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寶妙樹!
帝師大人嘴角沉吟,流溢著滄桑的眸光中,一下子迸濺出了耀眼奪目的神光。
原來如此。
山海大荒世界開辟之初,歷經了數個大時代,誕生了多個武道文明歲月,然而無論是仙、神、百族,亦或是人族,還是現在的萬族時代,都將洪荒時代看做是山海世界的第一代文明。
先天洪荒真靈起于混沌之始,是天地間第一批的生命,他們每一尊都擁有無上的偉力,征戰混沌,最終化為萬道之始,而伴隨著先天真靈一同誕生的還有先天靈寶。
傳聞先天真靈和先天靈寶同種同源,只不過在天地初開的時代,演化的不同,一部分化為了先天生命體,一部分化為了神兵利器。
七寶妙樹便是先天靈寶,而且是其中有數的存在之一,傳說中七寶妙樹之所以以七寶為名,是因為它是由七種偉力鑄造而成。
不僅如此,先天靈寶和先天真靈并無二異,同樣的偉岸無雙,而且七寶妙樹和其他先天靈寶有著本質的不同,如誅仙劍等先天靈寶,不過只是殺伐征戰之神兵。
而七寶妙樹其一作為殺伐之兵,號稱可刷落諸天神兵,除此之外還是一尊渡化神兵,擁有著無法形容的偉力,可以轉化萬靈。
正是因為七寶妙樹的這種偉力,當年的天族余孽借助這件先天靈寶轉化為伽羅族,也就不奇怪了。
“難道是它?”
倏而,帝師大人眼中神光閃爍,瞳孔中倒映著一抹思索,作為人族帝師,在他執掌帝師之位的那一刻起,整個人族從上古傳承下來的古老典籍都會向他開放。
歷經三個大時代傳承的人族,所有記載加起來是一部煌煌巨著,諸天萬族無一不垂涎三尺。
“老屠,可還記得齊天圣皇。”
虛無中,朦朧的虛影若隱若現,屠龍老的虛影浮現,眼中露出一抹詫異,不知道帝師為何突然提起齊天圣皇。
“當年齊天圣皇可是最為巔峰的皇道強者,有著的圣皇之稱,卻被伽羅族給束縛,在人族近古的一部玉冊古書中記載,齊天圣皇手中定海神針無故墜落山海大荒,讓圣皇戰力大減,方才被伽羅族給束縛。“
“你是說七寶妙樹?”
聞言,帝師輕輕點頭,近古之初的典籍所記載的很多事情,都模糊不清,畢竟有些事情根本無法探究其中原因,只能將表面現象記載下來。
“不過作為先天靈寶,既然能夠渡化一個族群全部都皈依一體,那么偉力絕不僅僅只是刷落一尊皇兵,難道靈寶威力這么弱?”
倏而,屠龍老提出了疑惑。
“不清楚了,看來伽羅族的水挺深的。”
帝師也無奈的點了點頭,一個族群的隱秘要是如此容易知曉,就不會困住了人族這么漫長的歲月,去抓住一尊伽羅族的皇道強者。
事實往往只隔著一層朦朧的輕紗,只要時機到了,輕輕的就可以捅破。
這時,帝師反應過來,不由得出聲問道:“這一次這位伽羅皇者吐嘴怎么吐的這么痛快。”
“伽羅族也不是鐵板一塊,信仰之爭比之族群之戰更加的恐怖,為了爭奪信徒哪怕是同種同源也會下殺手。”
虛空中,屠龍老虛幻的身影再次化為青煙裊裊,不過聲音仿佛憑空出現一般,蕩漾起淡淡的漣漪。
“作為圣人血骨而誕生的皇者之一,這位燃燈般若最為的倒霉,是得到圣人血骨最少的那位,要不然也不會沉浮在皇道許久不能晉升。”
“據他所言,他真正誕生靈識的時間也不長久,雖然有著洞悉來生的玄妙,但是困在殘破的陰間界碎片中,沒有信徒存在然得不到信徒的供養,只能白白的浪費時光。”
“除了他之外,剩下的今世釋伽羅尊和往世的彌勒菩薩,都擁有繼承圣人衣缽的機緣,而若是他掛了,那么剩下的兩位得到圣人衣缽的幾率自然就更大了。”
“而今執掌伽羅國度的那位釋伽羅尊,可不僅僅是之想成為伽羅之主,不死不滅是任何一位武者的追求。”
“所以燃燈般若就這么痛快的將知道的全說了?”
這一刻,帝師也不由得目瞪口呆,堂堂皇者這也太不嚴謹了吧。
不過釋伽羅尊的舉動,卻也符合人族的謀劃,現在還不是輕啟戰端的時候。
數息后,帝師的眸光朝著昏暗的世界深處望去,看到朦朧的霧靄深處,一縷縷紫光如閃電一閃而逝,微微的頷首點頭,轉身消失在了小世界中。
三天后,第一重皇庭。
轟隆隆!
緊閉了三天的皇庭大殿之門緩緩的打開,一道彌漫著滄桑氣息的身影裹挾著一種潰敗的氣息走出了大殿。
“帝師大人你。”
駐守在大殿之外的天將,看到走出了的文王,不由得大驚失色。
“無妨!”
大殿門前,文王身影佝僂,短短的三天時間,他好像蒼老了無數倍,滿頭銀發如雪,面容上的溝壑堆積如山川起伏。
看著面前天將眼中的驚駭,文王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下一刻身上血氣奔涌,他身上的衰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而后他起身朝著不周山上空而去。
不周山巔,人道天宮。
“人皇,伽羅族的紛爭是一個不錯的機會,畢竟想要覆滅一座以信仰為傳承體系的族群,可不容易,血肉可以磨滅,但是意志卻難以莫磨滅,想要破滅一座信仰族群,擊潰其心靈才是最恐怖的手段。
故此用信仰體系中的信仰爭端作為突破口,不失為一個好的辦法。”
天宮中,人皇高座主位,帝師文王大人頷首致意,而后出聲,聲音如雷。
“老夫贊同大龍氏的提議。”
屠龍老同樣立于大殿之中,整個身影裹在寬大的獸袍中。
“你們說怎么辦就怎么辦,謀劃不是老夫的強項。”武王的回答很干脆利落。
“文王,用信仰作為突破口,當如何入手,可有準備?”
人皇眸子中衍化著日月,這一次他屹立不周山巔,準備抵抗伽羅族可能到來的征伐,同樣感到一股沉重的壓力,作為人皇不僅僅是靠著用命就行了,背后是億兆蒼生,是族群血裔的發展傳承。
“沒有準備。”
對于人皇的疑問,帝師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說龍老頭,你可是左帝師,參贊人皇謀劃之人,你這樣說可就過分了啊。”一聽文王的話語,武王眉眼一瞪,這可不像老伙計啊。
往日里,老伙計談笑風生間,運籌帷幄,要么陰別人,要么陰自己人,這一次難道被異族附體了?
“不過老夫隱約察覺到有一個人做了準備?”
話音一轉,文王狠狠地瞪了一眼武王,出聲說道。
“誰!”
頓時,大殿中的眸光都落到了文王身上。
神情頓了頓,帝師出聲說道;“神王宮主。”
“我說老龍頭你可不能開這個玩笑啊,青陽那小子是不錯,也很對老夫的胃口,但是這個事情和他似乎扯不上什么關系吧。”
武王率先出聲,眼中有著不可置信,老伙計是得了失心瘋了嗎?
屠龍老也露出了疑問,出聲說道:“大龍,你真的沒有說笑?”
他雖然覺得青陽桓是不差,但是和顛覆一個諸天有數的強大族群,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更不是一個簡單的任務,青陽桓是厲害,遠超同輩帝胄皇血,在他的眼中依舊是一個小輩而已。
“文王。”
這一刻,就算是人皇也露出了疑惑的眸光,以他對于文王的了解,帝師可不是信口雌黃的人,必然有著推演和依據。
“大龍,這件事你重新推演過了?”
不待文王出聲,屠龍老再次出聲詢問道:“你先前不是說過,青陽的命運軌跡過于虛無縹緲,你的推演命道已經無法捕捉到其命運軌跡,怎么推算出來他可以顛覆伽羅信仰。”
文王搖頭,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這事他還真說不清楚。
“人皇。”
倏而,文王頷首,眸光接著從武王和屠龍老身上劃過,頓了頓道:“在我祭祀一脈有一種禁術,以心血為代價窺視一族運道。”
命道禁術!
聞言,大殿中的幾位武者大驚失色。
“大龍你…”
武王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指指著文王良久,長嘆一聲,道:“唉,大龍你不該啊。”
“我乃人族帝師,當為人族族運謀劃。”
文王倒是很淡然,沉聲說道:“還好,這一次還算是順利。”
“這一次老夫沒有去推演那混蛋小子,而是直接借助人道氣運窺視了人族的運勢,發現人族和伽羅族的亂象起于大陸西方,這種亂象對于伽羅族來說,說不定就有山崩地裂的沖擊。”
“而如今,在西方的人族天驕,能夠掀動氣運動蕩的武者,唯有那混蛋小子有這么大的能量。”
“說起來,這個結果是老夫推演和猜測后的結論,五分推演五分猜測。”
說到這里,文王露出一抹笑意,這一次雖然花費的代價有些大,不過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