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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等的就是你

  (一更)

  揍長孫無忌一頓,只是解解悶氣,無濟于事。從羅士信口中得知刺客是王伯當,那么陳應很容易就推斷出來,李世民的這支特務組織,其實是掌握在長孫無忌手中。那么,問題來了。

  這件事是李世民指使的?還是長孫無忌私自作主?

  這兩種結果本質上有所不同。

  若是陳應直接派人揍一頓,就無法解開這個謎底。

  可是猛虎義從如果出手,又很容易暴露。

  每個人都有自己底箱底的秘密,陳應也不例外,陳應可不想把猛虎義從暴露在李淵和李建成面前,為了揍長孫無忌,這樣太因小失大。

  可是不揍長孫無忌一頓,陳應實在難以出這口氣。

  “金錢一旦作響,壞話隨之戛然而止!”陳應腦袋里不自覺的浮現這一句話,這是羅斯柴爾德的家訓,但同時也是金錢是萬能的體現。

  人有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撕殺,也就有亡命徒。

  陳應現在有錢,他隨便丟點錢出去,就算殺不死長孫無忌,也可以把他嚇死。想到這里,陳應對郭洛道:“你叫老周,把咱們府上最破的馬車準備好,咱們一會兒出去。”

  郭洛躬身而退。

  陳應返回屋中,收拾一番。他換了一件寬松的白色長衫,手拿一個折扇,要多騷包有多騷包。

  俗話說要想俏,一身孝。

  陳應一襲白衫,大袖飄飄,風度不凡。

  陳應正準備出門,卻見李秀寧帶著何月兒聯袂而來,李秀寧一臉警惕的道:“你去哪里?”

  李秀寧還真擔心陳應去尋花問柳,她的妹妹高密公主就向李秀寧抱怨,她的駙馬是長孫無忌的族叔長孫順德之子,長孫孝政。長孫孝政是花叢老手,常年嫖宿花街柳巷,年紀輕輕身子就已經被掏空了,而得了臟病。差點傳染給了高密公主。

  李秀寧不怕陳應納妾,而是害怕陳應會像她的四妹高密公主駙馬一樣,獨守空閨。

  陳應不以為然的笑道:“我能去哪,只是隨便轉轉而已。”

  李秀寧露出一副信你才有鬼的樣子。

  陳應快要走出到前院的時候,發現李秀寧很是受傷的樣子。就轉身回到李秀寧身邊道:“要不,咱們一起出去逛逛?”

  李秀寧滿臉欣喜的道:“好啊,好啊!我先梳妝打扮一下!”

  陳應擺擺手道:“那好吧,我在前院等你!”

  李秀寧與何月兒轉而進入寢室,李秀寧坐在梳妝鏡前,任由何月兒幫助她梳頭。

  何月兒一邊梳頭,一邊低聲笑道:“公主,您對駙馬管得挺嚴啊!”

  “沒有辦法!”李秀寧一臉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四妹的駙馬得了臟病,太醫也束手無策,你不知道,現在高密駙馬房里現在臭得不能進人,可萬一…”

  何月兒低聲笑道:“駙馬不會啊,他不是隨便的人。”

  李秀寧一臉憤憤的道:“他當然不是隨便的人,可是他隨便起來就不是人。他跟李道貞那個賤貨的兒子都快半歲了…”

  想起這事,李秀寧就感覺頗為無難,盡管他們日夜不停的耕耘,可是結婚都兩個月了,她的肚子卻毫無動靜。想想李道貞與陳應只是一夜風流,卻暗懷珠胎,李秀寧心中就頗為不舒服。

  無論多么強大的女人,終究是女人。

  在莫約小半個時辰的梳妝打扮過程中,李秀寧換了一身男裝,又用胭脂堵了耳洞,還拿束胸,把胸部纏起來,可別說這樣一打扮,李秀寧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是女兒身。

  當然,有些是沒有辦法的。她沒有喉結,身材也不高大,還是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陳應與李秀寧坐著馬車,緩緩出了駙馬府。郭洛和何月兒則緊隨其后,后面還跟著阿史那思摩率領的一隊親衛,這些親衛也身著便服,倒也不顯得唐突。

  來到西市街口,陳應與李秀寧就下了馬車。長安分為東市和西市,東市主要經營絲綢、布帛、茶葉、以及高檔奢侈品。西市則更平民化,這里不僅有西域送來的香料、瑪瑙、玉器,還有馬具、行具。

  作為大唐的心臟,長安的商業是非常繁榮的。各種蔬菜、水果、谷、栗、面粉、米、食用油、鹽都物品。隨著河北戰事結束,水運暢通,各地的商品,通過水路,運輸到長安。所以,長安的物價非常低。一斗面粉二十錢,一斗江南精米,也不過十二文錢,一個拳頭大的瑪瑙原石,六七百錢。

  除了日用品,還有不少皮草和野味,這個時代可沒有什么動物保護法,老虎皮、麋鹿、狐貍、山雞、野兔、黃羊、野豬,應有盡有。

  原本李秀寧還以為陳應會去逛花街柳巷,哪里想到陳應居然來到這里瘋狂大采購。陳應向一個獵戶了購買了一只麋鹿,最讓李秀寧意外的是,明明獵戶只要一貫兩百錢,陳應硬是讓老周給人家兩貫。

  陳應居然在買魚的時候,因為兩文錢跟一個賣魚的小販吵了半天。

  李秀寧自然清楚,陳應不差錢,卻不解陳應為何這般。

  就在陳應與賣魚小販吵架的時候,一陣騷亂開始了。

  李秀寧循聲望去,只見一群五大三粗,身穿粗布短衫的漢子,吆五吆六的喝罵起來。陳應瞇起眼睛,打量著這些人。

  這些人走到西市的攤位前,沖著各個攤位收錢,不過他們收得也不多,根據生意大小,少則十幾文,多者百文。

  當然這只是對陳應而言,這都是小錢。可是對于這些小販來說,這些錢可真不算少。他們一天辛苦,也就掙個幾十文錢,被這些混混敲詐一番,弄不好就會白干了。

  賣魚的小販,連稱也不稱了,直接將面前的魚筐丟在陳應面前道:“便宜給你了,兩百錢全部都是你的了!”

  陳應不用稱,看著面前的大籮筐,至少有上百斤草魚,在后世起碼要大幾千塊。然而在這個時代卻只要兩百錢,實在是太便宜了。陳應與魚販講價,只是為了玩,而非真正在乎那幾文錢。

  看著陳應不應聲,魚販急了:“客官,一百錢,你全拉走!”

  就在這時,那群兇神惡煞的漢子,由遠而近。郭洛與阿史那思摩擋在陳應面前,阿史那思摩八尺有余的身高,一看就不是善類。然而那群流氓看著阿史那思摩,眼眼一挑:“雜種,滾開,少擋耶耶的道!”

  阿史那思摩眼睛攥緊,沒有陳應的命令,他沒有出手。

  陳應感嘆,在大唐洋大人可沒有超國民待遇,就連一個流氓都不拿正眼瞧他。

  他想要找的人是長安游俠,黑道中人,然而這些卻都是嘍嘍,不過,陳應卻也知道,只要打了小的,就會引來大的。

  陳應上前推開阿史那思摩,朝著為首的漢子吼道:“一個混混還敢這么囂張,還有沒有王法?”

  那混混頭頭一看陳應的樣子,還以為是哪里來的讀書人,張口罵道:“誰他娘的褲襠爛了,把你露出來了?”

  李秀寧早就憋著一肚子火,看著陳應受辱,嗆啷一聲拔出腰間的佩劍。

  那個混混絲毫不畏懼,反而色眼咪咪的打量著陳應與李秀寧:“好家伙,有種,敢管爺爺的閑事!”

  李秀寧道:“那是以前,你們運氣好,沒有碰到某!”

  李秀寧不開口還好,她一張口,馬上就露餡了。因為李秀寧可不會口技,也不會變聲。

  那混混頭子銀笑道:“兄弟們,今兒有福了!”

  說著,上前伸手抓向李秀寧。

  陳應的武功自然不算高,當然要看跟誰比,如果跟尉遲恭、羅士信、秦瓊之流相比,陳應是一招被秒殺的份。可是對于這些混混,陳應的身手已經算高手了。

  不等那名混混頭子靠近李秀寧三尺之地,陳應飛起一腳。

  “啪…”蛋碎的聲音響起。

  那名混混頭子,瞬間臉色大變,好半天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啊啊…兄弟…啊啊…給我上!”

  阿史那思摩早已忍不住了,揮拳猛撲而上,三拳兩腳,將七八名混混砸翻在地上。

  一個混混滾到李秀寧身前,李秀寧倒會活學活用,伸腿朝著那名混混跨下踢去。

  又是一聲蛋碎的聲音響起,七八名混混如同殺豬般慘叫起來。

  周圍商販哄然叫好:“打得好,打死他們。”

  那名賣魚的小販走到陳應面前,急道:“兩位爺,你們趕緊走!”

  陳應自然不懼怕所謂的后臺是誰。這也不算是陳應沒事惹事,主要是李建成要建立情報系統,針對長安的情報,沒有人比這些社鼠更為清楚。這些社鼠能大用的人不多,而且品性不佳,但是他們有一個特點,有奶就是娘。為了錢,什么都肯干。偏偏,陳應最不缺的就是錢。

  陳應不禁要收編這些小混混,還有控制整個長安城的黑道。

  只要掌握了長安城黑道的力量,那么將來有大為可為。

  況且,別說揍長孫無忌,就算把他大卸八塊也是輕而易舉了。

  陳應不為所動,魚販大急:“趕緊走吧,你惹不起他們!”

  李秀寧聽到這話,蹙起眉頭道:“惹不起?”

  陳應暗嘆,這話你說反了。在整個大唐,李秀寧惹不起的人還真不多。但是絕對不包括這些社鼠的后臺。

  就在這時,一陣雞飛狗跳,又一大群持著刀斧的人蜂擁而來。那架勢,簡直就是鬼子進村。周圍原本看熱鬧的商販,四下奔逃。

  數十名身穿玄色勁裝武服的漢子,緩緩把陳應等人包圍起來。

  一個異常囂張的聲音響起:“好小子,有種,耶耶留給一個全尸!”

  可是來人看清陳應的臉,撲通一聲跪在陳應面前,連連磕頭道:“小人有眼無珠,請陳大將軍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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