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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9章 不同的花轎

  而在王寶樂這里沉浸于自己那三個悅耳琴音時,他體內那快二百個噗音,疊加在一起所形成的音符,此刻四周形成了細微的扭曲,如力場一般,很是特別。

  王寶樂自然也注意到了,將其取出看了看,又放了回去,他如今的重點,是那三個琴音,唯獨讓他遺憾的,是琴音有點少,還無法形成旋律。78

  “沒關系,以我的感悟資質,多來幾次藍樂魚群,就可以湊齊琴音了。”想到自己的旋律之路如希望之火正在熊熊燃燒,王寶樂就精神振奮,有一種莫名的自信。

  從他本體接觸當初的紅衣女子時,王寶樂對聽欲法則的認知,就是曲樂,哪怕后續也是這般,甚至到了和弦宗后,他所學所看,也是如此。

  所有人,都是在創作自己的曲樂,因每個人的機緣不同,經歷不一樣,所以曲樂這里,也沒有一樣的,而這種五花八門的方式,所蘊含的獨特性,是深深吸引王寶樂的因素。

  甚至他自己都沒有敏銳察覺,這種獨特,與他身為分身,內心渴望獨立出來,有很大的關聯與契合。

  某種程度,王寶樂的這具分身,是想要證明自己是有獨立意識的,有著自己性格的,是與本體完全區分開的。166

  這,才是他對曲樂情有獨鐘的真正原因。

  因為他也想知道,自己創造出的曲樂,會奏出什么樣的旋律。

  帶著這樣的理想,王寶樂沒有第一時間將藍樂魚送給管家,畢竟一天的時間,就抓到了這么多條,此事很容易引起一系列的聯想與猜測。

  這不符合王寶樂接下來的打算,所以他默默的等到了黑夜再次降臨后,身影瞬間消失,于和弦宗的山門,一晃遠去。

  一路上,他小心翼翼,避開所有可能存在的探查,直至確定沒有人跟隨自己后,才展開急速,用最快的速度,飛向藍樂魚群所在之地。

  這一次他速度驚人,所以很快就到來,不過出于謹慎,他在來到這里后,速度沒有停頓,而是又飛出了很遠,這才一晃消失在原地,于另一個方位出現,以不快且很難察覺的速度,慢慢返回。

  這種小心,也能看出王寶樂對那片藍樂魚群區域的重視,甚至一路上,他都沒心情去理會那些跟隨自己的詭異之物,直至到了藍樂魚群的區域后,他盤膝坐在了昨日打坐的地方,收斂一切氣息,默默等待。

  半晌后,他覺得還是有些不穩妥,索性挖了一個坑,坐在里面后,又將泥土添了回來,使自身完全隱蔽,這才帶著期待,等待黎明。

  這一夜,沒有什么異常。

  畢竟黑夜很大,且三宗修士大都獨自閉關,就算是有外出的,也很難在這遼闊的黑夜里相遇,王寶樂這段時間,也只是于昨日遇到了那個橫琴宗修士而已。

  所以,王寶樂很順利的就等到了黎明,隨著魚群的活躍,曲樂天籟之音,再次傳來,泥土內的王寶樂立刻破土而出,盤膝坐下,開始感悟。

  一枚枚音符,在這動聽的天籟回旋間,慢慢在他心神內浮現,使得王寶樂心情也都愉悅起來,不知不覺中,他的喜之規則,竟也開始了緩緩的增長。

  就這樣,時間再一次流逝,一個月過去。

  這一個月里,王寶樂幾乎每天黎明,都是在這片區域里感悟,他也嘗試過遷移魚群,但卻沒用,而此地在這一個月中,也有人路過,雖察覺了藍樂魚群,但都沒有等到黎明,所以不曾發覺此地的秘密。

  另外,也有橫琴宗修士來過兩次,王寶樂思索后,沒有出手,畢竟死了一個橫琴宗修士還好,若再死幾個,此地怕是很難保密。

  所以,這一個月來,驚險雖有,但最終還算順利,而王寶樂的古音數量,也終于達到了快四十個。

  如此多的古音,已經可以讓他排列起來,創造出屬于自己的旋律了,實際上他也的確是這么做的,在他的努力下,他已經完成了一段旋律。

  甚至做到了在運轉這段旋律時,自身消散,與琴音融在一起,而這琴音激昂中帶著一股似渴望自由之意,蘊含了王寶樂的執著。

  他甚至有一個夢想,欲將這旋律完善到完整曲樂后,以此容納自身的聽欲法則,化作樂章。

  “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自由!”王寶樂期待那一天的出現,至于噗音,王寶樂也沒太去具體計算,基本上是每天一百個左右的增加,如今差不多三千多個,都疊加在了一起。

  至于威力,因他重點放在了琴音上,且沒有人與他出手,所以也就無從嘗試,

  同時隨著一個月過去,這里的藍樂魚群,似也到了匯聚的尾聲,開始了死亡。

  仿佛它們的生命,就是為了奏出天籟,而一個月的天籟,也耗盡了它們的一切,到了最后,每一次彼此的撞擊,往往都代表了死亡。

  殘忍的同時,聲音又如此悅耳,很矛盾,也很殘酷。

  直至這一天,當王寶樂深夜里,再次來到曾經的這片藍樂魚群的區域時,他沒有看到任何一條魚,他知道,這場機緣,結束了。

  “聽欲法則的世界,很奇異…”王寶樂感受著空曠的四周,心底很是感慨,又尋找了一番,確定的確沒有藍樂魚后,王寶樂搖了搖頭,剛要離開,可就在這時,他的耳邊,傳來了幽幽的曲樂之音。

  聲音帶著幽怨,蘊含陰冷,更有一些不甘,好似古時的女子出閣,要嫁給不喜歡的人,在出嫁的花轎上,內心的情緒化作了音律,回蕩四方。

  隨著曲樂的傳來,王寶樂眼睛立刻瞇起,側頭看去時,他看到了曾經見過的紅色花轎,被四個干枯的身影,抬著慢慢走來。

  隨著靠近,王寶樂忽然察覺了不對勁,他記得當初自己看到的花轎,是一只右手伸出蓋簾外,無規律的晃動,而此刻這花轎…伸出蓋簾外的,是左手!

  一樣的蔥玉手指,一樣的血色指甲,一樣的妖異。

  慢慢,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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