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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死神來了

  靈州城外,一輛六駕良馬牽引著一輛大駕玉輅緩緩來到靈州城外。旌旗對對,甲仗森森,端是威武不凡。

  玉輅是古代帝王才有資格擁有的車駕。梁師都雖然擁有州(郡)不過,城不過二十八,然而帝王的架子卻不小。他不僅用一千多人充當儀仗,還在靈州城外快速的搭了一個巨大的高臺。

  一個木制高臺迅速的被搭建了起來,梁師都被侍衛和宦官攙扶走上了高臺,皇帝立于中央,梁國文武百官跪坐其右,禮官捧著長勿板嘴里念念有詞的說著古音,號角吹出一聲長音,巨大的戰鼓,咚咚敲響,震動四野。

  “登上城了,站穩腳跟了,后續的兵上去了!”站在高臺上的梁師都高興得差點跳了起來。靈州城中的女子、財產金帛只是小收獲,捉下靈州城,從李唐手中奪下一州之地,這才才是功業大事!

  突厥可敦義成公主號令李軌、劉武周、宋金剛等人,拿下李唐一州,賞良馬萬匹,這幾乎是等于白送一個萬人規模的騎兵部隊。而且獲得義成公主的青睞,可以源源不斷的從突厥得到支援。

  梁師都甚至想著,自己目前只有三州二十八縣(綏州轄十縣、延州七縣、慶州轄十一縣)若得靈州五縣,再獲一萬精騎,將來未必沒有機會統一天下,建立梁氏萬世社稷。

  就在梁師都幻想著殺入長安,活捉李淵,在長安城里登上坐上龍椅的時候,他的夢碎了。

  靈州城內響起排山倒海的殺喊聲,一大隊騎兵從城內殺出來。看規模不足四五千人,不足為慮,然而聲勢卻不小。

  看著唐騎從城內涌出,城外埋伏著的突厥人立即吹喊了雄厚的牛角戰號。

  “嗚嗚…”

  就在突厥人開始出動的時候,靈州城內唐軍將騎兵開始在戰場上收割性命。

  陳應親自率領張士貴、羅士信、郁孤尼三將四千余騎兵,其中包括五個鉤鐮槍騎兵團,這一千五百余騎排成密集的騎兵隊形,鉤鐮槍斜指前方,如同槍林一般快速向城外的突厥人殺來。

  作為戰場新丁的劉統,卻是一個天生的將種。他的用兵老到,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初次領兵的人。

  劉統用兵偶爾出奇,可行軍布陣卻總是傾向于采用穩健的陣勢。劉統坐鎮中軍,使主旗處于九環重地,聽著麾下將領的來回馳報,及時調整攻城戰略。只是非常可惜,如今他這個九環重地的精兵大都在城墻上。

  身邊不過五百余名將士,看到陳應率領騎兵沖來。劉統卻不慌不忙,把手中僅有的五百兵力,布置了一個三疊陣。既兩百余刀盾兵蹲下,用肩膀扛住盾牌,準備硬扛騎兵的沖鋒,在槍矛手則將槍矛架在盾牌最后一百余名弓箭手則在后面壓制。

  三疊陣并沒有什么高明的陣法,然而這種刀、槍、弓、盾四種兵器組成的陣形卻是華夏民族創立的寶貴經驗。這是華夏民族在千百年來與北方的惡鄰經過無數次血淋淋的戰斗,總結出來的經驗。這種經驗,是經過無數人命檢驗的寶貴陣法,對于游牧民族輕裝騎兵沖擊非常有效。

  別看劉統身邊只有區區五百余名士兵,現在他的三疊陣已經完成,除非陳應拼著兩敗俱傷,在付出數百名士兵傷亡的代價后,才能把劉統麾下的這個三疊陣破掉。對付這個三疊陣,除了采取飛蛾投火的自殺式攻擊,根本沒有別的辦法。

  陳應絕對不會像傻子一樣撞向劉統的三疊陣,陳應甚至連看劉統的三疊陣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就在陳應率領槍騎兵沖到劉統的三疊陣前一百余步時,突然陳應一提韁繩,戰馬整齊右轉,逞九十度垂直轉向梁師都大駕玉輅。

  陳應分得清楚,殺掉一百個劉統,不及繳獲梁師都的一輛大駕玉輅。無論是越騎兵,還是郁孤尼麾下的郁射設部騎兵,騎術都相當厲害。事實上剛剛出長安的時候,右衛率四個越騎團的騎術,還真不敢恭維。可是隨著長安到靈州這兩千余里的長途行軍,他們的騎術早已不能同日而語。

  四千余騎呼啦一下調轉馬頭,朝著梁師都沖來。梁師都瞬間就慌了,他連連叫道:“護駕,護駕,護駕!”

  梁師都的聲音瞬間抬高了八度,語氣中帶著深深的恐懼。

  梁軍士兵一陣手忙腳亂,趕緊朝著梁師都沖來。梁師都麾下的部曲,與唐軍原本編制差不多,步兵多,騎兵少,騎兵不足全軍的四分之一。然而陳應率領的唐軍突擊軍團,是純騎兵部隊,幾乎在十數息的功夫,就沖到梁師都的大駕玉輅前。

  “秦時明月漢時關”

  唐軍槍兵非常意外,并沒有喊什么大唐萬勝或是大唐萬歲的口號,反而整齊的喊起了陳應所作的出塞。

  當關字音剛剛落下,以陳應為首的唐軍槍騎兵便刺進了梁軍士兵的胸膛。鉤鐮槍在高速奔馳戰馬的帶動下,鋒利的槍鋒,毫無遲滯的刺進梁軍士兵的身體,巨大的槍頭,瞬間破壞了梁軍士兵的內臟器官。

  擋在陳應所部陣前的梁軍士兵就像被割倒的麥子一樣,一倒就是一大片。

  “萬里長征人未還!”

  那些僥幸未被鉤鐮槍刺中的梁軍士兵,躲過了鉤鐮槍的一擊,卻無論如何也躲不過鉤鐮槍的鉤擊。

  正如古龍大大在《七種武器》寫的那樣,無論鉤住什么都會造成離別。如果它鉤住你的手,你的手就要和腕離別;如果它鉤住你的腳,你的腳就要和腿離別。如果它鉤住咽喉,就和這個世界離別。

  隨著“還”字音落下,整個梁軍前營瞬間像雪崩一樣崩潰了。其實這也不怪梁軍士兵膽小,而是鉤鐮槍的威力實在太大了。它可不管你沒有穿著鎧甲,無論是精鋼鐵甲,還是牛皮鎧甲,只要是被鉤住,就是甲碎人亡。

  這種沾著既亡,碰著既死的兵刃,在梁軍士兵眼中,簡直就是死神的代名詞。看著唐軍槍騎兵毫無遲滯作用的擊潰了梁軍前鋒。特別是以郁孤尼為首的郁射設部騎兵,在郁孤尼的帶動下,發起海嘯一般的歡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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