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吧,受傷的四肢關節可以慢慢療養恢復,但悍然用血液去爆掉對方的奇經八脈那種事情就還是非常殘酷的!
可以這么說,那兩人的經脈已經基本被陸玲瓏給廢掉了,以后即便養好了傷也沒法再去運炁,如果沒有什么意外的話,就永遠只能當一個普通人了。
但此時此刻,陸玲瓏已經顧不了那么多了。
畢竟對方兩人實力不低,要不是她猝然發難并用了自己最強和最難被防范的異能的話,她想要打倒眼前的兩人只怕也沒那么容易!
再就是,她有十分重要的事情必須要從眼前兩人的口中問出來,現在能留住兩人的性命已經算是非常仁義了。
反正,在徹底解決了兩人,還謹慎地上前踢開兩人手里和身上的武器,然后還從兩人身上摸索出了兩個噬囊法器和一些用途不明的法器,但運炁去查看卻發現噬囊里邊就只有一些個人物品,并沒有那個據說被對方收走的‘十七’后,陸玲瓏這才一邊繼續控制兩人身體內的自己血液給兩人持續制造痛苦,一邊冷聲質問道:
“說!”
“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還有!”
“你們來到這里抓那個‘十七’,又是為了什么?”
雖然張楚嵐他們那邊現在還傳來陣陣呼喝打斗聲,但他們那邊人多,所以,陸玲瓏覺得他們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于是便當場急不可耐地審問了起來。
而安妮這時也終于湊了過去,并就那么在一旁好奇并奶聲奶氣虎假狐威地配合著對方去審問道:
“對!”
“還不快點老實交待?”
雖說,她完全可以直接將對方腦子里需要的信息都給瞬間讀取出來,甚至有必要的話,她都可以說出那個寶兒姐、甲申之亂以及張楚嵐他們那些笨蛋們眼下正在調查的事情,但是吧,為了更好玩一點,她覺得還是不要隨便去干涉比較好。
要不然,以后甭管什么事情,那些笨蛋們都只管跑來煩她問她,那她還要不要天天吃喝玩樂睡大覺,還要不要繼續去愉快地玩耍了?
“咳咳——”
“別問了。”
“既然任務失敗,那就趕快殺了我們吧!”
“我們什么都不會說的。”
“對!”
“殺、殺了我…”
“動手啊!!”
然而,讓陸玲瓏臉色越發難看的是:那兩人雖然經脈被破壞,雖然四肢關節也都受了傷且渾身血跡斑斑,甚至口鼻還流血著看起來非常地凄慘狼狽,但卻十分地硬氣,直接開口就求死,甚至臉上都沒有半點對死亡的恐懼?
見狀,陸玲瓏沉默了。
她雙拳下意識地捏緊起來,同時牙齒咬得咯吱響的,就想要繼續用血液的能力去做點什么。
因為她想起來了,當初蕭宵那家伙也是這樣的,在確定任務失敗,確定沒法殺死張楚嵐之后,對方竟半點都不頑抗地任由同伴將其給斬殺,而且當時臉上的表情也跟眼前的兩人幾乎一模一樣?
這要說其中沒有什么問題,她就第一個不相信!
于是!
想到什么便做什么的她,當即就再次控制著剛剛化成小劍刺入兩人體內的自己血液,開始在兩人體內那種不致命的地方肆意破壞起來。
當然了,她并不是要去殺死兩人,就只是去給兩人制造痛苦而已。
“啊——”
“呃呃呃啊啊啊啊!!!”
隨著陸玲瓏的操作,下一瞬,那兩人就自然是開始在地面上痛苦地扭曲和翻滾起來。
而他們的呼喊聲在這片寂靜的密林中也自然是顯得格外地凄厲!
特別是兩人原本都是那種健壯的男性異人,可此刻卻像是兩只被折斷翅膀且受到驚嚇的鳥兒般,不僅臉龐扭曲到幾乎變形、雙眼怒睜,瞳孔中充滿了驚恐與痛苦,而且還下意識地用那關節受傷的雙手使勁在各自的身上抓撓著,直接在各自的臉、胸膛和手臂等等地方留下了一道道鮮血淋漓的爪痕,如同是想要將什么東西從他們各自的體內給硬生生撓出來那般。
“殺了我!”
“快!”
“婊子!!”
“快殺了我啊啊啊!!!!”
終于,沒多久,其中的一個忍不住出聲怒吼起來,似乎是想通過那種怒罵陸玲瓏的方式讓他能早一點解脫?
然而,陸玲瓏卻無動于衷。
她只是沉著臉,讓那無盡的疼痛卻像無情的鞭子般,一次次抽打著兩人的神經上,讓兩人不由自主地發出一陣比一陣凄厲和痛苦、扭曲得如同野獸般的嘶吼和嚎叫聲。
“唉!”
“沒用的!”
終于,看到那兩人漸漸要承受不住了,看到陸玲瓏還想要繼續施展手段進行壓迫,看到那兩人都開始齜牙咧嘴、面目猙獰、眼球凸出地在地上翻滾哀嚎著的慘狀,知道那一切全都是無用功的安妮這才不得不出聲并好心地提醒了對方一句:
“他們的靈魂和認知應該是被什么人給修改過了,你問什么他們都是不會說的。”
是的,這一點安妮很確定,而之所以剛剛沒有第一時間進行說明,就不過是為了讓對方徹底死心而已。
果然,聽到安妮那么說,陸玲瓏心下一驚,然后在控制血液將兩人給徹底弄暈過去的同時,她才有些詫異和難以置信地轉過頭朝著安妮看去并驚呼著問道:
“靈魂和認知被人修改過?”
“你確定?”
很快,陸玲瓏就在安妮的臉上得到了肯定的答復,然后便開始驚疑不定地琢磨思索起來。
“修改靈魂和認知?”
“那樣的事情,神機百煉應該是做不到的吧?”
“難道是…”
“呂家的明魂術?!”
說著說著,陸玲瓏也不禁被自己的那個大膽的想法給嚇了一跳。
她自己可是知道的,也聽張楚嵐和馮寶寶等人說起過,知道‘神機百煉’是機關術、煉器、御物和化物的極致,能夠制造出工藝復雜、靈動性更強的器械、法器甚至是法寶出來,但那似乎并不涉及人的靈魂和認知方面。
反倒是呂家的明魂術,那玩意據說能夠測謊,讀取、刪除記憶,甚至能夠改寫認知等,而且也確實是涉及到靈魂,所以,這讓陸玲瓏突然覺得,事情可能跟那呂家有關?
而且她想起來了,因為前段時間她確實聽她家太爺陸瑾說起過,說是呂家冷不丁弄了個大動作,召回了所有的呂家子弟并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也不知道是想要做些什么?
而要是眼前的兩人跟呂家有關的話,那她這一次可算是不小心又捅到馬蜂窩了。
要知道,那呂家的呂慈可是十佬之一,呂家的話事人,其位高權重自身實力強大不說,性格還十分暴躁,每當其認為有人試圖做出對其家族不利的舉動時就會‘發瘋’,什么樣的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來,她是一點都不想到時候去跟那樣的一個老家伙起沖突。
不然,說不定到時候就又要被他太爺抓回去關禁閉,那可真不是能隨便開玩笑的。
“不知道!”
“人家才不管那么多呢,你們自己去想去猜…”
“誒?”
然而,安妮話沒說完,卻突然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一陣陣雞飛狗跳的狼狽慘呼聲,而且啊,關鍵是聲音聽起來還像是張楚嵐他們那群笨蛋們的?
而陸玲瓏當然也聽到了,所以,她也下意識地朝著安妮正在張望的方向看去,滿臉滿眼都是驚疑不定的神色。
“好像…”
“是張楚嵐跟花兒姐的聲音?”
接著她很快就聽出來了,那是熟人的聲音。
畢竟她跟枳瑾花還是很熟的,跟張楚嵐那步搖蓮的家伙也是,所以,雖然距離可能有個三四百米,但她還是隱隱分辨出來了。
但是!
讓陸玲瓏有些想不通的是:張楚嵐他們那邊明明有八個人,還有馮寶寶、王也、張靈玉、諸葛青以及她堂哥陸琳在,那些家伙沒一個比她弱的,怎么她一對二都贏了,他們八對三反倒能出亂子?
“他們出事了?”
“不會吧?”
但不管會不會,隨著那混亂的聲音越來越大,她就越發地確定了:似乎真的是張楚嵐他們的聲音無疑,而且肯定不像是打贏了的那種情況。
“管它會不會,過去看看不就行了?”
“走吧!”
說著,安妮就打算朝著前邊跑過去,看看那群笨蛋們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會鬧得咋咋呼呼的。
“等等!”
然而,陸玲瓏卻及時喊住了安妮,并指向了地上昏迷著的那兩人。
“那他們倆怎么辦?”
“就丟在這里?”
雖說眼前的兩人死了也不要緊,反正這里是納森島,陸玲瓏她們在上島前就已經做好了自己死在上邊或者將在這里大開殺戒的心理準備了,但是,現在好不容易才抓到兩個活口,就這么丟著不管,萬一對方暗地里有接應的,那她就虧大了。
“他們?”
“那不是有兩個噬囊嗎?”
“把他們塞進去,然后到時候交給張楚嵐去處理唄!”
那種小事當然難不倒安妮,在她看來,反正到時候張楚嵐肯定會把人交給公司,而公司看到有活口也肯定會非常高興,至于對方能不能問出點什么,那她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對哦!”
“我怎么忘了拿玩意了!”
聽到安妮的提議,陸玲瓏這才懊惱地一拍腦門,想起來自己剛剛劃拉出來的那一小堆玩意。
“找到了!”
“應該是這么用吧?”
然后她很快就找到了那兩個噬囊,接著先是用其中的一個將昏迷的那兩人給收起來,接著又用另一個將那些法器法寶什么的也給收起來放到自己的口袋里后,她才滿意地拍拍口袋的位置,然后示意安妮可以去幫張楚嵐那些家伙們的忙了。
“好了!”
“咱們走吧!”
說著陸玲瓏就率先朝著前邊飛速跳躍而去。
因為她突然想到了,其中的那一個噬囊和那兩個人她必須要交上去,但是呢,另一個噬囊和里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比如那些法器戰利品什么的,她或許可以偷偷地藏起來?
畢竟那是她的戰利品,法器什么的還好說,但那噬囊就絕對是個好玩意,特別是在她們宗門目前都是練炁期,完全沒有誰有辦法去制造儲物袋或者其它儲物物品的情況下,噬囊無疑就成了目前最好的過渡選擇。
“那就走吧!”
安妮也懶得去管對方的那小心思,就只是跟著對方飛快地在一顆顆大樹的樹干上跳躍挪騰著,朝著前方張楚嵐他們那些笨蛋們剛剛發出聲音的方向飛速沖去。
十幾秒后…
“哇!”
“果然是他們被打了呢!”
很快!
當趕到目的地,發現張楚嵐幾人正在狼狽地處理傷口照顧傷員,同時幾人的前邊有著一大片灰褐色像是燒焦的區域,但卻完全看不到任何一個敵人的蹤影后,安妮便忍不住有些幸災樂禍地驚呼著問道:
“你們這是在干嘛啊?”
“玩燒烤嗎?”
“怎么還有好幾個受傷了?”
緊接著,跟陸玲瓏一起走過去的她便哪壺不開提哪壺地故意問道。
因為阿,她看到了,竟然有好幾個正在處理傷口的倒霉蛋?
“張楚嵐!”
而陸玲瓏同樣也看到了,所以,她當即叉著腰氣呼呼地指著著張楚嵐的鼻子以及其他在場的男同伴們怒視著瞪去并質問起來:
“你可別跟我說你們那么多人都抓不到那三個家伙?”
“人呢?”
“你們八個人啊!”
“八個人都打不過對方三個?”
想到自己一打二都打贏了,可結果,眼前這些笨蛋們一起圍攻區區三個敵人,最少都是二打一的局面都能打成這鳥樣,陸玲瓏就當然是越想越氣,恨不得上前狠狠地一人給一個大腦瓜崩子什么的。
而聽到安妮的調侃和陸玲瓏的質問,在場的王也、枳瑾花、傅蓉、諸葛青、張靈玉和陸琳幾人都有些羞愧沒敢開口,只是繼續低頭忙著將受傷的人或者自己身上的傷口給處理好。
“是六庫!”
雖然那種事情說出來確實很丟臉,自己八個人都抓不住對方區區三個,但張楚嵐還是沒有隱瞞,直接將剛剛發生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六庫仙賊!”
“那個‘十七’確實是當年甲申之變種的那三十六賊中的‘阮豐’,是對方說的!”
“不過他剛剛也被一起帶走了!”
“那時我們都準備配合道爺和諸葛青使用奇門將他給困住的,那三人中的另外兩個雖然也很強,但還比較好對付,可結果,另一個卻直接使用了無差別的攻擊…”
“你也看到了,那片焦黑的區域,是一種能消化一切的可怕的炁,道爺還差點就陰溝翻船了!”
“雖然我們反應很快,及時反應過來并提前撤離了,但還是有人受傷,接著就被他們給趁亂跑了。”
說著說著,張楚嵐不由有些尷尬和羞愧地苦笑著抓了抓后腦勺,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
“不過…”
“他們應該還在島上,因為聽說附近的船都被驅逐了,他們短時間內應該也離不了島吧?”
是的,張楚嵐覺得,那群人應該還在島上,要是他們能獲得納森島的官方,也就是那些納森衛們的幫助的話,也許就還有機會?
反正啊,下一次,再對上那三個家伙,他們就肯定不會再讓對方用那種招數并趁亂逃竄了。
“你們還真是沒用啊!”
“肯定是大意了吧?”
看到幾人失敗并倒了霉,安妮便一點都不將自己當自己人地開口奚落和嘲笑起來。
“我也覺得是那樣!”
“你們肯定是跟對方嗶嗶浪費時間了,對吧?”
而陸玲瓏也不由搖了搖頭。
她覺得吧,要是幾人能跟她剛剛一樣,一出手就是絕招殺招,不給敵人任何機會,也不去‘嗶嗶’的話,即便對方有什么八奇技‘六庫仙賊’,也肯定是輕易逃不掉的!
畢竟,他們八人里可是有王也和諸葛青兩個術士的啊,結果以多敵少被人跑了不說,還差點被一鍋端了,除了大意就絕對不會有別的可能了。
“呀!”
“你怎么知道的?”
馮寶寶是個心直口快的,完全沒有受傷的她當即就驚呼著問道,對陸玲瓏能猜得那么準表示非常地驚訝。
而張楚嵐則苦笑著沒有去辯解。
畢竟陸玲瓏確實是猜對了,剛剛他們確實是在跟對方嗶嗶,只不過,他們本是打算趁著雙方對話的機會讓道爺和諸葛青去偷偷布陣困死對方的,可哪想,對方卻直接給他們來了一招大范圍的殺招?
說實話,那六庫仙賊的炁確實恐怖,要不是寶兒姐反應及時喊住了他們,只怕現在就不是眼前這副景象了。
“對了!”
“玲瓏,你去對付的那兩個怎樣了?”
沉默了一會,在有些羞愧的同時,張楚嵐這才忽的想起了另外的兩個敵人并迫不及待地問道。
“還能怎樣?”
“我當然是打贏了啊!”
面對張楚嵐的詢問,陸玲瓏直接得意地抬起了下巴,然后得意地譏諷道:
“我可不像你們這些笨蛋那么沒用!”
“喏!”
“那兩個人我都抓住了,不過他們的經脈被我給廢了!”
“你們最好是找個地方給他們好好包扎一下,然后等回去后交給公司去審問吧!”
說著,陸玲瓏便颯颯地從自己褲兜里掏出了一個被她做了記號的噬囊,然后隨手丟到了那張楚嵐的手里。
“還真抓到了?”
“太好了!”
在接住噬囊并確認了里邊確實有兩個大活人后,張楚嵐心下大喜,覺得這一次不算太虧的他想了想,這才有些奇怪地問道:
“可是…”
“為什么要交給公司審問,咱們先審不行嗎?”
交給公司那是肯定的,然后他也好回去向徐四和趙總交差,可在那之前,他覺得吧,自己完全可以先審一審?
“不為什么!”
“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可惜,陸玲瓏懶得去解釋,只是快步走到了那片可怕的被‘消化’的焦黑區域邊緣,然后遲疑著伸出了手。
“別靠近!”
“那地方還有危險!”
然而,沒等她伸手去觸碰,枳瑾花就驚呼著提醒了她。
“那些殘留的炁還有很強的腐蝕性,還有那些散落的體液也是!”
“你不想毀容吧?”
“你看看我的手,我就只是沾了一點點對方的體液就被燒成這樣了!”
“要不是寶兒,我現在這只手只怕已經廢了!”
說著,看到陸玲瓏好奇地看過來,枳瑾花便抬起了她那簡單扎起了繃帶的手腕并一臉害怕地說著。
當時她最倒霉,沒有張楚嵐的金光咒護體,所以直接觸碰到了對方用嘴噴出來的體液,而要不是馮寶寶眼疾手快第一時間用刀子幫她精準地削去了那層外皮,那些腐蝕性的體液就非得滲透進去并吃掉她的整只手臂不可!
“這么夸張?”
看到枳瑾花那血淋漓的手腕,再看看其余人一副驚魂未定且只敢站在上風向不敢越過區域并去追趕的樣子,意識到那片焦黑區域可能真的很危險的陸玲瓏趕忙后退了幾步。
“那現在怎么辦?”
“繞過去追?”
接著,她便看向了張楚嵐并有些不滿地問道。
“晚了!”
“都這個時候了,繞過去也追不上了!”
嘆了一口氣,小心收起噬囊后,心下沮喪不已的張楚嵐只能搖頭拒絕了陸玲瓏的提議并嘆道:
“先處理好大家的傷口,然后找人問問吧!”
“也不知道納森衛們還有沒有空…”
雖然吧,納森王和納森衛們大概率是沒空的,畢竟那個以利亞走之前可是跟他重申過的,但是,他還是想要嘗試一下,畢竟島上是對方的主場,讓對方幫忙找人可比他們到處亂轉要高效地多。
而實在不行的話,大不了到時候他們再去想想別的辦法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