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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如雪如月

大熊貓文學    我當道士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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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這怪異的聲音,我以為酥肉和沁淮會和我一樣震撼,可他倆壓根就跟沒聽見似的,酥肉還在和沁淮說:“我們在樹林里尿尿吧,澆灌下這些樹也是好事兒一件啊,三娃兒常常說因果,因果的。”

  我一頭黑線,因果是那么算的嗎?可不止酥肉和沁淮如此淡定,連那些為了守住我們守夜的苗人也很淡定,像什么都沒聽見似的!

  難道我幻聽了?我有些疑惑!此時,周圍安靜的只剩下夜蟲的鳴叫,哪里還有什么怪異的聲音?

  就在我懷疑自己的時候,再一次的,那個怪異的叫聲又來了,這一次我聽得仔細,那聲音就像發動機一般的轟鳴聲,或者說像是很多蟲在同時用腹腔發出低鳴一般。

  這聲音很大,很清晰,像從四面八方包圍而來,真實的連大地都有些震動,決計不可能是我聽錯了,我再一次抬頭看著酥肉和沁淮,他們倆仍然沒什么反應,酥肉甚至正在拉褲拉鏈,準備方便一下。

  我有些激動的一把扯過酥肉,吼到:“你還尿啥尿啊?沒聽見啥聲音嗎?”

  酥肉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望著我,而我又一把拖過沁淮,問到:“你小難道也沒聽見嗎?”

  沁淮也一愣,搞不清楚我為啥那么激動。

  酥肉這時反應了過來,長舒了一口氣,然后繼續他的‘方便’大業,他說到:“我日,你扯我干啥?害我剛才一激動,差點尿褲,這聲音不是每隔一兩天就會有嗎?習慣就好了。”

  沁淮過來拍拍我的肩膀說到:“這種苗寨總有一兩件兒稀奇事兒,我和酥肉都習慣了,也就忘了和你說,沒事兒啊,哥兒我第一次聽見的時候也疑神疑鬼的。”

  我沉默著不說話了,那怪異的叫聲總讓我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可是又說不上來哪里不舒服!甚至我都不知道聲音的來源是哪兒來的,總之四面八方都是那種低低的,怪異的鳴叫。

  好在這叫聲也沒來幾次,我們一路回到了吊腳小樓,卻不想一眼就看見了凌如雪,她捂著腹部,面色蒼白的趴在大廳,一雙眼里全是恐懼。

  看樣這樣的無助凌如雪,我的心沒由來的就一陣刺痛,想也不想的,我就沖了過去,在酥肉和沁淮錯愕的眼神,一把就把凌如雪半扶起來,讓她靠在了我的懷。

  “你怎么了?”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聲音都是顫抖的,連呼吸都不流暢,我發現我很害怕也很緊張,怕她有事兒,緊張她不好。

  凌如雪沒有回答我,只是軟軟的靠在我身上,一只手捂著腹部,一只手用力的抓著我的衣領,因為太過用力,我看見她的指關節都已經發白。

  我默默的讓她靠著,心跳‘咚’‘咚’一聲快過一聲,酥肉愣在那里,仿佛有點兒不適應這樣的場面,最終嘆息了一聲,什么都沒說。

  至于沁淮微微皺著眉頭,倚著門,雙手插在褲袋里,一副若有所思,有些憂慮的樣。

  我懶得理會這些,我的一顆心都系在凌如雪身上,我擔心她出什么事兒,因為害怕我一動,她會更加疼痛,我保持著不動,讓她就這樣靠著,靜默著,直到兩分鐘以后,凌如雪才松開了我的衣領,低聲又平靜的說到:“有些疼,沒忍住。”

  我幾乎是不加思索的說到:“沒事兒,有我在。”說完,我就愣住了,有我在又能怎樣?我又不是醫生,又不是承心哥,怎么治療肚疼啊?我傻不傻啊?

  就在我還在糾結的時候,凌如雪已經離開我的臂彎,站了起來,她臉色依然有些蒼白,對我剛才的話,她異常平靜的說了一句:“謝謝。”然后就轉身回房了。

  我站起來,望著門口的酥肉和沁淮,想說點兒什么,想笑一下,最終只是揚揚眉,撇撇嘴,聳聳肩,我發現我也不知道說什么。

  我幾乎是被酥肉和沁淮架到小樹林里去的,我是真的倒霉,才從這里回來,又被架回去了,然后聽他們一疊聲的審問。

  我無奈的比了一個停的手勢,然后很肯定的對酥肉和沁淮說到:“得,你們要是為了說這個,就回去吧。我肯定的說,我和凌如雪之間很清白,她很好,我覺得是可交的朋友,我關心一下怎么了?換你們這樣,我更著急。”

  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說出了這樣的話。當然,也沒騙他們!我壓根就沒細想過我對凌如雪是什么感覺,也不想去細想,至少在這樣的環境和形勢里,我沒那心思。

  面對我幾乎算是強勢的肯定,酥肉和沁淮沉默了,悶了半天,酥肉才對我說到:“三娃兒,我覺得凌如雪拿姑娘吧,還是不錯的。可是呢,她沒啥感情,也不食人間煙火的樣,這樣的女人不適合當媳婦兒啊。你沒喜歡就最好,當兄弟的,也不愿意你碰一鼻灰。我在月堰苗寨呆了兩年吧,也聽說了凌如雪是那個寨的蠱女繼承人什么的,反正要不就不結婚,結婚吧,也可能沒什么自由之類的。是朋友就最好。”

  我有些悶悶的,這關我什么事兒?我還知道補周說凌如雪是他內定的女人呢!就是補周那家伙我看不順眼,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阻止這事兒,反正他別碰凌如雪!

  沁淮對感情的經歷很多,當然比酥肉想得更多,酥肉說完以后,沁淮過來攬住我的肩膀說到:“承一,你說你也交過好幾個女朋友了,在大學的時候,都不是你追姑娘,是你挑姑娘,那多自由,也不勞心。當然,我知道你那時候沒認真...”說到這里,沁淮頓了一下,然后才幽幽的說到:“這一晃吧,咱們都25,6了,也是個該認真的時候了,可是這份認真,就像酥肉說的,得給同樣對你認真的人。比起如雪吧,如月不錯,樣也差不到哪里去啊,對吧?”

  如月,我日,這都扯淡到哪里去了?我勾住沁淮的脖,然后對沁淮說到:“別扯上我妹妹啊,你喜歡人家,干嘛把我拉扯進去?怕以后叫我姐夫啊?”

  沁淮肯定是喜歡如月的,從他第一眼看到如月開始,我就覺得他喜歡人家。

  沁淮苦笑了一聲,也不再和我爭辯,只是低聲說了一句:“如月?我和她,怕是襄王有心,神女無情啊。”

  我在沁淮胸口上錘了一拳,然后說到:“還有妞兒能難倒你這公哥兒啊?得了吧,只要你以后收心,做為你的大舅哥,我支持你啊。”

  沁淮只是搖頭苦笑,一副懶得理我的樣,我也懶得理他,一把扯過酥肉,在他那胖腦袋上揉了揉,說到:“酥肉,你也別老他媽想著劉春燕了,趕緊找個能生的女人娶了吧!不然非得氣死你爸媽不可,在咱們村里,你這晚婚模范不要當太久。”

  酥肉嘟囔著:“你還不是一樣?再說,人劉春燕指不定已經結婚了,我想..我想個屁啊!”

  “哈哈哈...”我和沁淮同時放聲大笑到,笑聲在小樹林里傳出很遠。

  接下來的兩天,我們過的很平靜,出人意料的,夜晚也很平靜,那怪異的叫聲竟然沒有再次響起。

  隱隱的,我總覺得凌如雪那天的發作和那怪異的叫聲有關,可是又覺得這想法太過無稽了,于是也沒深究,不是說很多女孩那個每個月..那啥也會疼嗎?

  有酥肉沁淮在,有慧根兒在,還有凌如雪在,這兩天倒是過的很開心,當然,開心的只是我們三個大男人加一個小男孩兒,凌如雪至始至終很平靜。

  唯一不爽的就是補周來過幾次,每一次來都是給凌如雪帶水果來的,貌似水果在這個寨比較難得,畢竟它又不像肉類,糧食那樣好儲存,也不能通過耕種補充。

  他們這寨出去一次,天遠地遠的...

  面對補周殷勤的水果,凌如雪既不拒絕,也不感謝,她對補周和對別人一樣,平靜,淡漠而禮貌。

  只不過那水果雖然留下了,凌如雪也沒去碰它,補周來的時候把它們放在哪里,下次來依然還在哪里,來過幾次以后,補周就發現了問題。

  幾乎是嘶吼著對凌如雪說到:“給你送來,你就吃。你是要挑釁我的耐心和底限嗎?可是你憑什么挑釁?”

  于是,凌如雪就沉默的抓起一個水果,沉默的吃,總算讓補周的臉色好看了許多。

  而這一切被我看在眼里,心里莫名其妙的堵得慌,為什么總在關鍵的時候,凌如雪就會對補周順從?她怕什么?有我...

  想到這里,我就黯然,有我在又如何?做為朋友,我能說什么?

  不過,在那次以后,我和酥肉,沁淮,慧根兒總是會把那堆水果啃完,媽的,讓你送,送來也是便宜了我們。

  對于我們這種行為,凌如雪沒發表任何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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