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遠志在云城的二代圈子里面很有名,這人賭性極重,行事劍走偏鋒,早年間接手家里生意時栽得很慘,直到后來轉戰金融行業,才算是終于找到合適的舞臺。
和陌家那種立足于資本運營的模式不同,王遠志直接殺進市場一線,股票、期貨、股指期貨,沒有他不敢碰的,偏偏勝多敗少。
在業內,他的個人形象很模糊,低調得不像一家著名私募的掌舵人。
在圈外,大家對他的普遍評價就是路子野,膽大心細技術高。
實情如何,基本成迷。
不過云城很多二代知道他好賭,人送外號“賭王”,不是賭技稱王,而是姓王、愛賭。
聽起來不是一個帶著褒義的外號,但這人只喜歡有技術含量的玩法,而且很能克制住欲望,說拿出5000萬來賭,輸光以后絕不糾纏,立即就撤。
當然,能讓他輸這么多的只有運氣,寥寥兩次。
因為他只玩優勢項目,不跟賭場莊家賭、不上陌生人的牌局、不在狀態不好的時候賭,大抵還是以享受競技過程為主。
賭王現在的優勢項目,云城二代眾所皆知,德州撲克。
魏鋒跟方小武科普到這里,小五已經大概知道這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了。
陳翔被他“逼供”的時候曾經提過,王征的錢來自于王家,八成就是王遠志或者王遠志父親。
王征曾經的主業也是在證券市場混飯吃,很難說沒有受到王遠志的影響,只是沒有那份天賦,吃的更多是坑蒙拐騙。
行騙者終結于騙,王征的喪鐘已經敲響,王遠志的投資,夠嗆能收回來。
兩年以后,讓成池將到手的錢再退回去?
開什么玩笑!
這又是一個潛在的對手,而且是一個真正夠分量、極難搞的對手。
如果有得選,小五哥希望跟賭王大神和平共處,井水不犯河水。
現在就看王遠志打算怎么辦,他要是想力挺池揚、池騁,那沒得說,只能懟下去。
成池大概也是這個想法,翹起二郎腿,穩穩當當的坐著,似笑非笑的問王遠航:“我要是不給這個面子呢?”
王遠航淡定的聳聳肩,很西化的姿態,表達卻偏古風。
“成哥您別誤會,家兄只是見獵心喜,單純覺得您會是個好牌手。”
“不是總有好事者在談論什么四大公子么?池揚池哥決定參加,高發高哥正在考慮,嬌姐很感興趣,如果您肯賞光,就能聚起一場難得的盛事。”
“實際上,明天家兄一定會向您發起正式的邀請,今天只是我自作主張,提前跟您顯擺一下而已,您和池哥的恩怨,我一個小孩子哪有資格插手?”
這位王二少和李捷思比起來,簡直像是兩個世界的生物。
說話不卑不亢合情合理又不落下風,掐準成池的性格不可能跟他計較,裝得一手圓潤好逼,對面那個富二代妹子看他的眼神早已含情脈脈、心癢如撓。
成池也確實不可能跟他計較,歲數差太多,聞言只是擺擺手:“那就明天再說。”
言外之意,是你不夠資格邀請我。
池騁突然撩騷:“老同學,你不會是手頭不太方便吧?王哥組織的牌局,一般都玩得很大,被剃光確實挺傷的。”
成池嗤笑一聲,根本沒回應,倒是成以航笑道:“沒關系,我們車多,隨便賣輛918就什么都有了。”
龍有逆鱗,觸之則怒。
池騁陰著臉冷哼一聲,突然把目光轉向方小武:“學弟,聽說918是你在開?有沒有興趣參加外卡賽?贏家可以晉升最終的巔峰賽事哦!”
方小武就知道早晚會扯到自己,笑瞇瞇搖頭:“不好意思,我是好學生,不喜歡賭博。”
睜眼睛說胡話,氣得池騁直咬牙。
“你當初替成池賽車,賭得可是一點不小,一局將近5000萬!”
方小武繼續搖頭:“那不是賭,那是盛情難卻,你們卯著勁送,我不收不合適吧?”
臥槽!
這尼瑪是氣死人不償命啊?
經歷過上次賽車的池騁和永志氣得滿臉通紅,永志稍微一松手,李捷思再次一躍而起。
“狗雜種!你敢不敢跟我決一勝負?!”
一條蹦跶不了幾天的喪家之犬,如果今天是兩人相對,方小武根本都懶得理他。
不過畢竟情況不一樣,小五哥心里一動,勾火道:“就憑你?按你的資格論來講,你有什么資格上桌?”
李捷思說的壓根不是賭局,而是真人PK之類的,結果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氣得渾身直發抖。
沒毛病啊,那種層次的賭局,方小武有酒吧有918,李捷思有什么?
自家事自家清楚,李戰現在都沒閑錢參加,何況他!
池騁卻眼睛一亮,接口道:“捷思感興趣,我可以為他提供擔保。學弟,沒問題吧?”
有問題,大問題!
方小武和成池對視一眼,目光中皆有憂慮:這兩人怎么會走得這么近?
成池又試探一句:“就你?你自己上桌的籌碼都不知道打哪兒湊…呵呵!”
池騁臉一寒:“這就不用你操心了,王哥肯定會驗錢的。小五,你就說敢不敢參賽吧!”
成池緊緊皺著眉,小聲問:“小五,怎么辦?”
換個情況,方小武絕對不會參與這種無聊賭局,可是池騁力挺李捷思,這就很麻煩。
他們兩個當然想不到,池騁挺的不是李捷思,而是對米谷心生貪念。
“必須盡可能打掉他們的資金!有可能的話,還要破壞掉他們的關系!”方小武決然道。
“這我知道,不過…”成池卻仍有顧慮,“他們有可能二打一甚至三打一,你怎么贏?”
方小武從來沒賭過錢,但是,有虛實被動再加上察言觀色,只要對面不作弊,自保肯定是沒問題的。
甚至,他還有一張奇怪而特殊的底牌。
“成哥,賭局的公正性能保證么?”
成池點點頭:“王遠志這方面沒問題,而且雖然他總是組織者,但他們的局子是沒有莊家的,荷官都是隨機公選的熟人妹子,臨時培訓一下就上崗。不過…”
欲言又止。
說到底,他還是不相信方小武在這方面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