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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色匆匆且臉上絲毫不掩飾某種愁緒的塞爾圣騎士亨克便將埃德金、霍爾蓋、西蒙以及多立克四人給帶到了一棟石頭房子里,那是‘豎琴手’們的一處避難所。
似乎埃德金曾來過這里,所以,和其余三人進去后就開始不住地好奇并四下打量的舉動所不同的是:他并沒有太多的表情,也沒有到處亂看,只是進去后就熟練地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并靠在了墻邊。
至于安妮…
好吧!
她則壓根沒有跟進來!
因為,那條魚真的是太大太大了,完全就進不來這種門口和通道都很是狹窄的破石頭房子,所以,她就當然是仍舊呆在房子外邊的院子處繼續搗鼓著那只她好不容易才逮到的大魚。
估摸著,現在仍舊是在念叨著她那什么‘多澆魚頭’什么的,反正,埃德金等人是聽不懂的,也許是某種新奇的熬湯吃法?
“請隨意。”
“這里是豎琴手的避難所,你們的朋友埃德金應該很熟悉的,對吧?”
“在這里談話,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偷聽。”
看到三人和埃德金那大相徑庭的反應,圣騎士亨克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伸手示意四人隨意找個地方坐下。
“說吧!”
“你們為什么要對付弗奇?”
然后,他便那么站在這個有著一排排的書架,上邊堆著各種各樣的書籍,但是四面墻壁卻都沒有任何窗戶,以至于大白天的都很黑,沒有太多的光線,不得不點燃蠟燭照明的室內站定,并頓了頓后繼續問道:
“還有!”
“你們是怎么知道他身邊的法師是紅袍女巫的?”
“他們又有什么具體的陰謀?”
“將你們知道的都告訴我,接著,我會判斷要不要信任并去幫助你們。”
說完,他便用那銳利的雙眼朝著現場的這一隊由兩名通緝犯,一個術士外加一個提夫林德魯伊所組成的古怪隊伍的每一個人的臉上掃視而去并沉吟等待著。
“為什么要對付弗奇?”
“是因為他偷走了埃德金的女兒琪拉和我們應得的一大筆財寶,所以,我們當然要搞垮他!”
“對了!”
“他還霸占了本應屬于埃德金的一塊‘復生牌’!”
西蒙似乎是已經完全相信了那個圣騎士亨克,所以,他便第一個迫不及待地開口說道,并成功讓對方聽得皺起了眉頭。
“好了好了!”
“西蒙!”
“拜托,你沒必要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
見狀,生怕自己再沉默下去就一定會被這群豬隊友們給賣個干干凈凈的埃德金先是心下哀嘆一聲,然后不得不趕忙上前叱喝著,讓西蒙閉嘴后才無奈地看向那個正表情不善的圣騎士亨克并硬著頭皮訕訕地解釋道:
“是這樣的…”
“除了他剛剛說的那些,還有多立克和木精靈的原因!”
“也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弗奇因為木精靈們質疑他在無冬之城的統治的合法性,便在不久前開始大肆迫害和殺戮木精靈,還焚燒木精靈們的家園,情況現在已經很糟糕了,這也是為什么多立克她會選擇加入我的這個隊伍的主要原因。”
“對了!”
“我們應該有說過吧?她是翠綠閑庭的德魯伊,翠綠閑庭,你應該不陌生吧?”
“連她都選擇幫助我們,那不是已經很能說明一些問題了嗎?”
說到這里,埃德金發現,聽到‘翠綠閑庭’的名字后,那個亨克的表情果然好了一點,于是他便再接再厲繼續往下解釋著:
“你知道的,現在弗奇是城主,想要打垮他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好在我想到了一個不錯的計劃,那就是:偷走他所有的財寶,那是他維持統治的基礎,如果沒有了那些,任他怎么狡猾奸詐,他的統治也必將會很快就分崩離析!”
“到時候,我們再去對付他,不管是救人還是粉碎他的某些不可告人的陰謀,那可就要容易得多?”
“于是!”
“在多立克決定加入我們這個團隊的第二天一早,她就潛入了無冬城,你知道的,她是翠綠閑庭的德魯伊,除了會變成小鹿之外,還會變成各種各樣的小動物,然后,她竟發現了索菲娜是紅袍女巫的身份!”
“索菲娜是弗奇身邊的顧問,那個和他形影不離的女法師,而弗奇明知道她的紅袍女巫身份還把她帶在身邊,就足夠說明他肯定也是參與到了紅袍巫師們的某種邪惡陰謀或者計劃里的。”
“可現在問題來了!”
“想要粉碎紅袍女巫的陰謀,就必須要先搞垮弗奇那個無冬城的領主!”
“而想要搞垮弗奇,就必須偷走他所有的金銀財寶,只有那樣才會讓所有的事情變得容易,這一點你不反對吧?”
“可是…”
“想要偷走他所有的財寶,就必須要進入到無冬城的寶庫里,可麻煩的是,多立克那時還看到,那個寶庫上有一個魔鄧肯的魔法印記,那玩意對于我們團隊的首席術士西蒙來說卻是個無解的存在?”
“所以!”
“這位亨克·延達閣下,你應該知道我們想要獲得由你保管的那個‘斷法頭盔’的心是多么迫切了吧?”
“因為西蒙說了,有了它,就有機會破解掉魔鄧肯的印記,到時候,一切問題就都將迎刃而解!”
“那頭盔就是關鍵!”
毫無疑問,埃德金不愧是個能言善道的吟游詩人兼隊長,基本功還是很扎實的。
這不?
這一通邏輯清晰、條理分明且言辭懇切的長篇大論說下來后,不僅那個圣騎士亨克的臉色瞬間就變得好看了不少,露出了一副恍然的樣子,顯然是聽明白和接受了他們的來意以及大概理解了他們幾人的那個‘偉大’的計劃,甚至連旁聽的霍爾蓋、多立克以及西蒙三人都多了幾分信心。
當然了,那個亨克所不知道的是:埃德金其實壓根就沒想過去粉碎那個紅袍女巫很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邪惡的陰謀’,他就只不過是想要偷走弗奇所有的錢財和奪回那屬于他的寶貝女兒琪拉而已。
至于別的,則全都是順帶的,其中當然也包括了幫助多立克拯救那個可憐的木精靈部族,那些其實統統都不是他原本的目的。
“我明白了。”
點點頭,聽完了埃德金的話后,稍微一琢磨,圣騎士亨克便信了七八分甚至更多一點。
畢竟,關于無冬城的某些傳聞,即便是遠在摩比瑞恩之盾這里的人也都有聽說了,他也當然不例外。
仔細想想,那個弗奇當上領主的經過就確實是很詭異,且對方還和紅袍女巫混在一起,那也確實不是個好的兆頭。
“你們的擔憂是對的。”
“如果弗奇真的和紅袍女巫攪合在一起,那他們的目的可絕對不僅僅是想要權勢和財富那么簡單。”
“也許你們該聽聽這個?”
說著,看了看在場的眾人,發現霍爾蓋、西蒙以及多立克對于剛剛那埃德金的說法完全沒有任何異議,且全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后,圣騎士亨克·延達想了想,然后干脆轉頭走到了一個書架前并拿起了一本厚厚的書本,并打開到了其中的一頁,開始給四人講解起了一段往事來。
“大概是在一個多世紀前…”
“薩扎斯坦是統治塞爾國的八大紅衣大法師之一。”
“但,在至日前夕…”
“一切都變了。”
就這樣,在眾人的好奇或是不耐煩中(不耐煩的就當然是埃德金,他顯然不止聽過一次了),圣騎士亨克·延達便緩緩將他當年親自經歷的那可怕一幕給眾人緩緩說了出來。
“那一天…”
“塞爾國首都的人民都聚集在一起慶祝那個偉大的節日,然則,他們以及其余的那些首席議會的紅衣大法師們所不知道的是:一個巨大的陰謀正在籠罩著他們所有人。”
“薩扎斯坦顯然有著他自己的計劃,而且,他等待那一刻已經很久了,那是一個蓄謀已久的邪惡陰謀!”
“在某一刻,在其中的一個紅衣大法師正在慷慨激昂地演講時,他在眾目睽睽之下突然發動了他的邪惡政變!”
“猩紅的邪惡能量如同虬結扭曲的血管般布滿了整個首都的天空,在電閃雷鳴間,邪惡復蘇了…”
“他釋放了惡毒的魔法…”
“‘猩紅喚死’,一個會吞噬所有人靈魂的可怕咒語!”
“在他的那些邪惡教徒,在大量的紅袍巫師門徒的協助下,薩扎斯坦制造出了第一批的不死軍團,同時也包括其余的幾名紅衣大法師,他完成了他的政變,塞爾也是從那時起,真正變成了邪惡的代名詞。”
說完了塞爾以及薩扎斯坦的故事后,圣騎士亨克·延達停了下來,似乎是緬懷些什么。
“各位!”
“雖然至今為止,薩扎斯坦的死亡恐怖都沒有向任何塞爾之外的地區蔓延的跡象,但我相信,他不會滿足于只統治塞爾的。”
“無冬城,很可能就是他的下一個目標!”
“你們必須提高警惕!”
很快,亨克就回過了神來并鄭重地說出了他的某個判斷,認為埃德金幾人的猜測是基本正確的,弗奇和對方身邊的紅袍女巫很可能真的是在執行薩扎斯坦的某個邪惡的陰謀。
“好了!”
“亨克·延達閣下!”
“請不要再給我們上歷史課了,紅袍巫師是壞人,這誰都知道!”
“薩扎斯坦的邪惡和可怕也眾所周知的!”
“既然你也沒有異議…”
埃德金早就已經很不耐煩了,因為,這個地方讓他覺得渾身都不自在,一刻也不想多呆!
“那就請你把頭盔給我們,由我們去扳倒弗奇,然后粉碎他們的陰謀吧!”
“可以嗎?”
當然了,同時讓他很不自在的,就肯定還有圣騎士亨克·延達那張一本正經的臉。
圣騎士亨克·延達沒有回答,只是和埃德金對視著。
“抱歉。”
“不可以!”
緊接著,在埃德金的驚愕中,對方堅定地搖了搖頭。
“這又是為什么?”
“你剛剛不是還贊同我們的計劃嗎?”
“就是!”
“我們的計劃現在就差那個頭盔了。”
“圣騎士閣下?”
“拜托了,借給我們吧!”
而在那個圣騎士搖頭后,理所當然的,西蒙、多立克和埃德金等人便紛紛驚呼鼓噪和哀求起來。
“各位!”
“既然說不通,那我建議直接用搶的?”
而野蠻人女戰士霍爾蓋則當然是很熟練地悄悄拎起了她的戰斧,就想要直接去使用她最擅長的某種方式。
“各位!”
“請別急?”
仍舊是板著臉并伸手,示意四人先稍安勿躁后,那個圣騎士亨克這才慢條斯理地往下繼續解釋著:
“那頭盔…”
“我會給你們,我保證!”
“但是…”
“頭盔現在不在這里,我把它放在了某個地方。”
接著,在四人眼巴巴的注視下,他才這么平靜地說著。
“不再這?”
“在哪?”
埃德金心下一急,直接搶先問道。
“先別急!”
“在那之前,埃德金,我需要你們先給我一個保證!”
話鋒一轉,那圣騎士亨克竟提也不提頭盔的事,只是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埃德金并不急不緩地補充著:
“我需要你保證…”
“從無冬城獲得的財寶,會將它們拿去幫助需要的人!”
而聽到亨克的話,包括埃德金在內,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你相信我的保證?”
“我可要提醒你,我可是個背棄了諾言的前豎琴手!”
“還是個通緝犯!”
埃德金有些意外,沒想到對方竟只需要他空口無憑的一句話,那確實是讓他有夠驚詫的。
“不…”
“你雖然背棄了你的誓言,但…”
“你的誓言卻從未背棄你!”
搖搖頭,亨克對于埃德金的自嘲并沒有在意,仍舊固執地等著,就只想要埃德金的一個承諾。
這下,輪到埃德金沉默了。
或許…
這就是他一直不愿意來摩比瑞恩之盾這里,不愿意面對眼前的這個塞爾人圣騎士的主要緣由吧?
“喂!”
“隨便說說就行了,不就是一句話嘛!”
“快點啊!”
而看到埃德金的遲疑,霍爾蓋不耐煩了,直接上前暴躁地碰了他的肋下,示意他快點去應付對方。
“我、我保證!”
“保證會…會將到時候偷到的財寶分給需要它們的人…”
許久,埃德金磨磨蹭蹭了好一會,才在那個亨克的眼神以及一旁霍爾蓋不耐煩的幾次三番催促下,勉強伸手放到了那個亨克找出來的一本豎琴手手冊上并猶猶豫豫地說完了誓詞。
“好了!”
“告訴我們,那東西在哪?”
然后剛一說完,他就不耐煩地再次問道。
“總之!”
“有紅袍巫師出現在無冬城可不是一件好事,這件事情我會負責去調查并上報的。”
可惜,那個亨克并不搭話,只是先將手冊塞到了埃德金的手里,然后才看向其他人并慨然陳詞道:
“當然!”
“在那之前,我會先給你們找到那頭盔!”
“然后,你們可以去執行你們的那個計劃,雖然我不太看好…”
說到這里,他突然停了下來,似乎是不太想去打擊在場這幾人的信心,所以就沒繼續往下說。
“那…”
“你同意給頭盔我們了?”
看到事情還算順利,西蒙趕緊上前并忐忑地問著。
“是的!”
“那不就是你們想的嗎?”
說著,再次看了看四人,然后那個亨克竟開始收拾著東西,拿起了他的鎧甲、武器和一些物品,也不知道是想要做些什么。
“喂!”
“你這是干嘛?”
“頭盔在哪?”
埃德金才不管對方的那些廢話,他只想快點拿到頭盔,然后離開這里,離得遠遠的!
“自然是去一個隱秘的地方!”
“跟我來吧。”
簡單地收拾完東西并套上了鎧甲,三五下就麻利地系好后,那個圣騎士亨克便示意四人跟他出去。
“現在嗎?”
“可是!”
“我們才剛來,不先修整一天?”
“我都幾天沒洗澡了!”
然則,野蠻人女戰士霍爾蓋似乎有些不太愿意,于是便直接就扯著嗓子抱怨了起來。
“紅袍女巫現在在無冬城里,每拖延一刻,人們就有多一份的危險!”
“所以!”
“我們動作必須要快!”
說完,那個圣騎士亨克便再也不啰嗦,徑直抄起他的長劍便朝著石屋外大跨步走去。
“走吧…”
“看看他玩什么把戲?”
雖然埃德金很想說紅袍女巫的陰謀什么的就只是他們杜撰的,他壓根就沒聽說過對方有什么計劃,反正,多立克當時就是沒聽到!
但是,既然對方都那么積極了,他要是這個時候將事情說破的話估計那計劃就要糟,所以,只得硬著頭皮快步跟了出去。
然后,眾人一出門,就自然是一眼就看到安妮正踩著那只潛礁利齒魚的大頭,手里還拿著一把大片刀在那比比劃劃著的可愛模樣。
“誒?”
“你們談完了?”
而安妮也當然看到了眾人的樣子,于是便趕緊將手里的大片刀子藏到身后并問道。
“是的!”
“走吧安妮,咱們去地下城!”
霍爾蓋只是看了一眼那只大魚,然后便一邊跟著眾人往前走,一邊擺擺手招呼道。
“地下城?”
“去地下城干嘛?”
“咱們不是來拿頭盔的嘛?”
安妮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這群人是怎么一回事。
“因為!”
“頭盔它就在地下城里!”
沒等霍爾蓋回答,西蒙則大聲解釋了這么一句。
“那這頭大魚呢?”
“人家今晚還想吃剁椒魚頭的!”
沒想到還有這種變故,安妮不由得有些急了。
“小家伙!”
“你可以在這里吃你的多澆魚頭!”
“也可以立即跟來?”
埃德金卻不管那么多,只是跟著那個行事雷厲風行的圣騎士亨克快步朝著他們存放馬匹的地方走去,一邊頭也不回地回復道。
“就不能先吃完飯再去嗎?”
看到那些人似乎真的沒有要等自己的意思,沒辦法,安妮看了看腳下的大魚,再看看漸漸走遠的幾人,遲疑再三,終于是恨恨地一跺腳,然后毅然舍棄了那條大魚以及手里的大片刀,不得不邁開小短腿快步朝著那幾人追了上去。
“埃德金大叔,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這樣真是很討厭耶!”
“喂!你們等等!”
“人家跟著一起去還不行嗎?”
反正海灣里還有好多,所以,安妮想了又想,最后不得不決定:魚頭什么的,她也不太會弄,所以,也許可以等下次來這里的時候再吃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