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與寇冬兒對視一眼,再次兩臉懵逼。
女帝,很絕啊!
太絕了!
也是豁得出了!
為了阻止云景公主對周安的疑似“非分之想”,女帝竟然將自己最信任的貼身侍女都拿了出來。寇冬兒可不是一般的侍女,她雖然也才二十多歲,卻是大內女官之首,宮內資歷再高的老嬤嬤,也沒寇冬兒的地位高,權利大。
甚至可以說,她是大內唯一足以威脅周安總管權利的人!
之前,她是威脅不到康隆基的。
但周安畢竟還沒達到康隆基的高度,他都不敢去輕易得罪寇冬兒,而在他之下,從二總管開始算,宮內所有宮女太監,見了寇冬兒都得畢恭畢敬。
甚至連一些老太監都得叫一聲“冬兒姐”。
這可是一個能給女帝吹枕邊風的女人!
還是一個地煞境強者!
太監婚配,古來有之。
東乾一朝自然也有,只是近幾十年來,因為康隆基的關系,他為表率,所以這種事便少了許多!太監娶妻有些是因為心理扭曲,有些就是因為孤獨寂寞冷,想要找個能在晚上說話的人。
還有的則是,兩人都孤獨寂寞冷,因為沒有親人,所以需要親人陪伴,相互扶持生活。
一般來說,普通沒本事的老太監老嬤嬤,在晚年時活的都不算好,甚至可以說晚景凄涼。
可就以周安與寇冬兒的情況來看,兩人都沒有這種需求,兩人皆在大內掌握極大權柄,寇冬兒也沒到年老色衰自憐自哀的年紀,周安更是年輕,一點都不孤獨!
女帝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顯然她是的急了。
但對周安來說,這事兒,絕不能接受!
因為他長出來了啊!
長出來了!
若真跟寇冬兒成婚,寇冬兒給他暖床,肯定是會被發現的,以寇冬兒對女帝的忠誠度來說,她知道了,女帝就一定會知道,那就出大事了。
可周安又不能以,寇冬兒不合適,女帝身邊需要寇冬兒為理由,而拒絕女帝。
因為他一旦這樣說了,女帝可以換人啊!
宮女多得是。
寇冬兒呆了呆,又變顏變色了,她端著手垂下頭,也沒言語。她不是不能說話,不是不能發表意見,但她沒說。其實作為大內第一女官,作為一個大內高手,寇冬兒是從不為自己的未來擔心的,女帝若讓她嫁給其他太監,她肯定是要爭一爭的。
甚至不是嫁給太監,將她賜給某位重臣為妾,她都得說道說道,甚至可以哭給女帝看。
但周安嘛!
雖然是一個太監,卻是新晉大內總管,是目前東乾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不僅僅極為年輕,手握權柄,還是天罡宗師,更重要的是周安不讓人討厭,他長得好看。
自入宮以來,寇冬兒便幾乎斷了婚嫁的念想。
而現在,女帝想要將她嫁給周安,她的心思也只是,不反對也沒多歡喜。
就事論事,女帝是待她不薄的。
就以周安現在的權勢來說,不知道多少王公大臣想要將自家親閨女送到周安身邊呢,太監又如何?天下人多對太監嗤之以鼻,卻又在追逐權勢時,什么都舍得!
“圣,圣上,奴才以為,此事不妥”周安都有些結巴了。..
“看不上朕的冬兒?”女帝橫眉,“那你是看上了誰?與朕說!”
寇冬兒也瞥眼看向周安,臉色微微變化了一下。
“圣上,奴才并非此意,冬兒姐才貌雙全,秀美絕俗,稱得上天姿國色,是奴才配不上冬兒姐才是,奴才一介閹人,非冬兒姐良配,而且,太公爺也才歸天幾日,還未下葬,奴才理應為太公爺守孝,再者,當今天下已入動蕩,六大藩王蠢蠢欲動,五州之亂還未平定,西北之地更已生亂想,值此江山有難之際,圣上賜婚于奴才,怕是不妥吧”
找理由!
很好找!
女帝沉默。
因為周安說的很有道理,不說其他,單單就說康隆基剛死沒幾天,周安就不適合成婚,雖然周安不是康隆基的兒孫,不用為康隆基守孝幾年,但康隆基可是現在葬還沒葬呢,就給周安辦喜事,自然是不合適。
女帝知道,是自己沖動了。
甚至可以說,有些昏了頭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氣,從開始懷疑到越想越多,收都收不住。
她更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一下子想到寇冬兒。
其實寇冬兒是大內最不適合嫁給周安的宮女,因為周安是大內總管,寇冬兒也在大內手握極大權柄,是女官之首,兩人若成夫妻,對皇帝來說,是極為危險的事,若兩人都有造反之心,甚至可以直接對皇帝發動宮變!
當然,女帝不是懷疑兩人的忠誠。
但道理就是如此!
就好像,假如內閣首輔是女人,中州軍大元帥是男人,女帝的行為就相當于,讓內閣首輔與中州軍大元帥成婚,文官之首與武將之首成為夫妻,都可以直接架空皇帝造反了!
身為一個帝王,是絕不能犯這種錯誤的。
但女帝剛剛偏偏就下意識的先想到了,自己的貼身侍女,寇冬兒!
“是朕糊涂了”女帝念叨了一句,竟然認錯了。
女帝又突然拿起窗邊上的一本書,摔打在周安身上,喝道:“都是被你氣的!”
“圣上恕罪。”周安連忙躬身道。
認錯就對了!
女帝說是被周安氣的,那就是,別爭!現在的女帝惹不起!
“此事再說吧。”女帝有了作罷的心思,但她還是看著周安,喘了幾下粗氣,這才坐下,又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她感覺自己都快被周安氣病了,頭疼!
“圣上,奴才幫您按按。”周安上前幾步,已經伸手。
女帝一巴掌,將周安的開了,沉著臉道:“不用你!”
周安只能放下手。
女帝自己按了幾下,又對周安橫眉道:“還不快給朕按按!”
神經病啊?!
周安也沒敢說啥,再次上前,伸手給女帝按頭。
女帝閉目一陣,又睜眼,拍了拍身旁,示意周安坐下。
周安坐下,女帝便在龍床邊上躺下了,枕著周安的腿。寇冬兒想要上床,給女帝捶捶腿,但她身上有血,會弄臟,因此她道:“圣上,奴婢去洗洗。”
“嗯,去吧。”女帝閉著眼睛,抬了抬手。
寇冬兒先去了屏風后,套了件衣服,將身體裹好,才匆匆向外走。
“小安子,你是不是覺得朕有些小題大做了?”女帝突然開口問,她枕在周安腿上的頭還動了動,似乎是要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