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隨著晨曦漸漸變得熾烈,十六進八的比賽第一組四隊八名選手們的切磋正式開始了。
而由于場地有限且安妮她還是第二組的最后一隊,所以,暫時就還沒有排到她,而是由那第一組的四隊八名選手們在四個場地中先進行比賽,等到有人勝出并空出場地后才會讓第二組的選手們依次按照順序上場。
而這,也正是為什么安妮此時會在觀眾席上,并就那么坐在徐三徐四兩人身旁的那護欄上晃蕩著腳丫子看著場地上的那個笨蛋馮寶寶進行比賽的原故。
“你們真的不去看張楚嵐嗎?”
安妮看著場上那個笨蛋馮寶寶還在跟對手,跟那個用鼻子噴氣的家伙糾纏不休,然后還偶爾被對方給逼退,看著那兩人一時半會只怕結束不了戰斗的樣子,她便無聊地朝著旁邊的徐三和徐四問道:
“萬一他輸了呢?”
“那樣一來,你們的那什么計劃不是要泡湯了?”
“你們真的一點都不擔心?”
畢竟安妮可是知道的,這一次,不管是馮寶寶還是自己,她們都是來湊熱鬧和保證張楚嵐獲得最終勝利的保障而已,如果張楚嵐不爭氣,早早地就被淘汰掉的話,那她們也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或許,到時候她會繼續比賽,去當一當那什么天師的癮?
又或者,她干脆直接下一場就宣布放棄掉?
但不管怎樣,張楚嵐是輸是贏她反正是不怎么介意的,畢竟她真的就是玩兒而已。
“有什么好擔心的?”
“有心算無心,知己知彼,再加上他調查了那個唐文龍的底細,還說了要全力出手,直接一鼓作氣擊敗對方,如果這樣他都能輸的話,那就還是早早回去的好!”
“呼——”
叼著香煙,吐了一個煙圈的徐四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的,看得出來,他似乎是真的并不怎么擔心張楚嵐今天的比賽。
“確實!”
“今天張楚嵐應該能取勝,但明天估計就不好過了。”
而旁邊的徐三也點點頭應和了一句,臉上也全都是那種焦慮和糾結的表情。
“為什么啊?”
“明天他的對手很厲害嗎?”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再加上場中的那個寶兒姐的比賽一時半會兒的不會出結果,于是安妮便繼續問道。
“你不知道?”
“你沒看比賽名單和順序嗎?”
徐四一怔,接著便咬著香煙轉頭拂去朝著安妮一臉古怪地問道。
畢竟,在半小時之前,他們可是看到安妮自己一個人就擠到人群的最前邊去觀看那名單了的,現在卻又反過來問他們,這確實是有些稀罕。
“看了啊!”
“但人家只看了自己的,知道自己排在最后邊,然后對手是一個叫做王并的家伙,別的就沒怎么注意。”
不管怎么說,安妮這一次本就是來湊熱鬧的,誰輸誰贏她當然是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過。
畢竟,那些對上她的倒霉蛋們肯定有且只有被她一個個打趴下的下場,所以啊,她就只需要知道最后如果碰到張楚嵐的話直接認輸就可以了,別的就一點都不需要關心。
“你啊…”
搖搖頭,看著回答得理直氣壯的安妮,那徐四都不知道該去說點什么才好了。
“是諸葛青和王也!”
“本來我以為那兩人可能要到決賽或者半決賽里才能碰到,哪想到竟然早早就和張楚嵐碰一起了。”
“明天!”
“他需要對付那兩人中的一個,說實話,如果沒有什么意外的話,張楚嵐明天失敗的幾率極高!”
接著,徐四想了想,就還是將他最擔心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諸葛青和王也?”
安妮想了想,然后發現似乎她對那兩人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印象。
“不認識!”
事實上她對除了張楚嵐和馮寶寶之外的異人選手都沒有太多的印象,也幾乎壓根就沒有去觀看過別人的比賽,至于她待會兒的對手,那個叫什么王并的,也不過是因為之前一大群家伙忽悠她去狠狠欺負對方才勉強給記住的。
要不然,她天天自己吃喝玩樂都沒有空,哪里有心思去記住和關注那些阿貓阿狗一樣的怪家伙?
“要不…”
“就讓他們中的獲勝者明天出點意外好了?”
但畢竟事關張楚嵐,所以想了想,鑒于不太想辣么早就結束比賽并回去的安妮突然才鬼使神差地忽然這么順著對方剛剛的話提議道。
聽到安妮的那冷不丁的說法,徐四差點被嗆到,然后趕忙一邊拿下嘴里的煙嘴丟到地上踩滅,一邊看了看左右后才小聲地提醒道:
“安妮,你剛剛什么意思?”
“你可別亂來啊!”
“還有…”
“你小點聲!”
說實話,如果安妮亂來,只要手腳麻利點,他也就肯定是睜只眼閉只眼。
但是,現在是在賽場上,周圍還有那么多的異人,要是被有心人將剛剛的話給聽去并傳開,到時候只怕會弄巧成拙?
“是啊!”
“安妮…”
“千萬不要胡來,特別是到時候被人發現的話,張楚嵐的參賽資格可就不保了。”
徐三也趕忙警告著。
只不過,聽他的說法,似乎是在隱隱提醒安妮不要留下馬腳,不要被人發現的意思就更多一點?
“哎呀!”
“你們放心吧,人家肯定不會像寶兒姐那樣胡來,直接將人綁走然后準備活埋掉的!”
說著,安妮干脆直接躺在了護欄上,然后一手撐著腦袋,一邊愜意地繼續說道:
“最多…”
“人家只會試試看能不能用錢去收買對方,就像前天晚上一樣?”
想到前天晚上自己只是花了區區一千萬就讓一個怪蜀黍直接棄權的事情,安妮便覺得讓張楚嵐當上天師就并沒有什么難度,反正只需要當遇到張楚嵐打不過的對手時直接去賄賂對方就可以了,那簡直不要太簡單。
“又要收買啊?”
“唔…”
聽到安妮是那么個意思,徐四頓了頓,然后又掏出了煙盒并抽出一根香煙叼著并點上,然后沉吟了一會后才搖搖頭嘆息著否定道:
“不太靠譜!”
“我跟徐三之前就討論過了,不管是那諸葛青,還是王也,只怕都不太好去收買。”
“反正,如果只有區區一千萬,他們估計是不會輕易就范的。”
畢竟那兩人一個出身大家族,應該不缺那點錢,而另一個則是修道的道長,那種家伙是個什么想法可是很難預料的,要是個不拘于外物且生性灑脫正直的,拿錢去收買還只怕會適得其反?
到時候,對方在氣急敗壞下,將氣撒到張楚嵐身上,那可就糟了。
而徐三則沒有搭話,只是繼續默默地看著場中的比賽,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不過,從他那表情就不難知道,他顯然是贊同徐四的說法的。
“一千萬不行就一個億咯!”
“再不行十億?”
“反正人家的錢永遠都花不完,人家的錢就是多,隨便花!”
安妮并沒有將那種事情給放在心上,只是滿不在乎地說著。
畢竟,她的錢是用金子換的,現在應該還有一百多個億,而類似的金子她還有很多很多,就算是不使用能量去憑空造物,她用完了也可以去星區隨便拿,左右不過是一些工業原材料而已,星區隨便調來一艘礦業公司的運輸船就能給她拉來個幾百萬或者幾千萬噸甚至更多?
所以,區區十億八億的,需要她直接就拿出來了,不夠還有,那就真的不算個事兒。
“咳咳!”
“十、十億?”
聽到安妮的那種說法,徐四直接就忽然被嗆到了,然后想了想,他竟惡狠狠用力一把丟下香煙并用鞋底踩滅了后咬牙說道:
“安妮!”
“要不這樣!”
“你把那十億給我,我派人今晚就將那兩個家伙中晉級的給做掉?”
當然,真個做掉是不可能做掉的。
但是…
徐四覺得把,他從安妮處拿了十個億的好處費后轉頭就拿出一千萬去轉包,去找幾個或者十幾個不相干的人去將那諸葛青或者王也給綁走個十天八天什么的,那估計就肯定是會有大把的人愿意爭破腦袋地去干,那是毫無疑問的。
然后,他徐四還能賺個九億九千萬的中間商差價?
畢竟只是區區綁架而已,又不是去傷人命,然后只需要關個幾天再放走,然后白白賺個一千萬,那種好事情要是現在有人來找他,他估計自己都會心動!
“好了!”
“你們可別亂來啊!”
“注意影響!”
也許是覺得兩人越說越過分,也許是礙于周圍的異人太多,反正徐三不等兩人繼續往下說就趕忙喝止并提醒著。
“呸!”
“徐三!”
“你還欠我一個億呢,我的賬號你是知道的,一個月之內要是不到賬你就走著瞧吧!”
然而,徐四卻并不買賬,反而直接朝著徐三催債起來。
畢竟那可是一聲‘爹’換來的,要是徐三不將從安妮那賺到的黑心錢分他一個小目標,那以后他們這兄弟可就做不成了。
徐三白了徐四一眼,然后轉過了頭去。
因為他看到了,張楚嵐這是竟然呼哧呼哧地跑來了,而看對方那一臉輕松的樣子,如果沒什么意外的話就應該是贏了。
“喲!”
“楚嵐啊,搞定了?”
這時,徐四也朝著張楚嵐看去并在再對方靠近后突然調侃般問道。
“是的!”
“那個唐門的家伙敢小瞧我,讓我直接給打蒙了,他壓根就沒有機會反擊。”
“一切都在計劃之內。”
張楚嵐沒有任何隱瞞,直接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這么利索?”
“可不太像是你的作風啊!”
聞言,徐四也不禁笑著打趣起來。
“誰讓他是唐門呢?”
“怎樣了?”
“寶兒姐她沒事吧?”
朝著安妮點點頭后,張楚嵐才趕緊問起了馮寶寶的情況來。
“喏!”
“反正剛剛開始沒多久,你自己看吧!”
徐三徐四懶得去多說,只是用眼神示意張楚嵐朝場地看去。
“啊?”
“寶兒姐還在打?”
“對方有那么厲害,把她給逼成那樣?”
看了一眼,看到場中的兩人你來我往地打得好不激烈且不分勝負,張楚嵐不禁有些奇怪,不明白自家的寶兒姐為什么突然變得那么孱弱了。
“厲不厲害什么的倒不至于,只是…”
“她被針對了。”
“那種擤氣對她的壓制挺厲害的。”
“畢竟是直攻靈魂的手段,就算是寶兒對付起來,也是需要一些功夫,特別是在不能近身的情況下。”
“不過應該沒問題的,過一會,等她習慣了就好了。”
雖然那個蕭宵的擤氣確實很難纏,但在徐三看來還是難不住馮寶寶的。
最多就只是浪費一些時間而已,就像現在,在漸漸習慣對手的攻擊方式后,場地中的馮寶寶應付起來已經變得游刃有余,不再像一開始那么被動了。
“什么擤氣,明明就是鼻涕!”
“好惡心!”
而對于場地上的那個動不動就超人打噴嚏噴鼻涕水的家伙,安妮顯然是很看不慣的,所以…
“喂!”
“寶兒姐,不要怕他那個鼻涕怪啊!”
“那么惡心的家伙…”
“快打倒他,用遠程攻擊,或者拿地上的石頭帶著炁去砸他,不要讓他再把鼻涕噴出來了!”
冷不丁地,在徐三徐四張楚嵐以及在場的無數觀眾裁判們震驚的目光中,安妮竟突然在護欄上站了起來,并在那里給馮寶寶大聲呼喊、助威和出謀劃策著。
“可惡!”
“你說誰是鼻涕怪?”
沒等場地中的馮寶寶開口,也沒空去聽觀眾席上的那些異人們竊竊私語或者高談闊論般的喧鬧嘲笑聲,那個蕭宵便猛地扭頭朝著觀眾席上的某個始作俑者糟心小女孩放聲怒吼道。
“肅靜!”
“場外任何人員不準干涉比賽!”
“否則將取消比賽資格并驅逐離開!”
幸好,沒等安妮反駁回去,那個龍虎山天師府的道長開口了,對方直接就扭頭喝止了還想要說點什么的安妮并警告她不要違反規定。
“切——!”
“噴鼻涕還不許人說啊!”
安妮并不害怕對方的威脅,但就還是停下了嘲諷的行為,繼續蹲下坐在那護欄那里百無聊賴地看著場地中的那兩人一個繼續噴鼻涕,一個則死命躲閃的滑稽情形。
而這時,在觀眾席上,龍虎山的兩個老天師和那個陸瑾也在觀戰著,然后,他們看到安妮被裁判叱喝制止,不再干涉比賽后,他們這才有些唏噓地開始討論了起來:
“唉…”
“那小伙子怕是沒機會了,雖然他的擤氣很有針對性,但可惜,那個小姑娘不簡單啊…”
“他的招式對她作用不大。”
“神瑩內斂,返璞歸真,她才多大年紀啊,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吧?”
“怎么就達到那種程度了?”
“真是不可思議,是因為天生根骨奇佳嗎?”
看著看著,老天師張之維便跟他旁邊的那個師兄弟田晉中小聲討論了起來。
“是啊!”
“我也看不明白。”
“從她的身法看來,無門無派,甚至還能看出根本就沒有練過…”
“一切的行為,看起來就像是先天一炁對外界的本能反應那般,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那么年輕,真的就達到了神瑩內斂的境界了?”
而那個坐在輪椅上的龍虎山天師府長老田晉中也跟著搖頭感慨起來,一副后生可畏的模樣。
“哼!”
“年輕怎么了,年輕就真的達不到神瑩內斂的境界了?”
“想當年,那個魔頭…”
“算了!”
“不提那個家伙了,省得招老天師不快!”
而陸瑾則冷笑著反駁道,還忽然就提起了某些陳年舊事,不過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于是很快就又主動止住了話頭,臉上也出現了那種諱莫如深的表情。
“咳——!”
“要不是收了靈玉當關門弟子,我都想重開山門,招她那個丫頭為弟子了。”
“那得省多少心啊?”
搖搖頭,老天師張之維不置可否,也沒有在意陸瑾剛剛的話,只是感慨著繼續嘆著,臉上全是一副愛才和惋惜的神色。
“那確實是個好苗子!”
“連我都想勤快勤快收了她傳授這畢生所學了,但不行啊!”
“老天師怕是不知道吧?”
“她是公司臨時工,想收她怕是不容易。”
看到老天師蠢蠢欲動,不等對方做出決定,陸瑾便趕忙出聲阻止道。
“臨時工?”
“唔…”
“臨時工那豈不是更好?”
說著,不管是老天師張之維還是那個坐在輪椅上的長老田晉中都非常地不解,不知道陸瑾剛剛那話是個什么意思。
“呵!”
“兩位老友怕是不知道吧?”
“昨天,在發現那個姑娘不對勁的時候,我就打電話讓下邊的人去調查了,結果…”
“費了不少功夫,最后卻只查到了她可能是個臨時工,僅此而已?”
“再就是…”
“你們怕是不知道臨時工對公司的意義,那可是個非常特殊的存在。”
“況且…”
“那另一個小女孩,那個安妮好像也是臨時工?”
“我反正也查不到關于她的更多的信息,我只知道一個月前她突然和那個馮寶寶一起,出現在了張楚嵐的身邊…”
“哼!”
“也不知道公司在謀劃些什么。”
說著,陸瑾也不禁搖了搖頭,然后看了看場中的馮寶寶,再扭頭朝著另一邊觀眾席上的那公司正式員工徐三徐四看去。
“總之!”
“這里頭的水,可是深得很吶!”
“老天師你最好悠著點?”
此時,那個張楚嵐和小女孩安妮也在,然后也不知道是在說些什么,似乎那個張楚嵐還一副很為難很著急的樣子?
“唔?”
“終于分出勝負了!”
忽然,隨著老天師張之維輕呼一聲,而等到陸瑾再次扭頭朝著場中看去時,竟發現:那馮寶寶忽然上前捂住了那個蕭宵的嘴,直接讓對方的擤氣在身體內爆發,然后,讓對方自己被自己的異能擤氣給震了個魂飛魄散?
“哈!”
“這一屆的年輕人可真是亂來,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而話雖然是那么說,但那個陸瑾卻絲毫不慌,就那么和老天師他們老神在在地繼續待在觀眾席上。
然后,很快他看到了,一個作道人打扮的年輕人跟那個諸葛青齊齊跳到了場地內,然后開始救場著,將那個蕭宵的魂魄給重新聚攏起來。
“是王也和諸葛青?”
“也好!”
而當看到那個亂來的馮寶寶造成的亂子被收拾妥,看到那個年輕人沒事后,那老天師想了想,便干脆朝著那個裁判示意著說道:
“既然他們上場了,就讓他們開始比賽吧!”
“也不知道最后誰能勝出?”
當然了,對于老天師張之維來說,誰勝出都沒有意義。
畢竟冠軍是誰早已經被他給內定了,除了他選中的人,礙事的家伙都會被那個小女孩和那另一個大女孩馮寶寶給清除掉,別的也會被他的乖徒兒張靈玉給淘汰,而要是他們都清除不掉的,那他自己豁出去老臉不要了也會偷偷地出手清理掉,所以,誰能勝出就并沒有什么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