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在夜幕、月光和陰影籠罩下的寒落山峰的頂部,在某個荒瀑古墳的地下墓穴深處之內,正壯著膽子在這種夜里朝著墓穴更深處摸下來尋人的拉羅夫和扎艮堡兩人暫時都沒有碰到任何的阻礙。
事實上,原本一路上就肯定是有不少阻礙的,但是,現在它們則都不再是阻礙了…
因為啊,他們看到,墓穴和通道中的那些機關全都被暴力破壞了,不管是斧刃、弩箭、魔法陷阱還是釘墻等等,全都被暴力破壞掉并歪倒在了一旁,而那些尸鬼骷髏之類的亡靈們那就更別提了!此時,它們不是是被燒成了一坨坨倒伏在地上再也不能動彈的人形焦炭和灰燼,就是被炸成了碎裂在整個墓室之內,飛濺得到處都是的黑炭!
顯而易見,到底是誰會對它們這種一般人看到都會被嚇得走不動路的可怕邪惡生物下的狠手,他們就不用多猜也是能大概知道的,不過,他們卻并不是太介意!
因此,此時‘收獲頗豐’,似乎就僅僅只是來這個荒瀑古墳里收拾戰利品和陪葬品的兩人,在鉆過了那個被蠻力燒化的,上邊還殘留著驚人熱量的厚厚渾黑鋼鐵大門之后,很快,拉羅夫和扎艮堡便終于來到了荒瀑古墳墓穴最深處的這個陰涼且還有著地下河以及小瀑布的洞窟里,并終于得以看到了某個正在一面圓環形的,滿是奇怪符號的墻壁面前研究著一些什么的,且手上還拖著一個明亮的,能照亮整個墓穴的圓球的小女孩。
沒說的,對方不是他們一直尋找的,那個據說能以一己之力打跑巨龍奧杜因的小女孩法師又能是誰?!
“誒?”
“哈!原來是你們這兩個笨家伙…這大晚上的,你們竟然也跟到這里來了啊?”
聽到身后的腳步聲,站在那面畫著龍語文字的圓弧形墻壁上的小安妮這才轉過頭來并好奇地問了這么一句,然后,在看到某兩個家伙身上的包囊塞得滿滿當當的,在看到對方的身上背著的到底是些個什么東西之后,她先是微微有些驚愕,然后才不屑地撇了撇嘴。
然后,她一揮手,就將手里的那個熒光閃爍魔法給丟到了半空中,讓它就那樣如同一個燈泡一般懸浮在那里,喂這個原本黑暗無比的地下墓穴提供著環保的冷艷白光。
‘果然,大人什么的最討厭了,連那種死人墳墓里的東西都要打包帶走…’
‘而且啊,大人容易胖、容易老、容易頭發變稀少,人家才不要去學他們咧!’
緊接著,安妮就用只有自己和小熊提伯斯能聽到的音調小聲地嘀咕了倆句。
毫無疑問,那個‘差點沒頭的拉羅夫’和‘喜歡撿垃圾的扎艮堡’兩人肯定是一路跟著自己掃蕩墓室過來的,且還不害臊地將那些死人的陪葬品都搜刮了一遍了,完全就不嫌棄那些臟兮兮的東西上邊沾染的亡靈氣息和某些有可能存在的惡毒詛咒?
不過那種事情是別人家的事情,安妮跟他們不是很熟,所以就肯定是不會管那么多的。
“啊哈!”
“你好!尊敬的安妮小法師,這可真巧啊,咱們又見面了,我們還以為是哪個強大的法師燒死了外邊的那些蜘蛛和尸鬼們呢…”
喘了幾口粗氣后,拉羅夫在裝出一個意外的表情后,便略微謹慎且有些奉承地朝對方打了一聲招呼,然后才用自己那莫名的眼神開始在這個最后且也是最大的墓室里大略掃了一眼。
然后他很快發現,這里似乎并沒有打斗的痕跡,除了兩個黑黝黝的鐵棺材之外,就完全沒有看到任何的尸體或者骷髏,或者是別的怪物的身影…..而那些最好最珍貴的陪葬品們,也好端端地放在那邊的架子上,那上邊厚厚的灰塵顯示,這么多年來,它們一直在那里,而他們也肯定是第一批到達這里的人。
很好!
拉羅夫心下暗自點頭,覺得自己今天真的要發大財了!顯然,那個小女孩法師似乎完全就不知道那些東西的價值,壓根就沒有去翻找過?那么,等會可就全都便宜他們倆人了!
當然,還有那邊的那個箱子,想必里邊就還有更多的好東西的吧?
而至于跟小女孩打好關系和設法邀請對方前往風舵城的事情,他現在就并不著急,因為啊,那種事情急也急不得,總是要慢慢來的,而且他也不可能讓對方看出他們有太明顯的目的和功利性。
“很高興見到您,安妮法師…”
“唔?”
“奇怪,您現在正在看的那些東西,那些字,它們到底是什么,怎么看起來有些古怪的感覺?”
在知道了某個小女孩的真實實力,一路上下來,也從那些燒焦的尸鬼尸體上看到了對方展露出來的些許力量之后,印象深刻的扎艮堡跟拉羅夫一樣,對對方的稱呼顯然是謹慎不少的。
不過,打過招呼之后,和拉羅夫很快就把注意力給放到周邊的環境以及那些最好的墓葬品上不同,扎艮堡更多的只是愣愣地看著那個朝著他們打招呼的小女孩以及對方身后的那面圓弧形的墻壁上的古怪文字。
因為他隱隱覺得…
那些古怪的文字,它們似乎散發著某種致命波動和吸引力并不住地吸引著自己,讓他總是忍不住想要走過去,并看一看個究竟的想法?不過幸好他忍住了,并開口朝著那個似乎認得那些文字的小女孩法師問道。
“咦?”
“喔!”
“你是說它們啊?它們其實是一種龍語文字哦!上邊寫的是一個龍語魔法的使用技巧和精神烙印,還有一些描述什么的,反正,是很無聊的一種魔法應用技巧就是了!”
對于安妮女王大人來說,像霍格沃茨的那種需要用魔杖、手勢以及咒語去施展的主流法術在她看來就已經很麻煩了的,可現在倒好,在這個被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家伙用龍語和精神烙給印刻在墻上的龍語魔法,竟然還是要用‘吼’的方式才能使用出來?
像那種有失一名法師身份并很可能會很丟臉的事情,她就肯定是十分不屑去做的。
況且,在安妮看來,這種用‘吼’的方式釋放出來的龍語魔法威力其實也就那樣子而已,完全不像是人類正常使用的奧術那般是一門系統的學科,應該就不過是某些人有樣學樣,從巨龍的身上學來的皮毛而已?
反正,在同等的情況下,她有的是辦法使用出比它們效果更好上一百倍一千倍的同類法術,所以,她現在在這里就真的只不過是隨便看看而已,才不屑于去學習它們呢!
很意外地,原本注意力一直放在那個鐵棺旁邊,甚至還悄悄伸手將放在那個架子上不知道有多少年的一塊碩大的紅寶石給揣到了包包里,正考慮要不要推開鐵棺看看里邊有什么上古時期的好寶貝的拉羅夫,竟然在這個時候,在聽到某個小女孩的話后,便急不可耐地湊到了安妮的身前,并急不可待地指著那面圓弧形的,刻著一個個他完全不認識的文字的洞壁問道。
“龍語魔法?”
“安妮小法師,你的意思是說…它們這些壁畫上邊描述的,其實是…是那種‘龍吼’?!”
別人可能不早知道龍吼的意義,但是,拉羅夫卻無比清楚地知道它們到底代表著什么!
顯然,在他看來,‘龍吼’無疑就代表著力量和權力!
當年,風盔城領主的烏弗瑞克·風暴斗篷,他去了獨孤城并跟至高王托伊格以諾德人的方式進行決斗時,就是使用‘龍吼’的力量才打倒了托伊格,并補刀殺死了對方的。也正是從那時候起,烏弗瑞克領主才讓世人看到至高王的軟弱和無力,并得以告訴世人:一個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人,是肯定也保護不了子民的。
于是,天際省的動亂便由此而展開…
只可惜,還沒有等他們的領袖烏弗瑞克·風暴斗篷帶領他們統一天際省,原本就已經孱弱無比的帝國軍竟然在這個時候悍然派兵來到了天際省,并和他們風暴斗篷的軍隊進行了好幾場戰斗,還差點就真個將包括烏弗瑞克·風暴斗篷以及他拉羅夫在內的一干風舵城的重要人物給斬首在海爾根?
當然,那些事情都過去了!
現在,拉羅夫更關心的是:眼前的那堵壁墻上的那些古怪的文字,到底是不是真的是‘龍吼’那種神奇而強大的技能的傳承?
“沒錯哦!”
“這里確實有一個你們說的那種‘龍吼’的技能和學習方法,不過上邊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龍語文字你們不用去看了,反正你們也看不懂!而它真正重要的內容其實就只有三個龍語字母而已,也就是這三個!”
說著,安妮直接伸出自己的手指,在渾濁的古墓空氣中,直接凌空寫下了那三個組成‘龍吼’咒語的龍語字母,也就是那些分別由三筆筆劃給組成的簡單古代文字,就像是符文之語一樣的東西,能夠觸及到一點點世界規則力量的玩意。
‘這…’
‘它…它就是龍吼的咒語?!’
‘太不可思議了…’
拉羅夫和扎艮堡都只是目瞪口呆地瞧著小女孩在空氣中畫出的那三個火紅色的符號,喃喃自語般呢喃了幾句話之后就什么也都沒有多說,只是微微吞咽著口水,然后可憐巴巴地等著,似乎是想要某個小女孩繼續往下說下去?
因為,在知道那墻壁上寫的到底是什么玩意之后,他們現在則都想要知道更多,越多越好!
“好吧…”
“是這樣的,根據人家剛剛的研究,‘龍語’也就是你們這個世界中的那些龍的語言,它們一共有三四十個字母,其中二十五個單音、九個重音…這種龍語的每個字母都只有三劃,不多也不少,怎么樣,是不是很神奇?也許,這是因為那些巨龍只有三根爪子的緣故吧?”
說著說著,安妮開始惡意地對那些巨龍們的文字進行猜測起來。
不過,她總覺得她一定沒有猜錯!因為,剛剛那個被她被燒掉的黑色大門上的爪子形鑰匙就是三個孔的,想必,那就一定是一個龍爪形的鑰匙吧?
“當然,它們之中也有一個例外,是足足有四劃的,就是這個‘ii’發音的!”
對于那個四劃的龍語字母安妮并不想多做解釋,也許,是某只巨龍長了四根腳趾頭,也許,是發明龍語文字的那只巨龍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所以就用那根爪子上的‘距’多劃了一道?
“而那些龍語組成的魔法,也就是你們剛剛說的那種‘龍吼’,它們就是用三個音節的龍語文字組合在一起形成的一種超簡單的魔法,就是現在這三個!”
安妮伸手指向了她剛剛寫出來的那三個用紅色的火焰魔法能量組成的,正在空中閃爍著的龍語文字。
“它們的讀音分別是:‘f’、‘u’和‘ah’!意思就是‘力量之語——力量,冷酷之力’?”
“當然了,人家現在肯定是不會念出來給你們聽的,要不然,那可就一定會出大事的!”
那種過于簡單的龍語魔法實在是有點兒不太好控制力量,所以,安妮這要是念出來的話,恐怕這個洞窟和眼前的這兩個大半夜不睡覺,非要偷偷摸摸跟著自己跑來這里,還敢拿死人東西的拉羅夫和扎艮堡兩人,那應該就肯定是活不下去了的。
“還真是龍吼…”
拉羅夫咽了咽口水,在感嘆之余,便努力地想要將對方剛剛說的,以及那三個龍語和它們的發音給記在心里。
‘龍吼’的本質就是龍的語言,所以‘龍吼’也就是一種言靈,是通過語言調動和使用出來的力量!
對于這個,拉羅夫以前也曾聽烏弗瑞克領主閣下說起過…
他還聽說,它們其實就是通過龍的語言和龍的使用方式來發揮出各種神奇的效果,它們其實是龍是與生俱來的能力?
而如果是龍裔的話,因為龍裔有龍魂,所以就可以吸收被殺死的龍的靈魂來掌握,但是,如果是普通人類的話,像烏弗瑞克領主閣下那種,便只能去慢慢掌握龍語的讀法和長久的練習來懂得龍語的意思,之后才能使用龍吼….當然了,這其中還可能有很多別的苛刻限制。
就比如,龍語字符和字符之間可以疊加來增強效果,但是人類就先需要一個一個地去試探,以此來試出排列,而且,發音還要標準以及規范?
而現在,現成的一個龍語魔法,也就是那種‘龍吼’就在自己的跟前,且還有人向自己解釋讀法和音節,他拉羅夫哪里還不知道這種機會的難得?
“力量之語?”
“安妮法師,我以前也聽說過那種叫做‘龍吼’的技能,可是,眼前這個到底是什么,它有什么用處?!”
對于這些年來一直在外浪跡,最近才回到家鄉并差點就被不分青紅皂白的帝國軍的家伙們給抓去砍頭的扎艮堡來說,前邊的那個石壁似乎一直隱隱在呼喚自己過去?
但是,鑒于這里是一個危險的地下墓穴,鑒于那個壁畫上很可能是有著什么不太好的東西或者陷阱,擔心上邊的那種龍語魔法有害的扎艮堡心下就仍舊隱隱有些警惕,不太敢輕易靠過去。
“你問它的用處啊….”
“唔…這個‘不卸之力’或者‘冷酷之力’的效果,大概就使得你的敵人站立不穩,甚至直接推出去?”
是的,如果是眼前的這兩個家伙學會并使用的話,剛學會時就差不多是能讓敵人在龍吼的作用下站立不穩而已,而等到更強一點,就可以讓敵人在龍吼的作用下站得更加不穩!而等到最強的時候,就可以直接將敵人用強大的氣流和氣勢什么的給狠狠推出去或者嚇癱?
“啊?”
“這…可僅僅是那樣的話,那樣的一種招式,它又有什么用?!”
扎艮堡有些不明白,他覺得,如果效果僅僅是那樣,僅僅是讓敵人站立不穩的話,似乎還不如盾擊或者一腳踹過去來得實在?畢竟啊,用手推或者用腳踹也可以獲得相同的效果,而且還不用費力地去學,甚至更加快捷高效?
“不!扎艮堡,你錯了!它們很有用!”
然而很快,沒有等安妮去解答那種麻煩的問題,一旁的那個拉羅夫就迫不及待地插話了進來。
‘很有用?可我怎么覺得就一般般而已,至少這個‘冷酷之力’或者‘不卸之力’是這樣的?”
‘不!任何一個龍吼都比你想象中的更強!而且相信我,只要學會任何一個,就都會讓你終身受益!’
‘你確定?’
‘當然!’
‘可我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據我所知,龍吼在天際省的傳聞里,目前就只有龍裔、灰胡子、紅衛、烏弗瑞克領主閣下以及那些遠古時期的尸鬼大君和遠古尸鬼們才會!當然了,所有龍也都會!龍族和混血種都能使用那種言靈龍吼,而其中,部分血統高貴的完全體純血龍類,單靠普通的吼叫都能讓一般人瞬間死去…’
‘不可能吧?’
‘沒什么不可能的!’
‘總之,‘龍吼’那是一種很厲害的招式,超乎你的想象之外!要不然,帝國也不可能會存在,而我們的祖先也不可能在上古時期就打敗了巨龍和徹底擺脫了它們的控制以及奴役!’
想當初,烏弗瑞克領主要是不會龍吼的話啊,想要殺死天際省的至高王托伊格恐怕就肯定是不會那么容易的!所以,拉羅夫對于‘龍吼’的渴望可比自己旁邊的這個正沉默著的小跟班扎艮堡是要迫切得多很多的。
“那其實就是一種很普通的另類魔法而已,又哪里有你們說的那么復雜和那么好的?”
看到眼前的兩人竟然為了一種小事爭執半天,安妮便有些不耐煩地給他們勸了這么一句。
“只不過,它唯一的好處就是:相對于別的魔法,龍語很簡單,只有三個發音的字節,只需要喊出來就能夠極大地調動和展現出魔法的本質…所以,哪怕是戰士也可能用強大的精神和意志去掌控它,特別適合你們這種腦子不太夠用的家伙們去學?!”
安妮一點都沒有在意眼前這兩人的想法,直接就將自己對于龍語魔法的評價給說了出來。
當然了,她才不會告訴兩人,龍語魔法雖然容易學,但是,它還有很高的別的要求,比如外語發音的技巧必須要過關,大概就是那種無聊的四六級什么的?然后,它還需要堅韌的意志力和強大的精神力等等…反正,除了對特定的人來說簡單易學之外,它在某些非特定的人眼中,就無異于天書一般,是無論如何都沒法學會的!
(提伯斯感覺到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一點點的暴擊…因為,它除了暗影烈焰玩得很溜之外,連一個魔法都學不會,那豈不是說,它連眼前的這兩個腦子不太夠用的家伙都不如?)
“反正,你們想學的話就可以過來這邊看看這面墻壁,不過,可能暫時只有他才能輕易學會哦!”
說完,安妮直接指向了那個扎艮堡,并示意對方想學的話就可以直接走過去試試了。
當然了,對于這個古墓其實是某些家伙們留下來的試煉什么的,她就完全沒有說出來,畢竟,那種事情在她看來都是些無足輕重的小事,肯定是不值一提的。
“我?”
“這…”
“安妮法師,你真的確定,我能順利學會嗎?!”
說真的,聽到對方這么看好自己的,扎艮堡自己都是感到稍稍有些意外的…
“他?”
“為什么只有他可以?!”
原本就有些蠢蠢欲動的拉羅夫剛想走到那面墻壁下好好地看看,就被某個小女孩法師的話給驚到了。
因為他有點兒不明白,他無論是力量、戰技亦或者是身份,甚至是腦子,應該都是要比身邊的這個扎艮堡要更強的,那么,憑什么對方就能輕易學會?!
“很簡單啊!”
“因為他就是那種傳說中的那種龍裔哦!也就是說,他身體里有龍魂,是你們那些巨龍一族的某個血脈的后裔?”
安妮看過一些書,里邊說過那種‘龍裔’的事情…反正,在傳說中,那種家伙就是屬于時間龍神——阿卡托什的某些血系后代,所以,他們才會擁有吸收龍魂并獲得知識和力量傳承的能力?而如果真的是龍裔的話,學龍吼肯定是很簡單的,就像吃飯喝水那么簡單!
“你說什么?!”
“他、他是龍裔?安妮小法師,你真的確定,他,這個扎艮堡,他怎么可能是一名龍裔?!”
拉羅夫幾乎是用吼的驚問道。
這種事情由不得拉羅夫不驚訝!因為,他可是比誰都清楚‘龍裔’這個詞所代表的意義的!
在‘巨龍戰爭’之前,最開始的人類并不像現今世界或者天際中的人類一樣,哪怕不是龍裔,也可以靠著長久的發聲練習后去理解和研究龍語,以至于最后能發出威力不俗的龍吼?
而在那時,在‘巨龍戰爭’之前,普通人類一直完全無法理解龍語的意思,哪怕是很多研究者們窮其一生,甚至是其后代,也都沒法弄懂!然后,他們自然也就沒法發出龍吼并去對抗巨龍,而便因此一直被巨龍和龍祭祀們給奴役著。
后來,一直到了‘巨龍戰爭’時期,直到代表著大氣和風的女神——凱娜芮絲賜于人類理解龍語的知識并讓人類發出其威力的能力之后,事情才發生了改變!也是到了這時,遠古時期的人類們才勉強已能以‘龍吼’的力量去對抗那些巨龍及其仆從——邪惡的龍祭司們!
但是很可惡習,龍語終究是龍的語言,人類肯定是無法輕易去學會的,所以,‘巨龍戰爭’初期,能發出龍吼的人類戰士依然是少數,戰況就仍舊是一面倒向龍族,因為它們天生就會龍吼和龍的語言!
那種糟糕的情況一直到初代龍裔誕生之后,才終于開始有了轉變…
‘龍裔’就是龍魂人身的存在,是體內流有的是阿卡托什之血的人類!
雖說,龍語是其母語,但是在凡身下依然不能迅速理解,但‘龍裔’卻可以在殺死龍族,在吸收它們的靈魂與力量之時,同時也將它生前所學的知識也都統統吸收!于是,‘龍裔’們便以此迅速理解龍語之意并發出強大的龍吼去克制那些龍族。
也正是在那時,根據某些傳說的記載,在龍裔誕生之時,部分龍族瞬間體會到一個龍語字符給予的感應——都瓦克因,使得相當規模的巨龍倒戈向人類…
最終,利用人類多種憎恨直至深入靈魂的負面情感所創造而出的龍吼——龍魂撕裂誕生!
而緣故諾德人的英雄就是利用此‘龍吼’將奧杜因擊落于世界之喉的高吼峰之上,再用上古卷軸撕裂時間,將奧杜因流放到未來…隨后,失去龍首的余龍們便瞬間作鳥獸散,而龍祭司們也大都被殺死并被封印于古墓之中,至此,人類才得以在巨龍戰爭中艱難地獲勝。
后來,第三紀元末,大袞入侵賽瑞迪爾,湮滅危機爆發,皇帝尤利爾七世及其全部繼承人死于非命,只留下最后一個民間的私生子馬丁…可最后,馬丁也不得不為了阻止大袞犧牲自己化身阿卡托什關閉了湮滅之門,湮滅危機因此而解除,但賽普汀血脈也同時斷絕,圣王護符遺失并不知所蹤…
也正是從那個時候起,‘龍裔’的血脈斷絕,人類帝國的統治一落千丈!
因為,帝國的根基就在于圣王護符以及與阿卡托什定下的龍火契約!沒有了龍裔的血脈,圣王護符以及與阿卡托什定下的龍火契約將失去效用,帝國也才會淪落到單今天的悲慘境地。
現如今,除夏暮島外,瓦倫森林、艾斯威爾、黑沼都并入了梭莫的勢力范圍。而因為審判席倒臺、巴爾達島墜落、紅山爆發,晨風也已經差不多完了。再加上帝國在浩大戰爭失敗后與梭莫簽訂屈辱的《白金條約》,這件事激起了紅衛人的嚴重不滿,于是紅衛宣布落錘獨立,并將梭莫趕了出去…
所以,現在帝國的實際統治的省份其實就只有賽瑞迪爾、高巖和天際區區三塊地方而已。
當然了,拉羅夫相信帝國很快就只剩下兩塊地方了!因為,他堅信烏弗瑞克領主一定能帶領他們解放天際全省,并將那個圖留斯以及對方麾下的那些帝國軍團的雜碎們統統趕出天際省去!
“是不是‘龍裔’,你讓他直接過去看看不就行了?”
安妮并不想解釋這些,她只不過是因為一路溜達進來心情好了不少,且看到這兩個家伙跟進來能跟自己說說話解悶,才勉為其難地跟他們說了這么多話而已。
要是換了個時間,你看她會不會理他們?
拉羅夫沒有說話,也不管那個面色劇變的扎艮堡是個什么想法,只是在皺眉沉思了一會之后,徑直率先走到了那面墻壁之前,并開始直面那些玄奧得幾乎讓他有些眼花繚亂的文字。
許久…
“好吧!”
“也許她是對的,我確實看不懂…扎艮堡,你可以來試試了,來吧,試試看?”
自己親自試探了一下,發現完全沒有什么變化,也完全看不懂那些上古的文字后,拉羅夫才無奈地死心并轉過身來,示意自己身后的扎艮堡可以過來試試,看看是不是能輕易學會?
半信半疑之間,對于那個小女孩的話一直有些驚疑不定,對于自己是‘龍裔’但自己都不知道的扎艮堡在糾結了好一會后,總覺得那個石壁一直在隱隱呼喚著自己,總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么因由的他,想了想,便毅然走了過去。
很快,在那面圓弧形的,上邊刻滿了龍語文字的石壁前不到三秒,扎艮堡便很快就又回過了頭來。
“怎么樣了?”
“呃…”
“你倒是說說看啊?”
“好像,真的已經學會了…”
“什么?怎么會這么快,就這樣站過去就學會了?”
‘沒錯!’
“剛剛,好像是有什么東西一下子就鉆到了我的腦子里,而那三個龍語字節的發音我也很快就掌握了…”
扎艮堡不知道是個什么心情,他似乎隱隱有些相信那個小女孩的話了,特別是,對方還是一名強大的,曾經打敗巨龍奧杜因的法師的情況下?
畢竟,一個小女孩子說的話可能沒人愿意相信或者理會,可一個強大的法師說的話就肯定是值得任何人重視的。
“呵!”
“真羨慕你,一看就會,你竟然還真的是個龍裔…’
拉羅夫臉上的表情有些精彩,不過,那種嫉妒很快就變成了驚喜!
因為,他突然覺得,如果他們風暴斗篷能夠得到一名龍裔外加一名強大的小女孩法師的支持的話,不說統一天際省,恐怕一統泰姆瑞爾大陸恐怕也是有希望的吧?
當然,是不是那樣他沒有敢多想,因為那種事情是烏弗瑞克閣下需要去考慮的,他這個風暴斗篷的將軍現在只管想辦法將這眼前兩人給盡快帶到風舵城去就可以了。
嘎啦…
這時,某種重物,像是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音竟響了起來。
“等等!那是什么動靜?!”
然而,沒有等拉羅夫和扎艮堡兩人繼續說點什么,他們忽然就驚駭地發現:他們身后的那個放在這個墓穴中央的石臺上的那滿是玄奧符號的鐵棺材,此時竟然自己緩緩地打開了?
還有,更加要命的是,當那個一看就知道十分沉重的鐵蓋子被推開后,一只枯槁的手一下子就趴在了那阿哥鐵棺材的邊緣上并緩緩地坐了起來?
‘不好!是尸鬼!’
‘不對!它可不是普通的尸鬼,你看它的腦袋,上邊有角…’
‘那是尸鬼霸主!’
看到在這種時候竟然從棺材里爬出了那樣的一個可怕的存在,一旁的拉羅夫和扎艮堡終于顧不上剛剛在想的‘龍裔’和‘龍吼’什么的,直接就掏出了他們的武器、盾牌和弓箭,做好了防御或者攻擊的相關準備。
‘必須快點解決掉它!’
‘怎么解決?’
‘安妮法…??’
‘等等!那個小女孩呢,她怎么不見了?!’
這時,簡短地跟扎艮堡交流了一下后,剛想去仰仗一番某個強大的小女孩法師,打算讓對方像之前那般,像他們一路上看到的對方去燒那些蜘蛛和尸鬼一樣燒掉那只尸鬼霸主的時候,他們很快就驚駭地發現,某個剛剛還在這里的小女孩,此時竟然已經不見了?
‘該死!她跑了?!’
‘好像是…’
‘那咱們現在怎么辦?咱們也要跑嗎?!’
沒人喜歡在這種情況下在墓穴里跟一只亡靈生物戰斗,無論是扎艮堡還是拉羅夫都不想!
嘭!!
忽然,這個時候,出口那里竟猛地落下來了一塊石門,雖說砸碎它不是什么太難的事情,可在這個時候,他們就肯定是沒時間那樣去做的,特別是某只剛剛從鐵棺材里爬出來的尸鬼霸主已經掏出了一柄單手戰斧并氣勢洶洶地盯著他們的情況下?
‘恐怕咱們跑不了了!’
‘去和它拼了!’
‘好!你上去擋住它,我來放冷箭!’
雖說讓自己去當肉盾和吸引敵人的仇恨什么的讓扎艮堡有些不太甘心,但是,知道現在不是商量的時候,知道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必須去跟敵人硬拼的他便毅然舉起自己的長劍和盾牌,直接朝著前邊的那個動作似乎比正常人要慢不少的尸鬼霸主沖了上去。
然而,倆人不知道的是,某個糟心的小女孩其實壓根就沒有逃跑,她就只不過是隱藏起來了并在一旁觀戰而已。畢竟,那個尸鬼頭領是某些個家伙設置在這里對某‘龍裔’進行試煉的,她總不能隨隨便便就去插手不是?
再說了,這樣子看一個戰士和一個弓箭手對抗一名強大的尸鬼也挺有趣的,如果那兩人不是太笨的話,只要稍稍努力一點,相信就肯定是可以打敗對方的。
‘去死吧!!’
扎艮堡仗著自己伸手敏捷上前猛地砍了敵人兩下,砍掉了對方的一塊腐朽的鎧甲以及一根肋骨,并給身后的拉羅夫提供了機會一箭就射到了對方的腦袋上,并將箭支直接扎在了上邊。
不過很可惜,亡靈尸鬼這種東西就肯定是跟普通的人類不一樣的,所以,哪怕腦袋上扎了一根箭支,那個尸鬼霸主就仍舊一點事情都沒有!
不過,雖然沒事,但是比起身經百戰的扎艮堡和在原處放冷箭的拉羅夫來說,它的動作就真的是太慢了一點,以至于它的反擊就壓根沒有能打到動作敏捷的扎艮堡身上,還反倒被砍掉了兩根肋骨和身上多出了好幾根的箭支…
‘去死吧!!’
看到對方似乎不是太厲害,眼看就要再接再厲,眼看就要瞅準機會一劍砍掉對方的腦袋時,扎艮堡和遠處正在拉弓瞄準的拉羅夫就驚駭地發現,對方的手上竟然冒出了一抹火光,然后一圈火焰收件就囊括住了尸鬼霸主的全身,在將他身上的那些箭支瞬間燒斷的同時,火焰還去勢不斷地直接蔓延到了跟它距離很近的扎艮堡身上。
火焰斗篷!
顯然,這個尸鬼霸主在生前肯定是個了不得的存在,這不?它竟然連‘火焰斗篷’那種使靠近施法者的目標受到嚴重火焰傷害的毀滅系法術都會?
‘哇啊啊!!!’
毫無疑問,下一秒,扎艮堡便慘叫著倒退而回!
‘什么?!’
而在他身后的拉羅夫也驚呼一聲,剛在考慮到底是上去幫對方滅火還是繼續射擊的時候,他卻突然看到,那個尸鬼直接就恨不客氣地朝著他們張開了它的那張腐朽和枯萎的,只剩下幾顆爛牙齒的嘴?
‘嘶啦!!!’
突然!
一陣恐怖的咆哮聲以及氣浪直接就朝著他和正在慘呼著拍打火焰的扎艮堡兩人襲來!
龍吼——三段不卸之力!
這就是剛剛扎艮堡學到的那個龍吼技能,不過,和他那種初學乍練者不同,人家的這只尸鬼霸主顯然已經將那種龍吼給練到了最高的三段,所以,在倆人沒有回過神來之前,他們便只覺得被什么給撞到了一般,狠狠地倒飛而出,直接猛地被那種氣浪給拍到了洞壁上,并直覺眼一黑,就什么也都不知道了。
噗通!噗通!
兩聲落水聲響起,剛剛還對人家尸鬼霸主喊打喊殺的兩人,此時已經軟軟地躺在那洞窟地下河說形成的瀑布底下的水池子里并暈了過去!不過,也幸好是摔在這里,以至于剛剛差點被活生生燒死的扎艮堡,此時也終于得以滅了身上的火焰?
咔嚓!
咔嚓!
不過,暈了過去可不代表就安全了!
這不?
看到兩招制服了那兩個麻煩的敵人之后,尸鬼霸主便開始拖著它的戰斧,邁動著枯槁的身體,一步步地朝著那處水池子便走去。
終于,雖然動作有些僵硬,但它仍舊是堅定地走到了昏迷過去的扎艮堡身邊,并高高地舉起了它手里的戰斧,似乎是打算完成某些帝國軍們未竟的事業,將某兩個死囚的腦袋給重新砍下來?
高舉起來的戰斧完全沒有遲疑的意思,直接就劃過一道弧線,然后在發出一聲滲人的破空聲的同時,便狠狠地斬了下去!
嘭!!
一個腦袋隨之飛了開來…
噗通!
那顆腦袋沒有能飛多高,直接就掉落到了那個地下河瀑布所形成的深水區里,然后泛起了一絲絲的漣漪…
許久…
讓人意外的是,尸鬼霸主的戰斧卻完全沒有再次舉起并砍掉另外的一個入侵者腦袋的意思,而是隨著它主人的那無頭的腦袋一起,頹然地歪倒在了扎艮堡的身邊?
而此時,扎艮堡的腦袋就仍舊好端端地待在他的脖頸之上…
“你們可真是沒用呢,一個是將軍,另一個是龍裔,結果加一起還打不過人家一只骷髏…”
原來,剛剛在那只尸鬼霸主眼看就要揮砍而下,將某個傳說中的龍裔的腦袋給砍下來的時候,某個糟心的小女孩突然就出現在了它的身后,出現在了它后邊的那個石臺上,并一腳就踹掉了它的腦袋?
“再見!”
“笨蛋大叔們!!”
朝著仍舊昏迷著的兩人扮了個鬼臉并擺擺手之后,安妮完全不管對方現在已經昏迷過去,直接就拎著自家的小熊提伯斯,然后一個閃現就沒了蹤影。
而此時,在荒瀑古墳的外邊,夜更加地黑了…
呼嗚嗚嗚…..
陰寒而凄厲的北風仍舊在山崗之間吹拂著,并發出陣陣滲人的聲響。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當天開始蒙蒙亮,當天際邊出現了一抹紅色,當清晨的第一抹陽光即將照射到寒落山峰的頂部,照射到荒瀑古墳的廢墟上時,某兩個仍舊躺在墓穴最深處,仍舊躺在冰寒的地下河中的家伙才終于醒了過來。
‘阿嚏!!’
‘好、好冷!’
‘呃…’
‘頭好痛!’
‘拉羅夫,咱們死了嗎?’
‘你冷嗎?’
‘很、很冷!阿嚏!!’
‘很好!我也很冷,那就證明咱們沒死!’
‘看!那只尸鬼!’
‘它的腦袋沒了,是那個小女孩干掉了它?’
‘也許吧…’
‘她呢?’
‘不知道,別問我!阿嚏!!!’
踉蹌著,終于,扎艮堡跟拉羅夫艱難地扶持著從那冰寒徹骨的地下河水池里爬了起來。
而此時,除了他們兩人身前的那個已經沒有了腦袋的尸鬼霸主和墓穴里那顆仍舊散發著明亮光芒的小小圓球‘熒光閃爍’之外,這里就什么也沒有,也更沒有那個之前突然‘逃跑’的小女孩法師!
‘它好像真的死了…’
‘好了,別去踢它了,就讓它好好地在那里躺著吧!’
‘也是…’
‘可拉羅夫,咱們現在該怎么辦?’
‘我不知道,讓我先歇歇…’
‘我們昏過去之前都發生了些什么?’
‘你會不知道?’
‘我只記得我被它點燃了,正以為自己要被活活燒死的時候,突然就暈過去了。’
看著自己身上的那些被燒焦了的皮甲和火辣辣的都已經長了不少水泡的皮膚,扎艮堡不由得暗自慶幸起來,慶幸自己是摔到了水池里,不然后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我們應該是被龍吼攻擊了!’
沉默了一下,回想著自己昏迷過去之前的動靜,拉羅夫便悶悶地說著。
‘你說什么?’
‘我說龍吼!咱們被它的龍吼攻擊了,就是你學會的那個,它一下子將咱們撞飛了出去,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啊!那個龍吼真的有那么厲害?’
‘也許吧!’
‘好吧…等等,你要作什么?’
‘還能做什么?咱們也不知道躺了多久,現在這里已經不安全了,咱們還是先雜碎那個石門,然后趕緊出去吧!’
‘也好…’
雖然學會了龍吼,但是,在沒有那個小女孩在的情況下,扎艮堡可不敢在這種可怕的地方多待!畢竟,那些鐵棺材可是有很多的,天知道它們會不會再自己打開?況且,現在他們兩人的狀況可不太好,再呆下去的話,萬一再蘇醒一直尸鬼,他們可就死定了!
‘快過來幫幫忙!’
一把抄起那個被燒死的尸鬼霸主的精良上古諾德戰斧后,拉羅夫便招呼了扎艮堡一聲,然后顧不得去繼續搜刮東西,直接轉身就朝著那扇看起來不太厚的石門踉蹌著跑了過去。
‘啊!等等我!’
拖著疲憊和傷痛的身體,扎艮堡在從地上拿起了一柄雙手斧子后,便也趕緊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