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緒寬這一擊至少殺了上百人,殺沒殺死周安不確定,但被“八臂浮屠·莽地龍”波及殺死的天策軍將士,要有近百人,甚至有幾個吳緒寬的自己人,也被波及重創。
中院東邊的一排廂房全都塌了,后面的墻也碎了。
周安是被直接轟飛出了賢國公府。
摔在了外面的巷子里,將巷子砸出了一個大坑,又在翻滾中撞破墻壁,滾入了賢國公府東邊的民宅里。
滿身是血!
以他外修地煞圓滿的體魄,也是全身處處都裂開了口子。
要不是因為他骨頭夠硬,他已經四分五裂了。
但就算沒直接死掉,也是一只腳踏入鬼門關,連經脈都斷了,內臟皆損。
北邊屋頂上的白小葵自然注意到了這一幕,或者說,所有人都被吳緒寬的這一擊波及到了,就算離得很遠,也會感受到狂風來襲,狂風中還夾雜著許多碎石頭碎木頭。
吳緒寬是將周安打飛了,他再次靠近周安。
速度極快。
估計也就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能再殺到周安身前。
白小葵臉色巨變,直接飛身向東,同時雙手同揮,她不僅僅控制了自己的七把刀劍襲向吳緒寬,還隨機控制了所有能夠控制了兵器,天策軍的刀劍與長槍。
數以百計,全部射向吳緒寬!
這是毫無技巧的控制,把所有刀劍當箭矢來用,直射!
目的只是形成足夠強有力的攻擊,拖延一下吳緒寬的腳步。
白小葵吐血。
她過度使用了自己的神魂之力,直接重創了自己。
但也正因如此,她這波攻擊極為恐怖!
哧!轟隆!!
吳緒寬的天罡風暴直接炸了!整個人瞬間橫挪,縮身,落地彈射跳躍,連續多個躲閃動作,并回身砍飛了一些射來的兵器,這才徹底解決白小葵的這次攻擊。
吳緒寬猛的回頭望了白小葵一眼,目光如野獸般兇狠。
呼轟!
天罡風暴再開!
吳緒寬又竄向周安。
白小葵并不重要,哪怕她剛剛已經對吳緒寬造成了威脅,吳緒寬也不會如殺周安那般,去殺白小葵,甚至就算白小葵逃跑,吳緒寬在有機會的情況下,也不會去追殺。
因為說到底,白小葵也不過是一個江湖強者而已。
他身上沒有任何值得吳緒寬念想、忌憚的地方。
周安則不同。
不殺周安,就算殺了女帝,吳緒寬也寢食難安!
白小葵還是給周安爭取了一些時間的,周安在民宅院子里翻身而起,身上傷勢雖然迅速恢復,但因為氣血與內力的大量損耗,他已不具備之前的那種實力。
再與吳緒寬近戰,他馬上就得死!
而吳緒寬已經殺到了!
沖殺入院子中。
周安果斷舉起了天機筒。
手腕一扭,內力灌注觸動機關。
發射!
嗖哧——
非常直接,周安想也不想的用天機筒射吳緒寬。
數百寒光以不可想象的速度飛射出去。
吳緒寬瞬間折返而躲,他不知道天機筒里的天機針是不是真的,他不能賭,賭不起的,是真的,就以他現在的狀態來說,天罡之氣損耗巨大,根本就擋不住傳說中的天機針。
為了奪取江山,他謀劃數年之久。
他不能跟周安玩命。
若是就這樣被天機針射殺了,他不僅僅會遺臭萬年,還會成為數千年來試圖改朝換代者中,最大的笑話!
吳緒寬躲了。
周安要的就是讓他躲。
在吳緒寬躲閃的同一刻,周安氣血沸騰,直接以身體蠻力竄出去,沒有任何技巧,直接如炮彈一般竄出了百丈遠,他撞破了廢墟、撞破了殘墻,再次回到賢國公府中院。
“假的!”避開天機針的吳緒寬馬上便明白了。
因為雖然他本人避開了天機針,但他又施展出的天罡風暴,因為面積太大,自然會被天機針所擊,若是真的天機針,很可能直接打穿他的天罡風暴。
但沒打穿。
那些針被直接絞碎了。
本就不是天機針,而是銀針。
周安才回到中院兩個呼吸后,吳緒寬便殺了回來。
“小葵,還剩下幾個?!”周安歇斯底里的爆喝。
“七個!”白小葵的聲音瞬間傳來,一個呼吸后,再次傳來一聲:“六個!”
又被她殺了一個!
吳緒寬帶來的地煞境,已經被白小葵殺的僅剩下六個。
這就是“御劍之術”的可怕!
還剩六個,可以了。
周安也不管是否會傷到自己,玩命的狂奔回了靈堂門口,他身上的傷勢根本就沒有徹底恢復,但他不管,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吳緒寬追殺而來。
血葫蘆似的周安一個踉蹌倒在了靈堂門口,又翻了個身,靠在門邊。
一副不跑了,跑不動了,等被殺的樣子。
吳緒寬距離周安僅剩下幾丈。
周安扭頭看向他,滿是血污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極為疲憊的笑,他對吳緒寬呲牙,笑著猛然提氣,喊道:“太!公!爺!!!”
這一刻,躺在棺材中的老人,睜開了雙眼。
這一刻,整個世界似乎都安靜了。
因為一股強大到不可想象的氣息,瞬間完成了爆發,在剎那間,籠罩了整個乾京城!
這座東乾國土上最大的城市,也可能是這個世界最大的城市,被一個人的氣息所籠罩,近乎于神靈威壓的氣息,讓整個城市在某個瞬間,同時安靜。
吳緒寬已經要到周安身前,只剩下三丈。
這一刻,他如墜冰窟。
并非氣息能對他產生如此強的壓制,他這種如墜冰窟的感覺,來自于他的內心的恐懼。
棺材蓋似乎是被很輕的力量打了一下,卻化為殘影飛了出去,還在騰身之中的吳緒寬被擊中,隨著棺材蓋炸成碎屑,吳緒寬也飛了出去。
康隆基揭棺而起!
身影從周安身旁飛掠而過。
周身環繞這天罡風暴的吳緒寬被打飛出十多丈,在滾落于地的第一時間,他身體一震,氣息升騰。
巨獸再現!
已經消耗了大量內力的吳緒寬,可以說是在壓榨自己,再次施展“莽地龍”!
而這一次,他不是攻擊誰。
是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