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昏暗的地窟中,金色汪洋涌動,汪洋翻滾之間一尊巨大無比的金色應龍展翼而飛。
偉岸的龍身通體鎏金,每一片龍鱗都如磨盤大小,兩只朝天的龍角之間,眉心處有著一枚黝黑的殺戮印記,不過殺戮印記的周圍還繚繞著淡淡的灰氣。
殺戮意境!寂滅意境!
專為殺伐而存在的兩道道法意境交織,烙印在黃金應龍的龍首眉心。
鎏金的龍鱗每一片都散發出來奪目的神光,如同璀璨的星辰綻放無邊的盈光,這一刻好像遠古存在大兇應龍重新復蘇歸來一般,激蕩著無與倫比的威嚴。
漫天的金色汪洋之下,青陽桓盤坐,此時的他雙眸緊閉,渾身脊椎如大龍在抖動,每一次都蕩漾開金色的波浪,霞光沖霄而出,與應龍交相呼應。
吼吼吼!
橫跨了無盡歲月時空的龍吟響起,一時間滄桑古老的氣機,如同翻滾了無盡歲月,變換了亙古時空蘇醒過來。
剎那間黃金應龍咆哮,地窟中所有的異族無不是猛地一顫,源自大兇應龍的偉岸籠罩了他們的身上。
所有人眼中猛地一滯,金光灑落,化為一道道虛幻的應龍虛影,沖入到了他們的心靈深處,這一刻,所有異族的瞳孔深處烙印出了大兇的偉岸。
這些年來,青陽桓不斷的參悟來自當初甪(lu)端傳承中的圖騰之法,早已經將當初化身圖騰的模樣大變化,如今這尊大兇應龍便是他新的圖騰化身。
黃金應龍,比之他本體更加的隱秘,而且莽荒大地萬族圖騰大都起源于古老傳說中的大兇,天地異象,將這些偉岸烙印下來,銘刻出神形,大兇應龍剛好符合這一切。
源自古老大兇的威嚴充斥著所有的異族,龍眼迸濺出的神光如同絕世的天劍,輕易之間擊破了諸多異族眼中的最后的徘徊和猶豫。
這一刻,應龍的威嚴烙印進了他們的心靈深處。
青陽桓雙眸閉合,感受著無邊的念力在碰撞,晉升到了攝靈境,靈識的產生也代表著武者心靈世界的鑄就,而圖騰本就是觀想,最終以靈魂烙印。
龍吟咆哮,霞光如瀑,哪怕是青陽桓此刻也開始微微的心驚,原本他以為所謂的圖騰不過是一種源自心靈的信仰,然而真正走到這一步,才會發現這是一種更加玄妙的聯系。
大荒之中,那些存在著圖騰的部族,歲歲祭祀部族圖騰,獻上兇獸,并不是做做樣子,部落圖騰都會吸收,那些看似烙印在冰冷的石頭上的痕跡,更像是一種奇異的生命。
當然大荒中傳承的部落圖騰,和他如今所存在的圖騰并不相同,青陽族沒有部落圖騰,他自然無法去觀想,只能無中生有,以身化圖騰。
顯然這個路并不好走,對于大荒中更多數的武者來說,哪怕是老死,都沒有完整的將自己所推演的圖騰給圓滿,自然圖騰境也成了一種奢望。
好在他得到了甪端傳承,得到了借助外力衍生圖騰之法,更是在荒尊的幫助下,重新完善了許多,將自身本體隱藏起來,取而代之以大兇為神形,這樣日后就算是真正在一座異族部落中落地生根,也好過當初那位人族前輩被異族強者察覺。
屬于他觀想出來的黃金應龍裹挾著無盡金光,沖霄而起,萬丈金瀑傾瀉,無邊的雷音炸響,恐怖的威勢不斷的烙印進入所有的異族心中。
這一刻,青陽桓心神開始勾動黃金應龍,恍惚之間進入了金色的汪洋中,這里的一切都如同虛無一般,而他給這片金色世界帶來了生機。
就像是一種涅槃重生,從無到有,從虛無逐漸變得不再是虛幻,腦海中,靈識涌動,開始勾黃金色大兇,從一片龍鱗開始,到龍首,龍角,甚至是龍須,開始一一顯化,憑空而生。
而被金光籠罩下的數千異族武者,這一刻更像是一種獻祭,這不是抽取的血氣,而是一種無形的生機。
終有有些人恍惚間轉醒過來,眼中出現了恐慌,想要掙脫金光的枷鎖,然而他們卻發現一切都已經晚了,那偉岸鎏金的應龍,已經化為他們眼中的惡魔,吞噬著屬于他們的生機。
涸澤而漁!
歷經數年,抓了數千兇獸,青陽桓沒有留下他們,也沒有想著養著他們,而是徹底榨干了他們所有的生機,為得就是真正踏上自身化圖騰的第一步。
地窟中的突然出現的驚恐氣機,自然傳遞到了地面之上,被進入臘山深處的一些武者察覺,紛紛朝著此地而來,在距離數里之外就被武者攔下。
“主上修煉之地,擅闖武者,殺無赦!”
護衛在這片亂石灘周圍的攝靈境武者,將所有想要闖進來的游俠武者,擋在外面,當然免不了一些殺伐震懾所有人,面對著上百名攝靈境護衛的大地,眾多武者哪怕是不甘,依舊退去。
吼吼吼!
應龍震蕩金色汪洋,汲取了所有異族的生機,逐漸凝實,被青陽桓觀想出來,每一片龍鱗都如琥珀般晶瑩,龍角虬曲如天柱,雙翼展開遮天蔽日,龍威掃動如天鞭劃過。
雖然應龍神形還有著模糊,顯得有些呆滯,卻是讓他已經踏出了化身圖騰的最重要的一步,偉岸的氣機開始沉寂,不過卻是變得更加的蒼茫厚重,沉寂在了他的血脈深處。
等到一切異象消融于無形,地窟中寒風呼嘯,除他之外再無生機,青陽桓緩緩起身,看上去沒有什么不同,然而一種無形的氣勢淡淡的溢出,這不是修為所帶來的偉岸,而是屬于一種精氣神中的蛻變。
轟隆隆!
等他踏出地窟,頓時驚天的炸響轟鳴,這座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地窟徹底崩碎,隨之葬盡的還有著數年時間,他手下追隨者從各地抓回來的異族。
“走!”
將紫貂抓過來重新放在肩頭,青陽桓穿行于古林之中,護衛在周圍的武者,在數里范圍內隨他一起游戈而行,等到快出臘山之時,化為數支洪流朝著四面八方散去,隱入了無邊的莽荒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