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杜庫嘴里不停地念叨著,他站直了身子,神經質地抬起了頭,左右張望著一群同樣驚慌的乞丐。
“他殺了人!”“他有妖法!”乞丐們炸了起來。
“我沒殺人!”杜庫暴怒著紅了眼睛,原力狂暴地噴涌出來,一群有老有小的乞丐身軀在一股大力之下浮上半空,他們在窒息之下絕望地瞪大雙眼,連蹬雙腿,用手抓握著不存在的扼住喉嚨的手,長長地伸著舌頭,最終隨著一陣撲通撲通的聲音掉落在了下水道的暗河之中。
一陣潛流沖過,這片空地干干凈凈,除了杜庫,仿佛剛才活躍的一群乞丐都是幻像。
急促的呼吸變緩,杜庫慢慢睜開了眼睛。
空蕩蕩的空間讓他漸漸平靜,表情也從變幻莫測中平靜下來。
幾分鐘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氣,目光中不再有慌亂。
“嗯,我果然沒用原力鎖喉殺過無辜者,那是西斯的技能,怎么會是我這樣的絕地武士干的事情。”
杜庫左右望了望,撫摸著下巴心想:“沒錯,都是幻覺。果然是狡猾而又無孔不入的原力黑暗面。”
撒謊。
“誰?”陰冷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腦海,他警惕地向上張望。
幻覺?
是不是幻覺,你自己清楚。
“你究竟是誰?”杜庫滿頭大汗,大喝。
那聲音譏笑一聲不再出聲,杜庫渾身冷汗地站立半晌,終于站直了身軀,再次自語:“仍然是幻覺。”
“我必須立即返回武士團。”杜庫心想:“把這里的事情匯報回去,但是我的黑暗原力怎么辦?”
“如果就這樣返回,坦誠以告,可以得到議會的寬恕。”杜庫愁眉深鎖:“但是一定會安排下觀察期和苦修期,如果我無法脫離原力黑暗面…”
杜庫搖了搖頭,不太敢想像那樣的后果。
他的思想已經成了絕地理念的歧路。這并非誤入歧途,而是他進入絕地武士團的初衷就決定他不可能徹底認同絕地理念。
在沒有被黑暗浸染之前還好,如今的狀態,只要進入了觀察期,除非杜庫違背為家鄉效力的本心,否則不再可能恢復身份。
“我做不了絕地了,我必須離開教團。”杜庫閉上眼睛:“無論如何都得離開,原力的修煉還要繼續,我必須有足夠的力量才能回去繼承家族的政治地位。先想辦法將原力的問題解決,不能因為偏向黑暗面被逐出教團,這會毀滅我的聲望。”
他站立起來,想好了以后的道路,一時卻冷靜下來。
不過如何抹去黑暗面在身上留下的痕跡呢?至少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犯了禁忌。
杜庫想了想,決定壓抑自己的纖原體活性。
這個決定并不好下,他知道這意味著他可能要浪費幾年的苦練。
呵呵,其實你不用這樣,我可以幫你。
“你到底是誰?”幻聽再次讓杜庫出了一身冷汗。
“你不是聽過我的名字?”聲音發出了詭異的笑聲,杜庫眼前,一個籠罩在黑色袍子里的身影通過原力顯化在他的眼前,那遍布全身的晦暗原力氣息,毫不遮掩地暴露了他的身份。
“西斯。”杜庫大怒:“滾出我的視線。”
“謾罵無助于解決你的困境,先生。”黑影笑了起來:“力量只是工具,分什么光明黑暗呢?
你被我的敵人逼迫到這種兩難境地,你不想要報仇么?哦你很高尚,那么你無法繼續在絕地武士團中獲取力量,你還想要繼續你的夢想嗎?實現夢想,沒有力量是不行的,你認為我說得對嗎?”
“你…”杜庫面色陰晴不定,他想要脫口怒斥,然而雜亂的情緒讓他將到嘴邊的話壓回了舌頭,這個舉動讓他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他已經心動了。
沒錯,無論正義邪惡,只有力量能夠決定一切,不是么?無論反對者如何舌燦蓮花,決定事務的只有力量。
如果力量足夠強大,我就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如果力量夠強,亞爾巴特就不會死…正義只有有了足夠的力量,才會顯示出他的意義,不是么?
還有…共同的敵人?
這是什么意思,杜庫面色陰沉,情緒不停地變幻。
絕地武士為了力量墮落成西斯,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關于力量和正邪的辯論,在白某龍眼里是一個有著辯證性的問題,從過程來看,遵循正道容易獲得‘群體的力量’;然而改造世界的原因卻不是正道,而是作為結果的力量。在標準的單一文明社會中,不存在超自然力設定的情況下,一般傾向于過程大于結果,但是在異常設定里,這個問題的答案就非常地糾結。
以白河的個人體驗,若是社群間個體力量差距達到了安塔斯這個水準,頂級強者對平民百姓的看法就只能受到個人愛憎制約,平民圈的法律是基本上沒有什么用處的,在這樣的世界里,一旦面對力量和正道的岔道,問題就會變得異常的復雜,若是再加上理念認同與愛憎的因素考量,那問題就更加難以抉擇。
不過白某龍并不認為這個問題有什么困難的,一條簡單的道理足夠作為原則:選擇了方式,就要承擔后果。
白河很容易猜測道杜庫的選擇,這位天賦奇才的原力大師被他一頓吊打加毒舌,世界觀已經瀕于崩潰,絕地議會不是吃素的,絕對不會輕松放過杜庫。
然而白河也清楚,即使投靠了黑暗面,杜庫也未必會反抗西斯大君——這個人有著點貴族派頭的迂腐,相信忠誠,在原著中沒料到西斯大君的過河拆橋,如果他意識到西斯大君的意圖,又會做出如何的選擇呢?
白河斷掉了窺測原力窺測,雖然只是朦朦朧朧地感應到了杜庫的情緒突然平靜了下來。知道自己期待的事情差不多發生了。
越是多次使用,白河越是感應到原力的妙處,這個東西有點像是安塔斯的源,然而權能層次卻并不高。
根據白河在安塔斯總結出的源力模型,其內部結構非常復雜,從內層到外層,大致可以劃分成‘原始驅動’、‘規則力’、‘介質力’、‘顯化力’、‘普通力’,原力的性質介于介質力和顯化力之間,這就讓它能夠相隔遙遠的距離感應到原力的變化,這種效果在安塔斯中也不見存在。
“斯努克,現在共和國最高級的宇航技術,能不能提供勘探超空間的方案。”
“我是邊緣星區出產的土著,不了解尖端技術。”斯努克道:“不過按我這些年處理事務得到的見聞和經驗,覺得這種技術不太可能存在,也許共和國尖端技術領域對此有所研究。”
“哦看來我有必要搜索一下。對了,有沒有4000年前西斯三人眾達斯·特拉婭的資料?”
“達斯·特拉婭。”斯努克眉心深鎖,看著白河的眼神越加怪異:“這個名字我都沒聽說過,40個世紀之前?維達先生,我很懷疑你從哪里聽來的這個名字?哦,我倒忘了你是星際熔爐里冒出來的老古董,她是那一代的西斯?”
“這是個很有名的西斯武士,她曾經試圖破壞全銀河系的原力。”
“她一定是個瘋子。”斯努克評價道:“不現實的目標。”
“她提出并實踐了自己以為有效的策略,或許摧毀原力的確不現實。但她的計劃的確似模似樣,至少我知道她的一個成果。”
“毀滅原力的成果么?”
“她發明了一種叫做‘回音’的極為危險的原力技法。這個技法的力量能夠切開生物和原力的聯系。”白河道:“和簡單的屏蔽纖原體的原理有著根本性的不同,她可以用這個技法造成大區域的原力低迷。根據我的資料記錄,她當時差點就成功了,不過在最后被她的弟子勸說,回歸了原力的光明面。”
“這不可能。”斯努克手指一顫:“如果真的有這種技法,豈不是和神一樣?”
“這就有一個很敏感的問題,你認為原力是什么?”白河仰在椅背上,抬起右手,一團能量仿佛在他的手尖跳躍:“一種簡單的超能力?一種特定生理結構產生的生化效應?還是宇宙能量?或者意志?”
“這是個我解答不了的問題。”斯努克臉上露出了有點煩躁的表情,他對白河這種神經質的問話深惡痛絕,他也知道白河根本就是在自言自語,但是每一次他都會不自主地去探索其中的深意——這是那次對話留給他的后遺癥,這種探索讓斯努克漸漸確信這個家伙是個無厘頭的精神病。
斯努克知道這個精神病的語言即將出現一次詭異的邏輯跳躍,他永遠都不能第一時間挖掘出這種跳躍的因果關系,比如這一句:“所以我們應該盡快征服全銀河。”
嗯,征服全銀河和‘回音’技術有關嗎?斯努克殘念地想著。
“首先我們要占領意識形態陣地。”白河道:“武器就是長生技術,這樣才能夠爭奪到足夠的人力,不過在這之前我要開啟武士訓練的第二階段,提升我們的武力。”
“你準備開放第二階段的速成武士藥劑?”
“接我的資料。”白河一指斯努克的終端。
“嗯?”斯努克看著電腦屏幕,很快就驚愕起來:“原力軀體結合改造?你要直接進行這一步?”
他站了起來:“進行完這種改造,只需要大量注射你那種藥劑,速成的戰士原力水平未必會高過我,但是戰斗力卻比我強。”
“你本來就不能打。”白河看著斯努克的體格:“不要妄想著自己受到了威脅,即使有威脅,也是我給你的更大一些。”
“嘖”斯努克坐了回去,放下手里的記錄筆:“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絕地武士團不會善罷甘休,下次來了就是要命的時候。”白河對著斯努克眨了眨眼:“你準備好了么?”
通過漫長的地下通道,白河走進了地下室,四號靜靜地蹲在那里,等待著例行的檢查。
這一次檢查也有著特別的意義,4號是白河的諸多戰獸中最接近完美的樣本,過去一年之中,這頭猛獸的原力都處于穩定的停滯狀態,和其他或時高時低或性質不穩的家伙不同,白河知道這意味著這只戰獸有著進一步升級的可能。
它的進一步升級,意味著白河能夠大量培養進化型纖原體,通過生物基質轉化,白河也可以跟著嗑藥練級。
4號與白河配合,打得亞爾巴特落荒而逃,是難得的激烈的實戰練習,白河隱隱感覺到,它可能有所收獲。
野獸看著白河走來,自覺地走向培養槽,它的一切行為由腦部裝置的擬生機械腦控制,內部設置的智能僅能夠讓他選擇性地戰斗,除此之外就是調整原力和獸身的協調,并將數據實時轉給白河。
白河下達了指示,培養槽內部的器械采集起了體液和組織樣本,放大的纖原體采樣出現在顯示器屏幕上,白河細細地翻檢,不久一條又粗又長的特異纖原體的出現讓他停止了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