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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三章一朝天子一朝臣要用就用自己人

  陳應意外的發現張仲堅的背部有一大塊傷痕,看上去觸目驚心。陳應暗暗驚訝,張仲堅的功夫非常高,在這個時代,屬于巔峰般的存在,應該沒有人可以傷到張仲堅。

  張仲堅發現陳應在盯著自己的背部,一臉淡然的笑道:“這點傷不算什么!”

  陳應疑惑的道:“這刀傷疤,看上去應該是不太鋒利的尖器刺中,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可以傷到你的高手?”

  “在蒼天面前,人不過是螻蟻!”接著,張仲堅向陳應講述這一次長達兩年多的遠洋經歷。擁有著陳應供給的精良裝備,張仲堅率領數千好手,開始謀取進攻筑紫島,并且以絕對壓倒性的優勢在筑紫島上發現了巨大的銀礦。

  在這個情況,張仲堅不由自主的相信了陳應的話,相信遠在筑紫島兩萬里之遙的扶桑大陸上有一座金筑成的金山,還有可以畝產數十石糧食的種子以及數不清的珍珠與寶石。

  為了能夠順利抵達傳說中的扶桑大陸,張仲堅的準備非常充分,他利用了多年的積累,拼湊出了十一艘萬料大海船,并且組織一千余名優秀的水手,準備了足夠數千人兩年食用的糧食與水源、開始登上了這次探險之旅。

  剛剛開始的時候,張仲堅非常順利,成功抵達了查莫羅島(既關島),并且找到了陳應所說的關于查莫羅島九重葛、依非爾樹以及水果鴿,張仲堅對于陳應所說的金山越來越有信心。

  然而,經過查莫羅島之后,張仲堅就開始霉運連連,他們先是遇到了遭遇了一次狂暴的大風,直徑長達一尺六寸的桅桿,被狂風直接吹斷,還有那直徑多兩尺有余的船舵被巨浪砸斷,無巧不巧,這兩條失去控制的大船距離比較近,導致兩條大船無法控制方向,結果竟然撞到一起,其中一條船被撞出一個大洞,當場沉沒,船上的船員也只救出一少部分,另外一艘船還算幸運,雖然受了損傷,但事后修補過后還可以堅持。

  在損失一艘船之后,張仲堅的噩運其實才剛剛開始,他們還遇到一次海上的雷暴天氣,海面上到處是黑壓壓的烏云,無數粗大的雷電在云層中翻滾,不時還有雷電落在海面上,這讓虬髯客也是嚇的急忙命令船隊轉向,為此甚至不惜偏離原來的航向,不過那團雷云移動的速度太快,最后船隊依然被雷云擦到一個邊,結果一艘船上被雷電擊中著火,另外還有幾個水手被雷電當場劈死。

  雖然及時搶救,但是這艘船因為被雷電擊穿,最終失去搶救價值,自行沉默。如果說風暴與雷電這些現象雖然罕見,可是依舊在張仲堅的接受之內,因為這些風暴與雷電只是規模比以前大了一些而已,也不是沒有見過。

  但是,后面的遭遇,差點讓張仲堅懷疑人生。他在損失兩艘海船后的半個月,第三艘萬料海船也開始出事,居然被一條龐大的魚,直接給撞沉了,要知道這可是萬料大船。

  由于古代中國并沒有排水量或載重量這個概念,人們用習慣性的用料來形容船只的大小,一料木材在水中可以浮起三個成年人的重量,相當于三百多斤,而一萬料大船,則相當三百多萬斤,約合一千五百噸。

  這樣的大海船在古代簡直如同巨無霸,可惜還是被一條巨魚給撞得甲板漏水,不幸沉沒。

  陳應聽到這里,猜測張仲堅可能遇到了出海換氣的藍鯨,藍鯨是世界上已經最大的鯨魚,體重可以超過兩百噸,兩百噸重的藍鯨,撞向一千五百噸重的海船,確實是有可能把海同仁船撞爛。

  遇到這些挫折,張仲堅并沒有氣餒,可是接著更加可怕的情況開始出現,海上的淡水遠遠不夠用了,淡水不是發臭,就是發綠長毛,嚴重變質。這樣的水質量是沒有辦法直接飲用,張仲堅所部大部分折損的水手其實都是因為喝了變質的水,然后又得了腹瀉和瘧疾。除了腹瀉和瘧疾,水手們還大都患上了敗血癥,一個接著一個死士去。

  聽到這里,陳應深深的自責,罐頭和封閉的水,可以長期保存,至少可以保存半年以上,當然,陳應也非常清楚,船員患有敗血癥是由于缺乏維生素,而維生素只能從新鮮蔬菜中獲得。只要有罐頭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陳應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

  但是張仲堅卻陷入了深深的酣睡之中,或許此刻,他才能真正睡上一個安穩覺。

  陳應從浴室中出來,然后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這時,陳應這才發現張仲堅居然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足足率領了上百號人,數十輛龐大的馬車,裝載著無數的麻袋。

  其中一輛馬車上裝載著東西發出濃濃的酸臭味,陳應用匕首挑開麻袋一看,居然全部都是菠蘿,可惜大部分已經變質了,對于這些變質的菠蘿,陳應倒沒有太多遺憾,畢竟菠蘿只是一種水果,而且只是亞熱帶水果,關中和北方根本就沒有辦法種活。

  第二輛的馬車上陳應發現居然是金燦燦的玉米,這些玉米雖然不是高產作物,勉強可以與占城稻子相比。不過玉米秸稈還是優良的飼料,這對于多達七十萬匹的戰馬來說,這將是豐富的飼料,在后世新疆地區,畜牧喂養的青儲飼料主要就是玉米桿,只要用鹽將青的玉米桿打碎攪拌起來,放入地窖,經過自然發酵,將對大唐的畜牧業是一個極大的推動。

  陳應仔細數了數,這些玉米種子非常多,足足擁有差不多二十多輛足足擁有上千石,陳應興奮得無以復加,這些玉米在開春之后就可以一次性種植數十萬畝,很快就可以形成規模。

  張仲堅帶來的種子非常多,像番薯、豆薯、馬鈴薯、木薯、南瓜、花生、向日葵、辣椒、番茄、菜豆、蘋果、菠蘿、番荔枝、番石榴、油梨、腰果、可可、西洋參、番木瓜、陸地棉…

  特別是辣椒,陳應看到紅紅的辣椒的瞬間,他有一種想哭的沖動,足足六年多了,六年多不識辣味。

  陳應知道辣椒種植的時候,只需要辣椒籽,除了籽以外,其他部位都可以直接食用,陳應一邊用剪刀把辣椒剪斷,一邊把辣椒篩檢出來。

  麻椒陳應已經有了,現在有了辣椒,完全可以制造出后世的麻辣火鍋,像麻辣系列的菜肴,全部可以做出來了。

  陳應讓人把一只整羊凍在外面,等到整羊凍成冰雕,這才拿回屋中,進入切片。經過冰凍的羊肉,完全可以切成薄如蟬翼般的肉片。

  就在陳應把全部精力全部放在麻辣火鍋上面的時候,東宮文武官員全都聚集在顯德殿的大殿里。

  李建成神色凝重地看著眾人,深深一稽道:“自太原起兵始,諸公便陸續來到東宮,輔佐建成,這些年來,咱們勵精圖治,終于有了今日這般景象。承蒙父皇厚愛,建成主持政事堂,兼領國事,侍奉陛下,治理天下郡縣。你們跟著建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甚至還有丟官去職,舍了性命的,建成一個個,都銘記在心。”

  徐師謨躬身道:“太子殿下,臣等輔佐明君,責無旁貸,而今大唐蕭墻之禍。大家都知道,我們們無等,險些害死太子殿下,有何面目居功?”

  看著徐師謨,向李建成表忠心,其他大臣也紛紛站出來向李建成表達忠心,魏征站在人群最外側,目不轉睛地看著李建成揮斥方遒。

  李建成接著道:“目前,長安危機已經解除,然而大唐的危機卻沒有解除,反而隨時都有可能惡化…”

  徐師謨激動的道:“徐師謨愿聽殿下驅遣!”

  李建成連連點頭稱好道:“自此刻起,東宮衛率全體動員,分成兩部。一部封鎖關中,趕在秦王逃出關中之前,務必將秦王留在關中,爾等切記,秦王乃本宮之弟,你們只能生擒,不能擊斃,;另一部,監視齊王府兵動靜,一旦有異常,立刻擊滅之。”

  徐師謨躬身道:“太子殿下,臨湖殿之變,李神通站在秦王那邊非常明顯…”

  李建成搖搖頭道:“秦王未生擒之前,淮安王叔不能輕動!”

  魏征張了張嘴,還沒有開口。

  “淮安王叔雖然不能動,但是…”李建成沉吟道:“尚書省左右仆射,裴寂、蕭瑀,中書省的中書令,封倫、楊恭仁,門下省的侍中,陳叔達、宇文士及。尚書、中書、門下三省,為天下政務之所系,必須要一些年富力強,又忠勤審慎的人來擔任。裴寂自不消說,他的尚書左仆射之位,今日就出旨罷免,魏征,這個位置你來坐。尚書右仆射,王珪你來做,楊恭仁也算半個自家的人,可以不動。蕭瑀、封德彝、宇文士及…都要換換位置。三省六部,九寺十二衛,都要換上可靠的人…”

  李建成從來沒有想過要在三省六部九寺五監上面換上自己的人,事實上,六個相國,沒有一個是李建成自己的人。這次出現事變,給李建成敲響了警鐘,六大相國根本靠不住。

  如果不是陳應力挽狂瀾,恐怕六大相國肯定都會倒向李世民。這讓李建成揪心不已。

  戴胄全服冠冕走進大堂,仔細點驗了案幾上,審案用的各色物品、證據。

  韋挺與徐師謨大踏步走進大堂。

  戴胄頓時沉下臉,冷聲喝道:“本官正要審案,兩位若是沒有別的公干,還請避退三舍。”

  韋挺揚了揚手中的太子令,將敕令,擲在戴胄面前的案幾上道:“某家奉太子之命,與戴少卿,一同會審,房玄齡謀逆之案。”

  徐師謨默默地看了韋挺一眼,一言不發。

  戴胄面無表情地朝兩邊的衙役招手道:“來人,給這兩位官差看座。”

  時間不長,房玄齡一身囚衣走進大堂。

  韋挺一拍案幾,嚇了身邊的徐師諾和戴胄一大跳,韋挺一種想要開口大笑的沖動,他望著房玄齡笑道:“罪臣房玄齡,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房玄齡瞥了韋挺一眼,將目光轉向戴胄道:“大理寺,何時成了太子的私牢?”

  戴胄嘴角抽搐了兩下,咬咬牙齒道:“韋挺,今日是本官主審,若沒有本官允許,閣下最好免開尊口。

  韋挺怒視戴胄。

  戴胄毫不畏懼地,用凌厲的眼光,回敬韋挺。

  徐師謨咳嗽一聲道:“還請戴公開始審案吧。”

  戴胄低頭看了看案幾上的文牘,而后抬頭盯著房玄齡道:“房玄齡,你可知罪?”

  房玄齡搖搖頭道:“房某無罪。”

  戴胄冷聲喝道:“你脅從李世民,收買太史令傅奕,偽言天象,構陷當今太子殿下,私自調集甲兵,妄圖弒君…

  房玄齡打斷了戴胄的話,緩緩的道:“你抓錯了人,審錯了案!”

  戴胄皺起眉頭道:“怎么說?”

  房玄齡搖搖頭道:“就在這幾日,就在這長安城中,確實有人私自調集甲兵,也確實有人弒君篡位,長安人…只要雙目不盲,雙耳不聾,就都應該知道,到底是誰私自調集甲兵,到底是誰弒君篡位。做下這謀大逆之事的人,不叫房玄齡,他叫李建成!”

  韋挺一拍案幾,咆哮道:“房玄齡,你好狗膽!”

  戴胄狠狠瞪了韋挺一眼。

  徐師謨在案幾底下踢了韋挺一腳。

  韋挺張了張嘴,將嘴邊的話咽回肚子里。

  房玄齡冷冷的道:“這里究竟是大唐的煌煌法司,還是東宮的私刑之所?

  戴胄點點頭道:“大理寺乃朝廷法司。”

  房玄齡神色從容鎮定地道:“既然是朝廷的法司,那么,我要舉告東宮太子李建成六大罪!”

  戴胄臉色一變,凝重的道:“說來——!”

  房玄齡慷慨陳詞的道:“殺弟——失德——凌父——欺君——逼宮——亂國——!”

  負責記錄庭審的筆椽屬吏嚇得雙手顫抖。

  韋挺面部肌肉抽搐,咬牙切齒的吼道:“此人喪心病狂,顛倒黑白,何須再問?直接拉出去砍了便是。”

  戴胄強壓怒火道:“韋參軍,審不審,怎么審,是大理寺的事情,你若是不服,可以去東宮,讓太子先免了我這個法司之長。

  韋挺騰地一把掀翻了案幾。

  徐師謨嚇了一跳,隨后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兒。

  韋挺戟指戴胄吼道:“你庇護房玄齡,就是廢秦王同黨!”

  戴胄不看韋挺,指揮兩旁的衙役屬吏道:“韋將軍今日發病,送他回府。”

  PS:這幾章不太好寫,改變歷史,以后就沒有歷史可以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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