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所知道的功法秘籍,自然沒有那種效果寫明就是長下面的!但很多功法練到高深境界,皆有“斷肢重生”或者“重塑肉身”之類的效果!
甚至連化龍經也有這種效果,化龍經練到極致,是可重塑肉身的!
從理論上來說,這些功法都能讓周安下面長出來,只是時間問題。
但能不能保證長出來,周安也說不準!
畢竟,這身體九歲的時候就切了,現在已經十六歲了,不是剛斷的。
周安又在銅鏡前盤膝坐下,手托著下巴開始回憶,具有斷肢重生、極致自愈能力、重塑肉身等類似效果的功法秘籍,大約十多種。
這些功法周安都熟記于心。
全都練成試試效果,那是不現實的,沒那么多時間,周安也不想自己耗費大半輩子才長出來,到時候都年老體衰了,長出來還有什么用?
所以他必須做出選擇。
化龍經是必須要練的,這是仙家秘籍,成仙都靠它了!
藥身典也應該練,這功法很特殊,是一種鍛體之法,身體吸收藥力,大成后百毒不侵不說,身上任何傷勢都可以快速自愈,斷肢重生也不在話下,從藥身典秘籍上所描述的內容來看,其實這也是一種修仙之法,但周安得到的是藥身典殘本,后面是什么樣的,他不知道。
還有一種名為罡身術的功法,似乎也可以練一練,這是純粹的外修功法,煉體之術,大成也有斷肢重生的效果。
周安知道的功法秘籍不下千本,知道的太多,所以他有一種選擇困難癥的感覺,由于除了仙家功法外,正常的武功秘籍,他在這個世界沒有進行過嘗試修煉,因此無法判斷這些功法究竟哪些更好一些。
因此暫時,他只能選幾種特殊的。
鐺!鐺!鐺!鐺!
不知不覺,外面又傳來了打更的聲音。
已經四更天了,就是后半夜一兩點鐘。
周安在銅鏡前站了起來,回身看向門口附近徐瑾還站立著的尸體…現在什么練功,什么長出來,那都是以后的事,目前最要緊的,是如何處理好徐瑾的問題!
這里是皇宮大內!
周安的身份是直殿監的小太監,而死的徐瑾是直殿監掌印太監,他死了,不僅僅要驚動跟在女帝身邊的大總管,甚至連女帝本人都可能驚動。
徐瑾從職位上來說,稱得上位高權重,雖然直殿監是內廷十二監最沒地位的部門,但徐瑾畢竟是五品宦官,而且他是地煞境武者,稱得上大內高手,其本身也有守護皇城的職責,所以他的死如何處理不好…就是潑天大的風波!
現在是一個很敏感的時期。
東乾王朝立國三百多年,到現在才出了第二位女帝,老女帝駕崩、新女帝登基,也不過是三個月前的事,正是亂的時候,朝堂局勢極不穩定,在這種時期,一個大內高手老太監死了,真不是小事!
周安必須要處理好這件事!
不然,他八成是要死的!
“要不跑吧?”周安自問了一句,但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
先不說守衛森嚴的大內他能不能逃出去,就算能,將來如何辦?他要是跑了,并將徐瑾毀尸滅跡,就算查不出是徐瑾的死與他的關系,恐怕也得給他定一個潛逃叛國的罪名,小太監私自離宮就是這么嚴重。
如此,周安是會被通緝的!
他這輩子都不得安生!而且作為一個太監,在長出來前,他在外界是很難生存的,太好辨認了!
而最最關鍵的一點則是,練功,并不是躲在深山老林里閉關就能練成!練功是一件花費極大的事,他若是出去過東躲西藏的日子,怕是功也很難練成了,長出來就是無望之事。
留在宮里繼續當小太監應該是最優的選擇,在這里他還不會被歧視,還可以往上爬,爬到足夠高的位置,權利錢財都不會少,修煉花費也就有門路了。
“我為何不能成為一代權監?”周安自語。
他是很樂觀的人,這個時候,就該向最好的方向去想!
周安又看向徐瑾的尸體。
緊接著走過去,扛起徐瑾的尸體開始布置命案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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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初升,雞鳴五聲。
陽光揮灑大地,沉寂了一夜的的東乾皇宮開始了復蘇,最先起來忙碌的自然是皇宮里最底層的宮女、太監。
直殿監官署衙門,隨著一聲“來人吶,死人啦!”的尖叫,整個直殿監便全都亂了套了,大量太監趕到了直殿監的后院,不多時后,外面又有更多人趕過來。
出大事了!
直殿監掌印太監徐公公死了!
消息如風一般傳開。
直殿監后宅,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里。
百余個太監聚在這里議論紛紛,多數都是十多歲的小太監,老太監也有那么幾個,但基本都是直殿監的有些地位的官,直殿監內部,僅次于掌印的少監、監丞全都到了。
直殿監少監孫公公,本名孫德友,十一歲入宮,到今年已有三十個年頭。
屋門前,孫德友正在問話。
“小安子…你跟咱家老實交代,可是你害死徐公公…”孫德友陰陽怪氣的問。
“冤枉啊!孫公公…”周安癱在地上都站不起來了,一副痛哭流涕的樣子,說著他又爬向徐瑾的尸體,哭嚎起來,“師父啊,您咋就死了呢,說好一切吃燒烤的…師父…我的師父…”
這哭嚎聲,當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周安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天才,就這演技,拉去拍清宮戲保準一條過!
他表演,一是為了洗脫嫌疑,二則是…他不想下跪!孫德友是上官,上官問話,周安得跪著回答,周安不愿意,所以就裝一副起不來的樣子癱在地上。
“哼!你休想誆騙咱家!”孫德友卻不想放過周安,“小安子,你既說你徐公公閉關一夜,你在外面守了一夜,徐公公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你為何一點響動都沒聽到?”
“睡…睡著了啊…師父啊,是小安子對不起你,師父…”周安繼續執著于對演技的研究。
孫德友是明明已經聽了周安說了情況,但就是要向周安身上潑臟水!
因為他跟徐瑾的關系不好!
兩人在直殿監,一個是一把手,一個是二把手,徐瑾比孫德友年紀大了將近二十歲,他是一步步熬資歷熬上來的,由于不太會阿諛奉承溜須拍馬,徐瑾雖然資歷老,在內廷十二監卻極為不得志。
這也是徐瑾身為大高手,資歷老,卻是直殿監掌印太監的原因,看起來職位高,實際上跟其他十一個太監部門比,他最沒話語權。
說白了,徐瑾就是保潔隊的隊長,打掃衛生這種事,干不好會被挑毛病,干好了,也沒人記得他的好!
孫德友則不同!孫德友是二總管的人,稱得上心腹。
三年前內廷十二監有大變動的時候,他調來了直殿監擔任少監,地位僅次于徐瑾,而他被調到直殿監的目的,是要向更高的位置爬,直殿監只是一個跳板,但他若不能將徐瑾踩在腳下,奪了徐瑾的位置,他也很難再向上一步。
這就是矛盾的根源。
這幾年,徐瑾與孫德友明爭暗斗,因為孫德友有靠山,徐瑾雖是上官,卻也很難動他,但在直殿監內部,徐瑾就是王,他一直在試圖架空孫德友,讓孫德友這個少監有名無實,這樣他永遠也出不了成績,干不出什么名堂。
小安子是徐瑾的徒弟,自然是徐瑾的鐵桿擁護者,對于孫德友的任何命令,小安子都能用“徐公公吩咐了什么”或者“師父讓我去干什么”之類的話,搪塞過去。
孫德友也是沒辦法,當他的命令與徐瑾沖突時,小太監們自然是要聽徐瑾的…其實其他小太監也還好一些,兩邊都不敢得罪,只能多干一些,小安子則不然,對孫德友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這是孫德友現在向周安潑臟水的原因。
徐瑾死了,他徒弟還活著,雖然周安雖然是小人物,但徐瑾依舊非常想要弄死,以泄心頭只恨!
門內門外,小太監們議論紛紛,一個個都說小安子可憐,在太監們的世界,雖然充滿了爾虞我詐,但對于最底層的小太監來說,其實相互之間還是很友好的。
孫德友面帶冷笑的看著周安,今天的他可謂是意氣風發,徐瑾不明不白的突然死了,無論怎么死的,直殿監掌印的位置都讓出來了,他八成是要再進一步。
其實他完全不用如此心急,等他成了直殿監掌印,有一百種方法弄死小安子,至少他覺得是這樣。
但他是等不及了!
“大膽!小安子!”孫德友突然尖聲爆喝,“分明就是你害死徐公公,昨夜此處只有你二人,你竟還想推卸責任,來人吶,給我打,咱家看他招不招…”
周安在心里給孫德友判了死刑,這家伙死定了!
聽到孫德友吩咐,幾個孫德友的心腹小太監邁進屋內,就要抓周安。
“孫公公,事情還沒清楚,這恐怕…”監丞陸公公攔了一句道。
孫德友扭頭看了陸公公一眼,卻是冷哼一聲,又揚手道:“給咱家動手!”
就在這時。
“康公公到!”外面突然有太監尖聲報名。
在這大內皇宮,能讓太監報名的只能是皇族!就是皇帝以及皇帝的親屬家眷,正常來說是這樣,但現在的東乾皇宮里,有一個人例外!
這人就是服侍過四代皇帝的大內第一高手,今年已經一百零三歲的內廷大總管——康隆基!
大總管到了!
所有人全都向外看,緊接著成片的跪下,那幾個要抓周安的小太監也是如此,跪下后頭直接頂在地上,不敢抬頭。
周安倒是不用跪,因為他趴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