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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黑蟲

大熊貓文學    我當道士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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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承心哥所說,我們或者真的已經把這里當成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小世界?又再次放肆而痛快的發泄自己的情感了嗎?

  我來不及思考這個問題,卻是老張說話了:“如雪丫頭,你既然啥都知道,能不能知道咋才能從這黑不隆冬的地兒出去啊?”

  如雪搖頭,說到:“很多想法是很偶然的,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會知道什么?”

  這話挺繞口的,可仔細一想,卻又覺得匪夷所思,我自問經歷的豐富,看過的典籍也不少,就是獨獨不知道如雪這個算什么情況。

  我曾經一度懷疑,她的身體是不是在不小心的時候,擠入了一個陌生的靈魂潛伏著,左右著她的行為,用自己的記憶影響如雪,可是剛才和如雪的那一個擁抱卻打消了我的這個懷疑。

  我悄悄用一個小法門試探了一下,如雪的靈魂很正常,沒有出現一體雙魂的現象。

  如雪這么說,老張沉默了,我們在這里,只能看見小范圍的距離,也不知道這里有什么不敢輕舉妄動,這個時候還能咋辦?我看著面前飄來蕩去的吳老鬼,也只能依靠它了。

  畢竟吳老鬼是靈體,遇見危險的情況小多了,而且靈體逃得也是極快的,有養魂罐兒在承心哥那里,關鍵時刻,我還能瞬間把吳老鬼弄回來。

  最重要的一點兒就是,靈體看事物不是用看的,是靈魂直接的感應,它不受這黑暗的影響。

  想起這一出我心里憋悶,我太把吳老鬼當人了,當時它在通道里驚叫,我下意識的就去救它,卻沒想著找承心哥拿來養魂罐兒,把它弄回來,自己白白被撞一回不說,睜開眼還看見一個滿臉疙瘩的吳老鬼。

  想到這里,我的語氣就不怎么好,很直接的對吳老鬼說到:“老吳,去找燈。”

  吳老鬼自然不滿,相處熟了,它也不是那么的怕我了,嘴上嚷著:“讓老人家行動也不知道客氣一點兒,真是的,下次跑腿該收點兒錢了。”

  老張難得幽默一回:“收紙錢嗎?好咧,出去以后,給你燒個十斤八斤的,讓人如雪丫頭介紹姐姐妹妹的時候,又不說自己是老人家了。”

  老張的話,讓我們全部都笑了起來,這時,我也才意識到,那種能暢快的笑得心情對于人生是多么的重要,那是一種最大的自我開解,就如同現在,在這種環境下,一笑之后,我竟然心中又平和而敞亮了起來。

  吳老鬼去找燈了,我們幾個席地而坐,這地也是上好平整的青色石塊鋪就而成,坐著倒也舒服。

  “如雪,講講你知道的,什么東西的呼吸,我很好奇。”首先開口的是承心哥,顯然他沒忘記這個話題。

  如雪靠著我,到了這里之后,這種親密好像已經日漸的成為習慣,聽到承心哥的問題以后,她也沒有猶豫,開口說到:“我們華夏是一個源遠流長的古文明,神秘奇怪的事情很多,但還有一個沒能很好的延續下來的古文明,也很神奇,那就是埃及的古文明。”

  我聽著就笑了,然后說到:“如雪,咱們是在東北老林子里,你咋還扯到埃及去了?”

  如雪掐了我一把,說到:“你就不能聽我說完?”

  這樣的動作,以前的如雪是絕對不會有的,她總是太過清冷,反倒是現在的她,多了很多‘趣味’,我也樂得這樣,盡管被掐得有些疼,臉上卻笑得開心。

  如雪不理會我,繼續說到:“人們都以為蠱苗是玩蟲子的專家,其實古埃及的那些大祭司,巫師也是玩蟲子的高手,只是他們的詛咒術更為出色,也善于利用其它的,嗯,其它的一些動物,所以這一點倒沒有被人們怎么注意,可這也是不能掩蓋的事實。”

  “然后呢?”老張又習慣性的拿出了旱煙出來拔著,閃爍的紅光映照的他的臉忽明忽暗,那好奇而急切的神態是那么真切,我估計他是在驕傲,這片老林子還能跟埃及的古文明扯上關系。

  “其實,我說埃及的事情,并不是說和我們現在所在的老林子有什么聯系,只是想說,曾經在埃及古文明的秘密記載里,有這么一種蟲子,它來自地獄,吞噬一切,包括不滅的靈魂,在那里,最嚴厲的懲罰就是被這種蟲子吞噬。”如雪輕聲的說到。

  “如雪,你是想說?”我一下子聯想起了剛才我們遇見的那種蟲子,莫非就是古代埃及人秘密記載里的蟲子?

  能這么神奇嗎?埃及也有這種蟲子?

  在那時的我,又怎么可能想到,如雪在今時今日所說的話,在兩年以后的一部電影中就展現了出來,那是一部關于古埃及探險的電影,電影中就出現了這么一種蟲子,相當的類似于如雪在這時描述的蟲子,在人們紛紛感慨這部電影想象力神奇的時候,我卻感慨一切電影中的一切,運用的資料未必就不是一個真實的寫照,即便它是夸張了。

  面對我提出的問題,如雪說到:“是的,我之所以說古埃及,是因為這種蟲子在那邊有明確的記載,在我華夏卻沒有什么太明確的記載,在我們寨子卻隱約的,似是而非的記載了一下這種蟲子,在我們那里這種蟲子叫做黑蟲。”

  “黑蟲?”這名字,我流了一頭冷汗,這算名字嗎?這天底下黑色的蟲子就多了去了。

  “嗯,黑蟲,并不是說它是黑的,其實它本身的顏色,應該是接近于泥土的一種黃色,但記載中,它一旦有了吞噬靈魂能量的能力,它就會在呼吸中排泄,排泄出靈魂里的負面情緒,這些負面情緒在累積多了以后,就會漸漸化為實質的黑氣,所以它就被稱呼為黑蟲。”如雪說到這里的時候,忽然像是很難受似的,用手輕輕的敲著額頭,仿佛是頭很疼。

  “如雪,你是怎么了?”如雪靠在我身上,我自然就發現了如雪的不對勁兒,連忙問到。

  如雪猛地抬頭看著我,忽然異常害怕的說到:“承一,我是怎么知道古埃及的文獻有記載這種蟲子的?”

  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難道不是如雪本身就知道的嗎?

  “承一,我們寨子沒有記錄過黑蟲,承一,我是怎么知道的?”如雪的情緒剎那就有些失控,顯然自己剛才說的理所當然的事情,忽然反應過來,這些自己以前根本不知道,而且和剛才不同,自己還不知道這記憶是什么時候插進來的,那是一幅多么讓人驚慌的場景?!

  不僅是如雪,我也慌了,換成當年,還在黑巖苗寨時候的那個我,說不定就會嚷出來,是誰在害如雪,出來拼命了吧!

  可是,現在我卻清楚的知道我不能慌,我一把抱緊如雪,輕輕的幫她揉著額角,盡量柔聲的說到:“如雪啊,你聽我說,這是很正常的,你也知道我們的傳承斷了很多,可是未必沒有祖宗能在我們的靈魂里烙下烙印,打個比方來說,傻虎都能影響我,讓我偶爾感受到它的記憶,你說對嗎?不要怕的,寨子里的大巫如何的厲害,你不知道嗎?那大巫祖先呢?回去再問問清楚,畢竟你提起了寨子,這應該是靈魂烙印吧。”

  我太明白了,其實我這番話雖然有根據,但胡扯的成分更大,若是能夠這樣傳承,這種現象絕對不會只發生在如雪一個人身上,但除了安慰,穩定她的情緒,現在我也不知道該從哪個方向入手,做些什么。

  但顯然,我的安慰起到了作用,如雪不再那么害怕了,承心哥則說到:“就是,這種傳承是很神奇的,就如我師父,莫名的在一覺醒來之后,就會得到一個方子,你只是明顯罷了。”

  承心哥也在幫我安撫如雪,如雪平靜了,可是我呢?內心巨大的不安快要把我吞噬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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