這算是長途跋涉。

  李秀寧道:“我現在什么也沒有準備啊!”

  陳應望著李秀寧道:“你要準備什么?火車里有洗漱用品,也有換洗的衣服,吃的,喝的,全部都有!”

  李秀寧道:“我放心不下孩子們!”

  只是這個時候,李秀寧說不下去了。因為她發現李嗣業、陳謙、李若曦,以及李道貞的長女陳玖玖等都在侍女的帶領下,緩緩而來。

  陳應的手按在李秀寧肩膀上,笑道:“行了,全當我們全家出來春游了!”

  楊蓉比較關鍵火車的造價問題,她很想買大量的火車運輸物資,現在楊蓉是大唐有名的礦老板,名下不僅僅有猛火油、鹽、鐵、經營了大量的皮貨生意,這些物資都需要長途轉老運,擁有火車非常方便。

  楊蓉試著問道:“五郎此車造價幾何?”

  陳應對此同樣也不知情,為了這個火車,他先先后后砸下去了二十多萬貫,加上賞賜的一百萬貫,足足一百二十萬貫。

  齊諾自然負責回答楊蓉的問題。

  不過,價格也讓楊蓉望而卻步。

  “二十萬貫?”楊蓉難以置信的問道:“怎么會這么貴?”

  陳應笑道:“還真不貴,其實你也沒有必要買!”

  楊蓉道:“不買我想運貨怎么辦?”

  陳應道:“就算買了你也沒有用,你有馳道嗎?這種火車需要在馳道上奔跑,而且還需要大量的養路費用,保養費用,你根本承擔不起!”

  楊蓉道:“你是說租?”

  陳應點點頭道:“差不多吧,你把貨交給我來運輸,只需要付出相應的運輸費用就可以了!”

  楊蓉道:“那好就這么說定了!”

  其實坐火車剛剛開始還有一個新鮮勁,不知不覺奔跑了兩個時辰,眾人都感覺疲憊不堪,最重要的是無聊,無論是沐浴室也好,餐廳也罷,其實新鮮勁一過,眾人都哈欠連天。

  想到這里,陳應啞然失笑。

  自己不知不覺居然成了大唐的鐵老大,大唐超過三分之二的馳道是陳應修建的,當然關中向東到不其,這兩千八百多里,屬于朝廷修建,還沒有完成的部分,從洛陽轉鄴城,抵達幽州的鐵路,也是朝廷負責修建的,不過因為靈州以西,朝廷用處不大,所以,整個西部的馳道,都是陳應自己修建的,付出的成本非常大。

  這幾年陳應瘋狂斂財的財產,包括非常賺錢的錢莊和醫院,都被陳應用在了修建馳道上,至少多達上千萬貫。

  如果不成為大唐的鐵老大,陳應感覺對不起自己。

  李秀寧卻鄭重的道:“火車乃軍國利器,肯定是首在軍用。如果交給朝廷,恐怕朝廷負責不起…”

  陳應想也不想的道:“朝廷負擔不起,那我就來負擔吧!”

  李秀寧道:“你也負擔不起!”

  陳應道:“無償負擔肯定負擔不起,可是收費呢?”

  “收費?”李秀寧突然想起長安的清林里的載客馬車,只需要花費三個大錢,就可以坐著馬車,從長安抵達清林里。

  按照現在的速度,最多七個時辰,也就大半天的功夫,就可以抵達龜茲,平均下來,時速可以達到三十多公里,如果刨除停靠的時間,時速已經超過四十五公里,而且能耗大降,已經具備了商業運營的可能。

  陳應默默計算了一下,雖然說蒸汽機火車運輸的時候,耗水非常多,不過水是不要錢的,所付出的成本,僅僅是車站以及養路費用,煤炭在安西也僅僅比土稍貴一些。

  每二十里,需要耗費六千斤水,以及大約一千斤煤炭。按照耗費的資源加上人工成本,以火車損耗,相當于每里九貫。

  像陳應這樣從疏勒跑到龜茲,大約需要花費八千多貫。如果運輸糧食每石糧食加要運費高達一貫兩千五百錢。

  運輸糧食去關中,事實上是不賺錢的。

  當然,奢侈器或其他物資,還有賺頭的。

  陳應指著這個火車道:“我們這次從疏勒到龜茲,用時不超過七個時辰,花費大約八千貫!”

  “八千貫?”李秀寧的思路更加漂。

  她計算的是運輸人員,一列火車可以裝載一個旅,一列火車可以掛載十七個火車廂,那就是足足十七個旅。一千七百余人,平均每個人不到五貫錢。

  如果使用原本的速度,九百里需要精兵走十天甚至半個月,如果是騎兵那也需要兩到三天,關鍵是人吃馬爵,也需要不少錢。

  花五六萬貫將一萬大軍一天之內,運到千里之外,怎么算也不能算貴!

  現在陳應想成為大唐的鐵老大的念頭越來越強烈,畢竟,后世的鐵老大是相當威風,而且可以養活二百多萬人。

  不過,現在陳應的鐵路總公司連后世的百分之一都做不到,而且機械化程度太低,需要的人手會更加多。

  陳應沖齊諾與周青道:“現在的火車,還有兩個問題,能耗太低,需要進一步降低,速度也讓我不滿意,需要進一步提高速度。還有…就是運輸成本問題,你們沒有想過,這蒸汽機火車,還實用性。從龜茲到疏勒,需要花費八千多貫。如果僅僅運輸一萬多石糧食,九百里,每石糧食需要增加一貫兩千五百錢。最好是可以把運輸成本,降低三千貫,甚至更低!”

  周青與齊諾連連應諾。

  就在火車向著龜茲呼呼啦啦奔跑的時候,太原王氏碩果僅存的元老王景床前,年輕的王仁表向王景道:“叔祖,要說天罰,第一個辟中的應該是我們王氏的祠堂正殿,而是偏殿!”

  王景作為隋朝的上柱國,自然清楚。太原王氏能成為今天的地位,歷代王氏子弟都是功不可沒。

  特別是他的祖父王思政,王思政早年曾是元修(北周孝武帝)的幕僚,后投奔關中宇文泰,進封太原郡公。東魏高歡進攻西魏,王思政率軍防守玉壁,經過九天激戰,擊退東魏軍,因功升任驃騎大將軍。東魏侯景叛變。王思政時任荊州刺史,趁機占據戰略要地潁川,被加封為大將軍、都督河南諸軍事。

  可以說王思政是太原王氏近年來的殺神,死在他手上的人命,沒有三十萬人,至少也有二十萬人。

  與王思政相比,王康太弱了。

  既然是上天降下神罰,最應懲罰的其實是王思政,而非王康。

  王康一生雖然出則為將,入則為相,事實上功績還不如王思政,如果不是因為其父余蔭,他成不了太原王氏的家主。

  王仁表又接著道:“最可疑的是,咱們的祠堂東配殿,三天之前,做過修繕,而負責此事的管事,以及修繕的工匠,全部找不到人了,不僅僅他們本人,而且同時消失的還有他們的家眷,這實在是太可疑了。”

  看著王景沉默不語。

  王仁表又道:“叔祖,這個世界上,最信不過的就是巧合!”

  王景啞著嗓子道:“是誰…會如此狠心?”

  王仁表道:“仁表查到武德七年,在長安太極宮的南衙里也曾出現過一次天罰,不過威力卻要小很多,死了幾名士兵,傷了七八人,這幾個傷兵,有四人先后戰死,唯有一名名叫郭炳添的伙長,仁表曾帶著查看過東配殿…“

  王景用毋庸置疑的語氣道:”直接說,他是誰?“

  王仁表緩緩道:”安西大都護陳應!“

  ”哦…“王景嘆了口氣道:”冤冤相報何時了?“

  王仁表不甘心的道:”難道就這么算了?“

  ”不然呢?“王景沒好氣的道:”陳應此人做事向來不擇手段,從無顧忌,他既然敢對太原王氏下手,就不怕報復,他有如此手段,就有能力把我們太原王氏連根拔起!“

  ”我們太原王氏子弟不下十萬!“王仁表因憤填膺的道:”他還能殺光不成?“

  王景嘆了口氣道:”慕容伏允也是一個人物,如今他安在?吐谷渾可是帶甲十萬,他們如今還剩下幾人?西突厥統葉護可汗堪稱一代人杰,二十萬雄兵成了他陳應仕途上的一點功勛,難道真讓太原王氏赴其后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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