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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微妙的轉機

大熊貓文學    我當道士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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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天陰陰的飄起了小雨,盡管如此,氣溫還是穩定在一個數值,這里的冬天在白日里并不寒冷。

  我們一大早就出發了,當然是帶著那一箱五糧液,而我和如月并沒有因為昨夜的談話而尷尬,依舊是有說有笑,仿佛忘記了昨夜那一場談話。

  陰雨天的貧民窟比晴天里更加的難行,各種泥濘讓腳下濕滑,而且由于臟亂的關系,腳下還有一種黏黏膩膩的感覺,只是相比于晴天,這里的臭味終于不再那么刺鼻。

  我的記憶力一向出色,由于昨天來過一次,所以這凌亂的貧民窟再是七彎八繞的,還是讓我給找到了那間鐵皮屋。

  ‘嘭嘭嘭’敲門的是我,不過在敲門的同時也免不了有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因為這個鐵皮屋搖搖欲墜的樣子,隨著我的敲門整個房間都在顫動。

  “是誰?這還是上午,到底讓不讓人睡覺了?”很快屋內就傳來了回應,依舊是那個暴躁而又滄桑的聲音。

  我有些無語,下午要睡覺,上午也懶懶的不起床,難道這個人的生活就是睡覺嗎?

  盡管是這樣,我還是用英語大聲的回答到:“是我們,昨天來的人!”

  “該死,難道你們沒有聽明白我的要求嗎?沒有帶酒就趕緊滾。”聲音透著極大的不耐煩。

  “先生,事實上我們已經弄到了你要的酒,而且是一箱,你愿意見我們嗎?”我大聲的回應著,故意的強調了一箱這個量詞。

  屋內沉默了,難道是震驚了嗎?

  就在我猜測的時候,那扇鐵皮門忽然就打開了,因為速度太快,還帶著一陣兒微風,也適當的釋放了一些來自于屋內的臭味,我吞了一口唾沫,強忍了!

  這時,我才看清楚,站在我眼前的是一個純正的印度人,比沃爾馬還要黑的皮膚,平凡的長相,皮膚已經顯出老態,亂糟糟的花白頭發和胡子讓我想起了師父,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他的一雙大眼睛,明亮而充滿了色彩,就如同初生嬰兒那般的感覺。

  我很吃驚,一個成人怎么會有這樣的眼睛?難道這個人的靈魂其實和嬰兒一樣純凈?

  我在觀察著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可這人已經急吼吼的沖我吼到:“酒呢?酒在哪里?你最好不要戲弄我,你要戲弄我的話,那后果可是很嚴重。”

  我不敢啰嗦,連忙從沃爾馬那里抱過了那一件酒,打開了箱子,遞出了一瓶給那個老者。

  那個老者一見到這酒,兩眼放光,一把就搶過了過去,擰開蓋子,嘴上還嘀咕著:“能在印度弄到這酒,算你們還有幾分本事兒,可不要想用假的來糊弄我,我只需要聞一下,就能分辨出來,事實上我比最厲害的品酒師還要厲害。”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窮兇極惡’的樣子,忘記了提醒他一句,事實上厲害的品酒師為了保持‘職業’的鼻子,是不喝酒的。

  “真貨。”這個老者在擰開蓋子,深深的聞了一下之后,忍不住露出了陶醉的表情,接著提起酒瓶,就要開始給自己來一口。

  但在這時,我瞅準了機會,一把搶過了他手中的酒瓶,并且一屁股坐在了剩下的那箱酒上,搖晃著酒瓶說到:“嗨,我們是來找人的,并不是上門來給你送酒的,你想要喝這一瓶酒,至少得回答我一個問題,知道嗎?”

  “回答你什么問題?”眼見著到手的酒被搶了,這個顯得有些滄桑的中年老者露出了貓撈心窩子一般難受的表情,但他到底沒有無賴般的來搶,更沒有說任何威脅的話。

  只是一個細節,我就知道其實眼前這個人是極其有原則的人,不是他的,就算他有本事強取豪奪,他也不會,連之前不離口的威脅話也不會說半句。

  “你知道我們是來找人的,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強尼?”我認真的問到,其實在我心里已經有八九分的肯定,眼前這個人或許真的就是強尼。

  聽聞我的這個問題,他的神色平靜,然后斬釘截鐵的告訴我:“不是!”

  不是?他竟然不是?我的心一下子失望了,但還是把手中那瓶酒遞給了這個中年老者,然后有些失望的轉身離去,而沃爾馬在我身后,忙不迭抱起剩下的酒也要跟著離開。

  在這個細雨紛紛的上午。一次充滿希望的線索難道就要這樣斷了嗎?

  但在這時,我們的身后傳來了爭執的聲音。

  “你難道一定要把那一箱酒都抱走嗎?看你的穿著,就知道你是一個那么有錢的人,難道你忍心就這樣抱走一箱帶給可憐人生活希望的酒嗎?”是那個中年老者的聲音。

  “你最好松開我的褲子,我不太清楚你在說什么?我雖然他媽的有錢,可我也懂得不要浪費,你能松開你的手嗎?這褲子可他媽的不便宜。”沃爾馬的聲音則顯得十分的無奈。

  我的心情失望,但還是轉頭看了一下,正巧就看見,那個中年老者抱著沃爾馬的大腿,不愿意沃爾馬離開,那雙盯著沃爾馬手里的酒箱子的眼睛閃閃發亮,見我看著他,他又朝我看了一眼,然后收回了目光。

  這一眼一下子打動了我,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這個人的眼睛純凈的讓人無法抗拒,又含有一種真正慈悲,卻又悲苦的滄桑,所以那一刻我忍不住對沃爾馬說到:“算了,給他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來支付這一箱酒錢。”

  “啊?”沃爾馬忍不住吃驚的望著我,說到:“他其實已經白喝了一瓶了,承一,你不了解印度的貧民窟,這里的人自甘墮落,帶來了很多社會問題,你不該同情他們的...”

  沃爾馬喋喋不休,可我的眼神非常的堅持。

  沃爾馬嘆息了一聲,無奈的放下了酒,說到:“好吧,如你所愿!但我就不收你酒錢了,畢竟你是我師父師叔都推崇的小英雄。”

  我感激的朝著沃爾馬點了點頭,然后嘆息了一聲,看著那個中年老者像抱寶貝一般把酒抱在了懷里,終究沉默的轉身就離開了。

  大家跟在我的身后,心情都不是太好,最有希望的一次,被無情的現實所擊敗,任誰都有一種挫敗感吧?

  但沒走出幾步,我的身后忽然傳來了那個中年老者的聲音:“嗨,那個年輕人,我想問你找強尼到底是要做什么?”

  聽見這句話,我還沒有轉身,但已經忍不住流露出驚喜的微笑,然后才轉身大聲的問到:“難道你認識強尼嗎?”

  “沒有比我還更加熟悉他的人了,如果我們說的強尼是同一個人的話。”那個中年老者忽然朝著我微笑了,那一口白牙異常的閃耀,果然皮膚黑,牙齒就白,我在心里無聊的想著。

  但人已經快速的跑了過去,真誠的對那個老者說到:“我們能進去聊嗎?事實上我找強尼,是長輩指點的,如果你能幫忙...”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個中年老者已經打斷了我,疑惑的說了一句:“長輩指點?”接著,他不容我說話,就抱起那一箱子酒,轉身進屋了,聲音從鐵皮屋內傳來:“既然如此,那就先進來再說吧。”

  事情有了轉機,大家都很開心,那個中年老者發出了邀請,我們立刻一窩蜂的就鉆進了這幾間搖搖欲墜,低矮的鐵皮屋,再也不敢嫌它里面氣味太重了。

  而進入屋內,就如我們想象的一般臟亂,破舊的家具,亂七八糟的雜物,我甚至看見和襪子一起堆在地上的內褲。

  那個中年老者不理我們,一直朝著屋內走,其實就是朝著相連的另外幾間鐵皮屋走,我們也只好跟隨著。

  一直走到他亂七八糟的臥室,我們才發現,在這個臥室的最里面,有一扇上了鎖的鐵門,是通往最里那間鐵皮屋的。

  “這外面太亂,不是說話的地方,幸好這屋子還有地方是整潔的,我期望在這貧民窟內,有人能到這里來參拜,接受新的思想和信仰,可惜做得很不成功。我們就到這里來談話吧。”說話間,這個中年老者打開了那扇上鎖的門,第一個走了進去。

  而我們面面相覷了一眼,莫非真是什么黑巫師,供奉魔鬼?帶著這種好奇,我第一個跟上了他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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