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咱還要給他回禮?”梁贊不悅道:“憑啥要給他回禮?”
陳應聞言啞然失笑。“來而不往,非禮也。”說得意思是別人對你表示友好,你如果不回報,就不合禮節。禮尚往來意思也是說,在禮節上,講究有來有往。古意和后世的意思已經發生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陳應耐著著心解釋道:“蘇護老兒如此對我,我要是沒有一點動作,就太對不起他了!”梁贊聞言這才憤憤平的道:“是該想個招對付他。”
陳應總算看明白了。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想躲就可以躲過去的。李孝廣明明與自己無怨無仇,偏偏因為看中了自己府的上綠珠與紅袖二女,就想著法子弄死自己。
三百多年前,同樣也一個美麗的姑娘綠珠,同樣也因為有一個權貴看上了這個美麗的綠珠,他的主人告訴綠珠,我是因為你才獲罪。綠珠聽到這話,為了不連累他的主人,縱身一躍墜樓而死。
原本陳應也只是當這是一個凄美的愛情傳說,沒有想到同樣的故事,會在自己身上上演。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束手待斃,絕對不是陳應的性格。別說區區蘇護,就算是李淵要想自己死,自己也會奮而反擊。
“讓自己快速強大!”
陳應腦袋里只剩下這么一個念頭。強大到需要讓人仰視,那樣才會不用擔心,暗處的冷箭和陰謀。想到這里,陳應決定未雨綢繆,提前布局。
在這個時代,每一個世族門閥都圈養著大量身手高強,裝備精良的死士,哪怕到了有一天縱然時運不濟會家破人亡,也可以拉著仇人一起陪葬。
然而轉念一想,要訓練死士,就需要那些忠心耿耿的人手,也需要太多的時間和金錢,自己現在既沒有時間,也沒有錢。別看陳應錢庫里有三千貫錢,這聽上去不少,看上去也很多,事實上還真不經花。
培養死士這種事情,不能一蹴而就,需要機緣和巧合。經歷此事,也讓陳應感覺到自己在長安城就像是一個瞎子,一個聾子,什么風向不知道,長安城各大勢力,他同樣不清楚,這種感覺讓陳應非常不舒服。
“不行,必須建立一個屬于自己的消息渠道!”想到這里,陳應背著手,在前廳里來回踱步,好半天,他腦袋中終于閃過一絲明悟。
既然沒有時間去訓練死士,也沒有精力會做,自己何不學學大宋的宋江?事實上宋江這個人在梁山一百零八條好漢中,文和武都不算拔尖,然而他偏偏是梁山的大當家。就是因為宋江擁有了其他好漢所沒有的江湖地位和名聲。
宋江綽號叫及時雨,就是在別人需要幫助的時候,提供幫助。積攢了雄厚的人脈基礎。自己還真可以學學宋江,陳應就對梁贊道:“你去許記客棧一趟,請許掌柜來一趟!”
“現在?”梁贊道:“可是坊門已經關了?長安現在宵禁,只要敢在宵禁后出現在街市上,武侯會格殺勿論。”
“那就算了,明早我就去許記客棧一趟!”陳應點點頭道:“時間也不早了,各位回去歇息吧!”
平陽公主府的寢室內,十數只如同小孩手臂粗的牛油蠟燭,燃燒著,發出霹波霹波的聲音。,將整個寢室照耀得如同白晝。
李秀寧望著搖曳的燭火,心亂如麻。
回想起在陳府時的李建成憤怒,李秀寧只感覺莫名的心寒。當初李淵準備起兵反隋,對于整個李家而言,幾乎都是公開的秘密,唯有她一個人被瞞著。甚至當作棄子一樣,送到長安來完婚,以麻痹隋朝朝廷。就連柴紹這個女婿,都比她提前得知李淵起兵的消息。然而第一次被拋棄,李秀寧可以說是無怨無悔,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在戰場上拼殺,數次距離死亡只有一線之遙,最終占領大半個關中,攻下長安城,否則恐怕李唐還無法挺進關中。
然而李淵進入關中,當上皇帝之后,第一件事不是獎勵她這個開唐第一大功臣,而是將她麾下七八萬娘子軍拆分得干干凈凈。
李秀寧沒有稱王稱霸的野心,她也同樣不說什么。
可是這一次,她是真傷心了。她與陳應并沒有太多接觸,要說愛,還真談不上。只是陳應的那張近乎完美的臉,讓她感覺莫名的親近。此時最多對陳應喜歡那么一點點而已,然而李建成卻咆哮如雷。
李秀寧也算是李建成看著長大的,李建成熟悉李秀寧的同時,她也同樣熟悉節建成,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個人的性格是最不會改變的。李建成或許不會對自己做什么過激的舉動,但是絕對不會放過陳應。
想到這里,李秀寧就感覺莫名的悲傷。
就在這個時候翠兒神情不安的望著李秀寧道:“公主,你別嚇奴婢,這都大半夜了,你不吃不喝,想干嘛啊!”
李秀寧回頭道:“誰說本宮不吃不喝,去傳膳吧,記著,本宮要吃叫花雞。”
“啊…”翠兒眉毛已經笑成了月牙:“奴婢這就是去!”
隨著翠兒離去,平陽公主府的廚房一陣手忙腳亂,莫約三刻鐘時間,翠兒將熱氣騰騰的叫花雞端到李秀寧面前。
李秀寧打開外層包裹的泥土,伸手撕下一條雞肉,放進嘴里。
然而瞬間李秀寧的眉頭就皺起來了,眉頭擰得越緊。
翠兒道:“公主,怎么了?”
“怎么會做得如此難吃?”李秀寧根本不知道人的味蕾,其實和心境有關。心情的好的時候,吃什么都香。心情不好的時候,就算吃山珍海味同樣難以下咽。
李秀寧叫來廚子,平陽公主府的廚師也是御廚出身,精通各式菜肴的烹飪。
李秀寧仔細詢問廚師的做法,發現與陳應教給她的方法一模一樣。
李秀寧疑惑起來:“難道陳應還藏了一手?”
翠兒趕緊將廚師趕走,神秘兮兮的問道:“公主您似乎有心事?公主是擔心太子殿下難為陳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