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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師恩

  孔穎達知道放出的消息越晚,對國子監越不利,所以當晚長安城就傳出墨家子書學、四門學兩科全部一甲的消息。[隨_夢]ā

  至于書學一甲,劉宜年就是怨氣沖天,但是也沒有絲毫的辦法。孔穎達已經為此次歲考定下了基調,只論考卷的質量。

  單論書法來說,墨頓用鋼筆寫的小楷,可以說沒有冠絕眾人,這一點哪怕是他也無法否認自得捏著鼻子為墨頓畫了一甲。

  “墨家子,不愧是墨家子!連續兩科一甲,目前來說可是國子監第一。”不少人聞言欣喜道。

  “這算什么?下一場乃是算學,墨家子可是以算學揚名,其他的我不敢保證,但是算學一科,墨家子定然是一甲。”一個很是清楚墨家子事跡的長安城百姓得意道。

  “那么說來,那豈不是墨家子已經內定三科一甲了。”有人驚呼道。

  不少人確定的點了點頭,算學一道,整個大唐能夠超越墨家子的幾乎沒有,就連國子監算學博士沈鴻才也算在內,祖家先輩面對墨家子也要甘拜下風。

  果然,不出所料。

  第二天的算學歲考剛剛開始兩刻鐘,國子監就傳來已經提前交卷的消息。

  “果然如此!”眾人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沈鴻才看著手中的考卷,看著考卷上全部正確的答案,不由得長嘆一聲,遇到一個能夠喊出弟子不必不如師的學生,他也是很無奈呀,而且貌似墨家子在算學一道上的確比他還要厲害。

  毫不疑問,墨頓此次算學歲考,已經是確定無疑的一甲。

  丙舍中,不少學子看到墨頓空蕩蕩的位置,再看看手中一頭霧水的考卷,不由得一片哀怨。

  “一邊排水,一邊放水的變態泳池管理員。”

  “雞兔同籠!”

  “故意放慢腳步等弟弟追上了的壞哥哥。”

  “不會計算利率的高利貸者。”

  眾考生看著自己筆下一個變態的題目,頓時怨氣沖天,原來對墨頓捐贈暖氣的好感,頓時蕩然無存。

  然而墨頓起身沒多久,秦懷玉三人同時不約而同起身,一臉驕傲的走出教室。

  一眾丙舍的學子,頓時呆若木雞,什么時候這三位不知不覺中到了學霸程度了。

  算學考試結束之后,眾人無奈的交出試卷。

  結果很快出來,果然不出意外,墨頓再下一城,拿下了算學歲考的一甲。

  不過對于這個一甲,所有人都沒有任何意見,也沒有人說沈鴻才放水之類的話題,

  因為墨頓的算學水平乃是有目共睹、不容置疑,就連國子監最新盛行的天竺數字還有各種解題方法都來自于墨家子,想要用這些題目難倒墨頓,那簡直是不可能的。

  “墨家子三科一甲了!”

  消息傳出去之后,長安城一片歡呼。

  “下一科是什么?”有人迫不及待的問道。

  “國子學!”有知情人回答道。

  “國子學?那依我看,墨家子四科一甲在望。”一個中年文士臉色欣喜道。

  “此話何解?”眾人不由問道。

  中年文士微微一笑道:“國子學主要傳授詩詞經典。而且國子學博士平生最愛詩詞,諸位可想而知,要論詩詞,墨家子可是輸過誰?”

  眾人頓時驚呼。

  墨家子要是能夠達到四科一甲,這可是國子監多少年都未曾達到的成績,恐怕定然會在國子監監志上留下濃濃的一筆。

  一時之間,長安城眾人都在期待墨家子再創奇跡,拿下四科一甲。

  下午考試,國子學歲考如期進行。

  國子學博士緩步走入丙舍,看到端坐的墨頓,眼神中頓時閃過一絲意味難明的神采。

  他的確是酷愛詩詞,也知道墨家子的詩詞乃是一絕,所以今日他特意選了一個特殊的題材。

  “此次歲考結束,有一部分學子即將離開國子監,但諸位莫要忘記曾經在國子監的教誨,今日爾等就以師恩為題目寫一首詩篇。”

  “師恩!”

  眾人不由霍然抬頭,看向墨頓。

  國子學博士此題可謂極為精明,直接要求國子監學子以師恩為題寫詩,避免了重走四門學博士的老路。

  又能提醒墨家子莫要忘記國子監的教誨,如果墨家子特立獨行,公然否定國子監的教誨,定會被萬人恥笑。

  眾人頓時苦思冥想,師恩這個題材可謂是極為廣泛,但是醉死難寫。

  “師恩!”

  墨頓提筆躊躇,其實他對國子監并沒有惡感,先秦時期儒墨兩家矛盾重重,直到后來墨家沒落儒墨矛盾這才掩蓋下去。

  在國子監中的一年求學生涯中,墨頓和國子監雖然矛盾重重,但是也不能否認國子監這一段時間對其悉心教導。

  墨頓也很珍惜他這一段時間的求學生涯,讓他在大唐有了一段緩沖時期。真正的通入這個時代當中。

  墨頓想了很多,想到了前世教導自己的老師,又想到今生的李夫子,還有不恥相師,主動變革的沈鴻才都讓其留下深刻的印象。

  墨頓深吸一口氣,在后世幾乎沒有流傳多少感謝師恩的詩篇,不過有一首則極為貼切,那就是鄭板橋的《新竹》。

  “新竹高于舊竹枝,全憑老干為扶持。下年再有新生者,十丈龍孫繞鳳池。”

  墨頓一口氣寫完,滿意的點了點頭,以新竹比喻學子,老干比喻夫子,將夫子對學子的扶持和幫助表現的淋漓盡致。

  此詩篇一出,定然極為契合題意。

  墨頓抬起頭想要交卷,但是看抬頭看了看太學博士,不禁搖頭道:“要是不出意外,此詩定然能夠過關,但是要想穩妥那就差一點了。

  墨頓沉住氣,仔細回想后世關于師恩的詩篇,突然眼睛一亮,后世之中,還有一首詩,雖然不是描寫師恩,但是卻將被后人廣泛應用于表達的師恩。

  “浩蕩離愁白日斜,吟鞭東指即天涯。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墨頓滿意的放下手中的鋼筆。

  前世龔自珍將自己比喻落紅,傳達自己的報國之心,而此刻墨頓將其移花接木,直接將老師比喻落紅,就是落入泥土還在哺育花朵,將師恩淋漓盡致的表達。

  墨頓寫完兩首,突然想到自己剛入國子監的可是以兩首半的詩詞打入國子監。現在已經有了兩首,自己何不來個有始有終。

  其實有一篇詩,被后世封為乃是被譽為師恩的最佳詩句,然而其動機確實詩人寫給自己的愛慕之人。墨頓若是直接寫出來,難免破壞意境。

  要是要是將其單獨寫出,和前兩首串聯一塊,那就極為契合了。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

  從此,世間少了一篇朦朧的愛情詩,多了一個歌頌師恩的詩句,在墨頓看來,此七言律詩哪怕只有半闕,卻勝過全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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