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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 宴席

  我…我是誰?

  白河,對,我是白河。

  一瞬間,這個附身在年輕白人身上的靈魂,仿佛順著力量牽引到了某個神秘遙遠的地方,無數的畫面飄過腦海,瘋狂的瞳孔變得清明。

  我終于想起來了。

  “老子的本體還在龍蛋里面。”他緩緩站立起來,一按腦袋。

  恍惚之間,前因后果的一幕幕在他腦海中涌現:“塞倫瑟對我用了靈魂扭結,想要連我的靈魂一起霸占…難怪,現在他的靈魂應該和我的靈魂糾纏在了一起,連我的表人格都沒能幸免,這是我分裂出來的第三個人格。

  他皺眉思索著接下來該怎么干。

  他目前自己的狀態還稱不上白河,如果完不成任務那就永遠別想返回本體了,連表人格都要一起葬送在這個空間里頭。

  吞噬了諾頓接近三分之二的血肉,雖然面對宮內的怪物不占優勢,但是白河卻覺得已經夠了,不是什么樣的戰斗都能夠在勢均力敵的條件下進行。

  身軀緩緩恢復成赤條條的人形,白河搖了搖頭,知道靈魂的殘缺和摻水,讓他對力量的渴求變得畸形地狂熱,生吞活吸龍血,原本的白河可很難干出這等事情,至少要烤一烤才行嘛。

  他心底出奇地沒有懼怕的情緒,站在蛇人環伺的走廊之上,心靈竟是如同止水。

  噗通…

  兩個沉悶的聲音突如其來,白河下意識回頭一看,就看到陳墨瞳和路明非兩雙瞪圓了的眼睛。

  路明非:…

  陳墨瞳:…

  白河擺出個大衛雕像的poss:“我帥不?”

  “你帥個腦袋啦!”路明非慌慌張張地把諾諾推了過去,背向著白河:“快把衣服穿上啊!”

  “這個你見過爆衣變身之后還有衣服可以穿的嗎?”白河問道:“何況你們會因為我穿衣或不穿衣服,就放棄執行你們的任務嗎?”

  諾諾早就掙開路明非的推搡,轉身盯視著白河:“威廉同學,你到底是…什么?”

  “我是什么并不重要,我和你們兩個同樣希望里面兩個家伙都死掉,在這一方面,我們有著充分的合作空間。”白河說道。

  “你不是威廉。”諾諾目光尖銳起來,手探向身后的小刀。

  “諾諾小姐你想打架?”白河笑容不減,身軀悄然后退:“不過我可不想和你們拉拉扯扯,浪費力氣又浪費時間,既然你是這樣的態度,那就只好我干我的,你干你的,see誘。”

  他輕佻地吐出一個飛吻,深深地注視一眼路明非身后空曠的地方,旋即消失在蛇人雕像的陰影間。。

  路明非和陳墨瞳茫然地看著彼此,許久路明非才撓撓腦袋:“呵呵,這,威廉同學怎么突然莫名其妙起來了。”

  “他不是人類!”諾諾肯定地說道:“他沒有黃金瞳,也看不出顯赫的血統壓力,但是…他絕對不是人類。”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它…是威廉同學一直深深藏起來的東西。”

  “他也是龍?”路明非瞠目結舌。

  “不知道,但是我們還要繼續執行任務。”諾諾目光微凝。

  “喂喂,你要執行任務沒有問題,但是…”路明非滿頭冷汗地看著一座座蛇人雕像,壓低了聲音:“你不覺得威廉同學就在一旁盯著我們嗎?”

  一個光屁股的家伙在后面跟著窺視,路明非一想到這個,心里就毛毛的。

  “你的老唐也有可能在一旁盯著我們,難道這就能不完成任務了?”諾諾一甩紅發,笑瞇瞇地一拍路明非的腦袋:“小弟,咱們這一行是提著腦袋干的買賣,講究的就是一個不能想太多。”

  “不能想…太多?”路明非嘴角抽搐,腳步更加虛浮了,誰…誰要提著腦袋啊?

  不知怎么地,隨著‘威廉同學’的離開,他突然感到一陣莫大的不安,仿佛什么東西從旁離開一樣。

  他忍著忐忑的心情,跟著諾諾走進遍布骸骨的深井。

  白河從藏身處走出,手里捏著切斷的通訊電纜,靈視之中,身后已然出現一道閃光的影子。

  白河身上的烈焰消失,恢復了赤條條的模樣,很坦然地在蛇人雕像腳下撒起了尿:“你竟然出現了,圍觀一個光腚男人小解,這是你的習慣?”

  “我沒有這么變態的習慣。”稚嫩的聲音在白河身后響起來。

  “附在你那個哥哥身上,趁著我和那個家伙纏纏綿綿的時候,來一個黃雀在后,一舉干掉我們兩個才對。”白河回頭,看著這個長相和路明非有七八分相似的小孩,坦蕩地倚在蛇人雕像上面:“這難道不應該是你的計劃。”

  “都已經被你發現了,還能稱作什么計劃?不過…”路鳴澤笑了笑:“我還是很好奇一個問題,你們,究竟是什么?”

  “你覺得呢?”白河反問。

  “我去過羅布泊,在你殺死睚珥之后;理論上混血種可以通過吞噬純血來增強力量,但是普通的混血種吃掉睚珥這個等級的血裔,一定會開啟封神之路。”路鳴澤上下看著白河:“那個時候我就猜測你的身體里面藏著什么東西;沒想到直到你現在現了原形,我還是想不通世界上居然存在你這種能夠使用龍血和言靈,卻一點也不像是龍的存在。”

  路鳴澤,這個一直跟隨在路明非周圍,在關鍵時刻為主角開掛,身份神秘的疑似龍王歪頭看著白河,眼睛里充滿了興趣。

  “我說我是外星人,你相不相信?”

  “信。”

  “想不想殺死我研究一下?”白河繼續問。

  “想。”路鳴澤爽快地點點頭。

  “那你還等什么呢?”

  “我沒有殺死你的理由,如果你也是想要殺死里面的兩個家伙的話。”路鳴澤道。

  “你要和我合作?”

  “不錯,我們聯手一定可以殺死里面的兩個家伙。”

  “但我不想和你合作。”白河抬起持著長矛和出現了幾絲裂紋的煉金短劍的雙手,目光中露出了清晰的敵意:“本世界的王啊,你想要排除攪局者,還是用你的劍和法術來說服我吧。正如我想對你做的一樣。”

  “這可不是個好主意。”路鳴澤瞇起了金色的瞳子,突然嘆了口氣:“為什么人與人之間總是無法達成信任呢?”

  “因為我們是‘龍’!”白河舉起長劍:“除了手里的力量,究竟什么是真正可以相信的?你不要以為我看不到你那幾個拿著長槍短炮的小秘書,她們的準星已經暴露你的想法了!都是打著主意要排除攪局者的家伙,你為什么還要遮掩呢?”

  一個渾身束著黑布的美艷女體從一旁沖了出來,手中的太刀舉起,格擋住了怒吼的長劍。

  “這么明顯么?”路鳴澤腦袋上出現一串問號,身軀飛速向后之余,臉上的笑容仍然沒有消失:“喂!這可不是個好主意,你確定我真的不敢和你動手。”

  “你的力量強于我,但為什么不來呢?害怕你打倒我之后沒法做成漁夫?”白河語氣很平淡:“今天是我的意識‘存在’這近百年里面最清醒的時候,今天的一切,都必須用最堅定的意志和鋒利的爪牙來解決,這是一場盛宴。你以為你藏在密室里面,跟著幾個小秘書討論一些亂七八糟的計劃就能夠讓一切跟著你的安排走嗎?”

  “哈哈,沒錯沒錯,這種話我喜歡聽。”路鳴澤大笑起來:“戰爭永遠不可能盡如人意,計劃跟不上變化也是理所當然的,不過,你這個決定——真的:”

  他抬起頭,黃金瞳照耀之下,身軀迅速燃燒起來,雙劍在手,煉金領域張開:“愚蠢!”

  “誰給你的膽量挑戰真王?!”路鳴澤的聲音在空間中響起,江水與大地仿佛一起動蕩:“你也想成為王?我看到了你的虛妄和卑劣,僭越之輩喜歡妄求自己不該涉足的東西,我就是你的審判者!”

  “僭越?你告訴我你所謂王的心是什么?帶著一腦子的寂寞和復仇,喋喋不休地自詡高貴,仗著天生賦予的幾分力量就能夠自詡超凡脫俗?被現實傷害了就在角落里瑟瑟發抖?”白河大笑:“抱歉,我輩勞動人民最瞧不上你這種不知所謂的所謂‘貴族’了!”

  “你若有王的宏圖,怎么不帶著你的族人離開地球這個宇宙之間的小沙粒?去探詢宇宙的真理?不,你不能,因為你放不下仇恨,哪怕那東西除了制造新的仇恨之外毫無用處!”

  “你若是有王的雍容,為什么不寬恕你的仇敵?結束人龍之間龍龍之間恒久不休的報復?你也不能,因為你的小肚雞腸容忍不了傷害你的事物活在世上!”

  “你若有王的光明,為什么還要鬼鬼祟祟地躲在幕后,自以為是地操控著你所謂的劇本?你敢說被你戲弄過的每一顆心靈不會感受到你的卑劣?如此猥瑣的行事,也敢理直氣壯地自稱為王?你是不是認為,眾生的命運理所應當在你掌控,任你玩弄?”

  四雙燃燒的黃金瞳在兵器后冷冽地對視,白河微微一笑:“你是不是想要對我說:‘你懂什么?’,然后向我傾吐一番,你高貴的王之心有多么的脆弱,你漫長的生命承受了多少人類無法理解的痛苦,嗯?”

  “沒錯,僭越者,你說了這么多,可是你又懂得什么呢?斷絕了所有的情感,就是無情的野獸,你覺得這能稱得上是王之心嗎?”路鳴澤用力一擋,兩具身軀瞬間分開。

  “這些都不重要!因為一顆心有多么的強大,還是看他的信念有多么的堅定。

  我的征途在眾生之上,諸天之下;它是至上之力,至高之道,凡物凡心對我而言只是調劑。

  你這個困鎖在愛恨情仇內的家伙能戰勝我,我是一點也不相信啊!”

  巨浪一般的聲響中,白河騰身而起,他背后沒有雙翼,卻反重力地飛了起來,路鳴澤的金瞳猛地一顫,不可思議地在靈視之中看到一頭巨大的白色巨龍從天而降,和敵人的身軀融為一體。

  他看到這條巨龍咆哮著口吐洪聲,如同巨鐘一般通天徹地,領域被穿透,一道強大的力量擊倒了他。

  龍破!

  長江的水面掀起了大浪,站在船甲板上的凱撒·加圖索耳邊猛地轟一聲,鐮鼬仿佛化成烏鴉一般在他腦袋頂上轉起了圈子,他腳下一打滑,就骨碌碌地掉進了江水里面。

  白河走過倒在地上的,路鳴澤一抬頭,就看到這個人蹲了下來。

  “困鎖于七情六欲,你自稱為王,其實也只是個人類。你看,你連恐懼這種情緒都掙不開。”

  “別扯淡。”白著臉孔的路鳴澤一把揪住白河的腿:“你也是個人類,我看出來了,別這么洋洋得意,說得這么響,你能做到么?”

  “當然做不到。”白河一攤手:“我這個雙標狗只是在打擊你的弱點而已,凡人之心是碳,王之心是鉆石,你的這個不夠硬。”

  “認輸。”路鳴澤長長地嘆了口氣:“你這個人也是不要臉,跟小孩子打架還要攻擊性格弱點。”

  “正常劇情你該暴種,但你不暴種怪誰呢?”白河嘆道。

  “誰讓我們沒有仇恨?”路鳴澤有些無奈:“能不能幫我辦件事?”

  “說。”

  “殺了那兩個家伙,我看出來了,你來到這個世界之后,它們都成了你的祭品。”路鳴澤嘿嘿冷笑:“不錯,王之座確實是有力有道者居之,不過你心中真正的王之道,究竟踐行了幾分呢?”

  “成王敗寇還有什么可說的?”白河撕開昏倒的酒德麻衣的裙子系在自己腰間,大踏步地走上了通道。

  “呼,真是可怕啊!”路鳴澤失神地看著下陷了十幾米的江底和與煉金領域一起被硬生生碾碎烘干成沙子的淤泥:“外星的龍王都要到地球來登基,這是什么世道?大航海時代?”找本站搜索"筆趣閣CM"或輸入網址:www.biquge.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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