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記住我們nitxt休閑文學網 “剛才那個人,是老馬家里的保姆。”楊景斌一邊領著溫朔往后院走,一邊輕聲說道。
來時在公交車上,他已然給溫朔簡單講述過馬有城大致的家庭狀況和生活習慣——馬有城只有一個女兒,去年送到了國外讀高中,今年就該上大學了,他的妻子褚敏,也跟隨女兒到國外陪讀。這幾年,馬有城全國各地到處跑,甚至到國外參加一些拍賣會,也經常受邀參加一些相關的活動、講座,還會去一些半明半暗的民間古玩交易行會中撿漏淘寶,剩余的時間,就是打理經營自己的私人博物館,也是全國第一家私立博物館,順便寫寫自己的經驗之談,出幾本著作。所以平時,這套價值不菲的四合院里只有保姆居住。
溫朔羨慕得不行,心道:“人家這才叫生活啊!”
來到后院,掀簾進入堂屋,就看到穿著尋常家居服飾的馬有城,正坐在深褐色的古樸茶桌旁,神情悠閑自得地品著茶,一邊捧著本線裝書閱讀,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他才放下手中書籍,抬頭笑道:“老楊,你怎么又來了?這位是…”
話問了半截,馬有城已然起身微笑道:“想起來了,是溫朔吧?你可沒少和我提起他,而且,我見過他,上次在你們學院講課時,他坐在倒數第二排,不中不偏的位置。”
日常生活中,把溫朔扔到一堆京大的學生群里,如果稍稍留心的話,確實很容易記住這個相對特殊些的學生。
因為他膚色白凈身材肥胖,衣著打扮卻樸素到簡陋寒酸。
但今天的溫朔西裝革履,相貌氣質明顯與平時大有不同,馬有城還能夠迅速想到那次上課時,溫朔所在的位置,足以說明馬有城有著遠超常人的敏銳觀察力和非凡的記憶力。畢竟,那天的大課上,教室里有數百師生,而溫朔坐的位置,又相對靠后許多。
溫朔對此頗為欽佩,又難免心生疑慮——楊老師說馬有城身體不適,可現在,他看起來神采奕奕,挺好的。
難道,是他倆故意唱了一出戲,只為把老子這個世外高人請來?
有何圖謀?
不過,這些話他自然不好問出來,很禮貌地躬身道:“馬老師您好。”
楊景斌也很疑惑,中午從這里離開的時候,馬有城還躺在床上,氣色非常差,連午飯都沒有胃口吃,時不時得還會冒出三兩句毫無意義的話語,或者低頭發癔癥般含糊不清地嘟噥些什么,把保姆林嫂給嚇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現在的馬有城,和中午犯病的時候,完全是兩個人嘛。
“老馬,你的身體…看起來好多了?”楊景斌問候了一句,又有些尷尬地看了眼溫朔。
“唔,小睡了一會兒,感覺好多了。”馬有城請二人落座,一邊重新燒水,清洗茶壺、茶杯,更換茶葉,一邊說道:“不瞞你說,也是好些年的老毛病了,只不過這次拖延的時間長一些。我也沒想到,突然之間精神狀態就好了許多,便起床泡上一壺茶,看會兒書,正巧你和溫朔就來了。我還正琢磨著,是不是以前太敏感太迷信,生怕自己接觸古玩多了,不知不覺中沾染上什么東西,然后不明不白地死了,那可真叫冤枉,所以,才會有了心病?”
“那個…”楊景斌不是那種會委婉說話的人,吞吞吐吐的看向溫朔,道:“你覺得,這是怎么回事?”
溫朔哭笑不得,一時間又不知如何作答。
他還沒來得及感知、觀察、分析,又怎么會知道,馬有城的癥狀到底是什么情況?
沒準兒,還真是心理疾病呢。
馬有城面露些許疑惑,不明白這師徒二人為何如此古怪,見兩人神情都有些不自然,便神情和藹地主動聊起了家常:“溫朔,你的楊老師性情敦厚倔強,很少能從他口中聽到夸人的言語,但自從去年你進了京大,我每次和他見面閑聊時,都能聽他提及你,這讓我感覺很稀奇,也說明,你真的是難得的人才。想想也確實如此,貧寒出身,兩袖清風入京城,軍訓基地中做生意賺錢,不貪圖虛榮面子,為人耿直做事現實,勤奮好學,這就足以令人欽佩了。而去年,你們楊老師闖下大禍那次,你更是俠肝義膽,單刀直入,用最不可思議,卻是最簡單又最直接的辦法,近乎于蠻橫地唱了一出經典的釜底抽薪,可謂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事后聽聞這堪稱驚心動魄的過程,我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忍不住在家中為此浮一大白,當得高絕二字啊!”
說著話,馬有城發自肺腑地豎起了大拇指。
“您可別這么夸我,我這人好害羞…其實,那次是被逼得沒辦法了,瞎胡鬧,能成功也是運氣好。”溫朔憨笑著撓撓頭。
“運氣這東西我是真相信。”馬有城笑道:“但這世上,能有你這樣大氣運的人,太少了。而且以你的年齡和出身,能夠提前想到那件事的嚴重性,又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想到如何解決這件事的辦法,并毫不猶豫地果斷出手,直至完美地解決,足以說明你不僅有大氣運,還有非凡的頭腦和魄力。”
楊景斌露出回憶的神往之色,點頭附和道:“我現在想起,仍舊心懷愧疚,心有余悸,多虧了溫朔啊…”
溫朔被夸得愈發不好意思,心想這位馬先生不僅有著非凡的古玩鑒賞能力,更有非凡的識人能力,否則,又怎能僅憑楊老師的講述,就把一個人斷定得這么準!
哎呀呀…
太不好意思了!
自戀自得的同時,溫朔也一直在仔細觀察楊景斌和馬有城說話時的表情——馬有城是個真正的老江湖、老油條,城府非常之深,所以他如果裝模作樣,溫朔覺得自己還沒那個眼力能看出什么來,但楊景斌,天生就不是個能說謊做戲的人。
所以,溫朔看得出來,楊景斌老師沒有騙他。
于是他在謙遜不好意思的同時,探出一縷氣機仔細感應馬有城個人所散發出的氣息,以及這處四合院宅邸中的自然五行平衡狀態,是否有什么異常的狀況。
其實剛進四合院的時候,他就已然感知到了不同于外界的自然氣機,不過,這套四合院本身就有著悠久的歷史氣息,而且地理位置太靠近國家最高的權力中樞,又本身是在京城國勢匯聚之地,其中歷史文化和重重大勢的沉淀積累,自然要濃厚得多。
所以先前溫朔并沒有因此而太過警覺。
此刻,他剛剛將自己的氣機探出體外,就猛地一震,隨即將自己的氣機迅速收回體內,只憑借體表肌膚在常年累月的修行中,練就出的對外部氣息的敏銳感知,去小心翼翼、仔細地感應著、分析著,此處自然五行平衡中的微妙。
剛才氣機出體,他感受到了一股很怪異的磅礴氣機,之所以說怪異,是因為這種氣機明明有著磅礴之威,卻沒有磅礴之勢、之實,但,又對溫朔的氣機探查,有著極強的排斥、抵觸、防御性,甚而還帶著些許的主動攻擊性。
眼見著溫朔突然皺眉做凝神之態,馬有城心生詫異,看向楊景斌。
楊景斌尷尬,一時間又不好說什么。
還好溫朔只是短暫失神,在凝神細細感應的同時,倒也察覺到了馬有城的詫異神情,以及楊老師的尷尬,便暫時收回心神,道:“馬老師,我能不能在您家里走走看看?”
“嗯?”馬有城面露不悅——這么多年醉心古玩鑒賞研究,自然而然會對傳統文化有了相當深厚的研究和熟悉,同時推崇傳統文化中的精粹,尤其在乎傳統的禮節、規矩。
而溫朔這樣的要求,顯然是很無禮、沒規矩的表現。
楊景斌愈發為難、尷尬。
“是這樣。”溫朔神色平靜地解釋道:“這次我來拜訪您,是因為楊老師憂心您最近身體不適,所以想讓我幫忙看看。不瞞您說,我以前曾經跟隨一位隱世高人,學到些玄學知識的皮毛,當然,您可以說是迷信。而剛才,我察覺到您家里的陰陽五行平衡狀態略有不妥,唔,就像您剛才說到自己最大的擔憂,也許一語中的…”
馬有城愣了下,看看楊景斌鄭重認真,還有些激動的神情,于是看向溫朔,皺眉道:“你的意思是,我家里有臟東西?而我,是被沾染,得了虛病?”
“不確定,所以我希望能四處看看。”溫朔淡然說道。
有溫朔坦誠相告,楊景斌自然也不用再為難避諱什么,附和著解釋道:“去年我有過一次撞邪,就是溫朔幫我看好的,嗯,應該說是,他救了我一命。”
馬有城面露不可思議的神情,稍作思忖后,果斷起身說道:“請…”
“謝謝。”溫朔禮貌地點了點頭,這才站起身起來,卻并未立刻到處走動,而是微闔雙目,默念法咒運轉心法,體內氣機不外探,只是加速內部循環的運轉,提高體表肌膚對外界的敏銳感知,就這般靜靜地站著仔細感知了一會兒之后,他睜開眼,循著自己的感應和分析判斷,轉身往西側那間屋子里走去。
馬有城和楊景斌立刻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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