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在上午,第一場四分之一決賽之后,果然就和白夜叉昨晚擔心的某些情況一樣,某個一直隱藏著的‘魔王’終于忍不住悍然發動了襲擊,并一舉將整個城市以及前來參加‘火龍’登位盛典的共同體給強行拉到了一個可怕的且不容拒絕的恩賜賽中。
緊接著,自然而然的,也不知道魔王用什么手段控制了大量的士兵和市民,于是乎,整個城市便很快就變得混亂了起來。
然后,不可避免的,作為專門被白夜叉邀請來作為備用反制手段的‘無名’眾人,也就是逆回十六夜、久遠飛鳥、春日部耀等人便齊齊出手,和那主辦方‘沙拉曼達’以及其它被波及的共同體們一起,和那出現的魔王和魔王的手下激斗了起來。
他們不得不那樣去做,因為,根據那一張張從天上飄落地面且不容拒絕的黑色契約上顯示的內容,如果他們沒法獲勝,那所有人就通通都得死!
于是,隨著激斗和火光的擴散,一時間,傷亡和混亂便開始在這個沙拉曼達共同體的城市里蔓延了起來。
萬幸的是,沒有等戰斗持續多久,按照昨晚就已經商定的某個計劃,作為月兔一族的成員兼之前的那個恩賜賽的裁判,擁有強大的恩賜以及連接箱庭中樞兔耳的黑兔,便悍然發動了她那月兔一族專有的‘審判權限’,強行中止了那個由某不知名的‘魔王’對城市全員發起的恩賜賽,并還強行讓雙方坐到了談判桌前進行了第一次面對面的協調和談判。
“那么!”
“汝等可以說了。”
“審判和協調的結果是…?”
在那原‘沙拉曼達’主辦的競技場的主席臺前,被封印在一個黑色圓球之內,明明也被波及和參與到了那黑色恩賜賽中,但是卻全程沒法出手幫忙的白夜叉在看到黑兔、十六夜以及共同體‘沙拉曼達’的首領珊多拉等人重新找來后便迫不及待地開口出聲問道。
由于被封印的原因,她只知道眾人和來襲的魔王或其部署大戰了一場,接著黑兔就發動了‘審判權限’,再然后,混亂就平息了,所以,她就當然是很想知道雙方進行的協調和談判的結果。
“這個嘛…”
“好吧!”
看看左右,發現不管是黑兔還是那個‘沙拉曼達’共同體的首領珊多拉等人心情都不太好,且似乎都不愿意去重提那件事情,不得已,逆回十六夜便只得嘆了一口氣,然后上前一步。
“現在!”
“白夜叉閣下!”
“就由我來替你進行一番說明吧!”
接著,他就仍舊是那一臉無所謂的模樣,給那個倒霉的,從一開始就被封印在里邊,身為東區階層支配者和空有強大的力量卻沒法出手的白夜叉解釋了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
于是乎,十六夜那一說,就是足足十幾分鐘。
然后,等他好不容易說完后,那個被封印在黑色圓球里的白夜叉才恍然般點了點頭,并緩緩抬起頭來,同時眉頭緊鎖著看向了封印外邊站立并沉默不語的黑兔、珊多拉等人。
“也就是說!”
“汝等去談判后的結果是:「哈默爾恩的花衣魔笛手」恩賜賽暫時中斷,比賽并不存在不完備之處,咱必須參賽卻被直接封印一事,在箱庭中樞看來是合情合理的?”
說到這里白夜叉停了下來,并看向了外邊的黑兔,并在和黑兔交換了一個眼神,得到了黑兔的肯定答復后才不得不黑著臉強忍住了心下的怒氣。
“接著…”
“汝等談判后還得知…”
“魔王的共同體名字是「幻想魔道書群·哈默爾」,而魔王的名字是‘佩斯特’,權能來自于主位面世界十四世紀小冰河時期大爆發的黑死病?”
“還有!”
“鑒于黑死病病菌已經侵入了部分市民和參賽者的體內,所以,為了減少傷亡,汝等和魔王共同修改了規則和條件,最終結果是:一周后重開比賽,然后比賽在二十四小時內結束,如果汝等不能獲勝,就默認主辦方獲勝,屆時…”
“包括咱和黑兔就必須無條件加入那個共同體「幻想魔道書群·哈默爾」?”
“沒錯吧?”
總結完后,白夜叉便再一次看向了黑兔,同時臉上也終于和眾人一起,顯現出了那一絲絲悲涼和無奈的神色。
“是的!”
“她們是一個新興的共同體,這是最好的結果了。”
點點頭,然后黑兔的那對耳朵直接耷拉了下來。
以前她都只是充當裁判,即便是她們的那個連名字和旗幟都被奪走了的共同體最落魄的時候她都沒有上場過,可現在,當她們的共同體剛剛有起色的時候,在北區的沙拉曼達共同體的城市這里,她卻一個不小心,就也被賣出去了。
所以,心情復雜的她,就確實是沒有什么好說的。
“可惡!”
然則,下一秒,白夜叉的表情卻突然變得猙獰起來。
“黑兔都要當成籌碼了?”
“咱絕饒不了那家伙!”
“咱可是好幾次想買都沒機會呢!”
只可惜,她后邊的話卻出賣了她,讓眾人知道她白夜叉并不是為魔王的狡猾或者別的事情而生氣,就僅僅只是因為個人的某些惡趣味沒有得到滿足而不忿而已?
“別說大話!”
“你這都還被封印著呢!”
“能出來嗎?”
于是,逆回十六夜便丁點面子都不給地駁斥了對方,且還挑著眉頭示意白夜叉先搞定她自己的困境再去想別的。
當然了,十六夜肯定不會說,身為裁判的黑兔之所以能參賽并加入到籌碼中,就是因為他這個專業賣隊友的同伴干的好事!
白夜叉不說話,只是絲毫不掩飾地用那種威脅的目光朝著十六夜瞪去。
顯然,她要是能出去的話,哪還能有那個什么魔王的事情?
見狀,十六夜就當然是絲毫不慫,直接反瞪了回去。
“咳!咳!”
“話說!”
“咱怎么沒見到安妮那個家伙?”
終于,知道和十六夜賭氣不是個辦法的白夜叉突然想起了某件事情并轉頭朝著黑兔問道。
“這個…”
“應該還是在睡覺吧?”
“現在才是午后,她可能還要過一段時間才會起床。”
黑兔有些不確定地說著。
“不過我已經讓耀去找她了。”
接著黑兔便趕忙補充道。
是的,她剛剛已經讓春日部耀回去看看了,如果安妮確實還在睡懶覺的話,就應該會很快來跟她們匯合的。
“不是應該是肯定!”
“她昨晚鬧得很晚,害得我們離得很遠都聽到了,然后很晚才睡下…”
“所以!”
“我覺得她可能會比以往起床更晚一點?”
說著,一旁的拉塞爾便跟著嘆了一口氣,然后沮喪地低下了頭去。
據說啊,昨晚,眼前的這個白夜叉就是受不了安妮鬧騰的那種情況,然后才不得不中途悻悻離開的?
“還在睡?”
“這里這么大的動靜,她都沒有被驚醒的嗎?”
聞言,白夜叉驚呆了,并下意識地拉高著音調問道。
“沒用的!”
“她設置了隔音屏障,那是一種神奇的魔法,在里邊完全就聽不到外邊的動靜,除非是房子塌了。”
擺著手,哭笑不得的黑兔便再次沮喪地嘆了一口氣。
“噢?”
“那我去把她叫醒?”
聽到黑兔的說法,十六夜便獰笑著主動請纓,表示一拳轟碎房子什么的,他非常地擅長?
“不必了。”
“比賽都被延長一周了,談判已經結束,現在讓她來也沒用的。”
“左右還有幾天時間呢!”
這時,被封印在黑球里的白夜叉便撇著嘴擺了擺手。
“也是!”
“她現在來也晚了。”
點點頭,十六夜也覺得,早幾個小時可能還有點用,可現在,那個小家伙來不來好像也確實是都沒什么意義了。
“那行!”
“我們先去想辦法了!”
“只有幾天的時間,我們可不能全指望安妮那個家伙,她除了搗亂和破壞很擅長之外,解謎之類的事情就還是不要太指望她了。”
“黑兔,咱們走吧!”
“白夜叉閣下,你的問題我們也愛莫能助,那就請你繼續在這里好好呆著吧?”
說完,十六夜就擺擺手然后帶著黑兔、拉塞爾、北區階層支配者其中之一的珊多拉等人轉身揚長而去,讓這個原本人山人海的競技場主席臺這,就只剩下了那個呆在黑球中的可憐白夜叉。
“喂!”
“汝等就不能先想想辦法,將咱給弄出去?”
“喂!”
“等等!”
“還有幾天呢,跟咱說說話也好啊?”
見狀,白夜叉趕忙出聲挽留并還想說點什么,但可惜,那伙心事重重的家伙很快就走遠了。
“真是的!”
“這樣一來…”
“安妮閣下,汝就肯定不用再躲著了,對吧?”
盯著那些家伙們遠去的背影看了一會,直到再也看不到之后,突然,白夜叉竟轉身對著身后的那空無一人的主席臺區域說道。
“誒?!”
驚呼聲中,安妮的身影果然出現在了白夜叉盯著的那主席臺那,并還半躺著坐在那里,嘴里也不知道是在嚼著些什么。
“咕嚕!”
“你是怎么發現人家的?”
先是一口將嘴里的東西給吞下,接著,現出身形來的安妮才一邊朝著那白夜叉走去一邊奇怪地問著道。
“哼!”
“咱是沒有發現!”
“但是!”
“主席臺上咱的位置前的那盤點心,原本放得好好的,一共有六個,這里也沒有受到戰斗的波及,現在卻不見了其中的三個,汝以為咱會猜不出來是誰干的?”
似乎早就料到安妮會那么問,所以,白夜叉便得意地笑著解釋道。
“啊!”
“原來是這樣!”
聽到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安妮便一拍大腿。
“汝!”
“汝怎么進來了?”
然則,安妮拍的大腿,白夜叉卻反倒驚呼起來。
因為啊,剛剛安妮拍的是白夜叉的大腿,而且啊,更讓白夜叉感到驚愕和難以置信的是:安妮竟然絲毫不受阻礙地走到了封印著她的這個黑色圓球的里邊?
要知道,據她所知,這個封印可不是那個魔王的手筆,而是來源于箱庭和契約的力量,以保證這場由魔王發起的黑色契約恩賜賽她無法出手。
可現在看看,安妮卻直接進來了,這就由不得她不驚愕和意外,以至于她大腿被狠狠拍了一下的事情都沒有去追究。
“很難嗎?”
“人家可是那種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好吧,反正,人家很厲害就是了!”
“那種空間、時間、力量、心靈、現實和靈魂等等方面和規則,都是限制不住人家的哦!”
安妮及時地止住了某個話頭并滿臉得意地說著。
“原來是這樣!”
白夜叉怔了怔,接著很快就恍然般點點頭。
“那么!”
“還是剛剛的那個話題。”
“看得出來,汝是不打算出手了?”
“在混亂發生時,汝應該就已經到了這里,對吧?”
然后,她就當然是試探著朝安妮問道。
“當然!”
安妮沒有隱瞞。
“那汝為何不出手?!”
這下子,白夜叉就更加意外了。
“哼!”
“那個十六夜剛剛還說了人家的壞話,人家怎么會去幫他們?”
“事實上…”
“人家也很想看看這場比賽誰能贏呢!”
()嘿嘿!
沒說的,要是安妮參與的話,那比賽的勝負就沒有什么懸念了,而那種事情,她顯然是不會輕易去做的。
特別是在某個家伙剛剛說了她的壞話,而且還被她聽到的情況下,她就更加不樂意了。
“可是!”
“那會死很多人的!”
白夜叉皺眉并板著臉小心地說道,似是想要勸一勸。
“那又怎樣?”
“人家跟那些人很熟嗎?”
“再說了,事情是你們引起的,人家才沒有責任去替你們收拾爛攤子呢!”
(ˉ▽ ̄~)切 “就算是輸了,她們最多不過是加入那個魔王的共同體而已,也就是換個公會的小事情,那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沒錯,除了剛剛那個十六夜說自己壞話的因素之外,最主要的原因就還是這個,而既然輸了都不用付出什么代價,那她安妮女王大人就肯定是不會多管閑事的。
“她們輸了的話,汝等‘無名’共同體就沒人了!”
不得已,白夜叉趕忙加重了語氣并再勸。
“那樣才好呢!”
“他們全都滾蛋的話,那個‘無名’共同體就由人家說了算了!”
“人家還一直想給它取個威武霸氣的名字呢,只是黑兔姐姐死活都不肯,要不然,人家早就換上新的名字和招牌了!”
聞言,白夜叉竟無言以對。
“對了!”
“你覺得叫做‘箱庭霸主’或者‘箱庭最強’怎么樣,是不是更好一點?”
安妮完全沒有介意白夜叉的表情,只是稍稍想了想,就又一臉期待和認真地開口問道,就像是真的已經開始籌備十六夜他們輸掉恩賜賽后的相關改編共同體的具體事宜了。
“最好不要!”
“汝會永無寧日的!”
白夜叉冷著臉搖了搖頭,表示那種招仇恨的共同體名字最好是三思而后行?
“哈!”
“人家才不怕呢!”
“那這樣!”
“人家就把共同體的名字叫做‘箱庭毀滅者’好了。”
說著說著,安妮就再一次拋出了一個更招仇恨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認真的。
“咱稍后會如實告知黑兔,把剛剛的事情和汝明明有能力卻不去幫忙的行為如數告知她們!”
“咱保證!”
終于,沒辦法的白夜叉只得冷著臉并獰笑著說道。
“你威脅人家?”
“不!”
“咱那不是威脅,是好心勸告?”
說完,白夜叉便再次冷笑起來,以至于嘴角都露出了那顆惡魔一樣的小虎牙。
她知道的,眼前的這個小家伙很多時候都無法約束且還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或許,只有黑兔以及對方在意的某些同伴的感受,才是唯一能去‘規勸’或引導對方的唯一手段?
而現在,她準備嘗試一番,如何可行的話,以后她就知道該怎么辦了。
“那么…..”
“昏昏倒地!”
和對方對視了幾秒,看到對方沒有絲毫要妥協的意思后,安妮便想都不想,直接一個昏昏倒地就朝著對方的腦袋打了過去。
心下一驚,想要規避但是卻礙于封印的空間太小所以無從躲起的白夜叉瞬間就被命中了。
然后,她的瞳孔便漸漸散開,接著倆眼一翻,就緩緩軟倒在地上并開始呼呼大睡了起來。
“小樣!”
“就這樣還想威脅人家?”
噗!噗!
說著,安妮還上前去,在那白夜叉的臉蛋和屁股上留下了幾個腳印,接著又朝著對方的腦袋補了一個遺忘咒,讓對方忘記自己曾出現過的事實后才拍拍手揚長而去。
“活該!”
ε(ˇεˇ)))呸!!
“在比賽結束前,你就老老實實地躺這里睡著吧!”
“不去諸天萬界打聽打聽,本女王大人是那種容易被人要挾的?”
事實上,要挾威脅什么的,統統只會對安妮起到相反的效果,與其那樣,還不如好吃好喝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著求她呢,那樣一來,或許她還會考慮考慮?
當然了,現在說什么都沒晚了,她已經決定看戲并不去幫忙了,那就肯定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真是的!”
“總覺得這個箱庭世界奇奇怪怪的呢…”
“打架就打架,竟然還能強行中斷和談判的…”
“早點打完不就行了,竟還要等七天!”
ε(ο`)))唉 “算了,不管它!”
“走咯,提伯斯,咱們先找點別的樂子去!”
嘀咕著說完并表達了一番自己對那群架還能強行推后的不滿后,安妮才朝著前邊揚長而去。
畢竟,這個什么沙拉曼達的共同體駐地城市發生動亂又不代表別的北區城市也動亂,所以,她安妮女王大人先去別的地方玩幾天,那在技術上就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而此時,她的身后,就只剩下了那個被她踩了好幾腳也都沒有醒來,仍舊在那個黑色的封印圓球里睡大覺的白夜叉一人而已。
等她醒來后,想必,就肯定是想不起曾和安妮見過面并說過的那些話了。
當然了,同時想不起的,就肯定還有安妮踩過她好幾腳的事情)o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