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就在帝師在思考短短片刻,大殿外再次響起了動靜,很快皇庭中的一位銀甲天將進入大殿。
“啟稟帝師大人,北疆海氏族主派出族使想要朝拜人皇冕下。”
“海氏?”
帝師的眼中亮起了盈光,這么多年以來,他協助人皇處理人族五方大地的族務,對于整個人族大地各大地域、王域、險境、秘地、還有孤懸在大陸外的古國洞天,早已經是無比的熟悉。
北疆海氏。
上古時代,人族北海大地一尊海皇的旁支血裔,天地變遷,時空輪轉,曾經的北海因為天外大陸的撞擊,滄海桑田。
人族北疆海皇的尊位也在中古之時的變革中消失,但是海皇血脈并沒有斷絕,海氏便是其中一尊海皇流傳下來的血脈。
同樣的海氏也是中古時代所敕封的一座天外洞天,眼下竟然前來朝拜人皇,這是要重歸人族麾下。
不過這也太巧合了一些,先前磨磨蹭蹭,言語不詳的,怎么這就這么如此痛快的答應下來了。
“北海那個老東西不會還沒死吧。”
渾濁的眸子中露出沉思的盈光,帝師大手輕輕的摩擦著座椅上的扶手,數息后,對著下方的銀甲天將道:“那就讓海族的族使直接拜見人皇冕下。”
“回稟帝師,海族族使聽聞你喜歡靈草靈木,特意獻上來自北疆雪原深處生長的綾波冰晶木。”
“那就將冰晶木移入藥圃中,告訴他們老夫很好,不必惦念,北疆到這里億萬里迢迢,回去的路上小心一些。”
本欲要再次出聲的銀甲天將,神情一怔,慌忙的退了出去,不敢有絲毫的言語。
“帝師,西荒浮空谷九云王拜見。”
“啟稟帝師大人,葬龍峽尸龍氏求見。”
“英招帝族求見。”
“傳召下去,之后凡是來拜見我,東西統統收下,剩下的就讓他們回去通知各自族中說得上話的人前來不周山。”
終于,源源不斷出現的各族族使,讓帝師不愿意在過多的搭理。
各族的族使擁瘋而至,無不是為了人道氣運眷顧之人而來,甚至連先前猶豫不決的北疆海氏一族,都派出族使前來步不周山。
一個個全都像是鯊魚聞到了腥味,爭先恐后。
天眷之人。
若是能夠牽扯上關系,絕對是氣運造化無限,當然這些前來拜見的各族,最次的都是帝族傳承,否則連資格都沒有。
氣運和災難是連在一起的,沒有實力還想參與進來,最后不要說造化了,連小命都保不住,身死道消,族毀人亡,不過是彈指之間。
當然,天眷之人也引動了人族一些就不問世事的老家伙,他們的名聲早就葬在歲月中了,武道說是走到了盡頭也差不多,天眷之人就像是突然出現的指明燈,給他們照亮了前路。
受到人族氣運眷顧之人,可以駕馭人道氣運為己用,甚至可以看成人族大勢的一部分,若是守護其成長起來,甚至將之收為座下弟子,那么這氣運將會是何等的恢弘,只要人道氣運氣運眷顧,看似走到盡頭的武道,說不定還能在進一步。
一時間,人族大地四方風云動。
“去看看那個混小子,老夫的藥圃中還能剩下多少東西。”
龜大爺的廚藝最終還是沒有展示,這里的大鳥還真不能亂打,也只能望著天穹上閃爍著神彩的凰鳥鳳鳥干瞪眼。
“小家伙,你去瞅瞅大殿里在干什么。”
閑來無聊的龜不仙,開始糊弄甪端遺種,小家伙瞪著大眼睛,眼中閃爍著盈光,不斷的搖頭,對于龜不仙的話語它一撇一捺都不相信。
“唉,你個小東西,是不是皮癢了。”
甪端蜷縮成一團,大眼睛緊閉,不斷顫動的睫毛,顯示著小家伙心中的害怕。
“又來又來,我就是隨便說說,龜大爺敢把你怎么樣嘛,龜爺的龜殼可不夠雷劈的。”
見到小甪端又在害怕,龜大爺很是無趣,興致一下子消失了大半。
“龜爺看你不是甪端瑞獸,你就是一個刺猬,刺猬,誰敢傷你就得挨扎。”
轟隆隆!
大殿石門打開,甪端急忙化為一道流光,竄進了圣顏天女的懷里,躲開那個壞蛋。
“一百天…不…!”
還沒等龜不仙話語說完,龜爺就直接砸進了大地中。
閉關幾日,吃了這么多的靈藥靈草,身上的傷勢恢復了大半,旁邊的圣顏天女也是紅光滿面,晶瑩的臉龐上多了幾許紅暈,好在很快一閃而逝。
混沌陰陽神雷木,蘊藏著天地間的陰陽大道,陰陽相融,天地互補,正是因為這兩株神雷木的幫助下,青陽桓的傷勢方才好的如此快。
而且陰陽大道也讓圣顏天女實力有了精進,陰陽兩道實際上很是深奧,九陰九陽包含了天地的陰陽變幻。
“天殺的混小子,老夫要扒了你的皮!”
這片宮殿的正門外,響起了怒吼,帝師大人怒發沖冠,須發狂舞著走了進來,所爆發出來的架勢,這是要生吃了青陽桓。
“老頭子,都是他干的,沒龜什么事。”
龜不仙呲溜一聲跑到了一邊,躲得遠遠地。
“龜爺全部說的都是實話,如有半點虛言,天打五雷轟。”
“老夫的梧桐木,老夫五萬年的紫玉斑竹!”
“老夫的白玉虎參,這可是老夫好不容易照料才長出來的十株。”
“我的凰血靈菇哪里去了,這可是長了十萬年的寶貝。”
“老夫的八寶琉璃草!”
“混小子,你想好怎么死了嗎!”
“帝師大人,您老從天牢里出來啦!”
帝師大人的暴怒,青陽桓立在原地,耷拉著眼簾,一直等到老人家發完怒之后,方才出聲。
“就說嘛,作為人皇冕下的左膀右臂,肱骨一般的人物,怎么能老是待在天牢里面呢?”
“帝師大人,為了慶祝您老脫離牢獄之災,晚輩特意備了一副薄酒,些許菜肴,還請您老賞臉。”
“你…”
任憑帝師大人如何,青陽桓神色都一個模樣,就像是面癱了一樣,認打認罰。
隨之在大殿外的石亭中,青陽桓將一尊四方銅鼎端了出來,順帶著還有兩壇血酒,還特意靠近帝師,舔著臉讓老人家走入石亭中。
“哼!”
帝師冷哼,抓起酒壇拍掉封泥,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帝師發怒,可以說威嚴漫布,嚇得敖天泉早就不知道躲哪里去了,雖然他也疑惑,先前帝師大人明明說不在意,為何現在又發怒了。
圣顏天女更是俏臉發白,擔憂的看著青陽桓,卻被青陽桓投過一個安心的眼神。
“您老嘗嘗,這頓酒菜,晚輩可是剛來皇庭就備下了,可惜您老族務繁忙,沒工夫搭理晚輩,您老嘗嘗這個靈菇,在嘗嘗這個靈參,怎么樣?”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挖了老夫的靈藥,砍了老夫的靈木,以為就憑借這點血酒和一鼎菜就完了!”
帝師依舊沒好氣的瞪著青陽桓。
看到帝師大人不斷吃著銅鼎中烹制的靈藥,青陽桓安心了,臉上也泛起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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