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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柴紹的憤怒

  “有鬼,我怕!”小小的可人縮在陳應懷中,用她的腦袋輕輕的抵著陳應的下巴,呢喃道:“真的有鬼,我不騙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這個世界上有鬼嗎?”陳應是壓根不相信的。但是,陳應也理解她,她只是太寂寞了,孤獨,會讓她感覺到恐怖。她說屋里有鬼,只是騙陳應少點應酬,多抽點時間陪陪她。

  “今天,我一定早點回來!”陳應鄭重的道:“等我做完這單生意,我就好好放個假,新馬泰,或者馬爾代夫,咱們一起去玩他個昏天暗地。”

  她聽到這話,臉上浮現幸福的微笑:“咱不去國外,就去香山轉轉就好!香山的楓葉要紅了!”

  陳應搖搖頭道:“我的雙手如果搬磚,就沒有辦法抱你。如果抱著你,就沒有辦法養你,我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突然臉上浮現恐懼的神情:“這房里有鬼,真有鬼,鬼就在你身后,吐長血紅的長舌頭…”

  陳應并沒有回頭,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道:“鬼是怕火的,怕光的,把屋里所有的燈都打開!”

  她不安的道:“要是停電了,怎么辦?”

  “停電了,那就點蠟燭!”陳應從酒柜里拿出兩只空紅酒瓶,充當燭臺,將一根蠟燭入瓶口,陳應輕輕打著打火機,將兩只蠟燭全部點燃。

  “今夜,我一定回來!”

  陳應眉飛色舞的與客戶介紹著他的企劃方案,突然手機鈴聲響起,陳應拿起手機,發現正是她的電話。陳應掛斷電話,繼續介紹他的企劃方案。

  手機再響,陳應再掛斷。

  如果再三,陳應的最后一絲耐心耗盡。

  關機。

  歐了。

  當陳應心滿意足的回家,家中已經濃煙滾滾,烈火熊熊。她拿著蠟燭,到處放火。

  “窗簾上有鬼,我燒死它…”她用蠟燭點燃了窗簾。

  陳應一邊開機撥打火警電話,一邊大吼道:“你瘋了啊!”

  她像一個小兔子一般,上躥下跳,將床單,被褥、家具、一一點燃。

  最后,她惶恐的大叫道:“鬼上我的身了,我燒死你…燒死你…”

  說著,她用蠟燭,點燃了自己身上的睡衣。瞬間,她就變成了一個火人。

  “不!”

  陳應撕心裂肺的大吼一聲,翻身坐起。

  冷汗濕透了重衣,額頭的汗水小溪一般涔涔的往下流淌,雙目恐懼的盯著面前的屏風,身體抖動的如同秋日的落葉。

  “郎君,您怎么了,您別嚇我…”李秀寧驚恐的聲音把陳應從無邊的恐懼中拖拽了回來。

  陳應的眼珠子重新恢復了靈動,低聲道:“沒什么,我太累了,讓我再睡一覺,身體就會恢復。”

  李秀寧疑惑的望著陳應,還是緩緩離開。

  看著李秀寧走后,陳應的眼淚就嘩嘩往下流。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陳應很傷心,因為他的疏忽,他害了一條人命。從而天人兩隔,那場人為的大火,不僅吞噬了樓房、店鋪,也吞噬了陳應畢生的心血。

  事實后,陳應才知道她得了抑郁癥,而且還是抑郁癥晚期。如果陳應當時對她的關心多一些,一定可以提前發現并及時治療,然而,陳應太過在意自己的事業,最終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

  直到現在,陳應的這個秘密,依舊是陳應心靈最深處的秘密。

  愛過方知情重,醉過才知酒濃。只有真正經歷過,才懂得珍惜和擁有。

  陳應靜靜的躺在床上,前一世,他已錯過了,這一次絕對不會再錯過。

  河東的局勢,在陳應攻破雁門關的時候,已經注定了。劉武周從雁門關棄城而逃,事實上,已經沒有人再看好他了。

  劉武周最大的底氣,莫過是擁有突厥人的支援。至少現在阿史那咄苾麾下還有十數萬突厥控弦之士。如果這十數萬突厥騎兵,在其他地方,是一支可以左右天下格局的力量。然而在陳應眼中,阿史那咄苾算個?

  郁孤尼、阿史那思摩、陳勁勇率領的靈武左軍和靈武右軍,開始掃蕩河東的突厥騎兵,在陳應成熟的戰略思想下,以打貴族分牛羊的策略,靈武軍只會越打越多,越打越強。

  唯一可惜的是,陳應此時已經無法做劇烈運動了,尉遲恭那一槊,擊斷了陳應的兩根肋骨,雖然肋骨折斷的地方,已經被陳懷仁接上了,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陳應要想下床走動,還是不可能的。

  這些天,陳應每天躺在床上,都有人喂飯,如果是軍中粗手大腳的士兵過來喂飯,陳應估計想死,可是喂飯的人是李秀寧的話,這就另當別論。事實上李秀寧也有一大攤子事要處事,根本不可能天天伺候陳應。

  況且李秀寧也要避嫌。不過,哪怕李秀寧抽不開身,來侍候陳應的卻是何月兒這個小妖精,哪怕是躺著不能動。

  陳應感覺也非常幸福。

  然而,柴紹的感覺卻不那么好。他依照長孫無忌與房玄齡的計策,輕裝簡從入河東,準備利用浩州柴氏的巨大影響力,扭轉河東的乾坤。

  柴紹連續騎馬,馬不停蹄趕向河東。

  柴紹在古羊灘用羊皮筏子渡黃河,事實上陳應的大軍也是用羊皮筏子渡過的黃河,可是偏偏柴紹比較倒霉,他乘做的羊皮筏子卻因為捆綁的繩索不夠牢靠,渡河渡到一半的時候,羊皮筏子居然散架了。

  柴紹自然落水,不會水性的柴紹隨波漂流,好不容易被身邊的隨從黃河里撈上來,卻得了風寒。

  有病就得吃藥。

  關鍵是柴紹的運氣實在是太衰了,郎中開的方子沒錯,藥鋪拿的藥沒錯,只是仆人在回來的時候,與一個名撞在一起,混亂之中將對方開出的虎狼藥給拎回來了,這一副虎狼藥吃下去,柴紹一條命也去了一半。

  無奈之下,柴紹只好在上平渡住下修養,直到七八天過去了。柴紹的身體這才剛剛好轉,然而,柴紹一行剛剛走到石州境內,卻碰上劉武周的潰兵。柴紹被一群潰兵洗劫一番,連一文錢也沒有落下。

  等柴紹到寧鄉的時候,一個噩耗傳來。圍攻浩州的劉武周部將黃子英居然意外的向靈州總管陳應投降了,浩州之圍不戰而解。

  聽到這個消息,柴紹氣得當時就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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