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風谷監獄——享樂之終。
它位于冰風谷的北部,是臨近浮冰之海上的一座六角形的高塔監獄,里面關押著在劍灣地區犯過罪的人。
當然了,往往都是些不大不小的罪。
因為,罪名大的大概率都被直接處死或者單獨關押起來了,壓根就不會被送來到冰風谷這里。
而弗奇之所以沒有被處死或者單獨關押,則是因為他本身就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作為陰謀者,他雖確實是參與了無冬城‘猩紅喚死’事件,毒害原無燼領主并試圖偷竊巨額財富并屠戮居民,但是,那事件的主要始作俑者就還是歸咎到塞爾以及塞爾的邪惡巫妖薩扎斯坦的身上,且實施戕害數萬無冬民眾計劃的人也是那個紅袍女巫而不是他,所以,鑒于弗奇的危害性不大,且其能力也不強,再加上考慮到其身上可能還掌握著某些重要的情報?
于是,領主聯盟議會這才沒有將其直接處死,而是關到了冰風谷監獄——享樂之終里,并讓其和其他的犯人們一起在那鄰近浮冰之海的大湖上鑿冰改造。
‘享樂之終’向來由領主聯盟所管轄,而領主聯盟則是一個比較松散的北地各城鎮統治者組成的聯盟,目前的成員主要包括:博德之門、米拉巴、無冬城、銀月城、深水城、雅塔、安菲爾、匕首灘、長鞍鎮等城鎮,當然,那肯定少不了矮人的大本營——秘銀廳。
通常,被關押在享樂之終的罪犯,都是那種其對一個或多個領主聯盟成員犯下嚴重罪行,并被判處長期監禁(通常是一年或更長時間)的犯人或者比較重要和有影響力的犯人。
就如同埃德金和霍爾蓋見識過的那般,領主聯盟的每個成員國都會指派一名代表來到享樂之終監獄高塔里并組成一個裁決性的組織,也就是‘赦免委員會’,每一年,如果某個囚犯表現良好并滿足了某些條件,則由該赦免委員會去決定要不要赦免并釋放對方。
而現在,埃德金和霍爾蓋再一次來到了這里,當然了,他可不是被抓來的,而是以無冬城宰相和無冬女王的禁衛隊隊長的身份來的,目的就自然是去詢問犯人弗奇某些關于塞爾、紅袍女巫以及那個薩扎斯坦的某些事情。
此時,一輛巨大的雪橇車正由幾匹強壯的冰原馬拉著,從剛剛越過了那個世界之脊后便開始朝著冰風谷北邊的浮冰之海方向疾馳而去。
“好冷!”
“在車里都覺得冰寒徹骨!”
“埃德金!”
“要是可以的話,我真不想來這種地方啊!”
看了外邊的景象一小會后,西蒙趕忙關上了馬車的窗戶并一邊抹著眉毛睫毛上的冰渣一邊打了個寒顫并感嘆著道。
“那沒辦法的!”
“我也不想!”
“可你也看到了,咱們的安妮小女王從來都不管事,天天就只顧著自己跑去瘋玩,偏偏那紅袍女巫索菲娜被咱們在競技場里干掉了,我想,薩扎斯坦肯定不會高興的。”
“最近無冬城附近的塞爾伺候活動的跡象你們也看到了,他們說不定又要策劃什么陰謀?”
“所以,為了無冬城的安危,咱們必須要去找弗奇問問情況,看看他是不是還知道些什么。”
“誰讓咱們是無冬城的官員了呢?”
躺在車廂一角里和霍爾蓋礙著縮在那并裹著一張毛毯的埃德金調侃般接著西蒙的話說道。
而對于外邊的景象,他和霍爾蓋則半點都不感興趣,至于原因,這個車廂里的所有人則顯然都是知道的,那是一個悲傷且勵志的故事,如果可以,埃德金真的一點都不想去回憶。
“不用你提醒!”
“我知道我們必須去,我只是隨便抱怨一下。”
西蒙埋怨了一句,接著才話鋒一轉并突然看向埃德金和霍爾蓋倆人后才繼續好奇地問道:
“不過…”
“想想真是不可思議!”
“這種鬼地方!”
“你們當初是怎么逃出去的?”
聽著并感受了一會雪橇車繼續在冰原上風馳電掣般高速疾馳時和冰雪表面摩擦的聲音后,馬車里的西蒙和多立克先是對視了一眼,然后才齊齊看向埃德金和霍爾蓋倆人。
現在西蒙的身份是無冬城宰相埃德金的首席魔法顧問,也算是有了一份體面的工作了。
至于多立克,她就還是沒有同意在無冬城任職。
而這次,她之所以也一起來,就不過是事情關系到薩扎斯坦以及無冬城的安危,而很不巧,無冬森林以及森林里的木精靈們也是屬于無冬城的一部分,所以,為了木精靈的安危,她便也跟著一起來了。
不過,她究竟是因為好奇還是閑著沒事干,又或者是真的和她說的那般是為了無冬城的安危,那就不得而知了。
“當然是趁著機會啊!
“服刑的第二年,按照慣例就還是由領主聯盟的赦免委員會來決定我們是否可以被釋放,而不巧,在第一年的時候,我們就發現,赦免委員會里竟有一個鳥人?”
“更不巧的是,那個赦免委員會的裁判所竟是設立于高塔的頂部,且偏偏還有一扇大窗戶?”
“所以,接下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他帶著我們飛了好長一段距離,幸虧他那時沒摔死,要不然,我們現在可不一定會被赦免。”
耷耷肩,埃德金在繪聲繪色且得意地說了這么一通后突然就有些后怕地閉上了嘴,不想去解釋更多了。
畢竟,現在想來他可是還有些感慨萬分的,他們那時沒摔死也真的純粹是運氣。
“對了!”
“霍爾蓋,那個家伙叫什么名字來著?”
感慨完后,埃德金當然是扭頭朝著挨著他坐著并正在打盹的霍爾蓋問道。
“他叫賈納森。”
“埃德金!”
“當初,咱們為了研究怎么越獄,可是謀劃了大半年的,你怎么能把他的名字給忘了?”
霍爾蓋有些難以置信地回答道,并朝著埃德金投去一個鄙夷的眼神,同時表示:雖然她霍爾蓋只是個沒腦子的野蠻人戰士,但是,那種事情她就還是記得很清楚的,甚至一輩子都記得。
“啊!”
“沒錯!”
“就是賈納森!”
“他是一個偉大的鷹身有翼人!”
“要不是它,我們指不定現在還被關押在那里邊!”
埃德金再次感嘆著道,并打開馬車車廂前邊的小窗朝著前方看去。
接著,他看到了,在視線的盡頭,那是一座巋巍且高聳入云,在這種距離上看過去還有些模糊的六角形高塔監獄。
“他是一個翼手鳥人!”
“嘿!”
“快把車窗關上!!”
霍爾蓋繼續不耐煩地糾正著埃德金的錯誤,并還一伸手,就將那個正呼嘯著往車廂里灌冷氣和冰渣雪花的車窗給‘啪’地一下關了起來。
“還有!”
“即便沒有那家伙,我們也不會再被關在里邊!”
“你沒聽說嗎?”
“那時,赦免委員會都決定赦免我們了,連章都蓋好了,可你卻發動了越獄!”
說著,霍爾蓋不免有些沒好氣地再次瞪了埃德金一眼。
由于埃德金盜寶的目的只是為了拯救他的妻子,再加上埃德金還曾是‘豎琴手’聯盟的一員,所以,赦免委員會覺得他們犯的罪行是情有可原的,關兩年小懲大誡也就差不多了,當時確實是正準備釋放他們的,可哪想,他們倆卻自己跑了?
“有那回事?”
“好吧!”
“反正結果都一樣!”
“至少我們都出來了,而且最后也確實被赦免了,不是嗎?”
先是裝糊涂般問了一句,然后埃德金才悻悻并耷耷肩無所謂地說著,表示事情已經過去了,說再多也沒用了。
況且,那種情況下,有機會逃跑,他們就肯定是不會輕易放過的,哪能將自己的命運放到那種手握印章且肥頭大耳的家伙的手上?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但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世界之脊可是費倫最北部最高的山脈!”
“它就在冰風谷以南,無冬森林以北,要不然領主聯盟議會也不會將那個監獄設在冰風谷了,他們就是看上了那里的嚴寒、荒涼和世界之脊的易守難攻,可你們竟然也成功逃出來了?”
“換成是我,估計早就被凍死了!”
搖搖頭,西蒙再次感慨著嘆道。
畢竟現在他們待在車廂里都覺得冰寒刺骨,而要是讓他到外邊去,在那冰天雪地寒風呼嘯的雪原里徒步并在獄卒們的追捕下掙扎著往南走,還要越過世界之脊那種絕壁雪山,那種事情,他自認自己絕對辦不到,肯定中途就會被凍死,那是毫無疑問的!
“確實是挺難的!”
“但為了琪拉,我們當時還是挺過來了!”
“還別說!”
“那世界之脊上有好多古怪的東西,比如那些尖尖的鋒利石山,真的太難攀越了!”
說著說著,埃德金突然就說起了當時他們當時翻越雪山時碰到的某種奇景,而剛剛他們乘車路過的時候也看到了。
“那是黑冰!”
“碎魔晶克林辛尼鵬碎裂之后由魔法滲入冰中所構成的一種具備邪惡魔法能量的材質。”
“它也叫查達林魔晶,據說與古代耐瑟瑞爾帝國某個失落的魔法有著某些關聯?”
聽到埃德金說起,西蒙便直接出聲解惑著。
而從這就可以看出,他真的是不愧他那艾爾明斯特·奧瑪祖先的名頭,果然是個博學多才的,似乎什么都懂一點,除了實力稍差,單打獨斗的情況下肯定不是紅袍女巫索菲娜的對手之外,就真的沒太多的缺點了。
“什么黑冰魔鏡的,管它是什么,我反正是不想再去攀越一次了!”
“至少不想徒步去攀越!”
埃德金又嘆了一聲。
“沒錯!”
“確實是挺糟糕的!”
“你們是不知道,我一個人在冰天雪地和寒風里趕路就已經夠糟糕的了,竟然還要一路拖著他走!”
“真是活見亡靈了!”
這時,霍爾蓋突然有些憤憤不平地大聲說著,直接毫不留情地揭露了埃德金的短,表示當時全是靠著她,對方才得以成功翻越那座雪山的,要不然,早就凍斃在半道上了。
“拜托!”
“霍爾蓋,咱們不是說好了,那事別跟外人提起的嗎?”
“你怎么!”
聞言,埃德金急了,就想去捂住霍爾蓋的那張口無遮攔的嘴。
“啊!”
“抱歉!”
“你們知道的,我是個野蠻人,有時候腦子不太好使?”
“我忘了!”
霍爾蓋先是一怔,接著趕忙道歉道。
不過,從她那表情和措辭就不難看得出來,她壓根就沒有道歉的意思,她就是故意的。
沒辦法,看了看面露驚訝的西蒙和多立克倆人,埃德金便訕訕地笑了笑,然后不敢繼續就剛剛的那個話題去搭話。
“那個…”
“埃德金,我聽說,你把那個石牌還回去了,是吧?”
“你…”
“真的不打算復活你的妻子了?”
當雪橇馬車繼續往前疾馳了一會后,德魯伊妹子多立克終于想起某件事情,然后突然小心地問著道。
而聽到多立克的那個問題,埃德金和霍爾蓋便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然后,沉吟了好一會,埃德金才用那有些蕭瑟以及肯定的語氣點頭說道:
“是的!”
“那個混蛋亨克,還真被他說對了,這個世界竟然遠比我們想象的要更加復雜!”
“我…”
“我先讓西蒙用那牧師牌復活了她,當然了,同時還讓他用幻術覆蓋了她,就如同咱們當初執行B計劃潛入城堡時用的鏡象術一樣,畢竟我可不希望讓琪拉看到她母親的那一副由骨灰形成的亡靈模樣。”
“然后…”
“然后我們問了她五個早就提前想好的問題,其中四個問題我給了琪拉,我就只問了一個,也就是問她愿不愿意回來。”
“然后…”
然后怎么樣,埃德金沒有說下去,只是悵然一嘆并垂下頭去,表情有些落寞和無奈。
而一旁的霍爾蓋見狀,直接伸過手來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明白了!”
點點頭,看到埃德金的表情,多立克哪里還不明白當時是發生了些什么?
很顯然,埃德金的妻子拒絕了回來,即便是那個‘完全復生術’足夠讓對方回來并重鑄肉身,但對方就還是拒絕了。
由此可知,對方很可能是在另一個位面,或者另一個世界有了新的生活?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別的原因。
“埃德金,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現在大家都有新的生活了,這挺好的!”
“如果她知道你現在當大官了,霍爾蓋也對琪拉很好,她一定會很欣慰的。”
“不要想太多了。”
說到這里,看到埃德金和霍爾蓋倆人挨在一起的那一副不是夫妻卻勝似夫妻的默契和親昵狀,多立克則笑了笑,識趣地沒有去多說什么。
反正她也覺得這樣挺好的,人死了那就是死了,再次強行拉回來就是破壞自然的平衡,那也是她們‘翠綠閑庭’所一直反對的。
再說了,對方都死了十幾年了,而這十幾年,琪拉也是埃德金和霍爾蓋一起拉扯長大的,琪拉也一直視霍爾蓋如母親般,他們三人早就是名副其實的一家人了,要是對方回來的話,那霍爾蓋又要怎么辦呢?
“反正!”
“我討厭亨克,也討厭西蒙你們這種法師!”
“你們總是喜歡把簡單的事情給變得復雜化,把原本好好的世界變得亂七八糟!”
“竟然還真的有什么多元宇宙和位面?”
“那太糟糕了!”
雖然是那么個意思,但埃德金還是有些憤憤不平地說著,似乎還仍舊是對某些事情和事實不滿,并毫不吝嗇地對西蒙抱怨起來。
“糾正一下!”
“這個世界的本身就是那么復雜,多元宇宙和多元位面它早在幾萬年前,在剛剛誕生文字和文明的雷霆時代時就曾有過記錄,我們法師只是去觀測和研究這個世界,它并不會因為我們的研究而存在或者是不存在!”
“我們可沒有辦法把這個世界搞得亂七八糟,而是因為它原本就是這么亂七八糟!”
“你們是不知道,我當年去看某些書的時候,是有多么地頭疼!”
“別說你了,我自己都有點討厭當一名法師,因為那種亂七八糟的知識你總也學不完!”
說著說著,西蒙自己也開始大聲地抱怨起來,似乎也很有些后悔當初選擇了‘術士’這種燒腦的施法者職業?
就這樣,埃德金、霍爾蓋、西蒙以及多立克這四人便繼續在雪橇馬車里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直到馬車呼嘯著進入了監獄高塔的圍墻并開始緩緩減速,眾人才停下了話頭。
“奇怪?”
“喂!”
“你們看看,前邊,那個家伙是不是弗奇?”
隨著雪橇車疾速向前,隨著那個冰風谷監獄——享樂之終高塔的大門漸漸映入眼簾,這時,再一次朝著車窗外眺望的西蒙忽然驚呼著說道,
因為,隨著車輛的疾速靠近,隨著車輛開始剎車,他好像看清楚了,在那監獄高塔的鋼鐵大門前,似乎有個人被吊在那里并被一名獄卒狠狠地用鞭子抽著,而且,那人看著還有些眼熟?
“弗奇?”
“還真是他…”
埃德金趕忙掀開毛毯并湊到窗前看去,然后很快就立馬驚呼著確認道。
“哈!”
“真是喜聞樂見的場面啊!”
“他也有今天!”
而霍爾蓋也看到了,不過她則是沒心沒肺地幸災樂禍地嘲諷著。
很快,隨著那幾匹駑馬喘著白色的粗氣并停下,穿著錚亮的鎧甲以及披著避寒用的毛皮大氅的埃德金和霍爾蓋倆人才第一個跳下了馬車并意氣風發地朝著那個抽著鞭子的獄卒大聲招呼著問道:
“嘿!”
“托比亞斯!”
“他犯了什么事情?”
埃德金先抬手示意那些迎接上來的獄卒們先等候后,才徑直走過去并指著那個被打得已經昏迷并奄奄一息的弗奇朝著那獄卒頭目問道。
“啊!”
“是特使大人?”
那個獄卒一眼就認出了霍爾蓋和埃德金倆人。
不過,現在的倆人可不是當初的那倆個任由他呼喝怒罵的囚犯了,現在倆人可是無冬城的大人物,代表著無冬女王而來,且倆人的某些事跡他也聽說了,特別是那烈日大賽的事情,所以,看到是倆人,他便趕忙上前諂媚地行禮并陪笑著。
“不必多禮!”
“說吧!”
“他這是怎么一回事?”
埃德金將那熟悉的獄卒給拉到一旁后,才繼續指著那奄奄一息的弗奇小聲問著。
要知道,當初他和或霍爾蓋入獄,可是都沒有享受過這種‘高規格’待遇的。
“是這樣的!”
“他在挖冰的時候想要逃跑!”
“然后,典獄長命我們在這里抽他一百鞭子,以示懲戒?”
看到埃德金再問,那獄卒不敢再怠慢,趕忙賠笑著解釋起來。
“是這樣啊?”
“那…”
“你剛剛打了多少了?”
沒想到弗奇竟然這么虎,在挖冰的時候都趕跑,那確實是讓埃德金挺意外的。
因為,他當初和霍爾蓋雖然也有考慮過,不過鑒于那挖冰場地嚴密的守衛,最終他們還是放棄了,并最終選了另外的那一種破窗而出并從天而降的方式。
“唔…”
“好像是六十八鞭了!”
“還有三十二鞭?”
畢竟埃德金的身份擺在那里,所以,那獄卒頭目自然是有問必答且極盡謙卑,不敢有絲毫怠慢。
“先別打了!”
“把他拎回去,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問他。”
“可別打死了!”
雖然弗奇確實該死,但是,想到自己四人這一次來到這里的任務,埃德金想了想,就還是小心地叮囑著吩咐道。
“不過也別便宜了他!”
“你們可以先欠著,等我們問完了,改天再繼續打?”
聽到埃德金那么說,一旁的霍爾蓋也趕忙叮囑道,生怕那獄卒少打了一鞭什么的。
“啊?”
“是、是!”
“小的明白的!”
今天有特使前來并要詢問犯人的事情那獄卒頭目顯然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會是這個弗奇而已,所以,聽到兩人的吩咐,他也當然沒敢堅持,只是一揮手,就示意另外的兩名獄卒上前將犯人給解下來并押送回到其牢房里。
“在挖冰時就敢越獄,真是有夠亂來的。”
“真是個蠢貨!”
“我還以為,他是學我們倆,從那高塔上抱著那賈納森大法官跳下來呢!”
看著獄卒將那昏迷過去的弗奇押送了回去,然后跟著那個獄卒頭目托比亞斯走到高塔監獄的那接待大廳里后,故地重游的埃德金這才有些感慨地出聲感嘆道。
“啊!”
“大人您說笑了!”
“您不知道吧?”
“自從您上一次成功破窗越獄成功后,我們就將那漏洞給堵上了!”
“甚至,我們就連典獄長辦公室的壁爐和窗戶都安上了鋼條,我們敢保證,他要是還想要像您兩位當初那樣破窗逃跑的話,除了撞一頭包之外就什么也得不到!”
聽到埃德金提起某件事情,那獄卒頭目托比亞斯在有些悻悻的同時,還不忘得意地這般回答著。
“再就是…”
“他才被抓來這里區區一個多月,想要見到諸位赦免委員會的大法官,至少也要服刑滿一年之后了。”
說起來,當初埃德金和霍爾蓋倆人抓著賈納森大法官用那種極端的辦法破窗越獄,可是將他們這些底層的獄卒們給害得不輕的。
他們不僅受到了氣急敗壞的典獄長那不小的懲戒,還被迫對整座高塔監獄進行了一次大范圍的安全檢查,單單是補窗口都足足補兩個多月!
“窗戶還給堵上了?”
“哈哈!”
“堵上了就好,只希望弗奇那笨家伙以后不要選一樣的方式吧?”
聽到這里,埃德金也不禁有些幸災樂禍起來。
當然了,他同時也不由暗暗警惕和咂舌,并設身處地地想著,要是他們再次被關進來的話,要怎么做才能逃出去?
自然,那不過是個假設而已,要知道,他現在可是無冬城的宰相,典獄長見了他都得禮讓三分,怎么可能還會被關進來?
“走吧!”
“讓我們先去見見典獄長!”
接著,埃德金便也不啰嗦,只是示意那個老熟人獄卒頭目帶路,讓他們先去找典獄長說明情況,接著再讓他們安排具體的審問的事宜。
而從剛剛的情況來看,審問什么的,今天肯定是不行了,畢竟他們看到了的,弗奇那個家伙被打得那么慘,都昏迷過去了,現在想去問問題估計也是問不了的。
“你們當初就是被關在這個地方的?”
“真酷!”
“這里邊跟我想象的可有點不一樣!”
“換成我可逃不出去!”
“也許我會用法術將外墻給炸掉?”
然則,在往前走著的同時,西蒙卻哪壺不開提哪壺地大聲說起了埃德金和霍爾蓋倆人的那光輝事跡來,并還說出了他的某個不合時宜的想法,引得周圍的獄卒們紛紛用各種古怪的眼神朝著他們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