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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封爵延安郡王

  對于楊則提出突厥人將來會進攻新興建的鐵坊,陳應根本不擔心。有道是一招鮮,吃遍天。用鉤鐮槍、高橋馬鞍、雙邊馬鐙組成密集的槍騎兵陣,根本不怕跟突厥人野戰,只要給陳應三五個月時間,陳應相信他完全有實力組織三五千槍騎兵。

  要知道在波蘭國歷史上,翼騎兵保持的最高記錄也不過六千余人。然而就是這六千余騎卻將韃靼蒙古突騎兵和條頓騎士揍得滿地找牙。對于戰斗力并不算特別強的突厥人,陳應很自信,若是突厥人不知死活,他不介意成為大唐的滅突厥英雄,搶過李靖的風頭。

  然而,楊則所說的另外一個問題,卻讓陳應頭疼不已。只需要李淵或兵部一紙令書,陳應就得乖乖走人。無論是開采的煤礦也好,鐵礦也罷,那怕是將來建成的高爐,只能便宜其他人。在這個時候不比后世,沒有權勢的庇護,就是一座金山,同樣保不住。只要自己離開靈州,這些產業很快就會被人吃得渣都不剩。

  怎么解決這個問題,讓陳應一時間一籌莫展。

  看著陳應沉默不語,楊則還以為自己說服了陳應。便興沖沖的道:“陳總管,那個什么高…高爐,以下官看就挨著總管府修建吧,下官這就動員百姓進行搬遷!”

  “楊長史,此事暫時不急!”陳應想了想,既然是如此情況,做了以后很可能會給其他人做嫁人,陳應就不著急修建。

  陳應不是圣人,也不是無私之人。他不想將自己的一番心血便宜某些王八蛋。暫且看看朝廷的風向,如果朝廷讓自己離開靈州,調回關中,那高爐煉鋼之議,就無限期擱置,將來返回長安后,在自己封地修建鋼鐵,哪怕當地沒有鐵礦、沒有煤炭,也可以采取運輸的方式,進行修建。這樣以來,反而可以養活一支龐大的運輸大軍,弄不好他就可以趁機成立,類似于后世漕幫一樣的組織,控制陸路運輸。

  想到這里,陳應道:“如今天寒地凍,讓百姓搬遷,多有不便。不如等天氣轉暖之后,再進行商議!”

  返回總管府官衙,陳應一臉郁悶。如今他并沒有開府建衙的資格,也沒有參謀團隊,一人智短的窘迫局面,開始突顯。

  望著陳應在節堂主座上坐著長吁短嘆。親衛折沖府果毅副尉劉統悄悄打量著陳應。陳應的年齡不大,原本皮膚白皙、細嫩,看上去又比實際年齡更小,更像一個半大的孩子。然而二個多月的朔風洗滌,陳應已經變了。

  他變黑了。

  當然其實不黑,而是皮膚上逞現一種小麥色,這更加顯示英氣逼人。陳應身上散發出一種強大的上位者氣勢,讓劉統不敢直視。

  所謂的上位者氣勢,說出來玄而又玄,其實說穿了,上位者氣勢,就是自信。與突厥連續四戰全勝,不僅僅讓右衛率全軍將士士氣大振,同樣也打出了陳應的自信心。如果說以前,讓他率領右衛率四千八百余名將士進攻上萬突厥軍隊,陳應除非萬得已,否則絕對不會去這么做。

  可是現在,陳應根本不會遲疑,別說上萬,就算是數萬、十萬突厥軍隊,陳應也有膽量與突厥人一較長短。

  以陳應的軍功和地位,很容易給人產生一種錯覺。要說陳應也真是時運不濟,如果他早出生二十年,不哪怕十年,天下三十六路反王、七十二路塵煙,未必沒有他的一席之地。僅憑連續四勝突厥,就足以稱孤道寡。

  然而非常可惜,如今天下局勢漸漸明朗,梁國皇帝沈法興、吳國皇帝李子通都是志大才疏之輩,而江南梁國皇帝蕭銑進取不足,江南杜伏威雖然有實力統一江南,形成割據,事實上他同樣也是優柔寡斷。如今有望奪取天下的不過是河北竇建德、中原王世充和李唐。

  然而無論是王世充,還是竇建德都有致命缺陷,若是竇建德可以先吞幽州羅藝部,然后再南下山東,在穩定地方的情況下,鹿死誰手,尚未可知。然而偏偏竇建德昏招迭出,先下山東,置幽州與不故事,這樣后方不穩的竇建德,一旦羅藝引兵南下,肯定會腹背受敵。

  至于王世充的劣勢則更加明顯,中原乃四戰之戰,雖然洛陽有八關拱衛,但是戰略緩沖實在太小,不能持久。

  而李唐只要不像竇建德一樣昏招迭出,統一天下指日可待。

  劉統可以陳應此時非常糾結,也不滿自已命令被別人左右。可是劉統卻知道,若是陳應叛唐自立,根本沒有任何前途。

  就在這時,幾名士兵綁著一個中年文士。這名中年文士蓬頭污面,甚是狼狽。劉統趕緊將自己雜亂的思緒拋出腦外,朗聲問道:“這是什么人?”

  親衛士兵道:“此人總管府門鬼鬼祟祟的逗留,我們以為是敵人細作,上前盤問,誰知他居然撒腿就跑,果然有問題。”

  劉統點點頭,沖那中年文士道:“汝是何人,抬起頭來!”

  落魄中年文士緩緩抬頭,卻讓劉統大吃一驚。

  因為劉統做過梁師都的左統軍。統軍這是北魏時期建立的官職,位列大將軍之下,將軍之上,按照后世的軍銜相當于集團軍軍長。可是梁師都兵馬不過兩萬,將不過數員,劉統事實上當時已經進入了梁師都陣營的核心。

  因為這個人,他居然認識。說出來他也是梁師都陣營的核心人物之一,尚書陸季覽。陸季覽本是隋朝朔方郡司法參軍事。這個官職如果后世的職位,就相當地市級中級人民法院院長。相當正六品官職。梁師都在大業十三年起兵反隋,陸季覽從賊梁師都,被封為尚書省尚書(唐朝左右仆射)。

  作為梁國核心人物之一的陸季覽在梁國的地位,等于唐朝的裴寂或劉文靜,那可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丞相。

  “陸尚書,久違了,沒有想到此間相見,甚是唐突!”劉統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們這是干什么,快給陸尚書松綁!”

  親衛士兵劉統下令,也沒有遲疑。畢竟陸季覽可是一個半百老頭子,弱不經風,就算梁師都想殺陳應,也絕對不會選陸季覽。

  士兵將陸季覽身上的繩索解下來,然后急急的對劉統道:“快帶陸某去見陳總管!”

  就在這時,陳應突然從節堂內走出來:“你是何人,見本總管何為何事?”

  陸季覽:“君不密則失其臣,臣不密則失其身!”

  “此間皆是陳應手足,陳某無話不可對人言!”

  聽到陳應如此說,劉統心中涌起一陣暖流。

  陸季覽沉吟不決的道:“這…”

  “有話,就說!”陳應的心情不好,臉色一沉冷聲喝道:“不說,滾蛋!”

  陳應經過連續浴血惡戰,身上的殺氣甚濃,別說陸季覽這個半百老頭子,就算是百場沙場余生的悍卒,也會不自覺的打一個冷顫。

  陸季覽怯怯道:“外臣奉解事天子(既梁師都,梁師都向始畢可汗稱臣,咄吉世封梁師都為解事天子)之命,前來招降陳總管!”

  陳應微微一笑道:“哦,原來如此,梁師都準備給本總管一個什么官職?”

  陸季覽朗聲說道:“官居一品太師,封爵位延安郡王,大梁國兵王大元帥、食邑八千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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