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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保全突厥

  阿史德頡利發其實也知道陳應是不肯吃虧的主,一直防備的著陳應和靈州軍的報復。突厥的武力,對于其他漢人武裝來說是極大的威懾,自大業十一年之后,還從來沒有哪支軍隊敢主動攻擊突厥。

  然而突厥人的武力威懾,對于陳應來說根本就是一個笑話。陳應將靈武軍九千余人馬,分成三十余隊,卻一直沒有什么動作,最多只是加強了對于廉縣境內的巡邏。阿那德頡利發為了避免與靈武軍發生沖動,強令帕勒肯布鹿特退出廉縣西河亭。

  也可以說,這次退讓雖然只是三十余里,事實上陳應幾乎兵不血刃,將大唐的版圖擴充了近六百平方公里。

  阿那德頡利發還以為陳應會滿足,事實上阿那德頡利發想差了,陳應的胃口比阿那德頡利發想象中要大得多。

  阿史德頡利發命令所部控弦之士,嚴密監視靈武軍半個多月,阿那德頡利發的部曲漸漸牢滿腹,現在都是春草瘋長的季節,也是羊和馬補充膘的最佳時節,眼看著部落中的駿馬和羊都還是瘦骨嶙峋,這些突厥人向阿那德頡利發抗議,強烈要求解散放牧。

  阿那德頡利發無奈之下,只好下令解除最高戰備,各部青壯返回本部進行放牧。然而就在阿那德頡利發解除戒備的第七天夜里,靈武軍沿著青銅峽谷,闖入銀川平原的平原湖湖畔。

  平原湖,是銀川平原上的一座小湖。平原湖湖畔由于賀蘭山對冬季季風的阻擋,這里的冬天相對較暖,土地更加肥沃,草場茂盛,是極佳的牧場。在這場莫約六十萬傾的草場上。散布著七八萬只羊和七千余匹駿馬。

  平原湖湖畔的草場,對于陳應來說相對較為陌生,周圍道路也不熟悉。然而對于陳勁勇、阿史那思摩和郁孤尼來說,這里簡直就和自家后院一樣熟悉。突厥人措不及防,九千余靈武軍闖入之后,分成三十余隊,將平原湖湖畔的駿馬和羊,全部搶光。

  第一波搶劫,靈武軍收獲相當驚人,不僅搶到五萬六千余只羊,還有六千余匹駿馬,駱駝數百峰,還有牛八百余頭。

  不光劫掠了如此多的財物,同時靈武軍又摟草打兔子,順手劫掠了三千余名突厥人。等到阿那德頡利發反應過來,再集中所部青壯追趕時,靈武軍已經滿載而歸。

  等郁孤尼、阿史那思摩、陳勁勇回到靈州以后。陳應馬上派出使者,來個惡人先告狀,責問阿史德頡利發為什么派人假扮馬賊,劫掠靈州的地面,造成靈州百姓損傷數百,毀壞田地上萬畝。

  這一來可將阿那德頡利發問懵了,阿那德頡利發氣急敗壞的吼道:“我們假扮馬賊?分明是你們唐軍假扮馬賊才是真的。”

  唐軍使者按照陳應和許敬宗事先商議好的說詞道:“我告你們誹謗,侮辱唐軍,就是與靈州軍為敵,不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這事不算完!”

  “這不是誹謗,這是事實!”阿史德頡利發心如滴血的吼道:“蒼狼神都看在眼里!”

  唐軍使者掏掏耳朵道:“蒼狼神是什么東西?沒見過也不知道,證據呢?沒有證據,那就是誹謗!”

  阿那德頡利發自然沒有證據,他連一個靈武軍俘虜都沒有抓到,怎么可能會有證據?再說了,陳應最毒的莫過于靈武軍所使用的箭矢,全部都是原來繳獲突厥人的,在平原湖湖畔戰場上,阿那德連一支唐軍制式的箭矢都沒有找到。

  這等口水仗一打起來那便沒完沒了。

  陳應原本想利用繳獲的羊和馬匹,在靈州城南的薄骨律城荒原上進行放牧。然而由于林傳福按照陳應的設計,將犁鏡打造出來。原本要在宋朝才發明出來的犁鏡,極大的提高了耕地的效率。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足足將二十萬傾荒地開墾了出來。

  陳應不得不忍痛將這些羊運輸到關中販賣,這些羊除了獎勵有功將士之外,四萬余只販賣到關中,由于長途遷徙,掉膘嚴重,抵達關中以后,每只僅賣三百錢,最終得錢一萬三千貫。而駿馬陳應留下兩千匹獎勵有功將士,四千余匹駿馬得錢三萬兩千余貫。

  有了這近五萬貫錢的收入,直接在關中買糧,陳應總算彌補靈州的糧食缺口。

  可是償到甜頭的靈武軍并沒有放棄這個發財的機會,盡管沒有采取像這次這么大規模的劫掠行動,但是像三五百騎,摟一把就走的活動,持續進行。

  后來,懷遠城附近的突厥人實在承受不住了,他們被“馬賊”來來去去,把擾得日夜不寧。每次劫掠過后,陳應必派人來責問阿史德頡利發“為什么又派人假扮馬賊,擾我靈州?”

  陳應無恥下作的作風,也讓陳應的名聲在突厥內部宣揚開來,基本上陳應已經成了惡魔的代名詞。

  就算突厥爭執時,發誓都說:“我如果說謊,就讓我遇到陳應!”

  阿史德頡利發還真把陳應給看透了,陳應就是一個卑鄙無恥下流的人,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陳應如此不要臉,阿史德頡利發也無可奈何。

  雖然明知是陳應在搞鬼,但怯于與唐軍之威,他也不敢盡起大軍向南進軍,族人見阿史德頡利發如此軟弱,根本不是人主之相,漸漸離心。

  這時,阿史德頡利發無奈之下,只好向已經帶著他的部曲返回渾河的俟利弗設救援。希望這位處羅河汗能夠施加援手。

  可是阿史那俟利弗設已經被陳應打出心理影了。

  聽到陳應的名字,阿史那俟利弗設就頭皮發麻。

  處羅可汗俟利弗設嫌阿史德頡利發麻煩,又罵他坐擁大軍卻對兵力少于自己的陳應全無辦法。

  但是此時義成公主卻在這個時候來信告訴他道:“如今大唐晉州將帥不和,是大好機會。若是趁著李元吉與將領隔閡,定可能奪得大唐的龍興之地晉陽,以報先前折辱之仇。”

  俟利弗設巴不得距離陳應越遠越好,對于晉陽的攻掠計劃,俟利弗設非常上心,為此他一邊命令阿史德頡利發向定襄靠攏,一邊發出金箭傳令。

  金箭傳令,就意味著處羅可汗準備動員突厥汗國所有絕對的力量,準備一舉攻克晉陽。

  然而步鹿根卻道:“這些匪徒來歷不明,從他們對廉縣的所作所為看來,分明仍是一伙流寇。這樣的人難成大氣候,卻極難剿滅,又叫人防不勝防。為今之計,還是應設法保全突厥方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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