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齷齪不足夸,今朝放蕩思無涯。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這首詩本是唐代詩人孟郊,在其進士及第之后,所作的一首七絕詩,而現在,這首詩便是許仙許大官人此時此刻心情的最完美寫照!
因為啊,他前兩天才剛剛娶了富豪之家白府的千金大小姐,娶了那個嬌滴滴的大美人白素貞為妻,然后,此時他又獲得了自己娘子無私資助的雪花銀足足有一百兩,來作為開辦藥鋪所用!
所以,雖然許仙這輩子都沒有去登科的丁點希望了,但是,當事業和家庭都瞬間變得美滿起來之后,他自己其實也沒有什么好遺憾的了,用這首《登科后》形容他此時的心情卻正合適。
這不,他現在終于可以出人頭地,抬頭挺胸地回來給自己的親姐姐許姣容報喜,讓對方分享自己的喜悅?而至于入贅什么的…抱歉,那種事情,現在就完全不被他放在心上!
在許仙看來,只要自己的藥鋪開辦得起來,然后再把娘子和小青她們從白府里接出來一起住,只要他不往外說,誰還知道他許仙是白府倒插門的女婿?
到時候,人家只會羨慕嫉妒他許仙取到了一個嬌滴滴的白娘子,外加又開辦了一個大藥鋪,當上了藥鋪的大夫,而這些成就,便已經足夠讓他自得一輩子的!
“姐姐在上,請受許仙一拜!!”
在心情極好的情況下,神采飛揚的許仙當自家的姐姐在大堂主位上坐好之后,一籠手,規規矩矩了行了一個長揖禮。
“漢文吶…”
“既然你眼下是這副春風得意的樣子,這么說…你姐夫從慶余堂王員外那里聽到的消息竟都是真的?你確實是入贅了一個大富大貴的人家,還真個娶了別人家的千金大小姐為妻?!”
原本在看到許仙之前,許姣容是打算狠狠地臭罵對方一頓的!
準備給眼前這個不將自己作為姐姐的放在眼里,不經詢問或通告,就膽敢擅自決定終身大事的許仙一個好看!否則,就難以打消她心頭的那口惡氣!
但是,現在當她看到對方是這么一副精神煥發、紅光滿面的樣子之后,她之前醞釀好的那些狠話又不太說得出口了…因為,她這個身為姐姐的,現在有些心軟了…...畢竟,這些年,她的這個弟弟許仙過的是什么日子,她自己也知道,也都看在了眼里!
對方先是在科舉方面屢試不中、在其它經濟學問上又一事無成之后,就整天都是那副郁郁寡歡的倒霉樣子,她想勸也都一直無從下口,便只能拜托自己官人李公甫的那個世交好友王員外,將她的這個弟弟送去了慶余堂當個抓藥的學徒,以期將來能在醫道上有所作為?
在她想來,既然無緣仕途,那當一個受人敬重,衣食無憂的抓藥看病大夫,那也是很好的。
但她們也都知道,想從學徒熬到掌柜,再熬到大夫,那可是最少都要十年八年的蠻長光陰…到那時候,可能人都已經熬老了的!
所以,現在許姣容看到自己的這個弟弟的這副年輕人志得意滿的精神模樣之后,之前想說的話,也就自然全部變成一聲無奈的嘆息。
她的這個弟弟許仙許漢文,現在長大了,翅膀也硬了…那么,許家的事情,就給對方自己去處理吧!只要對方過得開心滿意,她這個身為姐姐的,也真不好管的太多的。
畢竟,她都是嫁出去的人了,都是李家的女主人了,許家的事情,既然許仙已經成年,那于情于理,她都是不能再干涉太多的。
因此,許姣容此刻有些認命了!
這個弟弟,就由著他去吧…身為姐姐的,還是恭喜一下對方比較好,哪怕她自己百年之后,被地下的父母,被許家的列祖列宗所責罵,她也準備硬著頭皮挨下了!
不管怎么說,現在自己的這個好弟弟都已經先斬后奏,都已經入贅了別家,還進了洞房…那都是被煮熟的鴨子了,她還能怎么辦,又能怎么辦呢?
“你的新娘子呢,怎么不見你帶回來給姐姐也瞧瞧?”
心下基本上認同了對方的所作所為之后,許姣容現在又有些對許仙的行為感到不滿了!
因為她并沒有發現對方帶有任何的人回來看自己這個姐姐,他竟然是一個人空手回來的?!
既然對方都已經入贅了,這份事情,她也不準備再多說點什么,但是….
現在回來拜會并向自己這個姐姐道喜,帶上那個新婦一起回來,這種事情總也不是過分的吧?再怎么說,她這個李家,也可以說是許仙的半個娘家的,這個弟弟他不懂事,不曉得禮數也就算了,可那個身為新婦的,難道也都不懂?
就算是入贅,也沒有必要將面子做得這么難看的吧?!
“呃…”
“這個倒也不急,娘子最近很忙…但請姐姐但請放心,改日,漢文一定帶娘子素貞回來拜會姐姐并給姐姐敬茶!”
對于這個事情,許仙現在突然也有些小小的尷尬。
因為他現在也想起來了,似乎…自己真的應該帶娘子回來的?
但是,當時自己拿到雪花銀一百兩作為開業所用之后,在志得意滿之下,就急忙忙打算回來跟姐姐報喜炫耀并籌備新藥鋪的相關事情,以便早點從那個‘富麗堂皇’的白府里搬出來,早點讓自己去忽略那個讓他尷尬的倒插門女婿的身份?
所以,他一不小心,就把這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嚴格說起來,這個拉扯自己長大的姐姐和那個李公甫姐夫,確實應該是可以受得自己和娘子的敬茶的…只不過,這事情娘子一直沒有給自己提起,而他高興之余,也自然給忘了個干干凈凈!
“嗯呵!”
“那就好,我就在家里等著,看看她到底哪天有空了來‘拜訪’我這個姐姐?”
雖然許仙是這么說,但是許姣容仍舊還是板著一張臭臉,心下有些不太高興!
她生氣也是有理由的!
要知道,要是按照禮數的話…新婚夫婦婚后第三天,可是一定要歸寧的!當然,也可以稱呼為‘三朝回門’?
那其實就是指:新婚夫妻在結婚后的第三天,也就是在今天,必須攜禮一大早前往女方家里省親、探訪,然后啊,女方的家人此時亦須準備宴客(通常時間于中午,稱做歸寧宴或請女婿?),而歸寧結束之后,三媒六聘的那些媒人們的工作才算完滿完成,而此時,男方也須送規定好的禮金給媒人以表示謝意?
雖說,現在許仙是擅自入贅,沒有了媒人的那些麻煩的禮數…但是,女方攜許仙回她許姣容這個姐姐家,回‘男方’家里拜會一下自己這個姐姐,認一個門,就總是不太過分的吧?
好歹,她許姣容和李公甫夫妻倆人,也是一起拉扯著許仙長大成人了的,沒功勞那也有苦勞!
可現在倒好,對方竟然很不曉事理地讓許仙一個人獨自回來,且更不帶任何的禮物,這可真是豈有此理!她有想過,女方肯定是不把自己這個許仙的姐姐放在眼里,所以,她心下又豈能不氣?
反正,她絕對不相信,對方一個大富大貴的人家,會不懂這些基本禮數?
那些人,就一定是故意的!!
“對了!”
“姐姐,這個番邦的小姑娘我從未見過,她究竟是…”
看到坐在主位上的那個自己的姐姐許姣容的臉上有些許的不快,許仙便趕緊指著一旁沒個坐相,正翹著腿坐在太師椅上的那個金發碧眼的番邦小女孩問著道。
現在姐姐似乎正在生自己的氣,生自己娘子的氣?所以,他必須引開對方的注意力才行,可絕不能讓自己唯一的這個姐姐和自己的那位知心的娘子,倆人還沒見面,就莫名地產生任何的不快!
否則,他許仙就是罪人了…
況且,他也很像知道:他自己就只不過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回來過姐姐家而已,也就是在去慶余堂王員外那里做學徒之后回來得才少了一點,怎么現在,姐姐的家里,就突然多了這么個自己既不認識,也沒有任何一點點印象的小不點番邦小女孩?
看看對方的臉蛋,那種金發碧眼白皮膚的怪模樣,身上還套著很另類的紅色長裙,腳上穿著錚亮的紅色靴子,再加上對方手里拿的那個面目猙獰的布偶…總之,對方讓他許仙覺得很是怪異!
自己的姐姐和姐夫家,到底什么時候領回來了這么個怪異的番邦小鬼?
這事情想想也真是奇怪的很!一個自己從未有任何印象的番邦的小女孩,肯定不會和李家或者許家有什么關系的,可對方,怎么就會堂而皇之地住到了錢塘縣李公甫李捕頭的家里來了的?
“你看什么看,再看…再看小心我打你哦!!”
小安妮不喜歡這個叫做許仙的怪蜀黍,所以,她就一點都不客氣地直接揮舞著自己的拳頭威脅起來。
因為啊,她現在早就看得出來了,李嬸嬸似乎也是有點討厭這個叫做許仙的弟弟…再加上,安妮發現對方看自己的眼神也有些怪怪的,似乎還有點嫌棄自己?所以,她現在也不喜歡這個小白臉的怪蜀黍!
這種家伙長得娘里娘氣的,竟然還有臉一副得意狀,所以讓她感覺到非常地討厭!!
“呃…”
沒想到這個番邦的小女孩竟然會這么兇,原本還想向對方湊湊近乎的許仙,就只好訕訕地遠離了兩步,站到了一旁。
“哼!!”
哼!(。`ω)
嚇退對方后,安妮才繼續抱著自己的小熊縮到了椅子的靠背并半躺在上邊。
“安妮,給我好好地坐著,別整天沒個淑女樣!虧你還是個大家族的千金大小姐呢,怎么可以這樣沒個正行…”
沒好氣地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小家伙一下,許姣容假裝虎著臉瞪了對方一眼,直到讓對方不再做這種翹著腿坐到椅子上的無禮動作,老老實實地端正坐好,開始在上邊晃蕩著雙腿之后,才稍感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個小姑娘什么都好,只是有些兒貪吃,還不太喜歡守禮數?她決定了,以后,一定要好好地教導約束一番才行,可不能讓這么個乖巧伶俐的可愛小姑娘,在這種年紀的時候就給變野了。
“我才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呢,我是一位女王陛下,還是很厲害的那種!!”
安妮才不想當什么淑女呢,也更不想當什么千金大小姐,她現在就只是一個迷人乖巧又聰明可愛的小女孩而已,才不會去管別人的看法呢!
她喜歡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想怎么玩就該怎么玩,要是誰敢來惹她生氣,她就揍誰!!
“好!好!”
“就當你是個小小的女王吧!”
搖了搖頭,許嬌容顯然是對這個小女孩的說法不怎么相信的,也更不相信會有女王那種東西!至于女皇,她倒是知道在唐朝的時候,有一個叫做武媚娘的了不得的厲害女人,還真個是當了女皇帝?
不過啊,現在她沒有空和這個小家伙瞎扯掰這些,時間不早了,還是先給自己的這個弟弟許仙稍微介紹一下。
“漢文吶…”
“她其實是你的姐夫,昨天去慶余堂尋你,回來時在碼頭那邊找到的一個走失了的番邦小女孩。她的父母家人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把她給忘在這里了…而錢塘縣的楊知縣責令你的姐夫好生看管,直到她的家人來尋她為止?所以啊,她以后就住咱們這個家里,便是一家人了!”
“對了,她的名字叫做安妮…哈斯塔?你和我們一樣,平時喚她做安妮就可以了的!”
先是給自己的許仙替小安妮簡短地做了一個介紹后,許姣容又轉頭看向了現在更討她喜歡的這個小女孩:
“安妮啊,這位便是我昨天給你說起過的那個不爭氣的弟弟許仙,許漢文!以后啊,可不許像剛剛那樣兇他,你直接喊他許叔叔便可以。”
只可惜,今天這個許仙沒有本事,也沒能把那個新娘子也帶回來給她這個身為姐姐的過目,要不然,她們一家人才算是全都認識了,那才是圓滿的。
然而,可惜了…
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弟弟,以后在那個富貴人家的地位到底會是怎么個樣的…她可是聽說過的,據說,當上門女婿的人,處境往往都不怎么好,也就跟一個長工差不多一樣的,而且,還是沒有工錢凈受氣的那種窩囊廢?
她的這個弟弟,終究還是有些鬼迷心竅、色欲熏心了的…
像結婚那么大個的事情,他竟然都不先跟自己這個姐姐或姐夫商量一下,就給擅自決定了?要是提前回來說一聲的話,就比如現在,她們家已經變得很有錢了的,拿些出來給對方置辦一處大宅子,或者藥房什么的,然后再給對方張羅一個合意的媳婦,甚至是去說合那個白素貞,那又有什么難辦的?
現在可好,一眨眼養大的弟弟飛了,反倒變成了別人家的倒插門女婿!
“噢......”
安妮拉長著語調,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表示自己算是認識這個叫做許仙的討厭的家伙了。
她不喜歡這個怪大叔,因為,對方身上隱約還有種奇怪的氣息…
“既然新婦沒有跟著你回來歸寧,那漢文你就先說說吧…”
“不妨給我這個身為姐姐的說說看,那個新婦白素貞…她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竟值得你不通報一聲,直接就成了婚的,難道真長得跟天仙一樣?”
事已至此,罵也沒用,而心下有些感到倦怠的許姣容,就只能嘆息一聲,伸手示意這個弟弟趕緊給自己說說看,到底是什么樣的狐貍精,能夠把他給迷成那副樣子?
要是真的有天仙那樣的美人,除非瞎了眼,否則,她不覺得自己的這個弟弟有那些地方是能吸引人家大姑娘的注意的!別說是大姑娘了,就憑這個沒良心的家伙,連小安妮和自己這個姐姐都不會哄,還有什么本事去勾引人家天仙美人?
“姐姐你是不知道,我家娘子,她對我有多好?”
“我家娘子白素貞,她確實是個千嬌百媚的俏佳人,而且慈眉善目,心腸也很好…那時,我在慶余堂那邊做學徒,當輪到我例休的時候,我就去了一趟西湖…”
“我們在第一次遇見,其實是在西湖斷橋的最高處…”
許仙開始回憶起來,并詳細地給自己這個正在氣頭上的姐姐許姣容緩緩述說起來。
“緊接著,在我包船游湖的時候,天公作美突降大雨,我便將自己的傘借給了她們,方才最終促成了良緣…”
“再然后…”
許仙一邊說著,臉上洋溢著某種癡憨的傻笑,一邊給自己的姐姐事無巨細地介紹起了他當初遇見自己的娘子,還有小青,還有最后歷經‘千辛萬苦’‘相思之痛’后才很快地走到了一起,并在猝不及防之間就成了婚的事情全說了出來!
現在回想起來,他就仍舊如同在做夢一般…
如果,那真的是在做夢的話,那他許仙就寧愿永遠停留在夢中,再也不要醒來,永遠活在現在這個甜美無比的夢境之中。
“啊哈!我知道了,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然而,在許仙剛剛說完,在許姣容還沒有來得及客氣一下并給對方恭喜獲評論的時候,小安妮突然就很不屑地出聲打斷了兩姐弟的這個家常談話。
“這又有什么問題?!”
許仙下意識地轉頭,并朝著那個會說他們大宋朝官話的番邦小女孩看了過去,有些不悅地出聲問道。
“對呀!安妮,這有什么問題?我聽著…似乎還挺好的啊!”
許姣容想了想,也沒有發現什么問題。
自己的弟弟撞了大運,才會被一個可能極少出門的富家千金給看上,那其實也挺不錯的。反正啊,現在米已成炊,她也不好再反對什么!當然了,她也更加沒有看出來這其中有什么問題,只要這個弟弟過得好,以后也不要后悔今日的選擇,那便可以了的。
“他這個怪蜀黍長得又不好看,哪里會有小姐姐喜歡上他?所以,這其中一定就有問題!”
“李嬸嬸,你自己看看,就像他這樣的,長得辣么丑,看起來還弱弱的,怎么可能會有那些漂亮的小姐姐喜歡上他?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安妮不喜歡這個叫做許仙的怪蜀黍,也不覺得對方帥氣或者好看什么的,所以,她認為這其中一定就有問題!
她剛剛可是看過了的,這個家伙現在的幸運值就是負的,相信很快就要倒大霉了!
那問題來了,究竟發生了什么,怎么可能還會有小姐姐倒貼的事情?
他這個家伙,又不像是某個壞蛋鐵皮人叔叔那樣的,說話超好聽,家里還超級有錢,像那樣的,才會有很多那種壞壞的小姐姐湊上去,然后還會惹得小辣椒佩珀阿姨不高興?
“說的也在理…”
仔細想想,許姣容也覺得小安妮說的事情確實也有點對!
“漢文,你確定…你真的沒有被妖人蠱惑或者蒙蔽?”
她的這個弟弟,她許姣容開始比誰都了解的,對方確實也是文不成武不就,連醫術目前也是馬馬虎虎,還需要不斷地積攢經驗!
至于外貌…
那個,長相也只能說是很普通,最多也就是中等之資,且性格也太懦弱了一點,確實是沒有什么優點是能吸引好人家的姑娘注意的…
也正因為這樣,這些年來,才沒有什么好媒婆上門提親!因為,那些左鄰右舍或五姑八婆們,她們都知道許家的具體情況,決不可能會讓好人家的姑娘直接往火坑里跳的,那會壞了媒婆的名頭!
也正因為如此,許仙的婚事才一直給拖到了現在。
其實,許姣容以前就想過,除非是不相熟的,或者眼瞎了的好姑娘,也只有那種,才會看得上這個目前仍舊一事無成,要錢沒錢,要房沒房,甚至還需要寄宿在姐姐姐夫家的這個好弟弟吧?
只不過,她又有點想不通的是:外人究竟要圖謀她家的這個弟弟什么?畢竟,她的這個弟弟好像也沒有什么身外之物啊…
所以,這事情她也絕對很詭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對,但是又不知道不對的地方在哪里。
“簡直是荒謬!!”
“你們不信的話,姐姐大人,您請看,這是什么?!”
剛剛還沉湎在美好回憶之后,正抬頭挺胸作嘚瑟狀的小白臉許仙,在聽到那個可惡的番邦小女孩和自己的姐姐有些懷疑自家娘子的動機的話語后,他就惡狠狠地從自己一直挎著的鼓囊囊的包囊里,掏出了兩個又大又重大元寶。
嘭!!
在心情激憤之下,他就用力地將兩個足色大元寶恨恨地拍到了姐姐和某個小女孩中間的那張方桌上,讓花白的兩個大元寶直接從那張包裹著的綢布里亮出真容。
他相信,在絕對的事實面前,他的姐姐就一定會相信他確實是遇到了一個好娘子了的!
“我的娘子為了助我事業,還特贈我雪花銀!眼下這兩錠白花花的銀子,它們總該不會是假的吧?!”
說完,許仙還很倨傲地瞪了一眼那個正在用手指撥弄著元寶的小女孩!
事實擺在眼前,他許仙就是碰到了一個天仙一樣的好娘子,還獲得了對方的饋贈,他就是這么地僥幸!但是,誰再敢說他娘子的壞話,他一定不會放過…好吧,一定會好好地理論的。
看了看那個小女孩兇狠的小眼神和握緊的拳頭,雖然許仙并不認為自己會打不過對方,但是…
咳咳…
正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他許仙現在已經是一個成了親的大丈夫了,要沉穩,要謹慎,肯定是不會去跟一個番邦小女孩計較太多的。
“切!這有什么了不起的!”
(ˉ▽ ̄~)切 撥弄了兩下那兩錠沉甸甸的元寶,安妮很快就丟回了桌上。
雖然,她安妮女王大人自己確實是沒有這種白銀,但是,金子什么的,她就多得是,她自己能弄到的金子,還能直接把地球給拍扁咯!這事情說出來的話,非得嚇死他這個怪蜀黍不可!
不過啊,她安妮小人有大量,才不會跟這個沒見過世面的怪蜀黍一般見識呢!
“這么說…”
“漢文你不但成了親,新娘子還贈送你一百兩銀子,作為開業之用,讓你人財兩得,這…這是真的嗎?!”
兩錠白花花的大元寶擺在自己的跟前,看樣子,最少就有一百兩左右?
所以,現在許姣容是真的有些相信了…
因為,銀子確實是不會作假的,很有可能…自己的這個好弟弟許仙,還真的是碰到了一個極好人家的小姐?而今天對方之所以沒有能來,是由于某些原因,自己真的錯怪對方了?
要是自己的弟弟漢文真的入贅了一家送人又送錢的富貴人家的話,那說不得,就還真的是一段好姻緣?
“那是當然的!!”
許仙看到終于用事實說服了自己的這個姐姐,并讓對方臉上開始出現了難得的笑容,他也重新變得志得意滿、斗志昂揚了起來,并抬頭挺胸地瞟了一眼那個剛剛還敢說他家娘子壞話的小女孩,挑釁一般回視著對方。
圣賢書上說的果然沒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個來自番邦的小女孩,肯定就是那種其心必異的異類了,開口就調撥他許仙和自家姐姐以及娘子的關系,真是豈有此理!他的娘子天仙一樣的人物,心腸又好,怎么可能會對他許仙有所窺覷?這個事情,完全就是不可理喻的!他許仙,又有什么是值得娘子窺覷的?
所以,就是這個小女孩在調撥他家的關系!
殊不知,對方完全就沒讀過圣賢書,也肯定不知道‘疏不間親’的至理,這下好了,對方的小把戲轉眼就失敗了吧?
“哼!”
()哼!
有什么了不起的?
安妮才不會和對方說:你的幸運值現在可是負數,很快就要倒霉了,你就繼續嘚瑟吧!我安妮女王大人才不去給你施法幫忙漲幸運值呢!就像那些看盜版的家伙們一樣,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倒霉!
現在招惹到了她這個無所不能的安妮女王陛下,哪怕現在立即求饒也是沒用了的,她就是不會去幫他,就是喜歡等著看這個叫做許仙的怪大叔,待會兒到底會怎么惹上倒霉的事情?!
“姐姐大人!”
“我現在準備籌備一個藥鋪,而這一百兩銀子便是開業所需,您說說,我這個藥鋪,到底要在哪里開?”
終于,將一切的事情都解釋清楚了之后,許仙便將話題給重新引到了自己即將要開的藥房的事情上。
今天,他回來姐姐家,原本就是道喜炫耀外加讓自己的姐姐幫自己出謀劃策的!這,才是他許仙的真正目的,他要早點從自己的恩師王員外那里自立門戶,開一間完全屬于自己的藥鋪,自己當行醫看病的大夫,而不是慶余堂的幫手伙計!
“這個…”
“漢文啊,既然你已經決定了,且還有了你家娘子送你的開業銀子,那姐姐也不好多說點什么…至于藥鋪,靠近慶余堂城西那邊肯定是不行的,好歹王員外也是你的恩師,你自立門戶當然沒問題,但可不好跑到對方的城西去和他競爭的!”
“所以…”
“姐姐覺得,在城東這邊比較好,靠近姐姐家,平時回來比較方便,而起這邊一個藥鋪都沒有,往后有病人需要抓藥的時候,也不需要跑到城西那么遠去了?”
土生土長,對這個錢塘縣城本來很了解的許姣容,很快就給自己的弟弟提了一個中規中矩的意見。
“不過,這個事情你先不要急,等你的姐夫回來,咱們再跟他好好地商量一下,他整天在外公干,肯定是比你我要更加清楚錢塘縣的一切的!”
看到自己的弟弟似乎準備決定一點什么,許姣容趕緊伸斷了對方。
既然對方結婚入贅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改變不了的事情了,那么,現在開藥鋪的事情,就必須要慎重才行,可不能再由著對方胡來!雖然,這一百兩橫財是對方的娘子家出的,甚至還真可以說是大風刮來的,但是也絕對不能隨便搞砸了!
否則,一旦開藥鋪失敗,那許仙這個上門女婿的日子,以后肯定就會更加難熬的。
“遵命!這次,我聽姐姐的!”
知道茲事體大,許仙終于沒有再擅專,而是點頭同意了自己姐姐的建議。
“好了,漢文,讓咱們姐弟倆再說說你的那個新娘子?”
不打算這個時候談正事的許姣容,再一次將話題給引到了自己弟弟的那個媳婦身上。
“好的!”
“我家的娘子啊,她…”
“唉!”
“真是邪門了,那些庫銀,還真個就自己飛走了,連庫神也不頂用的?”
李公甫李捕頭正帶著自己手下的幾名捕快,垂頭喪氣地走到了自家的門口,并用力一把推門領著眾人走了進去!
幸好,今兒自己家家門沒有被那個婆娘鎖上,要不然,他在心煩氣躁之下,非得一腳踹爛它不可!!
在昨天晚上,庫銀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飛走了,少了足足一千兩!而庫神也被自己給罵走了,他們在縣衙里合計了一個晚上,也終究沒有想到什么好辦法去抓住那些來無影去無蹤的鬼魅家伙,也更加沒有等到官銀自己飛回來!
所以,他們最后決定:為了各自的腦袋著想,那事情就暫時瞞著楊縣令不上報,趕緊先讓他們自己等人湊錢,將被盜的庫銀,將那整整一千兩的銀子給墊付回去,先挨過眼前這遭再說?
“弟兄們,你們的家境我李公甫也知道,畢竟大家都不容易,你們肯定是湊不出來的,這事,就這么說定了吧!!”
一邊帶著手下們沿著自家三進的庭院回廊往主廳走,李公甫就一邊搖頭嘆氣地說著。
他們之前說好了,這次失竊的庫銀,他李公甫一個人墊上!
因為,最近他收養的那個番邦小女孩,對方讓他李公甫狠發了一筆,而悅來酒肆的那個長舌的店小二,也幾乎讓全城都知道了!只不過,對方還不知道他李公甫究竟拿了多少斤的金幣而已?
所以,這個時候,為了籠絡軍心,他李公甫就決定:他一個人出昨晚那個一千兩的短缺!
而昨晚,他們所有人都看到了的,那些庫銀就是自己飛走的!那么,現在他們由于看管不力,便自行墊付所缺銀兩,這事情,哪怕知縣知道了,也肯定不會多說什么的,最多,也不過就是讓他們繼續尋找那個膽大包天的竊賊罷了。
“頭,這多不好意思,又讓您一個人出錢…”
“就是!這事情真的不能怪李頭您看管不力!”
“我身上還瞞著家里的那個藏有三兩多,要不…”
“屬下這里也有五兩!”
“我也可以出兩貫大錢…”
這事情是所有人的責任,庫銀失竊一事確實太詭異了一點!而平時,李捕頭為人又很仗義,待他們這些屬下也很好,所以,各個捕快也紛紛表示愿意湊一點,多少也能減輕一下李頭的錢財壓力?
“別說了!”
“弟兄們,這次庫銀再丟,一單捅了出去,知縣揚大人說不定就會烏紗帽不保人頭落地!到那時,咱們這些負責看管的,難道會比他的下場更好?”
“所以這事情就這么著吧,我一個人先墊付上!趁著事情還沒有宣揚出去之前,趕緊用錢給頂上,讓庫房去記賬,就說是咱們自己用金子兌換了官銀!”
黑著臉,一邊繼續往里走,李公甫就一邊郁郁地說著。
用金子兌換官銀,對官府有利,縣衙還恨不得所有的商人都去兌換呢!這樣的話,運輸庫銀的壓力也能減輕不少!且金貴銀賤,一旦兌換,肯定就是官府獲利,這個事情誰也挑不出什么刺來,那就這么辦吧!
“李頭高義!”
“頭!您對我們的救命之恩,吾等沒齒難忘!”
“沒說的,以后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吾等的命,就賣給李頭了!”
看到李頭竟然真的一個人抗下那一千兩銀子,眾人紛紛抱拳賭誓,表示記住這次的恩情!要知道,一千兩那可是一大筆的錢,他們說什么也都是湊不起來的。
如果抓不到竊賊或者補不上庫銀的缺漏,他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不是人頭落地就是原配他鄉,和死了也差不多的。
“行了行了!都是自家兄弟,說這種話做什?也太見外了!”
說真的,李公甫心里也在滴血的…
昨天才剛剛到手的那差不多兩斤的金幣,今天還沒有焐熱,說不定就要送出去大半了…這個事情,要他怎么去跟他家的那個婆娘說?畢竟,昨天他可是說了的,那些金幣,便是小女孩安妮住宿在李府時的食宿和用度,現在第二天就挪動的話,是不是吃相太難看了一點?
雖然小女孩安妮說過不要了,送他了…但是,他無功無祿的,豈能憑白無緣無故將那筆橫財給據為己有?
“唉!”
看看自家的大廳已經在望,再看看里邊似乎有人在談話,而且還是自己那個小舅子許仙的聲音,李公甫就只能再次嘆了口氣,招呼這弟兄們,準備去拿金子回衙門頂缺,趁著知縣還沒有收到消息之前?
“頭…”
“桌上那影子,好像和咱們縣衙丟失的那些庫銀很像?!”
剛剛來到李家的正堂大廳門外,其中一個捕快一眼就發現了此時正被放在桌上的那兩錠顯眼的雪花銀。
然后,那捕快心下一驚的同時,就趕緊拉住李公甫并湊到對方的耳旁小聲地說道。
“你這不是屁話嗎?全天下的銀子都是一個樣!”
李公甫當然也看到了,但是他并沒有往那處想。
因為,那兩錠元寶肯定不是他家的,雖然他家有一些積蓄,但是并沒有這么大塊的元寶!小女孩一兜的金幣,也全給了他的!那么,很顯然了,那兩錠元寶就肯定是許仙那家伙帶回來的!而就許仙那種弱不禁風的家伙,他李公甫一只手能打對方好幾個的,怎么可能會和盜竊庫銀的匪類湊到一起?
“不是!頭,那真的很像…”
“您仔細看看,哪種外形是咱們庫銀獨有的寶船樣式,還有那種雪白的成色,一般的錢莊熔鑄的成色都沒有官府的好!”
“這事情,要是被楊大人知道了,那可大事不好!說不定,還是會連累李頭您的!”
這時,另一名也看出了一些名頭捕快,也表情怪異地湊到了李公甫的耳邊,小聲地說著,完全不顧大廳里的那兩大一小三人怪異地望向他們的眼神。
這下好了,抓賊抓到李頭的家里,似乎那個賊人,還是李頭的小舅子?!
“那就去查查!”
“我也沒有想到,我內弟他…算了,你們可要去看好了,要是真的是庫銀,我可不敢包庇他!”
經過自己兩個手下的提醒,李公甫的臉色也變得有些不自然了起來,因為他也發現,那似乎真的很像?
沒辦法之下,他終于咬咬牙,終于還是決定:讓手下們去查查,到底是不是庫銀,只消看上兩眼就知道了,也不是什么難事。
得到授意的兩名捕快,幾大步就沖到了大廳里,并蠻橫地一把抓起那兩錠元寶,直接一番,就看到了元寶底座的那個方形烙印,上面果然清清楚楚地烙著:‘錢塘庫銀’!
“說!這銀子是誰的!”
查驗的兩名捕快先是震驚地對視了一眼,然后對著那個正莫名其妙的許仙厲聲喝問道。
很顯然,他們都一致認定,肯定就是許仙這個沒良心的小舅子,拿這種要人命的東西回來坑他們的李頭了!這可真是要把他們的李頭往死里整啊…虧得李頭平時,還對這個沒良心的家伙那么好的!
除非李頭大義滅親,否則,一旦上頭追究下來,不僅這個許仙要死,說不得,李頭和李頭的家人,也統統都會被牽連到?那樣的話,還不如讓他們現在就一刀結果了這個許仙,并給對方按上一個拒捕頑抗的罪名保住李頭呢!
“這、這是我娘子贈與我的,怎么了,有問題嗎?”
許仙有些不明白,這兩個兇神惡煞一般的官差這般看著自己是為了哪樣,他沒偷沒搶,那銀子是他的娘子贈與他開業所用,又礙著誰了?
兩名捕快沒有繼續說話,而是有些為難地轉頭看向了他們的頭領李公甫。
這個事情,雖然已經人贓俱獲,但是,他們的頭平時對他們很好,而犯人卻是對方的小舅子…所以,這個事情該怎么處理,還是需要對方點頭同意才行。
如果對方非要包庇的話,說不得,他們為了兄弟義氣,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不過,這個事情風險太大,這么多人在這里,一旦走漏風聲,那后果不堪設想!
“我看看!”
李公甫意識到不妙后,也幾跨步沖到自己兩名手下的面前,然后一把抓起了那兩枚沉甸甸的大元寶,翻開看了看其底座的官府烙印。
果然,上邊確實是有著方方正正的‘錢塘庫銀’字樣,這肯定是做不了假的,這就是他們這陣子接連失竊的那批官府庫銀!
“許仙啊許仙,你、你…”
“唉!算了!今天我可不敢包庇他,鎖上,給我帶回去!!”
茲事體大,為了自己,自己的婆娘以及自己手下和他們的家人著想,李公甫只能悲憤地伸出手指,顫抖著指著某個仍舊一臉無辜的混蛋好一會,可最終,他還是深深地嘆了口氣并無奈地搖了搖頭。
現在,他李公甫都不知道該怎么去說自己的這個廢物小舅子什么好了!
別的先不說,哪怕對方真的勾結了匪類并成功瓜分了臟銀…可是,丫的直接將大元寶剪碎并將其變成碎銀,或者干脆保險一點,直接重新熔鑄成小塊的元寶,或者是銀錠什么的難道會很麻煩嗎?
只要不被官府抓到現行,只要不要被別人懷疑,只要沒法證明確實是官銀,那對方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拿出來使用,那就是對方的本事!畢竟,他剛剛還跟自己的手下說過的,全天下的銀子都一個樣,要是沒有確鑿證據的話,憑什么說別人用的是失竊的官銀?
再不濟,將庫銀底部的那些烙印,將那個‘錢塘庫銀’的標記抹去也好的啊…可是,他們那些竊賊混蛋們真是本事了的,既然連庫銀都能成功偷到手,那在燒把火,開個小爐,融掉銀錠再重鑄成別的錢莊的樣式,或者干脆不需要樣式,就真的有那么困難嗎?
至于像現在這樣,直接膽大包天,肆意妄為地直接拿出來使用,是嫌死的還不夠快還是哪樣?!
這下好了吧,人贓俱獲,這個混蛋許仙還有什么話好說的?
更要命的是,這還是在他自己李公甫李大捕頭的家里給發現的,他哪里又敢去包庇?后邊,可還跟著自己的好幾個手下呢!
要是他自己一個人獨自回來的話,那倒也還好,趕緊砸碎或者融掉毀滅證據,來個死不認賬也就是了!可這下,被那么多雙的眼睛清楚地看到,連一星半點轉圜的余地都沒有了!
“喂!”
“李公甫!你們這是要做什么,抓人還抓到自己人的頭上來了?!”
許姣容霍地一下站了起來,直接快步走到了自己的丈夫跟前。
她真的是有些不解自己丈夫現在的所作所為,對方突然帶人闖入家里,看了一眼那兩個元寶之后,竟然就要抓走她的弟弟許仙,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喔噢…有好戲看了!”
讓那個許仙怪大叔剛剛敢兇自己,看看,現在倒霉了吧?幸運值辣么低,還敢出來招搖,連好心的李大叔都不會幫他了的,真是活該!
(提伯斯現在不想評論某個正在幸災樂禍的糟心的小主人!)
“咳!先別說了!帶走!帶走!”
心煩氣躁之下,李公甫一把甩開自己妻子抓著自己胳膊的手,黑著臉,讓手下們帶上臟銀和他的小舅子許仙,趕緊回到縣衙,聽候楊知縣的發落!
至于到時候該怎么去救那個許仙,等他在路上再好好地想想…或許,可以將所有的罪名,全部推給對方剛剛說過的那個‘娘子’的身上?
如果是從犯或者被牽累的話,那就肯定不是死罪!而只要不是死罪,那就好辦了!
畢竟,他好歹也是個錢塘縣的總捕頭!
到時候,給點好處那位楊大人,讓對方看在自己大義滅親,且又順利破了案的情面上,說不定…就會對許仙從輕發落的吧?到時候,再讓楊大人將其發配到周邊幾個有自己熟人的州府里,混個幾年再回來,那也就該沒事了的。
至于留下案底什么的,那也沒有辦法了,總比死了強!
“你們這是要干什么?為什么要抓我?”
“姐姐!姐姐?!”
看到兩名兇神惡煞的捕快壓著自己就往外走,而自家的姐夫都不幫自己,許仙這下,終于慌了,還大聲地喊了起來,希望自己的姐姐能夠幫自己一下?
然而,許仙失望了,他的那個姐夫,正一臉晦氣地盯著他,不耐煩地揮手讓捕快們趕緊把他抓回去?
“漢文!公甫?!”
“這、這是怎么了…”
很快,李公甫和他的幾個手下,外加幾個捕快和許仙一伙人,頃刻間就走了個干干凈凈,讓許姣容只能徒勞地癱坐在椅子上,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喔噢!”
“你看,李嬸嬸,我剛剛就說了的嘛,哪怕真的有小姐姐看上那個怪…那個許叔叔,也肯定是有問題的!”
“現在,他終于要倒霉了!!”
如果剛剛那個許仙對自己好一點,說不定,安妮女王大人就順手幫了他的!
就比如,將那兩個元寶變個樣子,或者直接出手來個遺忘咒什么的?反正,不傷人又能解決事情的辦法,她有的是!但是,剛剛那個討厭的家伙還敢兇自己,她怎么可能還會巴巴地去幫忙?
她可是很記仇的,對她不好的人,都在小本子里記著呢!看看,這下子,那個許仙終于有大苦頭要吃了!
他就是活該的!
“果然是有狐貍精作祟!!”
“唉…先不說了,快點,安妮,你快收拾一下,咱們也馬上跟去衙門一趟!這下可怎么辦才好,真的是要出大事了!!”
許姣容現在,也暗自同意了小女孩之前和許仙的那些天真無邪的話。
果然,哪里會真的有瞎了眼的好姑娘家會看上她家的那個一事無成弟弟許仙?這不,那些壞人,竟然是打著想要陷害她的弟弟,或者想要她的弟弟許仙去頂罪的目的?
偷盜庫銀…
那可是天大的罪過啊!
而那到底會是什么樣的罪行,現在,正慌亂得六神無主的許姣容,她可不想去想那種可怕的事情,也更加不敢去想!!
“噢?可以去看熱鬧嗎?”
“好啊!好啊!我才沒有什么好收拾的呢,現在咱們就去!”
有熱鬧可以看,安妮當然是很喜歡的啊!
當然了,這個李嬸嬸對自己很好,安妮肯定是不會讓對方傷心的!在必要的時候,她會順手救下那個許仙的,反正又不是什么麻煩的事情!但是呢,必須是要對方吃過苦頭之后才行!
“那就快走吧,也沒有什么好收拾的,鎖了門咱們就去!!”
許姣容沒有去管小女孩興高采烈的表情,她只以為對方是年齡還小不曉事而已,因為現在,她們可不是去玩的,那是要去衙門盯著,看看那位楊知縣,到底會怎么去對待她家的弟弟許仙?
萬一…
不,沒有什么萬一,她許姣容可不敢去想什么萬一!
許仙可是她自己唯一的親人,唯一的弟弟,她說什么也都不會讓對方出事的!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或者,一切都是某個勾引她弟弟的狐貍精的錯?
“走咯!看熱鬧去!”
(小主人吶,要幸災樂禍,也請適可而止吧…
——終于,提伯斯有點看不過眼了......那個許仙,不過是朝她說了幾句不當的話,且還瞪了她幾眼而已,這個糟心的小主子至于這么幸災樂禍且束手旁觀嗎?)
“要你管!!”
她安妮女王大人就是這么小氣!再說了,又不是她出手害那個許仙的,還不許她幸災樂禍了?
她就是喜歡幸災樂禍,特別是那些得罪過她的家伙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