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本應該和人族生死相搏的各大異族,一個個低著腦袋并沒有絲毫的敵視,偶爾有著異族武者抬起臉,眼中卻是有著一抹熾盛。
“咦?”
看著這數十道身影,青陽桓輕咦,他發現這些異族身影中,竟然有著生面孔,并不是當初最初始之人。
沒有絲毫猶豫,他出手了,直接將那道生面孔給拍落,然而從他出手到蓋落這道異族武者身上,竟然沒有出現絲毫的意動。
生面孔的異族就這樣任憑他擊成了重傷,鮮血狂噴,眼中并沒有出現恨意。
“武道圖騰乃是精神意志上的傳承,當初最開始那些異族武者,將你的顯化的圖騰威壓烙印在了腦海深處,精神不滅,這種烙印就會永久的存在,自然可以隨著精神而傳播,這是直接透入心靈的烙印。”
石矛的聲音,讓青陽桓明白過來,顯然是有異族武者將屬于他化身圖騰之時的威嚴,傳遞給了另外的異族。
第二日清晨,青陽桓和金威再次踏出山谷之時,谷中的異族早已經不知道去了何處,兩人開始朝著臘山古城而去。
經歷了諸多波折,雖然不僅僅是針對他們,但是危機之下,就算是想要獨善其身都不可能。
胥海秘境開啟在即,而且他還提前知曉了這次秘境魁首將會有著蛟龍龍首作為賞賜,這樣的機緣造化既然遇到了,豈能不爭一爭。
而且如今他已經開辟了八道神藏,想要再次開藏,身體的負壓已經十分的沉重,必須凝練肉身鞏固身軀,再圖開藏之事。
至于如何凝練身體,蛟龍之血卻是不錯的選擇,說起來胥海秘境他還真不得不去。
就在青陽桓兩人朝著臘山古城而行之時,古老廣袤的臘山深處,殺伐依舊還在上演著。
人族的戰師犁庭掃穴,將古老的大山犁了一遍,不過山脈深處中險地無數,莽林如潮,到處都是潛藏之地,想要將異族完全肅清可以說就是天方夜譚。
廣袤的人族大地上,潛伏的異族就如同大荒中的野草一般,收割不盡,隨風又生,從來沒有徹底絞殺干凈過,多多少少都有遺漏下來的異族,成為漏網之魚。
當然人族戰師橫掃臘山,將異族整個打散,無法在成氣候聚合在一起,再有攻伐人族大部的力量,對于人族的威脅也降到了最低。
夜幕之下,淡淡的月色灑落而下,數道身影游離于夜幕之下,小心翼翼,這是殘留下來的血族。
他們行走之間,不斷的在林中打量著周圍的動靜,同時也在尋找著一些記號。
“找到了,大人他們逃脫了人族戰兵的圍殺,想來正在召集散兵游勇。”
“走,去找大人他們會合。”
“走!”
夜幕下,數道身影如同魅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樣的場景在臘山之中不斷的出現,這些烙印著青陽桓化身圖騰威嚴的異族,開始去和他們殘留的族人相會。
身化圖騰并不是什么障眼之術,而是深深烙印在心靈深處的印記,在他們的心中,那就是值得他們朝拜的圖騰,能夠帶給他們力量。
夜幕下的青陽桓和金威再次尋找了棲身之地,他們已經跨出了臘山山脈,距離臘山古城不遠。
渾身血氣繚繞,青陽桓腦海中浮盈出一頭青色真犼,頭生獨角如同鎏金山岳,附著鱗甲閃爍熾盛盈光,兇煞氣勢激蕩如潮,咆哮聲震得整個腦海都陷入狂潮之中。
真犼的咆哮引動了全身血氣,如同龍吟虎嘯的聲音從體內傳出,奔涌的血氣貫穿了四肢百骸,然而接連數個周天之后,狂暴的氣勢在升騰到了極點之后,一下子如同傾瀉的洪水一般,徹底低落了低谷。
他竟然有著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身體有著一種悸動傳來,仿佛是他一旦聚合血氣沖擊身體開辟神藏,身軀就會徹底爆開,遲遲讓他不敢駕馭血氣再開神藏。
“前輩,我記得你曾經所言,武道神藏數量九不是極數?”
伴隨著青陽桓的話語落下,石矛閃爍著淡淡的紫光,從其手中立了起來。
而在石矛內部的空間,如同火焰熔漿般的紫焰繚繞,潺潺紫火如汪洋不斷的跳躍,濃郁到極致的血氣就如同紫焰的燃料一般。
而紫色火焰的汪洋之上,一道的模糊的身影立于紫火之中,如同這紫色汪洋中的主宰。
對于青陽桓的話語,模糊的聲音負手而立,甚至忽明忽暗,似乎在處于思考之中。
“武道之路本就是前人開辟,后人承蔭,前人的路未必適合你,武道神藏九為極數,乃是大荒傳言,自然有其道理,不過武道是先輩武者一步步開創出來的,當初沒有的路現在走開了,所以神藏不在極數,而在于武者本身。”
“極致乃是武者自身的極致,和神藏之數有何關聯?武者有開一藏者就到了自身潛力的終點,也有著開五藏六藏者,極數是自身。”
石矛中紫火繚繞的愈發的旺盛,火焰匯聚化為游龍,環繞著模糊的身影周圍,顯然說出這些話語之后,身影同樣并不如先前般平靜沉寂。
“我的極數在哪里?”
時至而今,青陽桓不認為自己開辟不了第九道神藏,而他所在意的是自己究竟有多大的潛力去挖掘。
哪怕是他開辟了八道神藏,然而面對一位不過是帝族的稀薄血脈的傳承者,而且僅僅開了三藏,就需要生死搏殺,僥幸憑借運氣取勝。
當然這也有著他的八道藏源,并不是所有都充盈到實質化有關系,還有帝威所顯化的大兇獸影,同樣帶給他了壓迫。
這都說明了諦獸少年的機緣造化,天賦能力,造化天成這是比不了的,所有的加起來就是屬于少年的戰力。
往往武者之間的差距,就是在這些造化機緣之間越拉越遠。
“等到臘山古城,看看能不能用手中的寶血換得充實藏源的寶物,等進了胥海秘境,得到蛟龍賞賜凝練肉身,就嘗試再開神藏。”
很快血氣沉寂于體內,青銅鼎出現在手中,黝黑的盈光從獸袍之下浮盈而出,青陽桓陷入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