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徐四再三保證一定會處理好張楚嵐學校方面的所有事情,保證即便張楚嵐不去參與考試也都能順利畢業和拿到畢業證學位證之后,張楚嵐便再也沒有了顧慮,早早地就跟馮寶寶一起踏上了前往國內某個山區礦業城市的飛機。
而沒有什么太大的意外,第二天安妮就并沒有跟他們一起同行。
因為啊,由于當晚眾人吃喝玩樂到了深夜,然后她幾乎還是最后一個去洗漱睡覺的,所以,只睡區區三四個小時就想讓她安妮大仙起床,那就絕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所以,在第二天清晨張楚嵐兩次三番去請,卻都被某熊抓著腳踝倒提著給丟到別墅的大院里之后,他便不得不妥協了,然后在跟徐三徐四打電話說明清楚了狀況之后,不想錯過飛機的他,便先一步和他的寶兒姐一起提前出發。
然后…
直到第三天,直到張楚嵐、馮寶寶兩人已經跟其余五個大區的臨時工們有了接觸和交流,甚至還跟那個目標人物陳朵打了一場,發現了更多的異常狀況之后,安妮才姍姍來遲并根據張楚嵐提供的定位找到了兩人休息的酒店。
于是!
在匯合了安妮之后,張楚嵐便第一時間將他目前掌握的情況,也就是關于那個陳朵以及陳朵出自的‘藥仙會’組織的相關信息都給轉述了出來。
而據說,‘藥仙會’是在苗疆秘密流傳了數百年的一個異人門派,顧名思義,其門中大都是一些使用蠱術的高手。
但跟一般使用蠱術的異人門派所不同的是:為了追求極致的蠱術,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那些瘋子竟開始嘗試著用人去煉蠱,甚至還真個捉摸出了一套標準的使用活人煉蠱的流程出來?
據‘哪都通’西北大區的臨時工老孟所說,那個邪惡的‘藥仙會’會專門收集七七四十九名嬰兒,然后用已知的所有蠱毒以某種不太會致命的劑量去喂養那些可憐的孩子,比如一起放進藥水水中培養,使用毒蟲蟄咬等等,并直到一年之后,那些能在藥水中活下來的嬰兒才會進入下一階段的培養。
而在培養的同時,那個瘋狂的邪教還會在那些孩子們建立認知的第一刻起便被無情地壓制住孩子們身為人類所有的天性,讓他們不能思考,不能言語,不能疑惑,不可以去判斷,無恥、無知、無懼、無畏、無喜、無怒、無憂也無樂,直到被抹去所有的性情然后才開始種蠱,并最終讓其在各種蠱毒之中存活下來 然后這么一喂就是七年!
七年之后,幸存下來的孩子又會被帶到一起生活,并開始統一傳授各種蠱術,讓他們各自在自己的體內煉制蠱毒,然后用那種近乎殘忍的養蠱的方式讓那些孩童們互相影響和互相毒殺,并最終只讓一個最強的活下來。
而那個活下來的孩子便是蠱身圣童,同時也會成為藥仙會的圣物!
當年,那個藥仙會的最后一任‘蠱身圣童’就正是陳朵!
萬幸的是,在陳朵被培養成藥仙會的‘蠱身圣童’后沒多久,‘哪都通’速遞公司便派遣華南大區的廖忠和西北大區的老孟一起合作剿滅了那個慘無人道的邪教組織,并最終救出了尚處于孩童時期的陳朵。
在當時,那個邪惡的藥仙會自然是被直接剿滅了,其教派內的成員也幾乎全員被滅殺,但是,雖說那藥仙會的邪教成員們死有余辜,可身為‘蠱身圣童’的陳朵如何處置卻成了個大難題。
因為,陳朵身上的蠱毒實在是太過于危險,一不小心就會釀成大禍,但其本身卻又是無辜的,她就只是那個藥仙會殘忍養蠱方式下的犧牲品兼受害者而已,再加上被藥仙會壓制住了身為人類所有的天性,不能思考,不能言語,不能疑惑,不可以去判斷,被抹去了幾乎所有的性情,所以,最終公司通過深思熟慮,勉強將其收容并隔離了起來。
而期間發生了些什么張楚嵐則不得而知,反正通過那個西北大區臨時工老孟之口,他只知道最終公司收容、隔離和認真負責地教導了那個陳朵。
緊接著,在多年之后長大成人的陳朵便成為了華南地區的臨時工,直到對方突然殺害華南地區負責人廖忠后并逃跑為止。
“大概情形就是這樣了。”
“然后現在的問題是:通過我們昨天晚上和那個陳朵及其黨羽的第一次交鋒,我們發現,事情似乎遠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鑒于對方有著大量的黨羽幫手,且那些幫手還幾乎人手一件法器或者是法寶,我和寶兒姐在跟其余大區的臨時工討論后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那就是…”
“那個陳朵的背后,很可能是有著某個大勢力或者成規模的組織,類似于天下會那種?”
“而對于這個情報,總部肯定知曉,但他們這一次卻故意隱瞞那些情況,然后還把我們給派了來,這肯定不對勁!”
“總部似乎也有著他們自己的某些打算?”
“反正,這一次的事情有些復雜。”
“總感覺這已經不是去追殺區區一個背叛的臨時工那么簡單了,更深層次里應該還有一些高層們的博弈,單是想想都覺得有些麻煩!”
就這樣,大概闡述清楚了目前所面臨的狀況之后,張楚嵐也不管安妮有沒有聽明白,他就那么哀嘆著直接四仰八叉地躺到了酒店的商務間的那兩張單人床的其中一張上。
“原來是這樣的啊?”
沒想到自己僅僅只是遲到了兩天竟發生了這么多事情,這確實是讓安妮感到挺意外的。
“確實是挺麻煩的!”
安妮還以為跟著來這里,吃點好吃的,玩點好玩的,看點稀罕的,然后吃喝玩樂夠了后再去把人給抓了就可以回去了,哪想到竟然還折騰出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陰謀啊,還有那什么亂七八的勢力出來?
這下好了,原本只需要對付一個人的,可現在卻可能要對付好多人,這讓她都開始有些后悔起來,覺得當初真不應該答應一起來幫忙的。
“說起來,那個陳朵和寶兒姐有些像呢…”
“不過她還好了,還能被教導恢復成正常人的樣子,可寶兒姐就不行了…”
“那么多年了,智商還是那樣…”
“還是一個小傻子!”
想起那個陳朵,再看看眼前傻坐一旁跟個傻子一樣只顧著自己玩兒,在某些事情上連安妮一個八歲小女孩都略有不如的寶兒姐,躺在床上的張楚嵐又不禁又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聽到張楚嵐竟說自己傻,原本正神游天外馮寶寶當場就不樂意了。
“不對!”
“我的智商很高的!”
“我不傻!”
然后,她直接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然后豎著柳眉睜圓著眼睛朝著張楚嵐恨恨地瞪過去并再次強調著。
“是是是!”
“寶兒姐的智商最高了…”
“我家寶兒姐一點都不傻!”
對此,張楚嵐懶得去解釋,直接大聲應承著。
“唉…”
“真是折磨啊…”
不過,話剛說完,他轉頭就又一次哀嘆一聲。
因為啊…他想起這兩天兩人相處的某些遭遇,在安妮沒來的時候,自己跟寶兒姐共處一室,然后對方完全不將他當男人看,連洗個澡都不避諱自己,也完全沒有那種洗完澡后要穿衣服再出來的意識,每次都是直接洗完后走出來更衣…想到對方那種屢教不改的毛病,張楚嵐只覺得自己下邊痛地慌,心也更受累了。
從某種意義上講,他的眼睛可謂是吃飽喝足了,但是自家二弟卻因為某個詛咒而受創不輕,可能也正因為如此,徐三徐四那兩個臉厚心黑的家伙才會那么放心地將寶兒姐交給他,然后還完全不擔心他會監守自盜的吧?
“對了!”
接著,感慨完和想入非非之后,想起某件事情的張楚嵐又趕忙從床上坐了起來并補充道:
“安妮,這一次要不你還是別急著現身了。”
“剛剛我打電話去跟徐四交換了意見,然后他建議我最好是讓你在暗中幫忙盯著就行,不要在那幾個臨時工的面前露面了,不然可能還會招來某些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這一次咱們華北大區已經來了兩個人了,要是再加上你一個,還不知道那些人會怎么想呢!”
要知道,昨天在他們那些臨時工的碰頭會上,那些家伙們已經對他張楚嵐和寶兒姐一起前來有著懷疑了,而現在要是再加上安妮一個,天知道到時候那些人還有總部的人會起什么樣的心思!
所以,之前在跟徐四商量過后,他們才不得不臨時改變了計劃,決定先不讓安妮摻和進這一次的臨時工任務中。
“可以哦!”
“不去就不去吧!”
想都不想,聽到張楚嵐提出那個完全符合自己原本想法的要求,安妮便迫不及待地滿口答應了下來。
“啊?”
“哈…”
“答應得這么干脆,那你這次跟來是要干嘛的?”
虧得張楚嵐剛剛還醞釀了好一會,還在想要是安妮拒絕和賭氣的話自己該怎么去措辭并勸說安妮不要去趟那渾水呢,可結果,對方的反應卻是這樣的,直接讓他和徐四浪費了一大堆的腦細胞?
“來干嘛的?”
“當然是來這里湊熱鬧和看看有沒有什么好玩好吃的啊,反正不是真心要來幫你們的!”
○(皿)っ
這種事情安妮當然沒有絲毫羞愧的意思,直接大大方方地將她的真正目的給說了出來。
“要不是人家正好不知道去哪里,你以為人家很想跟著來啊?”
(ˉ▽ ̄~)切 “對吧,寶兒姐?”
然后說著說著,她還俏皮地朝著旁邊那剛剛才被某人說是傻子的馮寶寶眨了眨眼。
“什么?”
只可惜,剛剛還在為張楚嵐的話而生氣糾結著的馮寶寶壓根就沒反應過來,完全不知道安妮想要跟她表達些什么。
“我…”
看到安妮那副表現,張了張嘴,張楚嵐干脆又悻悻地躺了回去。
“算了!”
“我就知道,你跟寶兒姐一樣,我瘋了才會想著跟你去商量事情!”
反正只要通知到就可以了,他并不打算就那種無聊的問題去跟安妮扯掰和糾結,因為那就像要他去跟寶兒姐討論她的智商問題一樣,那種事情沒有任何的意義。
“總之!”
“安妮,這一次雖然不讓你出面,但必要時還是需要你幫忙的。”
“你也別跑太遠了,到時候你在暗中跟著就行了,如果我們打電話給你,你必須要及時支援,這樣可以吧?”
接著,想要某個關鍵的張楚嵐趕忙又一次在床上坐好并朝著安妮小心叮囑著。
那些各大區的臨時工他和寶兒姐已經見過了,能力強弱還暫時不好去判斷,但對方總歸是很強就對了,再加上那個陳朵以及對方背后的勢力有著太多的不確定性,所以,不管是張楚嵐還是徐四都希望安妮能在暗中偷偷關照和支援他以及寶兒姐,以確保他們不會陰溝翻船什么的。
“知道了啦!”
“什么時候需要支援你們就吱一聲,人家保證不會掉鏈子的!”
()嘿嘿 是的,即便不小心掉了鏈子也不怕,反正啊,即便是死了她安妮大仙也能救活,所以,那確實是完全不需要太擔心。
“總覺得你有點敷衍…”
“那就拭目以待吧!”
“行吧!”
“就說這么多了,你剛剛來到這里,一定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去吧!”
說著,張楚嵐擺擺手,示意安妮可以去休息了。
“噢!”
“走了,寶兒姐!”
看到再沒有那種麻煩的事情了,安妮沒有啰嗦,直接迫不及待地從房間內的椅子上起身并招呼馮寶寶跟自己一起離開。
“嗯嗯!”
“張楚嵐你好好休息哦!”
而馮寶寶也當然不含糊,直接屁顛屁顛地起身跟在安妮身后準備一起出去。
見狀,張楚嵐當然是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馮寶寶為什么要跟著安妮一起離開。
“寶兒姐你這是干嘛?”
“我是讓安妮去休息,不是讓你也一起去。”
“況且你的床位不是在這里嗎?”
說著,張楚嵐直接指向了另一張空著的床鋪。
因為安妮是坐飛機又打車晚上才抵達這里,所以他才想讓安妮去早點休息,而她馮寶寶都跟自己來了三天了,這兩天也都是跟自己睡一個房間的,說是晚上有個照應,怎么現在安妮一來她就要走?
“當然是出去一起吃宵夜啊!”
“你要來嘛?”
馮寶寶眨眨眼,然后奇怪地問道。
“啊?”
“你還吃啊?”
張楚嵐先是見鬼一樣看著馮寶寶,因為晚飯的時候對方已經吃了很多了,他是沒想到對方竟然還要吃!
“我不去!”
然后,他才慌忙搖頭表示他不需要。
“安妮要請客,當然要吃!”
“那我們走了哦。”
馮寶寶不傻,她可是知道的,安妮請客吃的都是好吃的東西,安妮甄選,非常值得信賴,所以,有機會她都不想錯過,特別是現在沒有發生任何事情的情況下。
“行吧!”
“那你別回來太晚了,別到時候又吵醒我。”
張楚嵐重新躺了回去并隨口叮囑道。
“我不回來了。”
“我要跟安妮一起睡!”
呯——!
隨口說著,馮寶寶用力關上了房間的大門。
側頭看著那扇被摔上的房間大門,再看看空蕩蕩的房間以及另一張空蕩蕩的床,許久,張楚嵐才一激靈坐起,然后終于反應過來的他才狠狠一拍大腿哀嚎起來:
“我去!”
“寶兒姐把我給拋棄了!”
這簡直是離了大譜了!
張楚嵐簡直有些難以置信,剛剛,他的寶兒姐竟然在他的跟前,被一個小屁孩用一頓宵夜就給輕易拐跑了?
叮叮當當—葫蘆娃——
叮叮當當—
本領大——
而就在張楚嵐扼腕嘆息直呼人心不古,在為寶兒姐那不算多高的忠誠度而感到痛心疾首的時候,突然,他們的那個信號超強的手機來電鈴聲響了起來。
“喂?”
“是徐四叔啊…”
“嗯,是我!”
“對!”
“剛剛我們見過安妮了,情況我也跟她說過了。”
“是…”
“她答應了。”
“放心,我心里有數,我知道怎么做。”
“嗯、嗯…”
“好的。”
“哦——”
“你問寶兒姐啊?”
“別提了!”
“她拋棄我了,剛剛被人給拐跑了!”
“嘁!”
“我騙你干嘛?”
“是真的!”
“誰騙你,你是誰孫子!”
“不不不!”
“口誤!口誤!”
“我的意思是誰騙你誰是孫子!”
“嗯”
“真的.”
“她被人用一頓宵夜就給成功拐跑了,我現在正一個人獨守空房呢,別提多慘多難受了!”
“我的寶兒姐啊,她不要我了…”
“不信的話,你自己打電話去問她…”
“好!”
“就這樣吧,有事再說!”
“嗯嗯!”
“知道了知道了,就先這樣!”
“再見!”
嘟——!
就這樣,心情有些不爽且覺得心下空落落的張楚嵐不等那徐四再問便直接掛斷電話頹然地躺回了床上,然后還順手地將手機給丟到了床頭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