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昊源,青陽桓朝著神木域的外圍方向而去,萬源在昊源的外側。
在他的身后是扭扭捏捏的流云流蘇兩位仙子,作為被收服的奴仆,這兩位仙子這幾天來還沒有適應自己的身份。
對于此,青陽桓沒有在意,一尊仙帝和一尊媲美仙帝戰力的劍仙,想要徹底的收服不是那么容易,這玩意就像是熬鷹,得慢慢熬。
而且昊源顯然是沒有足夠的資源,來讓這兩位恢復巔峰實力境界了,必須外出就食,才能得到從充足的資源。
這一次外出,他并沒有叫上龜不仙,這小東西先前傷到了元氣,精氣神消耗的特別厲害,眼下只能留在昊源中休養。
眨眼間,三道身影化為流光消失在昏暗的歸墟世界中。
西極星天。
群星璀璨,星宿高懸于浩瀚星空之中,匯聚成星河,締結成星海,星璇流淌著璀璨的神彩,煜煜生輝。
漫天星辰之間,星光忽明忽暗,其中一顆星辰緩緩的轉動著,沿著一道星璇盤桓。
時空變換,星光閃耀,這顆古老枯寂的星辰緩慢的轉動著,突兀的整個星都輕輕一顫。
淡淡的漣漪震蕩了周圍,方圓萬里內的數顆星辰都受到了影響,最終有三顆星辰連成了一線。
三星一線,頓時衍生出來一道淡藍色的曦霞,在這片星空尤為的耀眼。
三星輝映,這是西極星天有名的稷下洞天的洞天入口。
瞬息間,一道流光從遠方昏暗星空中出現,橫穿了星璇,沿著淡藍色星光消失在其中,隨之三星一線的異象消失。
這是一片浩瀚古老的土地,荒莽氣息匯聚成云團,懸浮于天地之間,入眼所及之處,全部都是古老的山岳和大江。
莽荒氣團周圍一縷縷天地靈氣從虛無中墜落,游離成為氣旋,到處都充斥著靈動的氣息。
這片古老的洞天,面積十分的廣袤,起伏的山巒如同臥龍一般盤亙在大地上。
在洞天的深處,瑞氣升騰如大柱,沖霄橫貫了天際,如同擎天玉柱一般。
瑞氣中一座高聳入云霄的巨塔屹立著,石塔通體藏青,靈氣交織環繞于塔外,一根根靈藤纏繞,散發著厚重的威嚴氣息。
從星空中進入洞天中的流光,沒有絲毫的停息,穿過了蒼莽的山河,一直靠近了中央石塔后方才停了下來。
流光散開,露出了一道身穿的暗金色袍子的青年武者,渾身繚繞著淡淡的威嚴,眸光俯瞰著四方天地。
隨之,這尊武者踏步,在虛空上前行腳下猶如有虛幻的天梯一樣,拾階而上。
“拜見圣子。”
“見過圣子!”
青年凌空而行期間,周圍不時有往來的武者,隔著虛空搖搖下拜,甚至于有凌空路過的王者,亦是頷首致意。
青年沒有在意周圍武者的恭敬,凌空直入巨塔,很快身影沒入了其中。
看到身影進入了塔中,周圍往來的武者眼中皆是泛起莫名的眸光,相互對視一樣,紛紛匆忙離開。
遠方,先前朝著青年禮遇的那尊王者,瞳孔深處帶著一抹微怒。
作為封王天地的強者,凌駕于萬靈之上,更是添為稷下洞天中的上三脈之一的墨門掌座。
他在門中的地位崇高,比之長老都要高,門中圣子竟然這樣對待他。
這還沒有成為執掌洞天的主宰,就這般目中無人。
這樣真的好嗎?
活該無法繼承洞天之主的位置。
“見過墨掌座。”
周圍的弟子看到渾身散發冰冷氣息,一副生人勿進的神色的墨掌座,紛紛躲得遠遠的,心中不斷的猜測是誰惹得這主生氣了。
待周圍門人弟子恭敬的聲音響起,讓墨攻回神過來。
他前來拜見洞主的,可惜被圣子捷足先登。
晃了晃腦袋,墨攻沒有在往巨塔而去,轉身朝著洞天深處返回。
整個稷下洞天,共有道、法、墨上三脈,還有偏門諸子百家分支,武道典籍繁多,遍及諸門諸法。
作為上三脈之一的墨門掌座,可想而知在洞天中的地位,是一脈掌座,地位僅次于洞天之主。
眼下還沒有坐上洞天之主位置的少主,竟然連看都不正眼看他一眼,他豈能不氣!
然而實際上墨門一脈在稷下洞天的地位,一句話就可以概括出來。
地位尊崇,實權沒有。
如今執掌的洞天上三門的法家一脈,演化諸天法術,攻擊力強橫無比。
洞天的掌座連續五代都出自法家一脈,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法家一脈有著其他支脈沒有的優勢。
墨家主要修煉的是傀儡和機關術,忽略對于武者自身的修煉。
同階之中,出身墨家一脈的武者若是不依靠傀儡,自身攻擊力是很弱的。
至于道家一脈。
呵呵。
道族在諸天萬族中的名聲,還用說嘛。
稷下洞天中的道家一脈,本就是起源道族一脈,道家的傳人大都心大,追求縹緲無垠的長生,體味天心。
對于道家一脈來說,當勞么子洞天掌座太浪費時間,耽誤他們體味天心,你們誰愿意勞心就多擔待擔待,他們是不管的。
就這樣稷下洞天的終極大權,就落在了術法最強的法家一脈中。
至于剩下的偏門諸子百家,更加的名存實亡。
隨著歲月流逝,諸子百家各脈凋零,一些支脈的掌座也不過真一境,甚至早就斷了傳承,連個門人弟子都沒有了。
曾經稷下洞天立下根基之初,諸子百家交相輝映,名傳人族,而如今卻是名存實亡,以法家為尊。
沒奈何啊!
墨攻眼中生氣的怒意已經消失了,沒辦法,形勢在這里。
在加上墨家性子也軟,從來都不愿意參與紛爭之中,只想安安穩穩的干自己的木匠活,故此法家一脈掌權根本沒有制肘了。
然而,連續執掌了五代洞天的法家一脈,似乎有些膨脹了,想要抗拒來自人族的大勢。
煌煌人族,大勢恢弘無疆,想要和人族大勢背道而馳,這無異于以卵擊石。
他本就是想要求見洞主,讓洞主三思,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拜見洞主了,每一次都說破了嘴皮子,洞主依舊無動于衷。
眼下紀元之末,人族重聚乃是大勢所趨,老謀深算的洞主怎么在這種大事上老糊涂了呢?
可惜半道上被圣子韓天的高傲給刺激到了。
活該當了這么久的圣子,到現在都沒有繼承洞天之主的位置。
老洞主一天不死,你韓天始終只是太子。
想來韓天也已經習慣了。
老洞主早在三千年前就到了大限,那個時候韓天擊敗諸多爭奪者,成為了稷下洞天的當代圣子,準備繼承洞天之主的位置。
然而,老入膏肓的老洞主,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活越精神了。
現如今銀絲白發中一些發縷再次恢復了黝黑的光澤,看著黃土都埋到脖子了,卻依舊活著不死。
稷下洞天想要抵抗人族大勢,這樣下去,眼看自己安穩做木匠活的安寧就要沒有了,墨攻心中也著急起來。
“鯉岳老東西,洞天安靜將要被打破,你想要體味天心也沒機會了,看你能不能自在下去。”
半道上,墨攻止住了腳步,神情微微一怔,隨即轉了一個方向,朝著更加深處的一片古老山野中而去。
自己一個人說不動洞主,那就將道家掌座也拉出來。
高聳入云霄的巨塔中,宛若一座真正的世界,大日高懸,群星璀璨。
一座座山巒起伏,彌漫著精純的靈氣,老藥吞吐著芬芳,外界難得一見的珍品在這里如同野草一般。
一株株靈葩搖曳著身姿,幻化出虛影的藥精靈虛影,在追逐著靈氣起舞。
青年武者落下腳步,沿著靈藥靈花叢前行,這里的靈氣已經粘稠成了液滴狀,墜落而下。
在世界的中心,一株通天靈木直入上空,懸浮于這座世界中的神日,都掛在這株靈木之上。
神日輕顫,傳出一聲高亢的啼鳴聲,一頭三足金烏展翼沖霄,環繞在通天的靈木周圍盤旋一圈,再次落到枝頭上。
啾!啾!啾!
最開始的啼鳴聲落下并不是結束,緊隨著高亢聲音接連起伏,虛空中出現了十頭大日金烏的身影。
十日高懸,散發著耀眼的熾盛。
通天靈木上,十輪大日懸掛齊上,散發著光,卻并沒有熾熱投落下來。
“洞主。”
青年緩步走到通天靈木下,微微躬身,出聲說道。
頃刻間,上空高懸的十輪大日,開始逐漸的消散,眨眼間就消失一空,籠罩在這片世界上空的光芒消失。
大日消散,對于青年來說沒有感到絲毫的詫異,這是法家一脈最為本源的術法演化。
通天靈木,直徑足足超過萬丈,巍峨如同華蓋,枝葉茂密,郁郁蔥蔥。
粗大的靈木主干上泛起了一點青光,隨之逐漸放大演變為漩渦,一道黑影從漩渦中踏出。
手握木杖的蒼老身影從中出現,老人渾身上下散發著濃烈的腐朽氣息。
除此之外,根本感受不到絲毫的威嚴,就像是一位普普通通行將就木的老者。
“洞主,金鵬帝族還是不愿意與我洞天合作。”
眼中閃爍著一抹盈光,韓天低著頭顱,不讓老人看到自己的眼神。
人老了早該歇息了,做事優柔寡斷,這一次若不洞主出面不愿意強行出手,金鵬帝族早就被他拿下來。
想要吃肉還不想沾染葷腥,哪有這么好的事情。
一個門中走出去的弟子創建的家族,本就是屬于稷下洞天的外圍勢力,竟然不遵從主宗的詔令,僅這一條就可以作為借口。
老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青年,呼吸斷斷續續,粗氣連連,似乎就剩下一絲吊命之氣。
“不要做得太過,我們只想要得應有的待遇,可不是真正的違逆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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