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當埃德金、西蒙、霍爾蓋以及多立克四人提審那個被抽了一頓鞭子,丟了半條老命,此時后背和屁股就完全沒有一處是好的,以至于只能躺在擔架上來到這個審問室的弗奇時,對方一看到是四人,特別是看到穿著一身錚亮鎧甲威風凜凜的老朋友埃德金后,便迫不及待地爬到了他的腳邊并極盡卑躬地哀聲懇求了起來。
“埃德金!”
“看在咱們朋友一場,看在我幫你照顧了琪拉足足兩年的份上,拜托!”
“快把我從這個該死的地方弄出去吧!”
“求你了!”
看得出來,弗奇現在過得確實是很不好,完全就沒有了當初在無冬城當城主且大權在握時的那股意氣風發、談笑風生的傲氣。
不過仔細想想也可以理解,畢竟任誰從錦衣玉食的一城之主突然淪落成囚徒且還被關在這種天寒地凍的地方吃糠喝稀,甚至昨天還被掛在天寒地凍的監獄大門外狠抽了幾十鞭子差一點就死掉了的話,那就肯定是再也傲不起來了的。
“弗奇…”
“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
先是往后退了一步并避開對方的拉扯后,埃德金才搖搖頭嘆氣著這么感慨萬千地譏諷著道:
“還朋友?”
“要不是我早就知道了一切,要不是我也已經知道你曾派人來這里想害死我和霍爾蓋,要不是你屢次三番想著要處決我們,剛剛說不定我就信了你那鬼話了。”
埃德金可不是亂說,因為,他確實早已經知道了一切!
當初,他們五人一起去盜寶,但卻從始至終都被眼前這個家伙給耍了,那一切全都是對方的陰謀。
對方在成為無冬城的城主后,明明有機會來這里救他可卻無動于衷,然后不僅霸占了他們本該應得的那一份寶物,還時常在琪拉的面前說他這個父親和霍爾蓋的壞話,然后,還在他們越獄尋上門去時想要偷偷處死他們,接著又將他們丟到競技場里,那屢次三番想要害死他們的事情加起來,他現在沒有直接一劍捅死對方就都算是好的了,又哪里會去將對方給從這個監獄里撈出去?
當初,他和霍爾蓋在這里吃了兩年的苦頭,而現在,他覺得,對方至少也要在這里吃個二十年左右的苦頭才公平!
“你!!”
聞言,聽到埃德金那么說,原本還想要哭訴懇求的弗奇臉色一僵,然后就再也裝不下去了。
“呵!”
“我知道了!”
“哈哈哈…”
接著,看了看在場的埃德金等站在自己跟前并高高在上的四人,看著他們那華麗的服飾,再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弗奇在悲從心來的同時,竟反倒眼神閃爍著放聲大笑起來并直接趴在地上說道:
“你們這種時候來找我,一定是有求于我!”
“是想要問某些事情,對吧?”
“你們也別問了!”
“這么說吧,除非你們把我從這個該死的地方給弄出去,要不然…我是什么都不會說的!”
“我發誓!”
弗奇不愧是個陰險狡詐的偽君子、欺詐者,所以,沒等四人開口正式詢問,他便大概猜測到四人此次前來冰風谷這里就肯定是有求于他,所以,他干脆就轉而耍起了無賴來,擺著那一副吃定了四人的樣子。
而見狀,原本就不待見弗奇的霍爾蓋當然是被氣得不輕,然后就煩悶地大跨步上前,還揮舞著她那可怕的拳頭就準備上前狠狠地教訓弗奇一頓。
“不!”
“那樣沒用!”
幸好,埃德金是個冷靜的,直接上前一把拉住了霍爾蓋。
現在弗奇本就被打得只剩下半條命了,憑著霍爾蓋那野蠻人的巨大力氣,她再幾拳下去,估計對方就真的死定了,那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弗奇…”
“我勸你最好是好好考慮考慮?”
“救你出去,那不太可能,我怕也辦不到,畢竟你做的那些事情太惡劣了,你本該上斷頭臺的。”
“但…”
“以我們的權限,或許可以讓你在這里的日子好受一點?”
攔住了霍爾蓋后,埃德金想了想,沉吟了好一會,才上前并蹲到了由于背部受傷而只能趴在地上的弗奇跟前這么循循善誘般規勸著。
“我呸!”
“少廢話!”
“我聽說了的,那個小女孩,她現在是無冬城的女王了,你也成了無冬城的宰相,對吧?”
“我還是剛剛那句話!”
“想辦法把我從這里給弄出去,要不然,一切都免談!”
先是嘲諷地抬頭駁斥了埃德金幾句,直接駁得埃德金無話可說后,弗奇才又重新齜牙咧嘴地趴到了冰冷的地板上,然后就那么埋頭在雙臂的臂彎里一動也不動了,擺著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似乎鐵了心要跟四人斗下去?
盯著對方看了一會,然后知道眼下多說無益的埃德金便只得揮了揮手,示意獄卒們先將其帶回去。
“那好吧!”
“咱們明天再談?”
“我會讓人給你治傷,然后再給你弄點好吃的。”
“畢竟那土豆和臭面包的感覺確實是不太好。”
就這樣,由于弗奇的不合作,加上又不能用強,不得已,第一天的審訊在沒有取得任何進展的情況下便匆匆結束了。
而第三天早晨,當弗奇的傷勢好了一點后,四人又來到了審訊室。
這一次,他們準備使用某些心理戰術,且埃德金還親自出馬扮紅臉,霍爾蓋則繼續扮黑臉,對弗奇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希望能夠通過那些小技巧來逼迫弗奇說出實情。
只可惜…
論陰謀詭計,他們幾人還是太嫩了一點,所以,弗奇就仍然是全程保持著沉默,壓根就不答理他們。
不管他們怎么說,弗奇對于自己的罪行毫不認錯,也沒有任何的羞愧之心。
無論是那謀害無冬城數萬百姓的事情還是別的,比如盜竊巨額財寶等等,他都統統能理直氣壯地承認,但一提到任何有關塞爾人和紅袍巫師的事情,即便埃德金等人小心地去旁敲側擊,他卻狡猾地直接閉口不言。
就這樣,埃德金等人在第三天不僅沒有問到想要的情報,反倒還讓弗奇摸清了他們四人這一次來這里找他的目的?
于是!
埃德金便不得不再一次讓獄卒將其給帶回了牢房里,準備先晾對方幾天,同時也可以好好地去想想,該換哪一種方式去逼迫弗奇自己說出來。
又過了三天。
在埃德金等人來到冰風谷監獄的第六天,當傷勢大好的弗奇再次被獄卒們押解著帶進那個審訊室時,他已經沒有像頭兩天那樣表現得輕蔑和囂張了。
恰恰相反,他顯得有些緊張,似乎已經意識到,這一次,事情只怕不會再如同他預計的那般發展?
因為,他看到了,審訊室里的埃德金臉上竟全是一副輕松愜意的神色,而霍爾蓋、西蒙以及那個德魯伊賤人的表情也都有些不太對?
當然了,是相對他來說不太對。
“請坐!”
“弗奇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要來杯熱奶茶嗎?”
看到那個難纏的家伙再一次被帶到審問室里,埃德金當然是微笑著對他說著,并指了指他對面的那椅子。
弗奇遲疑著坐了上去,然后沒有拒絕埃德金的好意,默然不語地伸手接過了埃德金遞過去的那杯熱飲并有些急促地喝了起來。
雖然已經有兩個多月沒喝到這種好東西了,但是,也不知道為什么,弗奇總覺得有些喝蠟般的沒勁?
“慢慢喝,別急,我知道的,在這里邊喝冰水吃凍土豆確實是有點不太好受?”
“不過,希望這一次…”
“咱們能坦誠合作?”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著某種了不得的底氣,又或者,是不是真的找到了某個對付頑抗的弗奇的好辦法?所以,這一次審問,埃德金的表現和之前的兩次則完全不同,竟盡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看起來絲毫不擔心弗奇會繼續如同之前那般對抗他們。
“合作?”
“嘁!”
“你們這些蠢貨,以為用刑就可以讓我妥協?”
“別做夢了!”
和埃德金對視著,再看看周圍的刑具和那兩個獄卒手里可怕的鞭子,養了好幾天才勉強養好傷的弗奇在喝完了手里杯子的熱奶茶后才冷笑著不屑地說道:
“來吧!”
“最多被你們再打一頓?”
“如果就只有這樣,我可不會被你們給嚇到。”
說完,并先一把丟開了手里的那被喝空的木頭杯子后,弗奇便直接半躺在了椅子上開始擺爛。
雖然吧,弗奇確實也怕繼續挨打,但是,為了能出去,且確定對方肯定不會弄死自己的他,便繼續死鴨子嘴硬地準備繼續強撐下去,直到雙方有一方撐不住為止。
而很不巧的是,他覺得,他弗奇想要出去的信心和決心,就絕對要比眼前的這幾個蠢貨們更加地堅定?
“不急!”
“有需要的話我們會的!”
讓弗奇意外的是,他的話說完后,那四人,特別是埃德金竟完全就沒有太多的反應?
“相信我,我們并不是只想嚇唬你!”
“弗奇先生。”
“是這樣的,我們只是想跟你了解一些情況,而那些事情,可能會對我們無冬城的安全產生某些不太好的影響?”
“你只要老老實實交代,我們保證可以在權限范圍內,讓你在這里過得舒服一點。”
“比如說…”
“我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帶壁爐的房間,然后還經常有美酒佳肴?”
“怎樣?”
雖然這幾天在這鬼地方已經待夠了,但是想到此行的重要性,埃德金就還是耐下心來并試圖去哄誘弗奇乖乖就范。
“啊哈!”
“帶壁爐的房間,然后還有美酒佳肴?”
“我呸!”
半躺在椅子上的弗奇冷冷地說道,仍舊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聽著就知道那是一群吝嗇鬼的施舍!”
“就憑這些,你以為我會對你們坦白一切?”
“別做夢了!”
“放我出去,不然你們什么也得不到!”
沒錯!
目的很明確,只想趕緊從這監獄這里出去的弗奇,顯然就并不會因為埃德金口頭上承諾的那些小恩小惠而有所動搖。
埃德金皺起了眉頭。
“弗奇!”
“直說吧,不要浪費時間了!”
“我們都知道,你之前和塞爾人和紅袍巫師有著關聯!”
“這一次,我們也是為此來的。”
“塞爾又開始活躍了,我們覺得你可能還知道些什么,所以,才會來這里找你,那些塞爾人…”
“到底還有什么陰謀?”
雖然之前就已經預料到自己自己這么去問似乎并不會奏效,但是,埃德金還是決定先嘗試一番。
“哦,是嗎?”
“可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什么塞爾人。”
“也更沒見過!”
看到埃德金等人直接說明的來意,以為是對方已經沒有耐心后,弗奇心下便更加得意了,竟那么冷笑著直接別過了頭去,就那么犯起了渾來。
“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了!”
“你這混蛋!”
這時,霍爾蓋突然暴怒并大跨步上前:
“弗奇!”
“你最好老老實實交代我們問的所有事情,否則有你后悔的。”
“我保證!”
在怒斥的同時,霍爾蓋還直接揪著弗奇的衣領并將其一把從椅子上拎了起來并湊過去咆哮著,直接噴了對方一臉的唾沫星子。
“后悔?”
“哈哈哈!”
“我可從不后悔做過的任何事情。”
弗奇大笑起來,絲毫不介意霍爾蓋拎著他領子并讓他呼吸困難的做法,然后還繼續問道:
“你打算怎么做?”
“是揍我一頓?”
“還是再繼續揍一頓?”
“然后呢?”
“你們還有別的手段嗎?”
對于倆人的那裝腔作勢的小伎倆,弗奇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并就那么任由霍爾蓋將他拎在半空中。
“你最好別小看我們!”
“如果我們想要讓你說出真相,你是無法逃脫的。”
霍爾蓋皺起眉頭,盯著弗奇那張得意的臉繼續咬牙說著。
“真相?”
“什么真相?”
弗奇挑了挑眉頭。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
“咳咳!”
“該死!你差點勒死我了!”
接著,在霍爾蓋一把將他狠狠地摜回椅子上后,弗奇竟還很不滿地抱怨起來。
“弗奇先生。”
“請不要低估我們的決心,我勸你還是好好回答我們的問題?”
這時,德魯伊妹子多立克也開口了。
“沒錯!”
“我們現在是在保護無冬城的人民。”
“而你現在的做法,和那些塞爾人一樣,正在危及無冬城的安全。”
西蒙也附和了一句。
“危及無冬城的安全?”
搖搖頭,弗奇有些哭笑不得地嘲諷著笑問道:
“你們可真是想象力豐富啊!”
“可那又關我什么事?”
“我只是一個囚犯,被關在這個鬼地方快三個月了,你們都不知道的事情,來問我又有什么用?”
這種不痛不癢的輪番審問方式,顯然還在弗奇的接受范圍以及預料之內,所以,他就自然是繼續耍賴著,半點合作的態度都沒有。
“弗奇!”
“你最好現在就說!”
“否則,我會讓你后悔的!”
看到弗奇那樣子,霍爾蓋直接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將拳頭捏得‘嘎吱’響并惡狠狠地威脅著。
“哦?真的嗎?”
“那我拭目以待?”
說完,弗奇索性閉上眼不吭聲了。
見狀,四人一時無言。
他們早就知道弗奇很難對付,要不然也不會折騰這么多天了,但是,鑒于事關無冬城的安危,事關塞爾人的陰謀,再怎樣他們也不可能就此放棄,且也必須從弗奇嘴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好吧!”
“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們只好用一些特殊的措施來迫使你說出真相了。”
終于,看到霍爾蓋、多立克以及西蒙輪番上陣也沒用后,埃德金不耐煩了,決定使用那個他們商量好的最后的手段。
“措施?”
“什么措施?”
弗奇微微一笑,睜眼看了看埃德金,明擺著不相信埃德金能有什么辦法讓他主動開口。
“你會知道的。”
可惜,埃德金卻并不明說,只是似笑非笑地和弗奇對視著。
“哦?”
“真的嗎?”
“我很期待…”
弗奇冷笑著。
這時,他那閃爍的眼神里終于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絲絲的警惕,但他就仍然不肯說,就那么和埃德金對峙著。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于,霍爾蓋有些不耐煩了,并朝著她旁邊的那西蒙看去。
“那個…”
“弗奇,是這樣的。”
看到終于該自己拿出殺手锏了,于是西蒙也不拿捏,直接走到了弗奇的跟前并說道:
“當初…”
“我們為了破除無冬城寶庫大門上的那個魔鄧肯封印,為了偷走你的財寶然后扳倒你而不得不去尋找一個叫做‘斷法頭盔’的東西。”
“就是這個,當你戴著這頂頭盔的時候,就可以使用一個以你為中心半徑三百尺的反魔法脈沖,它的威力當初你也看到了,確實可以破壞魔鄧肯的封印,對吧?”
說著,西蒙拿出了一個頭盔并耐心地講解起來。
“不過這頂頭盔失落了近一個世紀了,當初我們為了找到它的線索,可是不遠千里跑到永恒荒野去挖了霍爾蓋她們部落先人的墳墓,問了幾百個亡靈才最終獲得線索并找到了它。”
“至于過程就不說了。”
“重要的是!”
“我們之所以能向死人詢問問題,是因為,我們有這個,這是當初和你以及索菲娜一起去盜寶時拿到的,它叫‘牧師牌’!”
“它可以復活死人,并詢問死人五個問題,有問必答的那種。”
“所以…”
說道這里,當看到弗奇那瞪圓的雙眼以及難以置信的驚恐表情后,西蒙便知道,他的目的達到了,然后耷耷肩走到了一旁不再多說。
“啊!”
“這可真是個好主意!”
“我早就建議這么做的。”
看到西蒙完成了他的工作,霍爾蓋便獰笑著,直接摘下了她背后的巨斧,然后走到了弗奇的跟前。
“直接砍下腦袋也能復活并問問題的,對吧?”
“很好!”
“喂!”
“你們兩個離遠一點,別濺你們一身的血?”
說著并詢問了西蒙確定了某個事情后,霍爾蓋才獰笑著并揮手示意那兩個同樣目瞪口呆的獄卒,讓他們躲到了一旁,然后她徑直在弗奇的跟前高高舉起了她的那柄巨斧。
要知道,就是她手里的這柄隕鐵打造的戰斧當初差點咬了她和埃德金倆人的腦袋,而現在好了,天道好輪回,輪到她霍爾蓋拿來砍下弗奇的腦袋了。
“你們想干什么?”
“等等!”
弗奇終于有些慌了,并趕忙驚呼喊了一聲。
可惜,霍爾蓋并不打算聽他的,直接比了比他的脖子,然后便扭腰揮斧,就準備砍下他的腦袋。
“我!”
“我說!”
終于,看到霍爾蓋不像是裝得,且埃德金也沒有喊停的意思,且那西蒙還真拿出了一個牌子,直覺告訴弗奇那并不是假的,然后,他便果斷開始慫了。
斧子在弗奇的脖子前瞬間停下,但那‘嗡’的一聲就還是讓弗奇的腦袋瞬間發白。
從那可怕的斧風他就不難知道,如果剛剛他不妥協,只怕他的腦袋就真的會被眼前的野蠻人給一下給剁下來?
“我…”
“我說還不行嗎?”
說著,弗奇如同失去了全身的力氣般,直接從椅子上滑落地面并就那么無力地癱坐在那里。
“很好!”
埃德金揮手示意霍爾蓋退下。
“我覺得還是殺了他再去問比較好?”
“反正五個問題,應該能問清楚的吧?”
雖然話是那么說,雖然嘴里在抱怨著,但霍爾蓋還是悻悻地收起斧子并嘟囔著走到了一邊。
“說吧!”
“關于紅袍巫師的陰謀,你還知道些什么?”
“我指的是在索菲娜的那‘猩紅喚死’魔法失敗之后,他們還有沒有別的什么計劃?”
“現在…”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埃德金起身走到了弗奇的跟前,并就那么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對方并問道。
“你最好想清楚。”
“我們已經沒有耐心了,你可以選擇讓我們殺了你再去問,也可以自己主動說出來!”
“我們可以鑒別你說的是不是真話!”
“可別懷疑我們德魯伊的手段!”
然后埃德金又補充了這么幾句并看向了一旁的多立克和西蒙。
“確實!”
“我現在準備施展誠實之域,它可以使范圍內的對象無法說謊。”
“還有‘測知謊言’,能發覺某些蓄意的謊言。”
說著,西蒙那個家學淵源的術士便開始籌備起來,并很快就完成了某個施法,接著才示意埃德金可以開始了。
“很快!”
“現在,請你告訴我們,塞爾人和紅袍巫師們正在策劃些什么。”
“他們準備對無冬城做些什么?”
得到西蒙的授意后,埃德金趕緊問道。
畢竟好不容易才破除了弗奇的心理防線,而那兩個魔法也有著時限,而且也只能保證不讓弗奇說謊,卻不能阻弗奇不開口,所以,他必須要快一點才行。
癱坐在地上弗奇抬眼看了四人一眼,好一會才嘆了口氣道:
“好吧!”
“我承認,你們想的沒錯,我確實聽說過他們的一些計劃。”
“他們可能是想要攻陷無冬城?”
遲疑著,弗奇開始將他知道的緩緩說了出來。
“攻陷無冬城?”
埃德金和同伴們對視了一眼,絲毫不掩飾心下的震驚和意外。
“荒謬!”
“無冬城距離塞爾那么遠,他們怎么攻陷?”
“飛過來不成?”
霍爾蓋不耐煩地咬牙譏諷著,然后就準備上前動手。
“我覺得,還是殺了你直接去問比較好?”
雖然她是個野蠻人,沒什么腦子,但是,塞爾想要對付無冬城,除了之前的那紅袍女巫索菲娜的陰謀外,如果用別的方式,比如說直接攻陷什么的,那就絕無可能!
因為無冬城距離塞爾差不多有萬里之遙,中間隔著墜星海、谷底、科曼索、埃諾奧克沙漠、至高森林等等,中間有著人類、矮人、精靈、巨龍、惡魔、獸人、豺狼人、狗頭人、鷹身人等等數百個勢力、種族和王國的地盤,塞爾人來點零星人手暗殺或者搞破壞搞陰謀就還行,可想要直接攻陷無冬城,那不是天方夜譚嘛!
“不!”
“那是另一個計劃!”
“死亡的陰影!”
看到霍爾蓋再一次舉起斧頭,弗奇急了,趕忙用雙臂護著腦袋并大聲說道。
“死亡的陰影?”
霍爾蓋停了下來,然后下意識地轉頭朝著一旁的埃德金看去。
“是的。”
看到埃德金拉住了霍爾蓋,弗奇才松了口氣并點了點頭。
“他們正在秘密地策劃著那件事情。”
“也許,他們已現在經派出了一支先遣隊了,準備在不久的將來直接攻打無冬城?”
“我只知道,他們好像和南邊的亡者沼澤以及拜龍教有著關聯。”
“至于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
“畢竟,原本那個‘猩紅喚死’計劃很好的,要不是你們從中作梗,現在無冬城就已經陷落了,只怕連他們都沒想到還會用到那個備用計劃吧?”
看著手持巨斧站在自己跟前的野蠻人霍爾蓋,弗奇不敢怠慢,趕忙將他知道的某些情報一股腦地全都說了出來。
“好了!”
“法術時間到。”
“埃德金!”
“他沒有撒謊!”
這時,不管是多立克還是施法的西蒙都朝著埃德金點了點頭,表示剛剛弗奇說的都是真的。
埃德金沒有急著表態,只是和霍爾蓋對視了一眼后走到一旁踱步起來并思索沉吟著。
因為,根據他們來這個監獄前掌握的情況以及剛剛和弗奇說出的內容兩相印證,他就已經知道,那應該很可能是真的,而且,現在他們必須馬上采取行動才行,要不然只怕就晚了。
“走吧!”
“咱們回無冬城!”
不過,不管做什么都要先回去才行,所以埃德金便再不耽擱,直接轉身并示意眾人跟他朝著外邊走去,他們要現在就回無冬城,越快越好!
“喂!”
“你們就不能救我出去?”
“看在咱們相交一場和琪拉的份上?”
“拜托!”
看到埃德金等人要走,弗奇急了,趕忙出聲懇求并爬起來想要上前跟著四人一起離開。
“站住!”
“你給我老實點!”
可惜,他卻被身后的兩個獄卒上前并蠻橫地一把拉住了。
“那至少剛剛的條件,你們要兌現的吧?”
“帶壁爐的房間!”
“然后還有美酒和佳肴?”
看到埃德金等人的反應,知道想要讓那四人帶自己出去絕無可能后,弗奇只得退而求其次并再次哀聲懇求起來。
“你剛剛拒絕了。”
“所以…”
“你什么也得不到!”
朝著身后擺了擺手,埃德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門去。
“你!!”
看到埃德金等人言而無信,弗奇正打算去怒罵那幾家伙幾句,然而,卻看到霍爾蓋那個野蠻人突然折返回來,嚇得他趕忙閉上了嘴。
“喂!”
“他不是還欠了你們三十多鞭子嗎?”
“我強烈建議你們現在就繼續,因為他看起來似乎已經養好傷了?”
說完,不管那個臉色瞬間氣得通紅的弗奇怒視,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并落井下石的霍爾蓋這才得意地揚長而去。
“騙子!!”
“你們這群騙子!”
“你們都該下地獄!!!”
“我詛咒你們!!”
接著,沒有什么意外,四人身后的通道,那個審訊室里邊傳來了弗奇的那一陣陣氣急敗壞的咆哮和怒罵聲。
可惜,四人卻沒有回應,只是行色匆匆地朝著這冰風谷監獄一層的大廳快步走去,準備立即離開這里并返回無冬城向他們的那個從不管事的安妮女王大人匯報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