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胖子雖然下意識地想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降妖除魔以證玄門江湖之義。
每一個男人年少時都有一個仗劍江湖的夢。
可是…
正所謂無利不起早,溫董事長現在也很忙啊。
更何況,溫董事長一向謙和低調,謹慎膽小,有正兒八經的生意和身份,誰想去做那最易被人誤解又不好過多解釋的“神棍”?但凡出手,勢必會讓人知曉秘密,也就必然會導致后續一系列無法預料的麻煩。
譬如今天在校區時,武玉生那般恭恭敬敬的姿態,讓彥云和兩位教師看到,多尷尬啊。
看到溫朔沉默的樣子,馬有城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相信溫朔的判斷和在玄學方面的能力,既然剛才溫朔有所質疑,卻又不再說下去,也就意味著,解元和妻子、孩子,現在正面臨著幾大的風險。
但馬有城也知道,溫朔不喜插手這類事情,不愿意被更多人知曉他是玄士的身份。
所以,馬有城不好再開口懇請溫朔出手。
房間里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凝滯,胖子正想要換個話題,以免尷尬時,忽而感覺到了小青在玉佩中稍稍活躍了一下,他知道,那是小青閑來無事,又偷偷吃了點兒零食。
所謂零食,就是去年香江港的玄士慕容秋江,加害邱斌一家人的蠱毒。
如今小青已然把父親給她積攢的食物,全都吃得一干二凈。
現在就只剩下這點兒零食了。
而且,小青還在父親的指導下,一點點學會了修行,與天地相參,夜食月華吞天地靈氣,朝飲日霞露精,算得上果腹了。否則,這點兒蠱毒就得當正餐了。
于是向來無利不起早的胖子,心有所動。
他笑了笑,對馬有城說道:“那位解老師,和馬爺您的關系,能達到什么程度?”
馬有城何等聰慧之人?
聽得溫朔這般詢問,當即抖擻精神道:“至交,解老師還比我年長十三歲,雖然一個在京城,一個在中海,但自從相識至今已有十多年,感情頗為深厚。”
“既然是馬爺您的至交…”溫朔似乎還是有些猶豫,終于點點頭主動提議道:“如果方便的話,我們現在能不能去家里看看?”
“這…”馬有城抬腕看看手表,道:“四點多了,晚上不好么?”
“晚上我還有約。”溫朔道。
“那我現在就打電話。”馬有城趕緊掏出手機,撥通了解文政的電話,他沒有直接說自己要帶一位大師過去,而是說詢問過高人遇到這類情況,該如何應對,現在擔心解元和妻子、孩子可能面臨一定的兇險,所以,自己想去看看。
解文政與馬有城關系不俗,知道馬有城多年來走南闖北見識淵博,認識諸多奇人異士,聽完馬有城的話,他也不禁心懷惴惴,當即答應下來,但因為沒和孩子住在一起,所以需要先打個電話問問,如果時間上不方便的話,那就晚上。
不待馬有城說晚上沒時間,解文政已然匆匆掛了電話。
很快,解文政打回了電話,說是兒子和兒媳都在上班,孫子在學校,晚上都在家,已經說好了,不讓他們出去。
馬有城無奈地看向了坐在旁邊的溫朔。
溫朔嘆口氣,點了點頭。
待馬有城應下解文政,掛了電話,溫朔苦笑道:“這種事情宜早不宜晚,兩口子還能上班,孩子還能上學,說明短時間內應該沒什么大問題,就今晚吧。”
“可你今晚不是和別人約好了么?”馬有城關切道。
“我打個電話問問,如果他有時間,現在就過去談,沒時間的話也不要緊,晚上爭取早點兒結束,然后再去解文政的兒子家里…到時候去得晚一些,他們不會介意吧?”
馬有城道:“無妨,介意也是我的問題,畢竟名義上,是我去看望他們。”
“那就好。”
溫朔拿起電話撥通了黃董事長的號碼,詢問是否現在有空,方便的話,自己現在過去拜訪。
巧的是,黃申也住在這家酒店,頂樓總統套房中。
而黃芩芷,正在和父親閑聊。
掛了電話,溫朔便告辭離開,直接乘電梯上樓,卻未曾想到,頂層除了有保潔員之外,還有保安人員,溫朔剛出電梯就被攔了下來,詳細詢問他找誰,住哪間房,有什么事…
然后,是黃申的隨行助理過來確認,保安人員才放溫朔往里面走去。
胖子到底不是當年剛剛入京時的土包子了,即便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所以不需要咋舌震驚于奢華的裝修,嚴密的安全保障,更不會傻乎乎地去詢問,也知道這類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住一天的費用得數萬元。
助理將溫朔帶進房間后,便微笑著離開了。
“叔叔好。”溫朔憨笑著向坐在沙發上的黃申問好。
“坐吧。”黃申擺擺手示意溫朔坐下,于是這胖子便毫不見外地走到黃芩芷身旁,挨著她坐下了。
黃芩芷略顯羞澀,白了他一眼。
身為父親的黃申看到女兒和男朋友這般神態,心里頗不是味兒,壓下心頭莫名的醋火,他微笑著說道:“不是讓芩芷告訴你,晚上咱們一起吃飯嗎?”
言下之意自明。
胖子干咳了一聲,道:“剛剛遇到些事情,擔心晚上沒時間,所以趕緊過來向您解釋一下,道個歉。”
“唔。”黃申點點頭,端起茶杯慢慢品茶,道:“不要緊,正好你來了,剛才我和芩芷還談到你們公司和網校的事情,京城的網校想必也需要重新選址擴建。”
胖子愣了下,道:“是,有這個計劃,隨著學校的發展,招生數量會越來越多,目前精誠網校的校區太小,班級容量不足,而且缺乏辦公、住宿的地方,顯得不正規。”
“嗯。”黃申笑道:“既然這樣,等新的校區落成,目前所在的這棟樓,有沒有考慮出售?”
“出售?”溫朔搖搖頭,道:“京城地價房價飛漲,那棟樓又處在京大、華清大學中間,地理位置上來看,絕對是寸土寸金,我們公司目前資金方面雖然不算太寬裕,但短時間內沒什么要花錢的地方,而且收益穩定,即便是將來選址新的校區,需要購地、建設等大筆的投入,那也是將來的事情,期間網校、軟件公司還有收益,到時候勒緊褲腰帶,應該能挺過去的。”
黃芩芷抿嘴忍住笑。
黃申神情錯愕,道:“你…新校區有沒有考慮多大面積?建筑面積又要多大?”
“如果有現成的學校能買下來最好了,但需要碰運氣找機會。”溫朔認真地說道:“比如中海分校這里,我們算是走了大運。當然了,我也沒奢望著在京城建立的校區能和中海分校的校區規模一樣,那未免太不切實際,沒有自知之明。能達到中海校區的一半總面積,就不錯了,到時候自己蓋樓也無所謂。”
“好吧,那,你考慮過需要多少錢嗎?”黃申問道。
“七八千萬…”溫朔頓住,旋即有些泄氣地搖搖頭,道:“至少上億了。”
黃芩芷插嘴道:“我們可以找現成的校區,承租啊。”
“不行不行,絕對不去租房了。”胖子搖搖頭,道:“太被動,而且租金掏得太冤。現在只要能買到手,一定要買,因為將來的漲勢肯定會非常快,從這一點上來講,僅是作為投資,都比做任何生意的利潤都大。”
黃芩芷看向父親。
黃申正一臉詫異地看著胖子,察覺到女兒的目光看來,他略顯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是打算在京城郊外選擇新的校址嗎?”
“差不多吧。”溫朔在“老丈人”的面前可不會藏著掖著,道:“通過朋友了解過,南五環內,四環外那邊的地價還不算太高,精打細算的話,一個億的資金應該夠用了。”
“你們現在有多少錢?”黃申問道。
“我不知道啊。”溫朔回答得理直氣壯,然后看向了黃芩芷:“咱們公司有多少錢?”
黃芩芷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溫朔眼神極為無辜地看向黃申。
黃申眼神中生出了柔和的寬慰——唉,這胖子在金錢這方面雖然摳門兒吝嗇斤斤計較,但至少,他足夠信任,也樂意把所有的錢都交給芩芷去打理。
雖說對于黃申來講,朔遠有多少錢都只是小打小鬧,但他也知道,對于絕大多數人來說,都已經是極大的財富了。
更何況,是溫朔這種從貧窮中闖出來的孩子,還只是個大學生呢?!
他卻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忍不住發笑的原因…
其實是女生外向了——她太了解死胖子這號人了,拿捏忖度人心的功夫簡直爐火純青,以胖子的性格,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公司有多少錢?還有軟件公司、網校、餐飲公司的賬目上,小數點以后胖子都記得清清楚楚,他甚至能背出來每一筆開支和收益。
尤為令黃芩芷女生外向發笑的是,如自己父親這般人物,也被溫朔準確拿捏住了愛女心切的心理,簡簡單單的一個小行為,一個眼神,一個表態,便博得了最大的好感。
死胖子!
他是個天生的奸商!
,歡迎訪問大家讀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