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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制約

大熊貓文學    我當道士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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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時候,在竹林小筑,晟哥老是做著什么研究,讀讀寫寫,我是看過晟哥的字跡的,記憶力好看來也是一種痛苦,就如現在我看著紙條,盯著那我沒有忘記過的字跡,卻覺得像是另外一個人在對我說話。

  紙條上首先寫著箱子里針劑的用法,接著就是晟哥的一段話。

  承一;

  事到如今,隱瞞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或許從各種的蛛絲馬跡中你多少也已經猜出了一些東西。

  不必勸我什么,我的人生字典中唯一不可能會有的兩個字,就是——后悔。

  已經發生了的事,后悔是沒有用的,換句話說,也就是說后悔是一件最沒意義的事。

  而對于一個學者來說,浪費時間在沒意義的事情上,就是一種犯罪和浪費生命的行為。

  我和你的情誼,時間雖短,卻也不受時間的限制,荒村一別,愿在走之前,與你掏心談話,也就是最好的證明,并不完全是利用,因為我也可以選擇用別的方式離開,

  只是個人認為,心事當與你交待一二,而你也的確深得我心,得我信任。

  但是,承一,再深的情誼也是有限度的,原諒我喜歡用標尺去衡量任何的事物,包括感情。

  所以,這是我最后一次盡力幫你,從此以后,就當再無瓜葛。

  奉勸一句,不要陷入太深的漩渦,生命不被自己掌控,終究是件痛苦的事。

  停止你的調查行為吧,這是最后一次站在朋友的角度對你說一句真誠的話,當然,你我能成為朋友,也一定有相似的地方,那就是不會聽人勸解,只會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

  我如是,你亦如是。

  廢話一句,請不必介意,只是永遠,永遠你都不要成為我前進路上擋路的石頭,那是我最不希望看見的事。

  我的研究還有很多東西沒有弄明白,前進的道路上阻礙太多。

  想說的是,按照一般慣例分析,你們被攻擊受傷,不會有感染的現象。

  終究,我還沒有完全冰冷,不愿意用你的性命去賭,所以奉上試劑三支,科學原理不必與你解釋,總之只是被抓傷咬傷,注射這試劑以后,就完全沒有任何風險。

  但真的只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想問你,我過分嗎?站在我個人的角度就過分嗎?x年x月x日x地,發生‘沙人’圍攻事件,背后的是什么在支持,我想你不會不知道,不知道就去你所在的部門資料處看看資料。

  憑什么一個國家所做就是對的,我個人所做就是錯的?

  他們不過是失敗了,所以原子彈‘嘣’爆炸了!

  可是,陳承一,你記得,我絕對不會失敗,絕對——不會。

  楊晟。

  再看了一次,我發現我麻木了,錯與對?錯與對原本沒有什么嚴格的界限,我有執念,我師父有執念,楊晟同樣也有執念,難道我的執念就是高尚,他的執念就是低級嗎?

  默默的放下信紙,卻有些默然的想著,難怪無論是哪一個宗教都會讓人放下執念,這把雙刃劍,確實充滿了‘誘惑’,卻也充滿著傷害。

  夏季的暴雨來得快,只是一小會兒,窗外已是電閃雷鳴,我站起身來,默默的走到窗前,看著暴雨傾盆而下,心中說不上是什么滋味兒。

  這處秘密的專屬于部門的醫院是那么安靜,和它的安靜對比的是我的心。

  “總是,總是有什么東西是大于執念的吧。”我有些無意識的撫上冰冷的玻璃窗,默默的對自己說到,支撐我這一信念的,竟然是那個和我交集不深的傻丫頭——關來娣。

  是的,曾經因為,我幾度想放棄在劉師傅那里得到線索的想法,因為我不想做違背自己良心的事,良心是善良而美好的一部本,那是構成人最剔透的本心的重要的一部分。

  是這樣的,比執念更大的應該是自己的本心,你可以有執念,但你絕對不要被你的執念所操縱,你應該有一個底限——叫本心,那原本美好剔透的那一部分當做你自己的底線。

  或許,師父有執念,所以他常常和我說本心。

  亦或許,師父看出我情關難過,以后未免不會生出執念,所以他常常讓我去修本心,紅塵練心。

  而晟哥,卻被執念操縱著,一步步失去了最重要的本心,卻瘋狂的以為自己是對的,那是自己的追求。

是的,我想明白了,誰的執念也不比誰高級,晟哥錯在,他忘記了人最珍貴的本心,被他的執念操縱著越走越遠  ‘轟隆’一聲,一個響雷,從遠方炸起,我的臉上竟然帶上了淡淡的笑容,原來忽然領悟的感覺是那么好,是那么的輕松,原本疼痛的心也變得平和了起來。

  我沒想到在這樣一個電閃雷鳴的雨夜,我能想通這一點,此時,身后有腳步聲響起,我看見是一個護士走進了病房。

  她還沒說話,我就走了過去,從箱子里拿出那三支針劑,把使用方式給她說了一遍,然后對她說到:“等一下,你就給我們每一個都注射一支調配好的液體吧。”

  那護士什么也不問,默默的就接過了針劑,在這樣的醫院上班,這里的工作人員早就學會了一些東西,就比如不多問,不多說,接過針劑以后,她對我說到:“你去主任辦公室一趟吧,有你的電話。”

  我也沒有多問什么,轉身就走出病房,然后徑直來到了走廊盡頭的主任辦公室,那主任見我進來了,友好的一笑,然后站起身來說:“有人找你,接電話吧,我先出去一會兒。”

  看來,他也忌諱聽到什么秘密,秘密知道的太多,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反而是一件負擔的事情。

  出門的時候,他輕輕帶上了門,并且真誠的對我說了一句:“這里通話是安全的。”

  我對他微微一笑,表示感謝,然后接起了電話,剛‘喂’了一聲,電話那頭就傳來了江一沉穩淡定的聲音:“小家伙,不錯啊,把天捅了個窟窿,人還好好的。”

  “江老大,說真的,我挺煩你們這種所謂的厲害人物,說話不帶感情的語調兒,我有一肚子問題想問,但我最先想問的是,打電話來,是什么事兒?”我不理會這種沒有感彩的調侃,我總覺得江一是一只老狐貍,我還是先弄清楚他的目的比較好。

  “打電話來的目的,是想告訴你不要放棄對小鬼的調查,我得到了消息,顏逸這個人竟然帶著小鬼的分身四處招搖,當我華夏無人嗎?”江一可能是接受了我的意見,說話總算有了一絲人味兒,至少我聽出了一絲憤怒的意思。

  “你說不放棄?看看吧,你都給我委派的什么事兒?一個倉庫,就差點讓我們全軍覆沒,我有什么資格不放棄?”我同樣也有些憤怒,其實我沒打算要放棄,只不過我得讓這個江一多給點兒‘好處’。

  “那是我們情報的失誤,a公司最近的動作是非常多的,卻沒想到”說到這里,江一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然后說到:“但絕對不排斥,這里有小鬼本體的可能,承一,證據非常重要,而你不放棄的資格你難道剛才沒體會嗎?”

  “是啊,證據非常重要,因為小鬼人人得而誅之,就連顏逸那么囂張的人也不敢承認他那個是小鬼,對嗎?只要有了證據,一下子就可以調動許多的力量來一舉消滅你們的眼中釘,你們還真是虛偽啊!不爽了,就揍他,這才是正確的人生態度。”我胡亂的扯淡。

  江一在那邊估計有些哭笑不得,過了半天才說到:“你是在教訓我嗎?”

  “不,不不,哪兒敢啊?你剛才說我有體會我不放棄的資格,你是說那個珍妮大姐頭嗎?她,她有些怪異吧?”我忽然就想起了她調戲慧根兒的場面,總覺得這個大姐頭太過古怪。

  “她怪異?呵”江一難得笑了一聲,然后反問我:“你師父不怪異嗎?”

  我師父?我一下子就心虛的流了幾顆冷汗,腦海中浮現出了我師父的形象,耍賴,邋遢,貪吃,好色,嘴‘賤’,欺負小輩,也沒什么節操的樣子說他怪異,簡直是給他面子的形容詞兒。

  “底氣不足了,是吧?小子,你現在沒有資格去了解珍妮,連我也不見得有資格,也許越真的人,他的表象也就越復雜,但是湮滅不了他們的真,你記住這句話吧。”江一對我說到。

  “可,珍妮為什么會忽然出現在那里?未免太巧合?”我忽然這樣問到,畢竟生活不是在拍電影。

  我也不能指望,在我危機的時候,隨時有個英雄從天而降吧?

  “你問那個?你可能還想問,為什么顏逸會在那里?而警察也那么快出現是為什么吧?我能不能告訴你,從你們進入倉庫區不久后,外面就發生了‘地震’,各方勢力全部都全部趕往了那里,都擠在了那里?”江一很快的回答我。

  “如果是這樣,為什么顏逸不事先動手,珍妮大姐頭也不事先出手,難道等到關鍵的時候,出來當英雄嗎?”我有些不解的問到。

  “很簡單,因為制約!”江一一字一句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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