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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喜歡順桿爬的武士彟

  眼見為實,這句話其實并不一定正確。比如現在,不過落在柴紹眼中的情景是,李秀寧像一個小妻子一樣,伺候丈夫更衣。

  可是,事實上的情況是,陳應與李秀寧的交情,發呼于情,止于禮。其實并沒有什么出格的舉動。然而,柴紹根本不相信,他堅決的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殺了你!”柴紹怒從心起,拔出佩劍就朝陳應沖去。

  陳應有點尷尬,但僅此而已。

  李秀寧也沒有說話,只是用凌厲的目光望著柴紹。

  身子微微向前,擋在陳應面前。

  柴紹的劍便刺不下去了。

  李秀寧淡淡的道:“你若是想死,就刺吧!”

  李秀寧的話,如同一盆冷水,將柴紹澆醒了。柴紹心中暗想,弄死一個普通人,對于柴紹來說,并不是太大的罪過。弄死一個小貴族,也不過有點麻煩而已。可是弄死一個剛剛立下大功的開侯,那情況絕對不一樣了。

  李淵不管心中怎么樣想,卻必須給天下人一個交待。

  如果連他欽封的開國侯,都讓人隨便殺了,朝廷的顏面何存?可是若不殺陳應,他心中的那口氣卻沒有地方發泄。

  柴紹的臉就像開了染坊,一會兒白,一會兒青,一會兒紅…

  柴紹手中的劍,剛剛想松開。就看著,陳應嘴角帶著笑,挑釁的意味非常明顯。柴紹當時就炸了。

  更何況,陳應居然推開李秀寧,走到他的面前。

  天地良心,陳應只是不愿意當縮頭烏龜,躲在女人之后,這事如果傳出去,陳應肯定會給別人笑話。說穿了,陳應只是心里的那點可憐的大男子主義在作怪。

  然而,柴紹卻不這樣想,他想的是陳應在挑釁他,故意激怒他。

  “死就死吧。”柴紹心中默默的想著,他咬咬牙,臉色一片鐵青,握劍的手,青筋凸起,顯然憤怒到了極點:“大不了一命還一命!”

  李秀寧淡淡笑著道:“你還成長本事了啊!”

  李秀寧緩緩提起她的劍,柴紹舉劍朝著陳應刺去。

  “握草!”陳應不僅身受重傷,手中也沒有趁手的兵器,讓他空手奪白刃,還真難為他了。

  就在這時,一名青衫急忙從柴紹身后抱住了柴紹:“大郎,息怒,息怒啊!”

  柴紹好不容易積攢出來的勇氣,豈會輕易罷休:“棄疾,莫要攔我,讓我殺了他!”

  就在這時,聞訊而來的定遠軍親衛和眾侍衛紛紛而來。

  如果正常情況下,柴紹根本沒有容易接近陳應。只是陳應的親衛每當平陽公主到來,就會自覺的遠離陳應的小院。柴紹原本在葦澤關遇到李秀寧,正準備跟李秀寧打個招呼,可是李秀寧卻根本沒有看到柴紹。柴紹一路尾隨李秀寧,這才看到李秀寧服著陳應更衣。

  望著越來越多的親衛到來,李秀寧也感覺不能任由柴紹這么胡鬧下去了。

  “鬧夠了沒有?鬧夠了就滾!”

  柴紹此時已經實在受不了了,被柴紹喚作棄疾的青衫文士伸手在柴紹脖子上用力的按了一下,柴紹的腦袋一歪,身子軟了下來。青衫架起柴紹,徑直朝著門外走去。

  李秀寧再留下只會更加尷尬。

  然而李秀寧剛剛走到門口,突然看到兩輛奢華的馬車,在七八名護衛的簇擁下從巷子口駛進來。

  李秀寧好奇的站在門口前看著這兩輛馬車停在眼前。馬車隱隱雕刻著“武氏”銘文,果然沒有一會,就看見武士彟的夫人相里氏帶著一對兒子武元慶、武元爽掀簾下了馬車。

  “平陽公主殿下安好!”相里氏朝著李秀寧福了一福。

  李秀寧奇怪的道:“你怎么來這里?”

  “先前妾身被亂兵追殺,莫非陳大將軍施手搭救,妾身與兩個兒子必死無疑。”相里氏也在心里暗暗奇怪,李秀寧為什么臉色變得這么難看。相里氏倒也是一個見得世面的女人,在平陽公主面前,依舊可以侃侃而談:“救命之恩,相里氏不敢忘。聽聞陳大將軍受了重傷,武氏還有積蓄的藥材,酬謝陳大將軍搭救之恩!”

  李秀寧自然知道武士彟的習慣和為人。在大唐朝廷里,武士彟初封壽陽縣公,當時已經貴為公爵的武士彟喜歡四下結交朋友,可是唐朝起兵元老們都看不起出身商賈的武士彟,不愿意與武士彟有太多的交集。

  但是,武士彟卻喜歡順桿爬。沒有關系,他就想方設法扯上關系。誰家有個頭疼腦熱,武士彟就送上珍貴的藥材和滋補補品,哪怕家里有個妾生子,他也會送上一份賀儀。如今陳應年方弱冠,就已經是開國縣侯,這次憑借著平定河東大敗劉武周的功勞,最次也會位列公爵,有可能會封縣公。

  作為大唐朝廷里的新貴,如果武士彟不與陳應交好朋友,那就不是武士彟了。更何況,陳應還救了武相里氏母子三人。

  李秀寧點點頭離開。

  陳應躺在床上,正想著以后該怎么辦?卻沒有想到親衛送過了一張大紅的禮單,陳應打開一看,頓時眼前不禁一亮。

  陳應其實并非貪財之人,可是看到這一份禮單,依舊怦然心動了。

  相里氏以武士彟的名義送來的禮物非常有意思,走盤珠十六顆。古時候人們把天然正圓形的珍珠稱為走盤珠,每一顆走盤珠都價值幾十貫到上千貫不等。其中以白為尊,十六顆白色的走盤,怎么也要值三五千貫,蘇錦三百匹,赤金五百斤。還有各種珍貴的藥材若干。

  想來這一批財物,少說也有七八千貫。

  陳應收起禮單,瞇起眼睛笑道:“武夫人還真是客氣,,如此厚禮叫陳應怎么敢當?陳應要是不收,卻又是瞧不起武郡公、武夫人了…”

  陳應吩咐站在一旁的梁贊,“梁贊,你就勉為其難的先替我將武郡公的厚禮收下來吧。”

  相里氏還真害怕陳應將這批財物拒絕,看到陳應痛快的收下,相里氏松了口氣。

  相里氏拿眼角余光打量陳應,心想這人有才華、有膽識、有決斷,也有一般沒有的厚臉皮。如果一般人貪財,怎么也要表現推脫一番,可是直接倒還直接,直接得讓人無語。

  陳應年輕有為,前途不可限量,武士彟要是能籠絡到此人,才算是大助,只是看他這樣,可不是再多的銀子跟珠寶所能打動的,到底要怎樣去籠絡他?

  相里氏突然看著自己的兒子武元慶與武元爽,頓時有了主意。武相里氏朝著陳應福了一福,道:“陳大將軍文武雙全,名滿天下,小兒元慶、元爽不知能否有幸得陳大將軍指點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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