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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許敬宗的尷尬

  “啊!”

  陳應饒是膽量不小,也嚇得差點驚叫出聲。誰曾想那個白衣勝雪長發飄逸的女子,居然比陳應更先驚叫出聲。

  原來,不知是哪個缺德鬼將洗腳水倒在地上,白衣女子冷不妨滑向陳應。

  好在陳應發現女子驚叫出聲,及時伸手拉了一把女子,女子這才穩住身子。

  原來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許記客棧的俏掌柜。

  “多謝郎君援手之恩!”

  “不用客氣!”

  陳應突然發覺許掌柜居然一襲紗衣,身上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說不出來的香味,陳應紅著臉道:“許掌柜以后小心點,摔傷了可不妙!”

  許掌柜微微一笑,軟糯糯的道:“奴奴省得!”

  剎那間,陳應微微有點失神。通常會笑的女人都會讓人感覺如浴春風,而許掌柜卻是其中的極品。

  陳應突然發覺,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在此間與其相見,頗為不妥當,就朝著許掌柜拱手道:“時候不早了,許掌柜早點歇息吧!晚安,做個好夢!”

  “晚…安!”許掌柜露出難以啟齒的神情道:“陳郎君,您…是不是想在長安買處宅子?”

  陳應想來,肯定是喝酒的時候,他與馬三寶商量買宅子的事情,讓許掌柜聽到了。

  陳應點點頭道:“正有此意,怎么,許掌柜有房子要出手?”

  許掌柜道:“不是奴家的房子,是奴家的堂兄手里有一處宅子要出手!”

  陳應道:“陳某手里的現錢不多,不知道夠能不能買到合適的!”

  “奴家堂兄的那套宅子有三進四十七間房子,只是三年未及修繕!難免有些破敗,不過要價不高,只需要千貫!”

  原本陳應對這個時代的物價沒有什么概念,可是晚上那頓飯,足足二十幾道菜,光牛羊肉就不下二十斤,加上酒水,不過花了七錢銀子。折算下來,不過七百余文錢。哪怕長安此時風聲鶴唳,物價也不甚高。

  這頓飯如果放在后世恐怕沒有三五千塊打不住。

  陳應感慨起來,如論現在還是后世,房子果然還是天價。

  陳應露出遲疑之色道:“不好意思,千貫錢陳某著實拿不出來。”

  許掌柜道:“陳郎君莫不如明早去看看宅子,興許堂兄還能讓些錢!”

  陳應點點頭道:“如此也可!”

  次日大清早,陳應留下梁贊、陳懷仁、趙遠橋和李初七四個看管財物,陳應、張懷威、尤子英馬三寶則套著馬車,跟隨許掌柜去看宅子。

  自許記客棧出發,穿街過巷走了莫約兩刻鐘時間,位于永昌坊內第二家,宅子坐北朝南,門樓正中懸掛著字體蒼勁的藍底鎏金字匾額,上書“許府”,朱紅大門緊閉著,裝飾著獸銜大銅環。

  許掌柜走到門前,輕輕叩響銅環,莫約一柱香時間,緊閉的木門緩緩打門。

  露出一個十六七歲梳著雙鬢的丫鬟模樣的人:“你們找…”

  當小丫鬟還沒有將“誰”字說出來,她便看到了門前的許掌柜。頓時驚喜的上來拉著許掌柜的手道:“二娘你來了,奴奴想你了!”

  說著居然將腦袋靠在許掌柜胸前,撒起嬌了。

  許掌柜道:“蘭兒,大郎在嗎?”

  “在!”蘭兒遲疑的望著陳應、馬三寶、張懷威、尤子英道:“這幾位是?”

  蘭兒僅僅略一掃張懷威、馬三寶和尤子英,眼睛卻落在陳應臉上,一臉花癡般的看著陳應,這個膽大的小丫鬟,反而把陳應看的有點不好意思。

  許掌柜道:“前些日子,大郎想將這處宅子出手,這不正巧幾位郎君想買宅子,我就帶著他們來看看宅子!”

  “你們稍等!”蘭兒看有許二娘在場,并沒有戒備陳應等人,打開大門,讓眾人進來。小丫鬟則如一陣風一般,跑向內宅。

  許二娘引著陳應、馬三寶等人進入大宅。

  許二娘道:“這座宅子是奴伯父當年置辦下來的,堂兄如今手頭有點急,只能出手。”

  陳應點點頭。

  許二娘接著道:“這座宅子寬約四十八步,寬約六十七步,分為三進,共有前、內、后三個院落,共四十七間房,有馬廄、糧窖、還有一個后花園、亭榭。”

  陳應看著這座宅子雖然不是非常大,然而卻非常精致。只是些許年間未及修繕,顯得有點破舊,柱子上的漆都掉了,斑駁一片,顯得很不雅觀。

  就在這時,一名臉色蒼白,身材消瘦高大的文士,在小丫鬟蘭兒的帶領下,來到陳應面前。

  “堂兄!”

  “二娘!”

  這名文士拱手朝著陳應道:“未請教閣下高姓大名,郡望何處?”

  “在下陳應!”

  “在下高陽許敬宗。”

  “什么?”馬三寶和張懷威等人倒沒有感覺到什么,可是陳應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許敬宗!”瞬間陳應心中就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沒有想到來到自己要買的宅子居然是許敬宗的。

  他依稀的記得許敬宗是唐朝宰相,怎么此時落魄得要賣房了?

  事實上陳應并不知道,許敬宗雖然也屬于秦王府十八學士之一,不過他的命運卻非常坎坷,文不及虞世南、蔡允恭、薛收、薛元敬、褚亮。如虞世南,與其兄虞世基受學于顧野王,文章婉縟,深得徐陵賞識,“名重當時,故議者方晉二陸”。褚亮“年十八,詣陳仆射徐陵,陵與語,異之。后主召見,使賦詩,江總諸詞人在席,皆服其工”。薛元敬“與(薛)收及收族兄德音齊名,世稱河東三鳳”。

  學術方面他又不及孔穎達、陸德明、蓋文達、顏相時、姚思廉、李守素等人。如孔穎達,“煬帝召天下儒生集東都,詔國子秘書學士與議論,穎達為冠,而年最少,老師宿儒恥出其下,陰遣刺客刺之,匿楊玄感家得免。”其學高如此。

  陸德明,據說王世充欲以“陸德明為漢王師,令玄恕就其家行束修禮,德明恥之,服巴豆散,臥稱病,玄恕入跪床下,對之遺利,競不與語”。蓋文達“博涉前載,尤明春秋三家,與宗人文懿同以儒學稱,時號‘二蓋’。

  姚思廉是陳吏部尚書姚察之子,精于漢書,以史學名家。李守素是姓氏學專家,世號“行譜”。顏相時是顏師古之弟,以儒學名世。

  謀不及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李玄道、蘇世長、于志寧、蘇勖等人,房謀杜斷是歷史聞名。所以許敬宗的地位在秦王府十八學士中,地位是非常尷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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