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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發財了

  稀里糊涂的勝利,想想讓陳應還有點莫名其妙。如果不是突厥人錯誤的認為唐軍會法術,陳應也不可能攻下薄骨律城。輕松奪下薄骨律城,可是當陳應進入薄骨律城的瞬間,整個人的心情頓時就不好了。

  可是鳩占雀巢的突厥人,簡直是浪費了這座軍鎮。

  薄骨律城,原本是北魏時期建造的軍鎮。作為軍鎮,水井、糧倉、武備庫、軍械所、馬廄、營房和訓練場等設施一應俱全。只是時過境遷,大都破敗不堪。大部分房屋沒有屋頂了,一些墻壁也多少出現比拳頭還大的裂縫。

  若大的軍鎮,街道上堆滿各式各樣的帳篷,而那些沒有屋頂的屋架子,作統一成了羊圈、馬廄,絲毫沒有城市生活意識的突厥人,將整個薄骨律城弄得一團糟。

  更讓陳應氣憤的是,突厥人人也好,畜生也罷,都是隨地大小便,弄得滿城到處都是人或動物的糞便,也幸虧這是寒冬臘月,否則整個城恐怕無法住人了,光屎味就可以把人熏暈了。

  看到陳應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郁孤尼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真害怕陳應一個心情不好,施法把他們全部干掉。

  “你知道人與最大的區別是什么?”

  郁孤尼并不會說唐言,疑惑的看著陳應。陳應同樣不會突厥語,不過錄事參軍杜善果卻會說突厥語。沒有專職舌人(既翻譯),杜善果便充當翻譯。

  郁孤尼總算弄明白了陳應的話,他的臉上浮現一絲茫然之色,連連搖頭。突然,郁孤尼的臉嚇得煞白,他還以為陳應是不滿他們殘忍好殺,他急忙向陳應嘰里呱啦的解釋起來。

  只聽杜善果解釋道:“他說陳總管,小人可沒有殺唐人。我們始畢可汗再三嚴令諸軍,不得擅自輕啟戰端,我們南下以來,并沒有攻打過任何一座唐城!”

  陳應臉色一冷:“混賬,當著本將軍的面,居然敢糊弄本將軍,你可知罪?”

  撲通。

  郁孤尼立即跪在地上,無巧不巧,郁孤尼跪的地方正是一坨屎。“將軍明察,小人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言!”

  陳應此時反而迷惑起來:“難道突厥人只是助陣吶喊,并沒有參與直接作戰?”

  “應該是這樣!”高允權道:“如果突厥人參與進攻,那么靈州城早就守不住了。”

  陳應還真不明白,為何李建成走的時候告訴他,能不與突厥人作戰,就盡量不與突厥人作戰,現在看來突厥人也是如此。雙方一直都非常克制?

  陳應讓杜善果再三詢問其他降卒,最終得出一個讓他感覺莫名奇妙的真相。自從九月以來,靈州之戰,一直是梁師都在主導,突厥人根本就沒有直接進攻,最多是在物資方面給予一些象征性的幫助。可是突厥人比梁師都還窮,最多是在戰馬方面給予幫助,而且這個幫助居然不是無償的,而是讓梁師都拿真金白銀去換。

  現在陳應反而更搞不懂梁師都與突厥到底是啥盟友,而始畢可汗為何不允許突厥人進攻唐朝?

  陳應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只好等將來回到長安后,問李建成到底算怎么回事。

  不過,陳應實在不想居住在滿是屎尿的城池里,就命令道:“郁孤尼,本將軍告訴你,人與畜生最大區別是,人懂廉恥,知禮儀,而畜生不會。也只有畜生才會隨地大小便,人不會!”

  陳應雖然連所有的突厥人都罵進去了,可是些突厥人聽到了這話,也統一的選擇性聰。

  “小人這就讓人將滿城打掃干凈!”

  “孺子可教!”

  突厥人開始忙碌起來,他們男女老少齊上陣,將城池內的屎尿和動物的糞便,開始清理。反正這也不是一時半會之功。

  陳應吃準了突厥人不敢反抗,就命幾百名民夫拿著手爐監視和指導他們清理城池。眾突厥降軍都忐忑不安,盡管他們身邊只是一些連兵刃都沒有的民夫,然而這些突厥人卻沒有人敢輕舉妄動。這些民夫人人提著一個手爐,看押著一萬三千余突厥投降軍民,這聽起來像滑稽的笑話,然而事實卻是如此。

  雖然民夫手中只有一個手爐,可是在突厥人看來,那些民夫都是唐軍的巫師,他們手里的東西都是他們的法器。

  讓幾百名民夫拿著手爐監視突厥俘虜,這讓眾將領感覺異常不可思議。

  陳應卻自信滿滿的告訴眾人:“人啊只要妥協一次,就會形成習慣。哪怕他們知道民夫手中只是沒有任何殺傷力的手爐,他們也會假裝不知道!”

  魏文忠道:“這不可能吧!”

  “要不要打個賭?”

  魏文忠正欲打賭,看到高允權連連沖他搖搖頭。魏文忠道:“這是怎么回事?”

  高允權道:“突厥人的軍法特別變態,只要是投降的人,要么殺死,要么成為奴隸,放心吧,這些突厥人已經沒有后路了!”

  果然如陳應所料,這些突厥人非常老實。在民夫的指導下,有的開始忙著清理街道,將原本沒有屋頂的層架子,搭上牛皮或柴草,開始緊急修繕薄骨律城。

  短短半個時辰之后,薄骨律城大變樣了。不僅滿街的糞便不見了,其實陳應的辦法非常簡單,那些裂出大縫隙的屋架子,用熱水和泥塞進縫隙內,冷風一吹,就與原本的墻壁聯成一體。屋頂更加好辦,用突厥人的帳篷布充當屋頂,總之還是比帳篷保暖多了。

  薄骨律城內,原本俟利弗設的大帳,已經成為了陳應的中軍大帳。十幾根蠟燭點燃,將整個大廳內照耀得如同白晝,陳應美美的喝一杯突厥人釀造的馬奶酒。

  行軍司馬陸德操將繳獲的物資清單遞給陳應的時候,陳應看到清單上的數字,頓時眼睛都直了:“確定沒錯?”

  陸德操道:“下官已經核算過了,絕對沒錯!”

  只見清單上寫著:繳獲彎刀一萬一千余柄,長矛兩千五百余支,騎兵輕弓而且有弓箭一萬余副,盾牌三千面,羽箭兩萬七千三百余袋。精鋼魚鱗甲八百五十余副,輕質山紋甲一千三百余副,皮甲七千余副。

  這些物資雖然不少,可是相比于俟利弗設的兩萬余大軍,這點武器也算不了什么,但是,陳應看來卻已經夠多了。

  當然,除這些兵刃甲胄,最重要的物資則屬羊皮、牛皮、牛筋等物資。這些羊皮和牛皮都數以萬計,而且還繳獲一萬余匹瘦骨嶙峋的戰馬,四千余匹駑馬。

  這讓陳應這支幾乎純步兵部隊,瞬間可以轉化為騎馬步兵。

  “發財了!”陳應默默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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