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神舟在劍帝宮塵封了這么多紀元歲月,原因作為大長老的天劍王怎么能不知道,就是因為空有王船的架子,卻無法真正的被駕馭。
當初打造星辰神舟的那位大長老,也是徒然奈何,不得已將神舟束之高閣,久而久之歷代大長老也將忘在了腦后,若不是這一次青陽桓張口就要一艘靈船代步,天劍王根本就想不起來。
畢竟青陽桓張口要靈船代步,品階可不能低了,劍帝宮傳承了這么久,雖說是根深葉固,但是王階靈物也不是大荒中的野草。
巧了,剛好府庫中有星辰神舟。
加上青陽桓來到劍帝宮中的所作所為,讓劍帝和天劍王都不怎么待見,故此天劍王就將星辰神舟給拿了出來,明著是小祖宗他們不敢僭越,但是這點小絆子也是可以的嘛,免得以后在提出更加過分的要求,你說到時候是辦還是不辦?
但是沉寂了三個月,星辰神舟竟然動了。
你說氣人不氣人。
青陽桓站在星辰神舟船首,背靠星辰大柱,星辰神舟如同一頭通體覆滿黑甲的巨獸,橫亙天穹,刺穿了虛空,無盡星空之上,一道道星光透發著璀璨氣流若天河墜落,墜落在星辰神舟之上。
圣顏天女、龜不仙、紫兒皆是在神舟之上,至于熊九代還在劍峰之下呼呼大睡,青陽桓并沒有帶著他,天劍王暗中給了他一個小絆子,他也回敬一下。
轟隆隆!
星辰神舟橫跨了虛空,壓著虛空的脈絡前行,呼吸間數萬里山河就被拋在了身后,等到距離劍帝山脈百萬里外。
“停下吧。”
立于船首的青陽桓嘴角一抽,要不是自己身家從小莽荒大陸歸來之后還行,這短短百萬里的山河大地,所消耗的晶石足以讓一個普通侯部消耗數百上千年。
不過,消耗再說,面子不能丟!
絕對不能丟,不然身為小祖宗,還怎么再去劍帝山脈。
星辰神舟停下,眾人走下神舟,青陽桓打出法訣,長達百丈大小的神舟呼吸間縮小,最終化為一點星空消失在他的手掌心中。
現在星辰神舟他只能勉強駕馭,哪怕是烙印了鯤鵬九霄吞噬秘法,但是和千星連珠陣之間依舊有一絲隔閡,故此消耗的資源可為是超乎想象。
但是為了這樣風風光光的走出劍帝山脈,讓正大光明窺視的天劍王看到,青陽桓為此耗費了不小的代價。
“阿桓,現在咱們去哪里?”
龜不仙和紫兒一人立在青陽桓的一個肩頭。
“當然是回家了。”不待青陽桓出聲,紫兒率先嬌哼道。
“先去戰功殿。”
撫了撫紫兒順滑油亮的紫色絨毛,青陽桓出聲說道。
“對對對,他們羈押了咱們擒獲的圣族王者,這一定要討個公道,昊伯不要面子啊。”
龜不仙連忙說道,不過迎接到的卻是青陽桓狠狠地瞪了一眼,頓時不在言語。
人族戰功殿,位于不周山正西方的,是一片廣袤的宮殿群,最外圍是一座高達萬丈的牌坊,直接由一座巍峨古山雕琢而成,鏤刻古老傳說中的神獸兇獸。
牌坊之上鏤刻著‘人族戰功殿’五個古老篆字,流淌著歲月的痕跡,從人族在逐鹿荒原征伐之后,人族戰功殿就存在了,距今已經超過了一百零八個紀元歲月。
歷代人族武者,無論是出身古族、王族、帝族,還是散修游俠,皆是可以憑借戰功前來兌換自己所想要的資源、兵器、甲胄、戰獸。
“就是在這里!”龜不仙隔著老遠就看著巨大的牌坊說道,率先化為一道流光沖到了牌坊外。
“那龜又來了。”
人族戰功殿外往來的人族武者眾多,頓時看到了紫光橫空,前些日子這里可是發生了一件大事。、
一頭龜抓著一位圣王,直接大聲嚷嚷著前來兌換戰功,要用圣王換星空石。
這還是開天辟地以來頭一回出現的事情,難道人族已經和龜族聯盟了,這么直接大搖大擺的就來了。
“人族昊伯的龜。”
龜不仙來到牌坊之下,大搖大擺的朝著牌坊后的宮殿群走去,不過下一刻就被守衛一旁的天兵給攔下。
王者不可逆,也得分情況,這里的人族戰功殿,哪怕是鎮守天兵不過半王境,卻代表的是人族,眾然是王者前來兌換戰功,也需要留幾分薄面,當然咱們龜爺不在內。
“干什么,又想欺負龜嗎,那圣王龜爺都給你們了,你們還想干什么,這天地間還講不講道理了。”龜不仙氣息收斂,大聲叫囂著。
“告訴你,我背后有人!”
“回來。”
青陽桓帶著圣顏天女踏步而來,一男一女,男的身穿紫青戰袍,渾身上下流淌著紫色神光,女子紫色裙袍飄飄,不斷有紫光雷光閃爍著在周身,無視周圍的目光,青陽桓帶著圣顏落在牌坊之外。
“哦。”
剛才好叫囂著背后有人的龜不仙,麻溜的跑了回去。
“這位大人。”
坐鎮的天兵眸光落在了青陽桓身上,露出疑惑。
“我們只是前來兌換戰功的,并不惹是生非,小龜剛剛晉升王境,他的心智還并沒有完全成熟,諸位多擔待。”
王龜。
這一刻,有人方才響起了,前幾天這頭龜可是壓著一位圣族王者前來的,能夠壓著王者,至少也得是同等級的存在。
隨后青陽桓帶著圣顏天女朝著戰功殿深處而去,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
“這是人族戰功殿,什么阿龜阿貂的都進來,真當自己家開的了。”
順著聲音,青陽桓看到了在牌坊后方石道遠方,一道身影踏步而來,來人雍容華貴,渾身繚繞著璀璨的藍光,雙眸開闔之中透發著一股睥睨蒼生的氣息,這是一種發自內心在,自然而然的感覺,他的睥睨眾生發自內心,由血脈傳承而來。
顯然這位武者的身份、傳承可不簡單。
“人族昊伯,好尊貴的勛榮,當真是讓人高攀不起。”
武者迎著青陽桓走了過來,眼中帶著一種挑釁韻味,毫不遮掩,就是沖著青陽桓來的。
“我是…!”
然而頃刻,青陽桓同樣是踏步前行,渾身爆發出滾滾若大江的血氣,每一道都粗大若天河,環繞在青陽桓的身體之外,濃郁的血氣充斥了周圍的每一寸虛空。
就這樣,青陽桓迎著面前的武者撞了過去,紫金血氣在身體周圍流轉,仿佛神岳橫推。
“你…”
青陽桓突入起來的舉動,顯然超出了武者的預料,他感受到了無窮無盡的血氣沖擊著他的身軀,這種血氣比他體內的王血還要厚重蒼茫。
他曾經在山海大荒深處搏殺過古獸,狂野的血氣就如同傾瀉的江水沒有盡頭,但是和眼前相比起來,都差了一種歲月的沉淀。
轟隆隆!
頃刻,源自武者自身流淌的藍光被撞破,一時間周圍的武者直接橫飛出去,在他們的眼中仿佛天地都被攪碎,先前那道尊貴的身影踉蹌倒退,直到被撞飛出去。
青陽桓依舊踏步前行,絲毫沒有在意面前被撞飛的身影,他已經認出來,眼前這位武者是出身勛族的王者,下一刻,再次撞了上去。
看著渾身閃爍著紫金神光的身影,尊貴而又絢麗,所過之處傾軋了一片時空,哪怕是身影不算巍峨,但是在他的心中卻比神岳還要高達。
再次積累的氣勢被撞散,武者出聲說道:“我乃出身云伯云陽氏,你敢如此對我無理!”
云伯云陽氏中古時代流傳下來的勛族,雖然如今沒有封土,但是漫長歲月的傳承下來,族中底蘊同樣是深不可測。
下一刻,漫天紫金神光迸濺,仿佛一座神岳傾倒,可怕的偉力將天地擊穿成破布一般,青陽桓的氣勢仿佛隔斷了天地,傾軋了時空再次將出聲的云陽氏王者給踢飛。
隨即,青陽桓踏步而過,左右打量了一下,出聲說道:“誰在叫。”
“有人在叫嗎?”龜不仙隨聲附和道。
“你這是要和我云陽氏為敵,要和整個中古勛族為敵嗎!”
“昊伯,你太放肆了,這里是人族戰功殿!”
頃刻間不但是云陽氏云天王怒吼,戰功殿中走出了一位老者面色也帶著怒意。
“為敵,你太瞧得起你自己了。”
青陽桓止步,回頭看了一眼云天王,道:“讓云陽氏家主來跟本爵說,你還不夠格,我是人族昊伯,你是誰。”
緊隨著,青陽桓落到了走出來的長老身上,道:“本爵所抓的圣族王者已經被戰功殿羈押,那么我的戰功是不是可以兌換給我了。”
“放肆!”
看到青陽桓絲毫不將所有人看在眼中,戰功殿長老,大怒。
“這里是戰功殿!”
“難得你還知道這里是戰功殿,本爵還以為這里是勛族武者自由之地。”
盯著走出來的長老,青陽桓嘴角露出了玩味。
“大膽,你胡說,你…”
面對有些啞的長老,青陽桓大笑一聲,朝著戰功殿深處走去,想必今日這一幕,很快就會傳遍整個人族祖地,被無數武者知曉,同樣的遠在不周山巔的左帝師文王也會知曉。
作為被人皇新近敕封的昊伯,裂土于西荒歸墟之地的青陽桓,在不周山和文王交流的時候,心中就已經明白,他不僅僅是人族昊伯,還需要幫著帝師大人做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