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鋪家鎮一戰之后,靳遲銳恨不得馬上飛到京城,當面向師父匯報情況,再請教一些問題,可無奈由于當晚的電力突然中斷,給學校設備儀器帶來了一些損害,與此同時,市區兩級又要召開幾次會議,邀請朔遠網絡技術培訓學校中海校區的負責人參與,江岸區招商引資的活動,也希望靳遲銳能夠作為江岸區的企業代表參加…
如此,去京城的計劃便被耽擱了下來。
好在是,靳遲銳的身體狀況隨著其不間斷的每日修行,迅速恢復,而且自我感覺比大戰之前更為良好,因此,也就和偶爾會找他喝喝茶閑聊的荊白相約,抽時間一起進京。
董事長辦公室內。
溫朔笑呵呵地請荊白落座,卻對恭恭敬敬站在旁邊的靳遲銳說道:“靳總,你去和黃總、彥總談談工作方面的問題,難得回京城一趟。”
“好的。”靳遲銳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已然升職為辦公室助理兼秘書的劉茵茵,為董事長和荊先生沏好了熱茶,恭敬地告退。
荊白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品著茶,道:“鋪家鎮一戰,多謝你了。”
“見外了不是?”溫朔笑道:“荊先生傷勢恢復得怎么樣?”
“七八成吧,畢竟傷及到了命脈,沒個一年半載的很難痊愈。”荊白放下茶杯,接過溫朔遞來的香煙點上,道:“好在,現在并不礙事了,即便是再次來一場鋪家鎮之戰,也能勉強應付下來。”
“佩服佩服,換做我絕對不敢。”溫朔豎起大拇指由衷地欽佩道。
荊白微笑著搖了搖頭。
他相信溫朔這句話是真心的,但…他覺得這話不能僅僅只是理解表面的意思。以溫朔的性情,他固然不敢去這么做,但絕對會那么做——所謂那么做,便是比荊白準備的更充分,將任何意外情況都考慮到并做好預案,把獲勝的幾率提升到極高,更會將危險時刻自保的幾率,提升到極限。
喝下一口熱茶,荊白說道:“溫朔,靳遲銳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溫朔故作疑惑。
“我本以為應該是你的玄法宗門修行之密,但…”荊白皺眉道:“鋪家鎮一戰之后,至今我專門和他頻發接觸,仔細觀察了他的情況,他,他好像沒有經絡,體內更是存不下絲毫的真氣,若非他是你的徒弟,而且在鋪家鎮一戰之中著實起到了一錘定音的作用,更是親自出手將僥幸脫逃的那名玄士,殺死在了鋪家鎮的派出所內,我根本無法相信,他是一名玄師,反而會堅定地認為,在修行玄法方面,他是個廢物!”
溫朔翻了個白眼,道:“你都說了,涉及到宗門玄法之密了,這不是為難我嘛。”
“這不是玄法修行的問題,是,是他根本不能修行…”
“但他確實一直在修行啊。”
“我…”荊白無奈苦笑,攤了攤手——難不成,這里面真涉及到了宗門的秘密?
但,說不通啊!
溫朔微微皺眉,琢磨著有必要提醒下靳遲銳了,少和荊白當今玄門江湖上穩居一線的玄士過多接觸,更要避免讓這類高手套走太多的個人秘密,否則,以靳遲銳那令人不可思議的過往、經歷,被太多人知道可見不得是什么好事兒。
保不齊那位高手知曉了真相后,會按捺不住把靳遲銳抓走然后大卸八塊搞研究。
但僅僅是叮囑靳遲銳還不夠。
所以胖子斜睨著荊白,道:“荊先生,你這么關心我的徒弟,不大好吧?”
荊白怔了怔,旋即露出了歉意的神情,道:“抱歉,確實是因為好奇心太重,而且當初我還曾考慮是不是因為鋪家鎮一戰,他受了傷才出現那般身體狀況,故而心有愧疚想要幫助他恢復修為的,以后,我不會再去觀察他。”
“不提他了。”溫朔擺擺手,岔開話題道:“關于湯泉寶的玄法,以及康家、翟家的遭遇,近來您研究得有什么結果嗎?”
荊白輕輕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我和鞏一卦也多次通電聯系探討,鞏一卦還專程三次到鋪家鎮找我討論。結果是,可能性有,但…仍舊覺得不可思議,因為這涉及到了兩個家庭的子嗣問題,僅憑玄學起壇作法,哪怕是有逆天改命的能力,也做不到確保翟家和康家有后。”
“等等。”溫朔皺眉道:“您說的可能性,是怎樣的可能性?”
“嗨。”荊白哭笑不得地擺擺手,道:“一,我以相術觀夫妻雙方,篤定他們會有后人,甚至還能生幾男幾女都可以推斷出來,當然,他們如果不要孩子了,那怎么樣都算不準;二,鞏一卦以命算之術,推算出夫妻的命勢中,有幾子,幾女。三,江湖上確實有幾種玄法,可以通過起壇作法,分析人體氣血的生機,繼而推導出子嗣的狀況,據我所聞,湯泉寶所修玄法一門,便有此道。但,這與血咒婚約毫無關系,而現實是,嗯,依你所觀察到的情況,血咒婚約已經涉及到了諸多人的身體康健,乃至翟家的長子幼年早逝,這里面的問題,就實在是說不通了。”
溫朔靠在了沙發上,瞇起眼翹起手指,中指在真皮沙發的扶手上輕輕敲著思忖,一邊隨口問道:“荊先生,你認得湯泉寶么?他的基本情況是否了解?”
“不認得,但聽說過此人,而且我和他的兩個師弟都曾有過一面之緣。”荊白說道。
“哦?”溫朔睜開眼,笑道:“說說看。”
“湯泉寶此人所修玄法,是家傳玄法,卻又不似很多玄法世家那般,有過門庭興旺時,亦有過家族沒落期,他的家族,是三代單傳。”荊白講述道:“但每一代的家主,除了將玄法傳給兒子之外,也會收徒兩三位,以防出現萬一時,玄法傳承斷代。不過,湯泉寶的兩個師弟坦誠,修為可能不比湯泉寶差,甚至比他還要高,但玄法之精妙,卻要差出一線。”
溫朔眼珠一轉,道:“看來湯泉寶的兩個師弟,對湯泉寶,以及他們的師父,頗有微詞啊。”
“這倒不至于,兩人很看得開。”荊白道:“湯泉寶的二師弟叫查泉習,三師弟叫俞泉風。兩人當初拜師之時,師父就曾明確告訴過他們,修行本門玄法,護法是要職,本門玄法中有一項秘承不會傳授給他們,但如若將來湯泉寶有意外,膝下又無人傳承玄法,那么他們二人之中,必會有一人得到秘承,負責將玄法傳承下去。”
“有點兒意思。”溫朔頗為好奇地皺眉琢磨著。
“更有意思的是。”荊白頓了頓,道:“湯泉寶只有一個兒子,卻沒讓他的兒子修行本門玄法。”
“嗯?”溫朔一愣:“他讓兒子拜別人為師了?”
“不,是做一個普通人。”
“不是吧?”溫朔面露驚愕。
荊白苦笑,攤手,繼而端起茶杯喝茶。
溫朔皺眉道:“那家傳玄法豈不是要斷了傳承?哦不對,你的意思是,湯泉寶收了徒弟,讓徒弟負責玄法的傳承,包括其家傳玄法的秘承?”
“應該是這樣,湯泉寶有三個徒弟。”
“他為什么會這么做?”溫朔忍不住問道。
荊白搖搖頭,隨即又像是開玩笑般說道:“大概,是他們家傳的玄法問題,導致三代單傳,家中人丁太單薄,到湯泉寶的兒子,已經是四代單傳了。所以,湯泉寶希望家族能夠開枝散葉,門庭興旺,哪怕是,不再傳承玄法,將本門玄法過度到外姓中繼續傳承下去。”
溫朔皺眉思忖著,一邊問道:“那,湯泉寶的兒子不修行玄法,子嗣問題如何?”
“三個兒子,一個女兒,而且女兒和長子是一對龍鳳胎。如今長子和女兒都已經成年,另外兩個兒子也都已經上高中了。”荊白笑道:“所以我才會有這般忖度。”
“您對湯泉寶的家庭情況,還真夠了解。”溫朔略顯疑惑地看著荊白。
“我也沒想了解這么多,是你和我談及此事之后,我才托人打聽了一下關于湯泉寶的家庭情況。”荊白笑道:“再者,如你剛才的好奇一樣,我也是知曉了一部分情況后,便開始好奇,忍不住繼續打聽更多。”
溫朔點點頭。
這,其實也算是一種職業病。
只不過,八卦湯泉寶兒子有幾個兒子幾個閨女,湯泉寶和他爹、他爺爺的生育能力…
胖子撓撓頭,道:“導致了幾代單傳,這門玄法可夠絕的。”
“很正常啊。”荊白說道:“大多修行玄法的,在子嗣方面都不興旺的。而少數能夠做到子嗣興旺,且能夠傳承玄法的家族,其玄法在修為境界和能力方面,相對比玄門江湖的平均水準,都要差上一截。而且,他們之所以能子嗣興旺,還是得益于其所修玄法中的秘承。”
“唔,這么說的話,人家的境界和能力,反倒是比玄門江湖的平均水準更高了。”溫朔撇撇嘴說道。
荊白愣了下,隨即苦笑著點頭認可。
而溫朔,則是苦著臉陷入了迷茫——媽的,荊白只有一個兒子,秦落鳳只有一個兒子,洪裳只有一個兒子,鞏一卦只有一個兒子,老韓頭斷子絕孫了…
胖爺我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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