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同平常是不住在鳳棲樓的,鳳棲樓只能算是一個凈土教的據點,是白小葵隱瞞真實身份的安身處,凈土教涼州分舵,并不在涼城內。
根本就不可能將分舵設立在大城之內,那樣太危險,一旦走漏風聲,涼城守軍會直接將分舵踏平,分舵里有再多人都沒用。
不過,馮同倒是常在涼城內活動,也常到鳳棲樓來。
雖然從級別上來說,馮同身為分舵主,是不如圣女的,但馮同也不是白小葵的奴仆,只是臨時成了白小葵的屬下,白小葵以圣女的身份來到涼州,接管了凈土教在涼州的事務,少不了馮同的配合,白小葵是無法對下面直接下令的,都要經過馮同。
所以說,現在馮同來見白小葵,白小葵不能不見!
若是身份不夠教眾過來,打擾了白小葵休息,白小葵直接殺了都行,但對馮同,肯定不行。
他大晚上急匆匆的過來,必然是有急事。
白小葵也沒理由不見。
麻煩了!
屋內,周安與白小葵對視了一眼,白小葵對周安打了手勢,而后手在浴桶邊上一撐,便翻身躍入了浴桶之中,同時,周安從浴桶里跳出。
一旁椅子上就放著已經準備好的衣袍,周安迅速裹上。
白小葵則將自己完全沒入浴桶里,又從浴桶里跳出來,整個人濕漉漉的,簡單擦了一下,她目光一掃,本想要先披上袍子,手已經伸向了自己放在桌上的袍子,卻是停了一下,而后鬼使神差的拿起了桌上的劍。
劍光一閃!
白小葵左臂上便鮮血淋漓,她是給了自己一劍,在大臂上劃出了一個近兩寸長的可怕傷口,而后她又在浴桶中清洗了一下,又拿出金瘡藥,給肩膀上的傷口服藥,最后用布條將傷口包扎。
屋內最容易被馮同發現問題的一點,就是浴桶里的水,是紅的!
因為周安來時,滿身是血,他來洗澡,洗澡水自然被血染紅了,屋內還有很重的血腥氣,如果白小葵身上沒有傷,這就無法解釋了…所以白小葵很果斷了將自己弄傷了。
周安將一切看在眼里,沒有言語,無聲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都拿到了屏風后。
他自己,也躲到了屏風后面,收斂氣息。
門外,人高馬大,留著絡腮胡的馮同已經等待了好一陣。
他聽到了屋內有一些不正常的響動,忍不住問道:“圣女,您沒事吧?”
“我沒事,進來吧。”白小葵在屋內回道。
馮同推門而入,披著袍子的白小葵正走向床榻,馮同看到了,白小葵有傷在身,手臂雖然包扎了,卻還在向外滲出血,袍子都染紅了。
房間一側的浴桶里,洗澡水也被血染紅了,屋內血腥氣很重。
“圣女,您受傷了?!”馮同大吃一驚的模樣,圣女身份地位極高,白小葵又被圣母所看重,極為受寵,這若是白小葵在涼州出了什么意外,馮同可擔待不起。
“無妨。”白小葵一擺斷了馮同的話,走到榻邊坐下,清冷道,“這么晚過來,有急事?”
“是這樣,圣女。”馮同上前兩步,壓低聲音快速道:“剛剛收到的消息,近百名江湖高手夜襲周安,與周安等人激戰近半個時辰,周安重傷遁逃,現在已經不知所蹤,很可能已經身死!”
“嗯…”白小葵淡淡的應了一個鼻音。
這消息非常重要,白小葵卻表現的并不關心,似乎沒什么興趣。
“圣女,您…”馮同似乎感覺出了什么,遲疑問:“您知道?”
“我便是被周安所傷,你以為呢?”白小葵斜眼回道。
“您!”馮同一驚,馬上又問:“您也去了?”
其實,涼城凈土教是知道,最近會有一群江湖人對周安下手,他們之所以沒參與其中,沒有去推波助瀾,原因有兩個,一是凈土教很難與那些江湖人合作,二則是,凈土教在涼城內的人手不夠,也無法在涼州境內抽調太多人過來。
可用之人,大部分都去保護寧親王了。
所以,凈土教現在的態度是,讓江湖人先去禍害周安,如果他們能成功殺死周安最好,如果不能,也能消耗周安身邊的力量。
凈土教需要等總舵派來的那批高手到達,才能對周安動手,在此之前,周安與江湖人怎么廝殺,凈土教都不理會。
江湖人今夜對周安的行動,實際上馮同在之前就已經收到了風聲,但他沒理會,這種風聲最近幾天,幾乎每天都有,不是已經發生的事,他都不敢信。
“我聽聞了一群江湖高手要在今夜對周安動手,便去看了看…本來也沒想出手…那周安極強,面對近百人圍攻,也不落下風,打到最后,那群江湖高手,被周安殺了大半數,不過,周安也因此重傷,之后他便逃了…我便悄悄追了上去,本以為有機會殺死周安,卻沒想到,重傷的周安,依舊極強,再加上他手下多名強者趕了回來,所以…”
白了情況,臉色越來越難看。
說道最后,白小葵霍然起身,咬牙切齒道:“那該死的閹人,莫不是得了康老太監的真傳?實力怎會如此恐怖?十余地煞強者都死在他手上,真是…”
馮同聽的一愣一愣的。
這周安竟如此強大?!
馮同不覺得白,但同樣是地煞境,周安卻能連殺十多個地煞境,還是在近百江湖高手一同圍攻的情況下,這也太駭人了些!
“圣女,您傷的怎么樣?那周安可曾發現您的身份?”馮同緩了緩神,又連問。
“一些外傷,無礙。”白小葵連道,“當時我有喬裝打扮,想來,他應該沒發現。”白著,又看向馮同,“馮舵主,你馬上去傳信,將今夜之事報告給總舵,周安的實力,遠超你我先前想象,若是可能,你讓總舵多派些人來。”
“是,屬下這就去辦。”馮同抱拳拱手。
事關重大,馮同也沒拖延,匆匆的走。
白小葵走到了門口,確認馮同真的走遠了,這才回身道:“公子…”
周安從屏風后緩步而出,看著白小葵,揚起了眉頭道:“那該死的閹人?你在說誰?!”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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