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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鼻子要受罪

  (一更)

  “一千三百五十二石七斗三升?”司農寺卿驚叫起來:“畝收四石五斗?”

  “畝收四石五斗很多嗎?”陳應撇撇嘴,不以為然的道。

  當然,與后世普通平均畝產動則上千斤相比,陳應這個四石五斗,大約五百四十斤出頭,還真不高,還不及后世的一半。可是比起這個時代的栗米來說,這個產量就有點高得嚇人了。

  在戰國時期,栗米的產量折算成斤的話,在風調雨順這個前提條件下,畝產平均約二百零五點八斤,在戰國后期,由于鐵制農具以及播種工具的使用,畝產提高到的二百四十七斤。

  不過,在魏晉南北朝時期,由于天下大亂,百姓流離失所,所有的科技都傾向于軍事領域,南北時期的糧食產量也沒有突破三百斤,唐初基本上在二百斤左右。也就是陳應此時的單位畝產居然是普通畝產的將近三倍。

  陳應雖然不是農民出身,卻也知道,要符合任何農作物生長,都非常具備水分充足、肥料充足,科學種植、合理化管理。陳應想在大唐推廣他的原始化肥,所以特意下令,在試驗田里,使用了水車灌溉,哪怕盛夏的時候,關中少雨,可是陳應三千畝田卻一直沒有缺水。

  李淵得知這個數字,下巴都快驚掉了:“居然有這么多?”

  裴寂抹著額頭上的汗水,也不知道他是熱的,還是嚇的。裴寂語無倫次的道:“太嚇人了,這三百畝地,快趕上人家一千畝良田的產量了。”

  陳叔達捋著自己那稀疏的胡子,眼珠直轉。腦袋不禁想著,陳應如果不是三千畝,而是三萬畝,不三萬傾施過化肥的良田,全部都是這個產量的的話…那畫面太美了啊!

  蕭時文對李淵笑道:“老臣恭喜陛下,賀喜陛下。陳駙馬果然有能能耐,他不僅打仗厲害,每攻必克,每守必固,還能煉鋼,允文允武,就連種地也比人家厲害,一畝地頂人家好幾畝,臣賀喜陛下得此佳婿!”

  李淵聽到這話,心中非常高興。他淡淡的笑道:“再看看其他幾塊田產量如何!”

  寺農寺卿常驥一聽這話眉飛色舞的道:“你們都別杵著了,趕緊的,下去收割!”

  除了一旁邊的禁衛軍將士負責保護李淵等大佬之外,其他隨從、小吏、甚至司農寺的官員們也親自下地干活。

  正所謂人多力量大,陳應原本只有三千畝田,結果烏央烏央涌進去大幾千人馬,還有無數仆婦前來幫忙,足足上萬人集體勞動,很快就將三千畝地收割完畢。那些掌管著斗量器皿的官吏,迫不及待的稱重,記錄,很多就得到了以下數字。

  乙田共計三百零六畝,總計收一千四百一十一石三斗。

  丙田,共計三百畝,共計收一千五百零二畝。

  丁田,共計三百二十一畝,共收一千四百三十七石九斗六分。

  戊田,共計三百零六畝,共收一千三百六十九石又五斗二分。

  己田,共計三百零五畝,共收一千五百四十四石。

  也就是說,平均每畝產土豆栗米四石五斗之五石之,最高記錄是五石又三分。每一石石是一百二十到一百三十斤,一畝田的收獲就是五百多斤!所有人都又驚又喜,在一邊看著栗米如流水似的抬上來,那些此時已經沒有力氣歡呼了,因為他們見多也就不感覺奇怪了。

  李淵雖然不精通農事,但是他作為世族門閥出身,也不是長在深宮大內的皇帝,所以李淵也多少了解一些農事。李淵甚至知道,如果不惜一切代價追肥,有可能讓一畝良田,單畝畝產高達六七石,但是這需要每畝地追肥兩千斤以上。哪怕豪門門閥,這樣的做法也得不償失。

  可是當三千畝畝產均超過四石五斗的時候,李淵坐不住,親自走到人群中,看著有點失落陳應道:“陳卿,你這地種得不錯。”

  陳應神色中有些蕭索,事實上增產他早已預見。可是這個結果,卻讓陳應非常失望,因為他感覺只要上了磷肥,糧食的產量也應該增加三五石,而非現在的四石五斗。

  陳應苦笑道:“陛下,臣弄這些磷肥可吃了不少苦,只是可惜,看來試制的磷肥還不成功,一旦成功了,高出四五石不成問題。”

  饒是李淵見多識廣,此時也目瞪口呆的道:“高…高出四五石?怎么可能!”

  陳應解釋道:“沒什么不可能的,磷肥是一種非常有效的肥料,施用磷肥跟沒施用要差很遠。”

  此時,別說李淵不淡定了,就算是在場的大臣們都不淡定了。如果全天下,不僅僅關中的糧食每畝增加一石,那會是多少?將會是兩千五百萬石,足夠養活百萬大軍。當然,由于地力的關系,關中二十五萬傾田地中,每年將有三分之一的田地休耕,如果有化肥,那么就相當于多出八萬傾良田。相當于八百萬畝。

  僅僅關中一地,就可以養活整個天下。

  說出來也非常可笑,根據后世西北農業大學統計的數字,僅關中平原的糧食產量,大約在九百六十萬噸,其中如果算上唐代一年一季,那么這個數字將會是四百七十三萬噸,一噸相當十六石七斗,那么相當于七千五百萬石,超出唐朝全國糧食產量。

  一旦關中的糧食可以自給,那么李唐在關中的地位將無法動搖,而不是像歷史上最高峰值,要運輸七百余萬石糧食進入關中。

  包括李淵在內,所在大臣都把目光期望的目光望向陳應:“磷肥如何制造?”

  “磷肥…”陳應自然不會工業制造磷肥,不過陳應在后世上學的時候,卻知道在化學實驗室里制造磷肥,沒有辦法,陳應高中的化學老師,是開封化肥廠一個返聘的高級工程師,沒事的時候,就教陳應他們這些學生,使用化學室的設備,搗鼓化肥。

  濕法磷肥的制作流程很簡單,無非就是粉碎礦石、配酸、將硫酸和礦粉放入酸池反應分解,最后烘干,就成了,具體細節陳應不是很懂,但是大致的流程還是知道的。他沒有那個條件做出符合現代標準的酸池,只好用缸來代替了,費事是費事了點,在沒有現代工業基礎的唐代,也只能這樣做啦。

  于是,陳應本著說得再好不如做好,就帶著李淵、陳叔達、蕭時文、裴寂、李建成等一幫大臣,前往他的磷肥制作作坊。

  說是一個作坊,其實還真不起眼。這個地方有點偏僻,而是在清林里東北二十余里那座亂葬崗的上,整個工坊,就一個用蘆葦桿圍出了的院子,院子不算小,足足有二十余畝方圓,可是除了兩排草棚,甚至連一座像樣的房子都沒有。

  此時,磷肥生產已經結束,院子里密密麻麻埋著足足數百上千口大水缸。

  禁衛軍為了李淵和眾大臣的安全,仔細搜查磷肥作坊的每一個角落,這些蓋著蓋子的大水缸就非常顯眼。

  一名禁衛軍將士,提出長槍,朝著一個水缸就捅去。

  陳應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住手!”

  然而,陳應出聲已經太遲了。

  只聽嘩啦一聲脆響,那口水缸被禁衛軍士兵一槍搗碎,一股青煙,自水水缸里升起。

  陳應趕緊快步跑到草棚的箱子里,取出四五個防毒面具。

  李淵疑惑的望著陳應道:“這是…”

  李秀寧見過這個東西,驚訝的道:“這是防毒面具?”

  “有毒!”

  李淵聞言趕緊后退,驚慌的道:“來人,護駕!”

  陳應一邊給李秀寧戴上防毒面具,一邊解釋道:“陛下,不用擔心,只是鼻子會受點罪而已。”

  很快,眾人都明白為什么說鼻子要受罪了。

  一股強烈的酸性氣體,迎面而來。陳應、李建成、李秀寧、李淵戴上防毒面具還好,其他大臣可受不了了,他們趕緊捂著鼻子,飛快的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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