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蠕蟲便是徹底沒入了少女的體內。
撕裂般的疼痛,令少女渾身劇烈抽搐不已,她的腹部處有一團隆起正在四處游動,仿佛里面正有什么東西瘋狂地攪動沖撞著。
少女灰暗無光的雙眸注視下,剩余的女人紛紛驚恐萬狀地朝著角落瑟縮,彼此撕扯推搡,生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落得如此凄慘下場的受害者。
看著女人們僅僅為了茍活片刻而不惜將旁人推向深淵,少女兀自殘留著血淚的臉龐之上流露出一絲慘然,卻是徹底沒了氣息。
隨著少女的死亡,她腹中的隆起漸漸停止了活動。
下一刻,一道皮革撕裂般的聲響傳說,只見一根鋒銳的刺尖戳破了少女的腹部。
緊接著,刺尖輕輕一劃,少女的腹部登時被剖開了一道大口子。
鮮血混雜著腸子從中流出,一只遍布血色紋路,足足有手臂粗細的猙獰蠱蟲張牙舞爪著飛了出來。
“斯巴拉西!短短的一瞬間,一條生命悄然消逝,但與此同時,卻有另一條生命完成了蛻變,距離完美的神之軀體又接進了一步!”男人興奮地吶喊道,看著蠱蟲的眼神中滿是熱切和瘋狂。
男人自信,一旦自己的實驗成功,他將破譯生命中的密碼,打破生靈與神之間的壁障!
屆時,他將引領整個世界升華至一個更高層次的形態,而他亦將成為創世主般的至高存在!
念及此處,男人不禁肆意大笑起來。
陡然,笑聲一滯,男人口中猛地噴出一道血箭,整個人如遭重擊般一個踉蹌。
“啊是誰!是誰竟然殺了我的愛寵?”男人厲聲吼道,渾身上下逸散出一股陰冷之氣。
就在方才,男人感受到自己精心培育出來的,亦是他最為滿意且疼愛的一只蠱母遭到了殺害。
為了培養出那只蠱母,他足足耗費了十余年的心血,用了大量的靈物及生靈之血,甚至不惜以自身精血喂養,卻不成想,這只蠱母今日竟是遭受了毒手!
“我一定要讓你嘗到萬蠱噬心,生不如死的滋味!”男人咬牙嘶聲道,目眥欲裂。
似是感受到了男人的怒火,剩余的十余條蠕蟲一擁而上,撲向了屋內那些毫無抵抗之力的可憐女人。
玄微一路向東,很快就飛至了島國的上空。
與琉球群島的慘狀類似,島國沿海一帶的海面上,亦是漂浮著大量的尸體。
顯然,這些人應該也是死于鐵線蟲!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玄微口誦往生咒,同時從袖中取出一疊符紙灑下。
即便華夏和島國之間存有化不開的恩怨,可對于這些枉死的民眾,玄微覺得還是有必要給予一定的尊重!
這些人死于鐵線蟲,而鐵線蟲的蠱母亦被玄微所斬殺,某種意義而言,玄微倒也算是替他們報了仇。
“卻是不知島國內地眼下情況如何?”玄微喃喃自語道。
鐵線蟲的繁殖和侵襲脫離不開水域,在內陸畢竟不如沿海來得方便,想來不至于對島國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再者,島國的修士圈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面對真神殿等勢力的作亂,怎么也能斗上幾個回合才對。
別看島國地方小,修士圈的組成卻頗為復雜。
早期,島國作為華夏的屬國,盛行的自是華夏文化,修士亦是研習的華夏的陰陽術、五行術、劍道等。
在本土化過程中,由此衍生出了島國特色的陰陽師、忍者、劍士。
后佛門傳入島國,為與佛門對抗,島國便創造了其特有的神道。
神道大致可分為三種流派,即神社神道、教派神道和民俗神道,其中僅教派神道便有十三個教派之多,復雜程度可想而知。
而如今島國神道信仰的主流是神社神道,足足占據了總人數的八成左右,每年新春時,島國各地神社往往都會擠滿前來參拜祈福的民眾。
雖說島國神道信奉的八百萬神明,和華夏的神仙譜系一對比顯得十分卑微渺小,儼然一眾不入流的野路子,可好歹香火鼎盛,民眾供奉不斷,關鍵時刻這么些神社、神宮總該派上點用處吧?
玄微正忖思間,一股濃郁的妖氣從斜前方傳來。
拍了拍座下的兕,后者立馬明白了玄微的意思,朝著妖氣散發的位置飛去。
稻荷神社,鳥居之前。
數個身穿紅白二色巫女服,手持各式法器的巫女正警惕地看著不遠處的那道高大身影。
那是一個身披藍色襤褸僧衣,手持木魚,一雙腳丫大且扁平的和尚。
詭異的是,他全身皮膚皆為青色,且僅僅只有一只獨眼,面容十分猙獰可怕。
獨眼和尚雖敲著木魚,可渾身上下卻絲毫沒有一絲佛氣,相反,一股濃郁的妖氣縈繞在其周身,大有黑云壓城的威勢!
那一聲聲木魚,似是敲在在場所有人的心頭,令人漸漸沉入驚恐和畏懼之中。
“青坊主,速速退去,稻荷神社乃是稻荷大明神祭所,不容你褻瀆!”為首的一個巫女晃動手中的寶樹,開口說道,神情之間透著幾分凝重。
眼前這個詭異的獨眼和尚,正是島國流傳的百鬼夜行中的一個妖怪,名喚“青坊主”。
相傳青坊主原本是寺廟中偷懶的和尚,后來變成了妖怪,死后仍必須敲擊木魚,繼續修行。在島國的百鬼之中,青坊主絕對是能排上號的妖怪,不過據說其對人類無害,少有出手傷人的時候。
“奉首領之命,百鬼出行,鏟平所有神社!”青坊主停下了手中的木魚,沉聲說道。
巫女們聞言,不禁俏臉失色,能讓青坊主尊稱首領的,唯有率領百鬼夜行的妖怪軍團的大首領——滑頭鬼!
滑頭鬼是映于鏡里之花,浮于水中之月,也就是鏡花水月,是將夢幻具現化的妖怪。
傳說滑頭鬼貌似老人,一頭禿瓢,喜歡穿高檔有品味和服,它懂得利用人心弱點,生性頗為狡猾。
但就本質而言,滑頭鬼內心善良,不會特意加害人,頗有點“老頑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