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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他必須活到那個時候

  作為站在歷史肩膀上的巨人,陳應比大唐最聯盟的房玄齡、魏征看得更清楚。大唐由盛轉衰,最大的根子,不是出在李隆基身上,而是出在唐初。既制定大唐框架結構和武德律的李建成和李淵身上。

  就像租庸調制,唐高祖武德二年(619年)二月規定,每丁納“租二石、絹二丈、綿三兩”。丁男二十歲以上,授田百畝,其中二十畝為永業田,八十畝為口分田。死后還田。政府依據授田紀錄而向人民徵收租庸調。不論貧富,一律繳納定額的租庸調。

  李建成在李密的幫助下,制定這個租庸調制的時候,極大的緩解了大唐自武德元年淺水塬之敗,財政枯竭的窘迫局面,為盛世大唐打下了基礎。

  但是,李建成并沒有考慮到,任何政治制度,都有一定的時效性。一旦人口逞爆炸式增加,超過土地的承受能力,就會釀成巨變。租庸調定須均田制的配合,一旦均田破壞,租庸調法則失敗,武周后,由于人口增加,又不斷土地兼并,朝廷已無土地實行均田制,男丁所得土地不足,又要繳納定額的租庸調,使農民無力負擔,大多逃亡。

  當然,怛羅斯之敗也好,大非川之敗也罷,包括后面的安史之亂,最大的根源其實就是租庸調制制度的崩塌。

  一個開國制度的崩塌,也是一個王朝的覆滅。曹操興也屯田,曹魏敗也屯田。大明興也軍戶,敗也軍戶制。滿清成也鐵莊稼,敗也鐵莊稼,生生把三百萬人養成了蠢豬。至于常申凱,他是成也黃埔,敗也黃埔。

  沒有人可以逃脫這個輪回,沒有人可以打破這個怪圈。

  陳應可以清晰的看到租庸調制的弊端,陳應相信,魏征也好,房玄齡也罷,甚至王珪、韋挺包括楊恭仁、甚至宇文士及他們,一定也能看到這個問題。關鍵是,他們都是聰明人,都想著明哲保身。

  陳應自然也不愿意充當這個出頭鳥,出頭的櫞子先爛這個道理他明白,陳應并不想當商鞅,任何政治改革,都是血淋淋的,必然會觸碰到既得利益階級的奶酪,所以但凡改革先行者,必然不會有好下場,絕對會遺禍子孫。

  陳應不想當商鞅,也不好看到大唐繼續在原來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所以,他在出任西域大都護府大都護的時候,就有意識的推行攤丁入畝制度。

  內治,不像戰場,敵人就在那里,帶著兵一路輾壓過去,最后獲得勝利。哪怕兵力處于劣勢,陳應也不擔心,畢竟,他可以利用自己的金手指,借助科學的力量,裝備的力量,來彌補人數上的劣勢。

  所以在安西的時候,陳應采取了一手大棒一手甜棗的策略,西域土著百姓,都是淳樸的,最多的不過是生性彪悍了一些而已,不過,在安西,憑借著大敗統葉護可汗二十萬大軍、以及敗慕容伏允十萬大軍的威名,陳應非常順利的推行了同化。

  當然,在吐蕃同樣也是如此。這里的吐蕃普通奴隸和百姓,他們也很淳樸,可是對于他們的部落頭人,由于受到的教育不同,他們才不是未開化的野蠻人,而且是非常聰明的人,如果沾上毛,他們都是猴子。

  隨著陳應的一聲令下,吐蕃二三百萬奴隸,被砸碎了鎖鏈,打開了鐐銬,每個人分到一塊地,大唐通利錢莊貸款給他們,讓他們發展種植。當然,每一個新農民,需要繳納十分之一收入的稅。

  陳應在吐蕃擁有著至高無上的威望,在推行這個解放農奴的運動中,并非沒有受到阻力,但是,這些反松贊干布盟的部落頭人也好,吐蕃各部頭人也罷,他們都不敢武力反抗,松邦堡城的硝煙剛剛散盡,所有人不敢嘗試著陳應再一次祭出天雷。

  畢竟,他們口口相傳的神跡,從而沒有得到真正的驗證,而陳應表現出來的神跡,他們都親眼看到了。

  面對這樣一個行走在世間的神使,他們才不敢武力反抗。

  經過反松贊干布聯盟的部落頭人半個多月的磋商,以安多那吉為首的五名代表,帶著一副從容就義的心態,來到陳應面前,希望陳應給他們一個解釋。

  陳應望著安多那吉,一臉恨鐵不成鋼的道:“一幫腦門子被驢踢的蠢貨!”

  安多那吉雖然唐言說得不好,但是大概意思還是能明白了,當然,陳應罵他,他絕對不敢還口。

  安多那吉連連點頭道:“是…是…是。陳大將軍教訓的是!”

  陳應不假顏色的道:“說你蠢,你也別不相信,那本大將軍問你,現在你一年可以收入多少糧食?”

  安多那吉想了想道:“一萬三千袋!”

  其實,這是他自作聰明,事實上即使風調雨順,他僅僅收入莫約八九千袋青稞,作為部落頭人,他需要養活武士,也需要購置甲胄與武器,每年的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

  陳應指著安多那吉道:“你現在所轄的安多鎮,下轄十七座堡,共計二萬三千多人,其中丁共計一萬千八千人,每丁收十石稅,就是十八萬石青稞,這些糧食,你就算是打著滾吃,你也吃不完!”

  安多那吉聞言一愣,好像還真是那么回事。

  他自己清楚的記得,自己一年收入不到一萬石糧食,現在居然會多收二十倍,他頓時放心了。

  陳應肯定不會告訴安多那吉,原本的安多部只有不到六千口人,部落中的青壯加起來,堪堪兩千出頭,而現在,陳應將吐蕃降兵以及他們的家眷一萬余人,而且安多總的人口增加了到了足足有三倍。

  安多那吉與其他四名代表,聽到了陳應的解釋,他們高高興興回去了。

  雖然把他們部落的奴隸,變成了大唐的自耕農,他們只需要的收入不低的反升。

  在安多那吉走后,馬周望著安多那吉的背影道:“主上,你不該這以騙安多那吉,吐蕃人都認死心眼,一旦讓安多那吉緩過神來,他一定會反感主上”

  “這有一個前提,他必須活到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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