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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居然癔癥了

  塵煙散盡,朔州軍軍營的營墻出現一道寬約一丈有余的豁口,陳應目瞪口呆的道:“握草,這也太夸張了吧?”

  朔州軍軍營建造的營墻雖然是夯土筑成,莫一人高。不過卻厚約一尺八寸,內用碗口粗的樹木欄桿骨,然后用泥土一層層夯實,堅固異常,哪怕高速飛奔戰馬也不易撞塌。然而,這一石炮下去,居然砸塌這么一大塊。

  陳應走到營墻的豁口前,仔細觀察。發生石彈撞塌營墻之后,余勢未全消,破墻而出后,還滾出十數步遠。而且最為讓人驚詫的還是營墻內那碗口粗的松木,居然被齊撞斷。

  可是想象,一旦這石彈不是砸在營墻上,而是砸在人的身體上,恐怕會沾著既死,碰著既亡。

  趙伯英道:“這么厲害?”

  徐才甫道:”好厲害的炮,打出三百五十步遠,比十一梢炮還強。”

  郭瑞反駁道:”比十三梢炮都厲害,十三梢炮需要五百人才能拉動,這只需要三五個人,如今上百架石炮并排擺開,就算雁門關是鐵的,也能給他砸扁嘍!”

  人群中唯一還算鎮定的只有陳應了。

  羅士信膛目結舌的道:“好,厲害,要是當初有這么厲害的投石機,虎牢關也能攻下來!”

  說起虎牢關,那是瓦崗軍的傷心地。當初李密為了攻打虎牢關,足足不分晝夜的攻打了十三天,超過四萬瓦崗軍將士埋骨在虎牢關關城之下,近三萬人受傷。若非因為虎牢關消耗了瓦崗軍太大的元氣,恐怕王世充也沒有辦法輕易取勝。

  望著陳應,羅士信的眼睛都紅了:“若是早認識大將軍,好多兄弟都不用死了…”

  梁贊目瞪口呆的道:“這也太厲害了吧?”

  趙伯英的嘴巴都裂到了耳朵根,一臉得意的道:““大將軍真是天縱奇才!這下奪取雁門關,就更加容易了!”

  眾人一看趙伯英大拍陳應的馬屁,豈會落在趙伯英之后。

“大將軍真乃智計無雙,氣宇軒昂,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大智大勇、不同流俗、不欺暗室、不忘溝壑、赤子之心、舉世無雙、絕世超倫、昆山片玉、人中之龍、首屈一指、鐵中錚錚、無出其右、裒然舉首、一代風流、庸中佼佼…”等褒義詞連綿不絕,盡管陳應明明知道他們這是在拍自己的馬屁,不過這種感覺確實是非常不錯。看著眾人挖空心思一門  陳應連連擺斷了眾人的恭維之詞,如果不制止他們,估計他們拍馬屁能拍到天黑。

  葛通卻認真的打量著這具新式的配重式投石機道:“大將軍,這個轉軸比較麻煩,你看這才發射一次,已經出現了裂紋,最多三五次就會斷掉!”

  陳應想了想,終于發現了問題。在后世只要轉動部件,都是有軸承。通過軸承從而減少磨擦阻力。陳應卻知道軸承這個東西別看簡單,在這個時代,要想制造出來卻不是容易的事情。

  陳應沒有拿出比較好的意見,就問道:“你有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葛通想了想道:“那只能用鐵轉軸了!”

  不一會兒,葛通走向一輛馬車,拿著工具三兩下就將馬車上的軸承給卸下來了,陳應看到葛通手中的軸承,大跌眼鏡。

  葛通手中居然拿著一個軸套式軸承,陳應原本還以為,滾動軸承是工業化時代的產物,沒有想到在一千四百年前的大唐發現了古代的軸承。這個軸承是采取銅錫合金制成,內圈直徑莫約四寸,外圈直徑將近一尺。

  相對后世的滾動軸承,這個銅質軸承,明顯顯得笨重。

  盡管這個軸承顯得笨重,然而,不可卻讓陳應大吃一驚。陳應來到這個時代已經九個多月了,他從來沒有關注過這些細小的問題。通過葛通的介紹,陳應這才明白,這個軸承其實并非他的發明,而是早在先秦時期,中國就已經制造出了原始的軸承式軸式,用來作為馬車或船舵等關鍵部位的轉動。

  陳應仔細觀察這個軸承,最終還是發現了其中與后世軸承的區別,首先這個時代的軸承并非后來那樣的圓珠作為作為軸承的滾動部分,而是采取了一根根長約兩寸,粗約三分的鋼質圓柱,而且讓陳應意外的人,古人已經意識到了潤滑油的作用,當然古人沒有技術合成潤滑油,都是采取動物的油脂,作為潤滑油。軸套式軸承可以說是現在滾珠式軸承的鼻祖。

  “葛通!”

  “小人在,請大將軍示下!”

  “你有沒有想過將這個軸承,改造得更輕便些?”

  “改造得輕便些?”葛通苦著臉道:“好叫大將軍知道,這車軸承若是外壁變薄,就會不耐用。”

  陳應道:“你難道沒有發現,滾柱相比滾珠更省力?如果把這個軸套內的轉柱,換成轉珠,那樣以來,這個軸承不就變得更加快速靈活?”

  “可是,打造鋼珠子實在在太難了!”葛通疑惑的道:“而且,沒有辦法打造出一模一樣的鋼珠,即使小老兒,恐怕也難以做到數十顆鋼珠一模一樣。”

  任何事情,很顯然都不可能一躇而就。陳應道:“這樣啊,本將軍欲成立靈州軍將作營,監事林傳福為將作營都監,你為副都監。暫時先不忙打造軸承,可以盡一切能力,打造這種新式的投石機!”

  葛通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看著葛通愣在當場。趙伯英輕輕踢了葛通一腳道:“還不謝大將軍提攜之恩?”

  葛通這才反應過來,忙不跌的跪在地上,朝著陳應連連磕頭。

  陳應淡淡的道:“起來吧,好生做事!”

  葛通起身怯怯的道:“大將軍,小老兒做那個將作營副都監…是官嗎?”

  “怎么不是官呢?”陳應鄭重的道:“靈州將作營都監與司工參軍管轄,如今靈州司工參軍空缺,林傳福作為上官,也是檢校司工參軍,是從五品官。而你作為副都監是都監的副手,最次也是從六品官身。”

  葛通難以置信的道:“這豈不是要從家主還要大?”

  趙伯英哭笑不得的道:“縣丞不過是八品或從七品官,哪怕是名都大邑的縣丞,最多不過從六品,當今唯有兩個縣丞可是從六品一個是長安縣丞,一個是萬年縣縣丞。”

  “我是官了?”葛通拍著手大笑道:“我是官了,我是官兒…”

  看著葛通張狂的樣子,趙伯英臉色越來越黑,不曾想葛通撲通一聲跌倒在地上,居然昏倒了。眾人大驚失色,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水,好不一兒葛通悠悠轉醒。醒來的葛通緩緩爬將起來,拉著一人,伸手指著自己的衣領,急切的問道:“我是官了嗎?我是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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