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微等人在魏漢亮的家中打擾了兩天,期間玄微每日都會用凝氣行針術改善小甜甜的體質。
加上湯藥的調劑,只是兩天的功夫,小甜甜的身體狀況便發生了顯著的變化。
效果甚至猶在玄微之前的預料之上,不出意外的話,只要每日按時服用湯藥,小甜甜完全能夠像常人一樣健康地成長。
體質改善后,小甜甜整個人都煥發出了無窮的活力,像只頑皮的小貓般到處竄來竄去。
看著小甜甜盡情地奔跑玩耍,魏漢亮沒少紅眼眶,招待玄微等人時恨不得將所有都掏出來一般。
盛情難卻,玄微等人只好接受了這位淳樸漢子的貴賓級招待。
吃好喝好之余,一行人也未曾忘卻修行的目的。
普濟帶著靈禪寺幾位僧人早出晚歸,來回于古戰場還有萬人坑,誦經念佛以超度亡魂。
而到了深夜,玄微則帶著青蓮造訪了那條紅燈街,依靠著五行遁法和攝心術,兩人收集到了不少有意思的干貨,并以匿名的方式投送到了有關部門的桌案上。
想來接下來一段時間,金陵的紅燈區將迎來一次大清掃,某些地下勢力更會被連根拔起。
雖然治標不治本,紅燈區總會死灰復燃,但是遭受過這次的打擊后,起碼會有所收斂,不至于太過猖獗。
果不其然,大約半個月后,有關部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展了嚴打行動。
金陵市民也意識到了這次上面是動了真格,力度和廣度遠非過去走形式般的行動可以相提并論,紛紛撫掌稱快。
就某種程度而言,天地觀和靈禪寺眾人也算造福了金陵。
與此同時,坐鎮天地觀的若水等人,遇到了一位奇怪的香客。
香客名叫莫溪,大概二十來歲的樣子,戴著副金絲眼鏡,高高瘦瘦,很是斯文。
然而,他的神色極為憔悴,整個人看上去顯得十分浮躁。
“無上天尊,這位居士,貧道診斷的結果和醫院一樣,居士并沒有患有精神疾病。”若水柔聲說道,看向莫溪的眼神中透著幾分不解。
聽到若水的回復,莫溪猶如抓狂般揪著頭發,幾近歇斯底里地喊道:“呵呵,真是瘋了!如果不是幻覺,那又該怎么解釋?”
如此癲狂的神情舉止,還真有點像是失心瘋!
若水皺了皺眉,抽出一根銀針扎在了莫溪的身上,不多時,莫溪漸漸安靜了下來,情緒也趨于穩定。
“仙姑,我真的精神正常嗎?或者說,我沒有出現幻覺之類的?”莫溪有些痛苦地咬了咬嘴唇,近乎哀求般地對著若水問道。
似乎,他非常渴望從若水口中獲得肯定的回答。
若水很是確信地點了點頭,愈發覺得面前這位香客之古怪。
“為什么,為什么他們就不愿意相信我呢?他們一個個都以為我瘋了,甚至就連我自己也一度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莫溪苦澀地說道。
若水真心體會到了什么叫做不在一個頻道,這交流起來怎么就如此困難呢?
要不是對方才的診斷有充分的自信,若水絕對會認為這人確實腦子有些問題!
“居士,如果不介意的話,不妨將具體的情況講解一番。”若水建議道。
莫溪猶豫了片刻,這才拿起放在身側的背包,并從中抽出了數封信。
“一切都要從這些信件說起,這些來自過去的信!”莫溪一個字一個字說道。
來自過去的信?
若水愣了下,方才莫溪所說的,并不是過去的信,而是來自過去的信?
視線不禁轉移到有些泛黃的信封之上,上面的字跡頗為娟秀,似乎是出自一位女性。
蕭雨,所有的信封上,都寫有這位寄信人的名字。
而收件人的名字,自然是面前的莫溪。
“我曾經是一位作家,大概五年前,寫了本青春勵志類的小說出道。第一本小說的反響還算不錯,書迷們也給予了不低的評價,媒體和雜志更是給我冠上了‘新銳天才作家’的稱號。”莫溪緩緩說道,聲音中透著些許自嘲的語氣。
五年前的莫溪大概也就二十歲左右,放在作家這個群體之中,也確實算得上年少有為了。
“畢竟當時年少氣盛,一本小說成名后,多少被吹捧得有些飄飄然。享受著名氣和金錢帶來的滋味,我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將來的前途一片輝煌。”莫溪神色一黯,顯然想到了一些并不愉快的事情。
“外界皆是無比期待我攜帶著下一本小說強勢回歸,無論書迷還是媒體,都對我的新書寄予厚望。然而,第一本小說就像耗盡了我所有的才思,我壓根無法動筆寫出第二本小說!”莫溪的手指輕輕地婆娑著信封,仿佛唯有這樣才能讓他獲得安慰。
若水靜靜地聽著,并未出聲打斷莫溪的追憶。
“半年,一年,一年半,我的新書遲遲沒有動靜,書迷們開始躁動,媒體的風向也漸漸發生轉變。迫于壓力,我做了一件極為愚蠢的事情!”莫溪慘然笑道。
一個作者,遲遲沒有新作問世,那就意味著書迷的流逝。
除此之外,媒體的質疑還有同行的唱衰,都會帶來不利的影響。
“我請了槍手代筆,模仿上一本小說的風格創作了新書。心情忐忑地將新書寄給發行社,我每一天都提心吊膽,生怕事情暴露。小說很快上架銷售,書迷們的反響還算可以,僅管達不到想象中的驚艷程度,卻也勉強及格。就在我暗送一口氣之時,預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個代筆的槍手高調地站在了媒體前。”莫溪追悔道。
顯然,槍手嫉妒了,明明他寫的小說,為什么讓別人名利雙收,而自己卻只能得到微薄的報酬?
于是乎,他決定曝光代筆的事情,踩著莫溪宣傳了一波自己。
“書迷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憤怒無比,媒體也對我進行口誅筆伐,一時間我成了過街老鼠。”莫溪嘆息道。
曝出了這種劣跡,莫溪基本無法繼續在作家的圈子立足,哪怕再有新書,書迷也不見得愿意買賬。
“沒有收入來源,我唯有重新找一份工作,雖然開始非常不習慣,但時間長了,也慢慢忘記了自己曾經是一位作家這回事。”
說到這,莫溪陡然語氣一轉,眼神驟然發亮道:“直到數月前,我收到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