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跟某個有些眼熟的上校通訊完畢并隨意敷衍了對方幾句匆匆關閉了通訊后,從始至終就壓根沒有將通訊的內容給放在心上的安妮元首這才再一次不懷好意地朝著那個鬼鬼祟祟,然后還故意將她給引來這里,并最終被她給成功堵在這個偏僻且還保持著之前那大災變時期種種殘破痕跡的街道胡同里的那個怪人看去。
其實,在一開始,眼前那個跟她一樣不懷好意的家伙在歸墟市的街道里鬼鬼祟祟地跟蹤她的時候就被她給發現了。
只不過,當時的安妮還并不怎么介意。
因為,她經常被某些被像惡魔、怪物、變異者、靈能者、被惡魔控制的笨蛋,又或者是某些邪教的成員們跟蹤,對于被那些壞家伙尾隨什么的,她早就已經習慣了,一般情況下也懶得去處理太多。
但,今天這個似乎不太一樣?
對方并不是惡魔,而是正常的人類,而且看起來似乎并沒有被控制或者腐化的跡象,腦子看過去也很清醒,且實力還相當強大,大概相當于當初伏擊她的那只女惡魔的級別,甚至更強一點?
然后,最關鍵的是:對方似乎對她并沒有多大的敵意?
而那就非常有意思了。
所以,今天既然成功將其給堵在了歸墟市的這條位于新開發建設區和老城區邊緣的舊時代無人街道胡同里,既然暫時沒有外人來干擾自己,那她就當然是準備去好好地審問一下對方。
“說吧!”
“怪蜀黍,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偷偷跟蹤人家好幾天了,然后好幾次明明有機會卻又不動手?”
說到這里,男人停了下來并再次悵然一嘆,然后臉上開始出現了某種細微且幾不可察的糾結表情,看著像是在為某件事情而為難?
至于究竟是為了什么事情,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剛剛不是已經說了嗎?我是誰其實就并不重要。”
“啊!”
“你們做的很好,真的…”
“至于秘教…”
“我聽說了你們的事情,也專門了解過。”
“我是誰?”
“只能說,我應該還算是個人類吧?”
“唉…”
“原本在一開始,連我都認為,這顆星球幾乎已經注定會要被惡魔們給毀滅,注定被拖入亞空間,那也幾乎成了必定的事實,是沒法挽回的。”
“你們不僅打退和遏制住了那些亞空間混沌勢力的蔓延,還拯救了最少百億的居民,這真的是太讓我驚訝了。”
“閣下還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因為知道的越多,人就會越迷茫,越無助…”
“同樣身為人類,對于這個結果,我是感到非常欣慰的,也對你們的成果倍感到自豪。”
“罷了!”
看到安妮不回應,那個男人也不惱,只是有些惆悵地看著周圍那些還有著血跡和隱隱散發著某種腐敗氣味的殘檐斷壁廢墟,然后再看看遠處的歸墟市新城,接著才繼續說道:
“難以置信!”
“總之!”
說著,有些欲言又止的對方竟還很有禮貌地朝著安妮行了一個鞠躬禮,也不知道是想要表達些什么。
“甚至是…”
“是這樣的。”
要不然,她可是要準備動手了的,到時候,被她狠狠地打個滿頭的包都算是輕的。
“可哪想…”
“說實話!”
“這是個有趣的問題。”
安妮直接好整以暇地問著,并絲毫不掩飾她其實早就發現了對方,然后今天還故意配合對方來到這里,為的就是想要弄清楚某些事情的事實。
“怪蜀黍,你還是趕緊說說,你究竟是誰,你剛剛說的那個什么‘秘教’又是怎么一回事?”
“打住!”
“越絕望?”
“你們竟然成功了?”
安妮才沒有空去跟這么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怪蜀黍說話聊天和去聽對方說那種如同猜謎語一樣的怪話,所以啊,不等對方繼續,她便趕忙插著小蠻腰并義正詞嚴地嬌聲訓斥著打斷了還想開口的對方,并示意對方趕緊老實交代,最好是趁她沒有生氣之前?
“如你所見,我就只是秘教的一個普通特工而已。”
“你這幾天一直鬼鬼祟祟的,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啊?”
“要不是你們這次又跟泰拉帝國起了沖突,只怕我也不會在這種矛盾的心情下被派遣到這里的吧?”
“還有!”
“人家不想聽你說那些亂七八糟的!”
“漫長的時光讓我們有數不盡的身份,有時候,甚至連我都不知道我自己究竟是誰了。”
“很高興能見到你,來自克普魯星區的安妮元首閣下…”
安妮沒有回應,只是歪著腦袋繼續古怪地盯著對方,想要看看對方究竟能說些什么,或者是能整出些什么個幺蛾子出來。
先是盯著安妮看了一會,許久,那個男人的那種幽幽的聲音才響了起來并輕嘆道:
笑了笑,那個怪人只是輕嘆一聲,然后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怪話,看起來就還是不打算自報身份并將更多的信息給主動說出來。
說到這里,那怪人又停了下來,然后怔怔地看向了遠處那新歸墟市的城區以及在城區上方井然有序來來往往飛馳著的各種飛車交通工具和飛船什么的。
“什么亂七八糟的!”
“趕緊老實交代,說人話!”
“不然,人家可要打你了哦!”
安妮可沒空跟對方扯談,也更不想去跟對方玩那種大人之間才會玩的無聊試探、話里藏話和無效交涉的無聊文字游戲,再加上她本來就是個急性子,所以,已經漸漸有些不耐煩的她就當然直接舉起了她的小拳拳威脅了起來。
當然了,她那可不僅僅只是威脅而已。
如果對方還不老實的話,那可就別怪她待會兒直接以小欺大,然后直接去打得對方滿頭包并屁滾尿流跪地求饒什么的!
“老實交代嗎?”
“行吧!”
然則,對方雖然話是那么說,但是在盯著安妮看了一會,確定她并不是在開玩笑后,才不置可否地哂然一笑,然后不慌不忙地從他那寬大的黑袍衣服里拿出了一柄通體黝黑的細長劍。
“交代自然是沒問題的!”
“可在那之前,我必須先確認某件事情…”
“比如閣下的能力?”
“不過,安妮元首,我可要事先聲明,我可能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對付。”
“雖然我也知道你曾打敗過強大的惡魔王子,乃至于某些更可怕的存在…但跟那些家伙比起來,在某些方面,我可能要更強一點?”
說著,對方緩緩拔出了那一柄劍刃同樣通體黝黑的長劍,擺出了一副準備跟安妮動手的架勢。
(ˉ▽ ̄~)切 見狀,安妮當然是表示很有些不屑一顧!
是的,就是不屑一顧!
雖然吧,她不知道對方為什么那么有底氣,但是呢,她自己可是星區最強的幽靈特工,同時還是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厲害的奧術大法師!
而現在,對方竟然嘚瑟到找了根烏漆嘛黑的燒火棒就想要來跟她玩兒?
“你確定真要打是吧?”
看到對方不打算老實交代問題,反倒還想要頑抗,那沒說的,安妮一下子就來精神了。
“那你可要小心哦,人家肯定會打你滿頭包的!”
是的!
既然對方堅持要打架,那安妮可不會認慫,也更不會慣著對方!
而且,她現在既然說了待會兒打對方滿頭包,那就絕對不會只打一兩個包,她可不是在說笑!
可惜,那男人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也更沒有繼續廢話,只是手握著那一柄看起來黑沉沉且劍身泛著幽光的細長劍,面上表情無悲也無喜,眼中閃爍著對戰斗的某種渴望,并死死地鎖定著安妮,一副得道劍圣的模樣,看起來很像那么一回事。
安妮也當然沒有想要跟對方廢話的意思。
不過,雖然決定了不廢話,但她卻也沒有更多的反應,甚至都沒有拿出她的那一柄單分子光刃出來,就只是赤手空拳地原地站著,就那么無聲地用那萌萌噠的眼神去盯著對方。
當然了,那可不是她狂妄或者有別的意思。
雖然她確實是看不起對方那丁點兒的實力,但是,主要原因卻是:既然她剛剛說了要打對方滿頭包,那就肯定會打滿頭包,而要是使用武器的話,比如用那什么單分子光刃的話,最后對方結果可就不太好控制了,說不定一不小心頭都要砍下來?
所以,她覺得就還是空手比較好。
“你確定不使用武器嗎?”
“這么自信?”
對峙了一會,看到安妮竟然不掏出那種傳聞中據說很厲害犀利的光刃,而是無動于衷地繼續站在原地,大概知道安妮是個什么意思后,那男人也不禁有些詫異和慍怒。
不過詫異歸詫異,生氣歸生氣,在雙方對峙了一會后,看到安妮并沒有要改變主意的他終于還是先動了。
“小心了!”
突然!
隨著男人一聲提醒般的怒喝,他便悍然揮劍向安妮劈了過去。
嗡——!
剎那間,劍光閃爍,同時身形移動還帶起了一陣陣的凌厲旋風,然后,在那迅捷猶如鬼魅般的殘影消失之前,他就已經閃到了小女孩的側面,接著徑直一劍狠狠斬去。
“嘿!”
可惜!
面對那種程度的攻擊,手無寸鐵的安妮只是往后輕輕一閃,便輕松避開了對方的攻擊,同時反手一記手刀,便準確地擊在了男人持劍攻擊且還出現了多重殘影的手臂上,讓其只覺得手臂一麻,長劍差點就沒直接脫手而出。
但幸好他忍住了,并就打算抽身急退。
“想跑?”
但安妮卻并不打算給對方機會。
“打扁你!”
()哈 于是!
趁著對方抽身狂退打算重整旗鼓的機會,安妮也突然加速,然后如影隨形般開始在那怪人的身邊飛快穿梭,動作快如閃電,比對方更快幾倍不說,拳頭的每一次出擊還都精準無比地朝著對方身上招呼,而且,還只打頭不打別的地方?
噗!噗!
噗!噗!噗!
隨著一陣陣沉悶且恰到好處的的悶響聲響起,那雨點般的小拳拳就自然是讓那剛剛還一副劍圣高人模樣的怪男人應接不暇,只一瞬間就落入了絕對的下風。
“呃嗚!!”
只瞬間就覺頭痛欲裂且完全感知不到敵人身形所在的男人一下子就急了,
唰!!
然后,在悶哼著咬牙顧不上去多想的同時,他急切間不得不拼盡全力,將手里的長劍惡狠狠朝著周邊猛地一轉并帶動著劍刃斬去。
瞬間,一道絢麗且可怕的劍芒便朝著以他為中心的四周一閃而逝。
那等威力,要是周圍有敵人且來不及躲閃的話,即便是穿著CMC裝甲或者是阿斯塔特們的那種動力盔甲,只怕也都會被攔腰斬成兩半的吧?
但還是很可惜,那原本可以將他身邊一圈的敵人瞬息斬殺,即便是強如阿斯塔特乃至于原體那樣的存在也可能被一劍斬成兩半的恐怖招式卻在安妮那靈活的身手和敏捷的反應面前毫無用處。
“沒碰到?”
怎么可能?
發現自己的絕技再次落空,那男人心下不由一驚,然后就準備收劍去進行防守。
然則…
“阿噠!”
安妮卻壓根沒有要給對方任何喘息機會的意思。
她抓住對方收劍防守出現破綻的機會,徑直一個翻身躍起,一腳就踹到了對方的后腦勺上并將對方踹了出去,而且還是飛了足足幾十米的那種。
嗖——!
男人只覺得后腦劇痛,同時眼前一黑,接著整個世界仿佛是瞬間被顛倒翻轉了過來那般。
但很顯然,那不是世界翻轉,而是他被翻轉,也就是被一腳給踹飛出去了。
轟!!
很快,隨著一聲巨響,他便被狠狠地踹到了一面廢墟的墻壁上,并終于成功將那面在惡魔肆虐的大災變時期都沒倒塌的墻壁給撞塌了,整個人還直接在灰塵騰起的同時栽到了那被簡單清理過了的殘檐斷壁的腐臭廢墟之中。
沒多久,當劇痛緩解,當意識到是發生了些什么的男人幾乎是瞬間就回過神來,并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廢墟中沖了出來。
而此時,雖然才交手不過兩回合,但他卻已經被安妮打得滿頭都是那種腫脹的包了,看起來非常地狼狽,早就沒有之前的那副神秘兮兮的高人模樣了。
而沖出來之后,他也沒有急著動手,只是眼中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顯然是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敗給那么一個赤手空拳的小女孩,而且,竟還被對方打得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畢竟,就剛剛的情況,如果對方不是赤手空拳而是持著那種光刃的話,只怕他十個腦袋都被砍下來了。
“哈哈!”
“別發呆!游戲還沒結束哦!”
然則,某個糟心的小女孩卻不管對方怎么想的,直接在嬌笑聲中身形一閃,沒等男人說點什么就又瞬間沖到了他的跟前。
緊接著,自然就是劈頭蓋臉的又一頓暴揍!
“啊噠噠噠!”
那暴雨般的拳頭在男人如瘋魔般瘋狂揮舞手中長劍的瞬間,就那么瞅準了劍招的空隙并毫不留情地朝著他那早就頭痛欲裂的腦袋胖揍了上去,大有不將其打得跟某個胖和尚一樣就決不罷休的架勢。
就這樣,過了兩分鐘…
“搞定!”
()嘿嘿 終于,某個糟心小女孩終于停下了小拳拳并退到了一旁,任由某個怪蜀黍喘著粗重的喘息并兩搶著一頭栽倒并翻在了滿是灰塵且迸裂開好多裂縫的大街上抽抽著,老半天都掙扎不起來,最后只能徒勞地翻身并平躺在那污穢的大街上。
隨后,當男人還躺在地上沒回過神來他自己為什么會敗得如此徹底,同時心下正有些無法理解某個看似柔弱的小女孩為什么會有那種聞所未聞且強悍到讓他都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的恐怖力量時,某個糟心的小女孩元首便又歡呼著跑到了他的身邊并探出身體居高臨下笑吟吟地朝他俏皮地問道:
“吶!”
“蜀黍,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你是誰?”
“秘教又是怎么一回事?”
其實吧,男人不知道的是,安妮自己也不是非要知道那些個無聊問題的答案,她單純就只是想找個機會揍他一頓而已,誰讓他自己作死偷偷摸摸地跟蹤監視了她足足好幾天呢?
要是不揍一頓,她心情就肯定是不會舒坦的,就跟平時她揍她家的小熊那樣。
“呃…”
男人一張嘴就拉到了腦袋上的傷口,然后不得不痛苦地呻吟著。
此時,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疑惑和震驚,雖然有心想去再頑抗一下,但面對安妮那憨萌中帶著的一絲絲威脅,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他便很快妥協了。
“好吧!”
“我、我說!”
于是,他艱難開始地開口,開始交代自己的來歷和目的。
而一切,則要從一個預言說起。
原來,對方是一個叫做達蒙的特工,隸屬于一個叫做‘秘教’的銀河古老神秘組織。
‘秘教’是一股隱藏在黑暗中的神秘外星勢力,其來歷非常地古老,甚至據說比泰拉的存在還要更加久遠?
其成員大都是銀河系中的一些智慧生物,其中也包括了人類和靈族。
而秘教的目的是不計代價地消滅混沌惡魔和拯救銀河系,為此,他們甚至會不惜犧牲一切代價!
而這一次,在他們秘教的計劃中,準備拿來犧牲的種族,則是年輕的人類文明。
因為,在秘教的一個預言里,也就是下一個千年,在泰拉帝國的大遠征后期,第十六軍團‘影月蒼狼’的原體荷魯斯必將反叛,然后反攻泰拉。
而在這個預言中有兩個結局,其中之一是:如果那場叛亂中是荷魯斯獲勝,那么在內戰結束后,荷魯斯將稱王。
但是,荷魯斯卻又會因為自己內心中還存留著一絲絲曾經的閃亮與榮耀而逐漸變化,他會在慢慢擴張的內疚與悔恨中變得極度自我仇恨與厭惡,并最終會再次爆發一次荷魯斯叛軍與混沌惡魔之間的內部沖突。
到時候,那場戰爭會在兩三代人之內把整個人類文明給毀滅!
而一旦人類毀滅,在人類身上投入太多的混沌邪神們也會因為沒有了人類作為養料而相繼消亡,到時候宇宙里的其它種族便得以幸存。
而另一個結局是:帝皇在叛亂中獲勝!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么,在最后一戰中,帝皇則會為了擊殺叛亂的荷魯斯而犧牲自己,從而成為一個被困在黃金王座中的干尸,以半死不活的狀態繼續守護人類。
那樣一來,帝國與人類雖然得以繼續幸存,但卻在失去了帝皇本人的指引的情況下停滯不前甚至慢慢倒退。
屆時,混沌惡魔和邪神們雖然一時受挫但依然存在,并不斷在越來越墮落的帝國中腐蝕人們的思想。
最終,經歷一兩萬年的愚昧、痛苦、絕望的時光之后,混沌的力量會得到大幅增強,進而吞噬整個銀河…
毫無疑問,第二個預言是誰都不愿意看到的,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秘教’的長老們。
原本,距離那兩個預言還有很長的時間,秘教還有的是時間慢慢安排,可現在的問題是:那個預言似乎隱隱有被改變的跡象,原本必定會反叛的荷魯斯的某些軌跡發生了嚴重的變化和偏離,其甚至可能會在華蓋星這里遭遇慘敗乃至于是夭折,進而徹底改變預言和人類的未來?
畢竟,如果荷魯斯死了或者出現了問題,那以后,在下一個千年,誰來拉起反叛的旗幟并重創帝皇?
所以,作為秘教的人類特工,達蒙便被派遣到了這里。
“秘教?”
“預言?”
安妮聽得一臉的嫌棄,表示她從來都不相信那種無聊的東西,因為那預言什么的在她的身上從來都沒準過!
就比如,如果某個預言說她明天要揍提伯斯一頓的話,那她知道后很可能會揍兩頓,或者干脆改成今天揍,那完全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是的…”
“人類種群中時不時會出現一些強大的靈能者和永生者,而我也一樣!”
“其中帝皇就是這一類人中的佼佼者。”
“秘教早在泰拉的遠古時代就開始招募像我們這樣的有著異能的人類并訓練成特工了…”
“因為各種原因…”
“我們這些人在千萬年來一只在暗中為秘教服務…”
“為的,就是悄悄改變銀河中各種大事件的歷史和走向…”
“讓歷史的發展符合秘教的利益…”
“而現在,太微星系華蓋星出現了嚴重的偏差,這顆星球本該被毀滅和緩慢拖入亞空間的….”
“可它卻沒有….”
“然后我們調查到,是因為你們來了,你們的存在成了一個變數,而你,安妮元首,你則是那最大的變數…”
“秘教看不到你的未來,你接觸過的事務全都被籠罩在了迷霧里,就像那亞空間紅霧一樣難以琢磨…”
“所以,秘教讓我來試圖除去你…”
達蒙沒有隱瞞,將他知道的都給說了出來,用那種虛弱的語氣。
“原來是這樣啊!”
點點頭,安妮表示了解了。
“可是!”
“前幾天你明明有好幾次好機會的,那時你為什么不動手?”
不過呢,相比于那無聊的預言和亂七八糟的陰謀,安妮顯然更關心的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的某種古怪想法。
畢竟前幾天對方出現和跟蹤自己的時候,她明明故意給了對方好幾次刺殺的機會的,可結果對方卻偏偏不動手,然后直到今天才‘主動’現身,然后動手的時機也不是最好的,這就讓她覺得很是納悶了。
而這,也正是她沒有直接下死手,僅僅只是將其打個滿頭包的緣由所在,要是換成別的惡魔,那早就被她給一劍砍成好幾瓣了!
聽到安妮的問題,男人也不禁有些發怔,然后雙眼開始無神的看向了華蓋星那蔚藍清澈的天空。
“呵!”
“我也不知道…”
遲疑著,男人許久才嘆息道:
“可能…”
“是因為我始終是個人類,不忍心看到人類被算計被犧牲掉吧?”
“咳咳…”
說到這里,男人便又劇烈地咳嗽起來,然后吐出了好幾口淤血,臉色漸漸好看了一點。
千萬年來,他給秘教執行過無數次任務,雖然殺了無數個影響到人類發展進程的關鍵人物,但是,作為一個永生者,特別是人類一族的永生者,就算擁有了看不到盡頭的生命,可他也同樣有著軟弱、善變、狡詐、貪婪和自私等等無可救藥的劣根性。
然則,即便是擁有著那種種自私自利的劣根,可作為人類,他的內心深處始終埋藏著尋求光明和想要幫助自己種族的希望。
而現在,他在這顆星球,在華蓋星這里,在這些來自連他也從未聽說過的克普魯星區的人類勢力以及眼前的小女孩身上,他似乎看到了改變的希望。
因為,他發現了,他們這些星區來的人類,看起來不像任何一個殖民地世界的人,但卻比任何一個殖民地世界的人類還要更加地純粹?
那是他只有在遠古時期的泰拉才有幸見過的純粹…
而這,便促使了他故意將秘教的任務給拖延甚至是搞砸,并在試探了眼前小女孩的真正實力后趁著這么個機會將情況全都和盤托出。
雖然,即便不用他故意拖延搞砸,他們那任務也絕對不可能完成?
“原來是這樣的啊!”
“聽起來挺無聊的呢…”
原來對方竟是良心發現,而其中還關系到某個可能百多年后才會發生的事情,那種事情,就無疑是讓安妮覺得有些挺無趣的。
在她看來,有那閑工夫還不如去好吃好喝好睡地玩自己的呢!
“那么…”
“蜀黍再見!”
于是,在弄明白了緣由,并在打了對方一頓后,心情相對比較愉悅的安妮就當然是站直身體拍拍身上的灰塵,然后直接在對方驚愕的目光下轉身準備揚長而去。
“等、等等!”
見狀,看到安妮沒有要繼續下狠手的意思,那個達蒙很快反應過來并大喊了一聲。
“你還有什么事情嗎?”
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安妮還是停下了腳步并回過頭去不高興地問道。
沉默著并遲疑糾結了良久,最終,人類秘教特工達蒙還是開口并幽幽地透露了一個關鍵信息:
“其實…”
“來到華蓋星的秘教成員,不只有我一人…”
沒錯!
也許是不忿,也許是懺悔,又或者是贖罪?總之,他直接就將秘教給賣了個干干凈凈,包括別的成員以及某個聚集點什么的。
“誒?”
“這樣子啊…”
眨眨眼,安妮對那種事情顯然還是不太在意,也不想去上心,更不想去浪費自己寶貴的玩耍時間去干涉。
但是呢!
她想了想,覺得或許可以直接將剛剛的事情轉達給德萊厄斯他們那群笨蛋們,然后讓他們自己去處理?
“好吧!”
“再見!”
點點頭,然后安妮也不多說什么,只是繼續轉身并大跨步蹦蹦跳跳地離開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