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游客都來了興趣,李君閣便接過大媽手里那方硯臺說道:“你們看這硯臺,大媽剛拿了一會,上邊就已經出現了小水珠,這里邊有個說道,叫‘呵氣成珠’,手上的水蒸氣凝固在了硯臺上邊。”
滴上幾滴水,拿起一方墨錠解釋道:“接下來我表演一下好硯臺的第二個特征,‘釋墨如泥’。”
說完將墨錠隨意在硯臺上輕磨了幾圈,說道:“看,這就磨好了,大爺在家練字磨墨嗎?如果磨墨,估計不會這么快吧?”
大娘哈的一聲就笑了:“廢老半天勁了,還跟我吹是磨墨養神。”
李君閣笑道:“那大爺還是雅人,川美嘉州畫派的幾位大師都說我們的硯臺磨著上癮,估計也是這個意思。接下來我給大家展示青珉石硯的第三個特征,‘發墨如油’。”
取來墻上的一支竹杖,拿毛筆蘸了一點清水滴上去,清水很快就從刷了清漆的竹杖上滑落了下來。
換成墨點上去,墨點只在竹杖上慢慢滑動,拉出一條長長的黑線,速度比水滴慢了許多。
觀眾都覺得大為驚訝,這個實驗以前沒見到過,看來這硯臺還真有些門道。
李君閣說道:“最后一個特點,也是所有硯臺中,青珉石硯獨有的特點,‘水過即凈’。”
說完找來打掃衛生的水桶,接了一桶清水,將硯臺交給大媽說道:“大媽,這個你來試,兩根手指頭捏著硯臺,放進去再拿出來就行了。”
大媽試著將硯臺豎著輕輕放進水里,水桶里邊的水一下變黑了,再拎起硯臺來時圍觀眾人都大聲驚呼了出來:“干凈了!硯臺完全干凈了!”
大媽將硯臺翻過來看了一眼墨池:“哎喲真的也!老頭子那堆破硯臺可沒這本事!”
李君閣笑道:“所以說,青珉石是極品硯料,可惜生在了毛筆書法不昌的時代,否則,遠遠不止現在這身價。”
看了看大媽手上的珠串,李君閣說道:“大媽手上的川料柿子紅手串價值不菲吧?起碼七十元一克,我們這青珉石料除了美觀,還有功用,南紅配大媽,青珉配大爺,這就是‘紅花綠葉兩相襯’了。”
大媽樂得合不攏嘴:“哎喲這么貴啊?老頭子五年前去涼山給我買的,說是就二十元一克啊。”
李君閣笑道:“那大爺可撿了大漏了!就憑大媽手上這串的品相,現在少了七十誰也不給啊!留著傳兒女吧。”
大媽樂得合不攏嘴:“被你說得我都不敢戴了,這死老頭子啥都瞞著我!怕我埋怨他花錢。”
李君閣說道:“這也是大爺對大媽的一片心意不是?我們的青珉石硯去年才面世,今年就拿了國家玉雕最高獎項天工獎獨立金獎,因此它就跟五年前的南紅一樣,還處于價值洼地。”
“青珉石儲藏量遠遠低于南紅,開發也不像南紅那樣無序,因此升值潛力非常巨大。要是你買去五年內不升值,只管回來砸了老白的招牌!”
白老頭在李君閣背后正聽得開心,李君閣突然冒出這么一句,立馬一張臉黑得跟張飛一樣。
你賣你的狗皮膏藥,我又招誰惹誰了?!
大媽卻開心得很,上稱一稱,這方小硯三百克左右,五千多元,算下來二十元一克不到,立馬爽快掏錢。
旁邊幾個游客也看得心喜,紛紛采購。
等到送走了這群游客,白老頭才回嗔為喜:“你這嘴當真是賣東西的好設備,六方硯臺眨眼就出去了,這半年就數今天賣得多!”
李君閣卻嘖嘖連聲:“黑啊,太黑了,一年時間從五元一斤漲到了二十元一克,老段他們這是要瘋啊!”
白老頭說道:“不是老段他們瘋,是買硯臺的要瘋,天工獎獨立金獎啊,開天辟地頭一回。我這算是小打小鬧,還是庫存太少了!皮娃你手里邊貨多,要不勻我一點?”
李君閣打趣道:“二十一克?”
白老頭翻著白眼:“你搶去吧你!”
李君閣哈哈大笑:“我話先說這里,照老段他們這炒法,有你二十一克求著我賣的時候!”
白老頭擺著手道:“我這就是跟著他們順手發個小財,還是喜歡擺弄蘭花,林旺財在夾川還好吧?怎么全國掃了一圈就再沒見出來?”
李君閣說道:“憑什么要出來?現在林奶奶是集團顧問,他自己掛著個珍稀植物研究所所長的名頭,素英嬸子是集團女紅服飾廠的廠長,林昭是集團品質控制部部長,連兒媳婦也落戶李家溝了,一家人兩棟人才樓住著,他天天就伺候自己的蘭花,自在得很。”
說起來突然生氣:“現在在嘗試雜交育種,那幾個棚我都進不去,還有沒有天理了!”
白老頭笑道:“旺財那才是愛蘭花愛到骨子里的人,不像你,價錢合適就賣,俗!給你個蘭協理事我這會長都覺得對不起良心。”
李君閣笑著站起來:“哈哈哈,你的蘭花論盆,我的蘭花論棚,你這就是活生生的嫉妒!得,我真得過去打掃了,搞不好大嫂就會來突然襲擊,這是她的老套路,到時候交代過要打掃的沒打掃,那可有得嘮叨!”
白老頭說道:“去吧去吧,對了把你大堂哥的電話給我留一個,這水漲得讓人揪心,萬一有個好歹我好通知你家人來把東西搬上二樓去。”
告別了白老頭,李君閣進到隔壁自家店里,開始收拾起來。
等到收拾完畢,李君閣來到二樓陽臺上,泡了一壺茶,看著濱江路下面滔滔江水滾滾東去。
沒一會唐建凱和朱朝安也到了,幾人在陽臺上聊閑天。
再過了一陣,王從軍下班過來,來到二樓就嘖嘖連聲:“可以啊,幾個老板閑得都看水玩了,你們不知道這場水把我這公仆苦逼得喲!”
李君閣笑道:“一招權在手,便把令來行,兩個開發區還不夠你得意的?”
王從軍說道:“別鬧,一天到晚頭都快炸了。”
李君閣說道:“能者多勞嘛!我還跟薛書記討論,準備再給你加加擔子呢!”
這時飯菜送到,幾個人便在陽臺上擺開來邊吃邊喝邊聊。
等到李君閣將濱河路建設的主意一說,另外三人拍案叫好。
最開心的就是朱朝安:“二皮就是我命里邊的福星,聽說各地商品房用地即將收緊,居然被你找到這么個突破口。”
李君閣義正詞嚴地學偉人揮手:“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大于天!憑什么夾川長江沿岸居民有長江大堤保護,我紅水河沿岸居民就活該年年被水沖?”
王從軍撲哧一聲笑了:“你這個找補找補得有點厲害,薛書記不就是欠了你一些河沙水泥嘛?用得著這么狠?”
唐建凱笑道:“想不到啊,所以說創意才是最大的財富,這事情要是能成,少基地產就算是在蜀州真正站穩腳跟,有成績有人脈,那就可以去蜀都參與競爭了…哎喲糟糕!”
王從軍正在憧憬著大展宏圖,不由得一愣:“哪里不妥?”
唐建凱苦笑道:“我這是拿著在香港當經理的心態在渝州當老總了!資金啊哥哥!以前我在少基的時候,手里批幾十個億的港幣那也是輕輕松松,現在我父親把那頭給我掐死了,我渝州那公司滿打滿算也就是七八千萬的格局,朝安你家底有多少?”
朱朝安說道:“這個,兩千萬,還多半是這兩年在李家溝刮的,要是再加上我老爸那公司,能湊成個五千萬的樣子。”
王從軍咂咂嘴說道:“一億多,我家這邊出面找幾家銀行老總說說,有建凱哥的背景,差不多整得到五千萬,這就是小兩億。建凱哥,夠了不?”
唐建凱摸著腦門:“看做什么菜。”
說完指著一盤魚香肉絲:“做這個,夠了。”
然后有指著那盆烏魚老鴨湯:“做這個,呵呵呵…”
朱朝安傻眼了:“差這么多啊?”
想了半天遺憾地說道:“要不…我們就先吃魚香肉絲?這玩意兒也下飯。”
李君閣都看不下去了:“咳,你們真當我是鄉巴佬了是吧?”
朱朝安撇了李君閣一眼:“我還不知道你?李家溝的過路財神出了名的,盤鰲鄉的無底洞還垮著幾個億呢!怎么都不夠你填!”
李君閣說道:“不知道我家搬屋基了?還真是立竿見影,小準那電影…”
唐建凱眼睛一亮:“對呀!四十六億的票房!你你你…你小子現在手上有六個億!現金!”
朱朝安一個倒栽翻倒在地,爬起來也不顧疼痛,拉著李君閣的手就喊:“哥哥你那新房子,千萬千萬要給老子留一間客房!”
唐建凱搖頭嘆息:“大威能啊大威能,可算是見識到了。天師道龍虎宗威箓高功,當真不能輕易出手,原來是隨便一出手就要驚世駭俗啊…”
這下輪到李君閣翻白眼了:“喂喂喂,我一句玩笑話你們還都當真了?石鶴老頭除去會騙吃騙喝,我真沒看出來啥本事。”
唐建凱瞪大眼睛:“一下讓你賺六個億還不算本事?做人要知足!”
唉嘛跟著迷信的香港仔沒法聊天了,李君閣手扶腦門轉移話題:“還講不講理了,明明就是我家麻頭掙來的…凱子哥你心算能力可以的,那天首映前隨便聊了一下票房分成,你這就能算出來…好吧事實就是我現在手上有六個億,你們看怎么用。”
唐建凱搓著手樂得合不攏嘴:“有這六個億,那這盤棋就活了…”
李君閣趕緊制止:“別別,真當我過路財神啊?好歹給我留點看錢包好不好?五億,五億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